▣文/幼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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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此:(一)告别.
(二)爱情没有标准答案
(三)
那天之后我和陈安宇在一起了。
我没有关心过陈安宇到底是怎么与主唱分手的,只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乐队也在短时间里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我经常在他们排练的时候去等他,陈安宇总是站在鼓手的左边,窗户上透过的光照在他额前的短发上,在很多个瞬间都让我恍惚,闪闪发光的样子仿佛真的站在了耀眼的舞台上。
陈安宇的声音终于将我从旧思绪中拉回来,我突兀的发出声音,“如果你们那天上台演出了,是不是一切又都会不一样呢?”提前站在车门外等我的陈安宇愣了一下,朝我伸出手,“司机不能停太久。”两只手碰到一起,出奇的冰凉。很快他又放开手先我一步离开,他的手指在我掌心停顿的片刻里,我终于意识到,白格和陈安宇再也不是温暖对方的存在了。
如今的我们,带着各自的伤,自己痊愈。
身边的一切环境都熟悉,唯独那个先一步离开的人,变得异常陌生。他明明是一副新皮囊,却又在某些瞬间又暴露出那些被他收藏起来的痕迹。
我们当天的晚餐还算愉快,他简单的跟我谈起自己的工作。说起他教课的那些孩子们,总会面露温柔,他甚至夸起我的小侄子乐感不错,我也揶揄他现在会做生意,说着假话里总套着几分真。我知道他在尽力避免着过往那些散碎又不够痛快的回忆,很多个瞬间我都在为脑子里冒出的奇怪念头觉得可耻。
白格总想回到过去一探究竟,仿佛要弥补消失在对方生命中的四年,可陈安宇不是,他好不容易跳出过去的窠臼,他该义无反顾的往前。
晚餐快要结束的时候,我还是问其他现在有没有恋爱对象,或者是否已经有了结婚的打算。
他没有一丝迟疑的告诉我“就要结婚了。”
我停顿了两秒咳嗽着掩盖自己的尴尬,不知道还在期待着什么,只是想到陈安宇身边站着的人是个另外的人,我便觉得不舒服。哪怕我跟陈安宇的分开并不快乐,他仿佛是憎恨着退出我的生活,而我也曾发过誓,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牵连。
可我此刻还是想要知道,那个未来与他共度一生的人是谁。
他笑的坦然,“你认识的,我们的主唱。”
曾经的我和陈安宇是有过很快乐的时光的。那时候大三下学期,陈安宇一心想着把乐队做的更好,他们希望自己能接到更多商演甚至能登上国内一些前景比较好的音乐节。而我还对未来后知后觉,跟着小组的老师多参与了几个翻译的项目。
那时候我们住在离学校不远的房子里,像很多感情正当好的情侣一样,提前扮演人生中重要的角色。日子过得也还算风生水起,我们不是偶像剧里演的那样清贫困苦,反倒还算宽裕。陈安宇曾经问我对未来最大的期待是什么,我告诉他最俗气的愿望“我们要能一直大手大脚,”他笑着搂着我“我以为你说,我们要一直在一起。而你却只想着发财。”
他曾认真问我“白格,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我闭起眼睛吻住他,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我们会。
我们的第一次争吵是由于我的争风吃醋引起的。他们决定重新找回那个酷酷的女孩做主唱,队员的集体意见。倒是我一个局外人吵吵闹闹不能接受。我在他们的排练教室威胁他,“陈安宇,你要是选她我就搬回宿舍。”
陈安宇没有及时回复我,而是拨弄手上的贝斯。一声一声,大家沉默的看着他,直到那个女孩出现在门口,陈安宇把琴交给旁边的鼓手拉着我离开。他走的很急,我的眼泪一边掉一边被他拽着小跑。
“别闹了。这是乐队的决定。”
“为什么非得是她呢?你们之前不也换过好几个吗?”
“因为合适。”
“陈安宇,她是你的前女友!”
“我爱的是你。”
“我不同意。换谁都行。”
“这是我们的乐队!”
陈安宇语气强硬,能从他发怒的眼睛里看到失望。他大概从来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这样固执的不能妥协,他直到我们分开,都没真的明白,为什么他把除了音乐之外的所有时间都给了我,我还是没有安全感。
因为,我和陈安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罪恶的恋爱。而那个该惩罚的人,是我,是我从对方手中夺走了陈安宇。而那个热情善良唱歌很酷的女孩,是我们故事里的配角,却是最不应该受到伤害的人。
我跟他说,“真好”。
听到他们要结婚的消息,我没有办法坦然的祝福,哪怕我们在彼此的生活里陌生了四年。原来那些本该在一起的人,迟早还是会在一起的。陈安宇只是因为我改变了生活的节奏而已,他终究还是会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上去。
对面的陈安宇为自己点上一支烟,抬起手来示意我自己取,我摇摇头,“戒了。”
这是临时的决定,白格要退出陈安宇的生活了。彻底的。那之后陈安宇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模糊的记忆只短暂的记得一些。
他说“白格,你好奇我怎么会回来吗?”
他说“我曾以为那天我们的演出会成功。”
他说“我那天是准备跟你求婚的。”
他说“可是你没来,她却出事了。”
他在我站起来的时候说了最后一句,“我是男人,我得负责。”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拽了拽他的衣袖,但他没有抱住我,只是擦掉我的眼泪用悲伤的眼睛的看着我。离开的时候我绝望的发出声音“陈安宇,把那把琴换掉吧。”
他没有说话,我继续道“影响不好。”
未完待续
你好,谢谢你。
——幼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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