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救危（京剧小戏）
作者：梨树果枝
人物：张大娘 50多岁，张大爷之妻。
张大爷 50多岁，糖尿病患者。
赵红霞 20多岁，山村医生，
张志刚之妻。
张志刚 20多岁，山村教师。
乡亲们甲、乙、丙、丁。
（音乐起，中间夹杂着鸟鸣、鸡叫。背景可打出山村民居、蜿蜒小路、隐隐青山。一片山村的景象。张大娘上——
张大娘：（唱）
山村景日日新一路观赏，
急匆匆赶路忙心情欢畅。
志刚儿和儿媳离城赴乡，
一支教一送医比翼飞翔。
有佳儿和佳妇暗喜心上，
通电话常联系聊慰思肠。
虽如此不见面终日挂念，
和老伴奔山村看望儿郎。
叫老伴快快走莫等催促，
看此时已快到正午时光。
（白）老头子，快走啊。
张大爷：哎，来了来了。
（唱）
一路奔一路赶冷汗直淌，
年迈人病在身脚步踉跄。
看儿子和儿媳不顾体弱，
身虽累心高兴精神爽朗。
（白）哎呀，老婆子，可累死我了，
就在这歇歇吧。（坐下）
张大娘：死老头子，就能逞强，说不让你来你偏要来。
张大爷：老婆子，你想想，咱儿子志刚和媳妇红霞去西北。一个支教，一个送医，一去半年多，只通电话不见人，我是实在想他们啊。
张大娘：想归想，也得看看你的身体呀，你这多年的老糖尿病，又怕急，又怕累，弄不好血糖不是高就是低，这要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那真是后悔莫及呀。
张大爷：唉，这一路又坐火车又坐汽车，到了山村又什么车也不通，只能靠两脚走，真有点吃不消了。
张大娘：吃不消就吃点带来的糕点，我怕你饿了低血糖，在家就给你准备好了。给！
张大爷：是吗？太好了，还是老伴疼我呀。
（接过，几口吞掉）
张大娘：老头子，慢点吃。哎，你别都吃了，还有好长的山路要走呢。
张大爷：啊？你咋不早说。得，吃就吃了吧，咱多歇一会再走就没问题了。哎，老婆子，你说一想起儿子志刚，我这心咋就像化开了蜜似的呢？
（站起 唱）
提起志刚儿我心花都开，
年轻人有志气让人喜爱。
在城里当教师受人尊敬，
他却要去支教雄心豪迈。
有这样好儿子我心满意足，
都是我教育好他才成才。
哈哈哈哈。
张大娘：（白）老头子，
你不了解情况啊。那多亏了咱那好儿媳呀。
（唱）
我们生活在县里，
孩子工作在省城。
旅行结婚去外地，
刚结婚又到大山中。
那次我省城去探望，
你又有病不能同行。
拖来拖去到现在，
你还不识儿媳面容。
张大爷：是呀，现在我这公公还没见过儿媳的面呢。
张大娘：那真是个好儿媳呀。
（唱）
虽然是儿媳妇没见过面，
又贤惠又孝顺道理全通。
念公爹和婆母心意诚挚，，
又嘘寒又问暖常挂心中。
尤其是胸怀着国家大计，
舍小家为大家人人赞成。
张大爷：可这和志刚去支教也没有关系呀。
张大娘：（白）嗨！老头子——
（唱）
志刚他去支教还很犹豫，
怕影响学校的提职晋级。
是儿媳做工作三番五次，
还和他一同去山村送医。
有这样好儿媳才有今日，
想儿子更让我想那好儿媳。
张大爷：（白）老婆子，你这一说，我也更想我那好儿媳了。
张大娘：这死老头子，高兴过头了，净说傻话，也不怕人家笑话。
张大爷：我说什么傻话了？
张大娘：不傻，不傻，哼！老公公想儿媳妇，还说不傻？
张大爷：（笑）你呀，你呀。老婆子，我这也歇好了，咱们上路吧。
张大娘：好，上路！
（二人舞，作一会儿行走崎岖山路，一会儿行走乡间小道，一会儿爬山，一会儿平地的舞蹈动作
张大爷：（唱）
山路崎岖脚步急，
更叫老汉体发虚。
胸中翻滚头发胀，
两眼一黑倒在地。
张大娘：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样了。
张大爷：老婆子，没想到路这么难走，我又饿了，现在低血糖了，快给我吃的。
张大娘：哪还有吃的呀，歇脚那会儿你不都吃了吗。你，你坚持一会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你等着。（下）
张大爷：好，我等着，等、着。我等、不、了、啦。（昏倒 灯光转暗）
（追光 张志刚和赵红霞上
赵红霞：（唱）比翼之鸟双双飞，
张志刚：（唱）志刚红霞永相随。
赵红霞：（唱）山村虽苦心里美，
张志刚：（唱）建设山村志不摧。
赵红霞：（白）志刚，今天乡政府让我培训乡村医生，让你培训乡村教师，你都准备好了吧？
张志刚：都准备好了，这还不是小菜一碟。
赵红霞：志刚，乡政府对咱们寄予厚望，这里山路崎岖，交通不便，这些教师和医生来一趟不容易，咱们可千万不能大意呀。
张志刚：知道了。
赵红霞：那咱们快走吧。（发现张大爷）
哎呀，志刚你快来看，这躺着一位老大爷，（去扶）
张志刚：红霞，住手！
赵红霞：（不解）什么？
张志刚：红霞，这老汉，孤身一人，躺在此地，四周无人，情况不明。你去扶他，怎能说清，被人撞见，责任担承。你，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赵红霞：志刚，不管怎么说，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张志刚：你言重了，不会那么严重吧。
赵红霞：志刚，你想一想——
（唱）我们来山村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乡亲过上好生活，
现在有人急需咱帮助，
怎么能袖手旁观这样干瞅着。
张志刚：红霞——
（唱）
你性格单纯心眼好，
怎知如今江湖险恶。
救人反倒被人诬陷，
多少例子在那摆着。
赵红霞：（唱）虽然确有那些事发生，
可见危不救总是不行。
张志刚：（唱）做了好事无好报，
也许这次就会粘包。
赵红霞：（唱）既知不良风气在作怪，
正本清源更要担起来。
张志刚：（唱）你的肩膀能够担多重？
自不量力你根本不行。
赵红霞：（唱）虽然我的肩膀稚嫩
危机面前决不当逃兵。
张志刚：（唱）我说这些是为你好，
要知道我可是你老公。
赵红霞：（唱）你是我老公确不假，
可现在你就是个糊涂虫。
张志刚：（唱）不管怎样我说了算，
你想救他就不行。
赵红霞：（唱）我是医生良知在，
见死不救留骂名。
我要救——
张志刚：（唱）你不能——
赵红霞：（唱）必须救——
张志刚：（唱）绝不行——
赵红霞：（唱）你要害怕你就走，
天大的事情我担承。
（毅然急救张大爷，做急救动作）
张志刚：唉！（挥拳砸空 蹲下）
（张大娘手端茶杯，拎着干粮袋，和几个乡亲急上 ）
张大娘：（唱）四处奔波求干粮，
到处都有热心肠。
听说志刚爹犯了病，
乡亲们个个来帮忙。
（白）老头子，你怎么样了，干粮来了，你快吃吧。
赵红霞：（白）妈，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张大娘：孩子，你们都在呀，太好了。那是
你爹呀。
赵红霞、张志刚（猛然站起）：什么？爹？！
张大娘：是呀。我和你爹太想你们了，怕你
们不让来，就自己来看你们了。
赵红霞：我刚才光顾救人了，没想到是爹。
张大娘：老头子，你好点了吧？
张大爷：（虚弱地）好多了。我这病啊，吃上东西就好，扶我站起来。（众扶起）
张大娘：老头子，你看看，乡亲们听说志刚的爹犯了病，都来看你啦。
张大爷：哈哈，谢谢乡亲们。这说明我的儿子在这威信高，人缘好。儿子，爸爸为你骄傲啊。哈哈。
众乡亲：（七嘴八舌地符合）是呀，志刚也是我们的骄傲啊。
张志刚：（羞愧万分 猛地跪下）爹，娘，乡亲们，我对不起你们哪。
张大爷、张大娘：你？！
赵红霞：（气愤地）他怕担责任，刚才还不让我救呢。
张大娘：什么？你这逆子。（打其子一耳光）
（唱）
怒火填胸气冲冲，
逆子行事理不通。
济危扶困全忘记，
正义天良一旁扔。
为人师表你理全懂，
事到临头你认不清
你对不起——
党的培养和教诲，
父母殷殷期盼情，
红霞情义深似海，
乡亲们亲情比血浓。
孩子啊，你快改过，
盼你跌倒爬起再出征。
张志刚：（跪向观众 唱）
母亲责骂刺胸膛，
悔恨交加愧难当，
社会歪风邪气盛，
我高举双手就投降。
见死不救顾私利，
怎能来把师表当。
张大爷：孩子，你知错能改就好啊。起来吧。
众乡亲：是呀，志刚，起—来—吧
（扶起张志刚）
张志刚：（唱）
亲人们声声唤如雷震耳，
乡亲们原谅我温暖在心。
面对此景我如梦醒，
叫我知道怎样做人。
红霞啊，谢谢你。
你救了爹的身，
也救了我的魂。
你治了爹的病，
也医了我的心。
从此洗心革面，
正义战胜私心。
抵制歪风邪气，
打造朗朗乾坤。
众人齐：对！
（唱）
端正世风靠大家，
有你有我也有他。
万众一心齐努力，
神州遍开文明花。
（剧终）
小说明：这是给京剧协会写的小戏，他们要去参加中央电视台戏曲频道一鸣惊人栏目的演出，邀我写了这个戏。水平本来不高，再加写的仓促，一气呵成，未加雕琢。其实我也江郎才尽，再改不了了。缺憾一定很多，敬请方家指正。此戏能用则用，不能用就弃之可也。
此戏的戏胆在于救心、救灵魂，而不是救人。这是此戏的主题和意义所在。 戏写完了，名字却没想好。叫“路遇”？以前曾有过这个名字的戏；叫“路遇救助”？稍显浅肤；叫“救赎”？比较合适，但“赎”字稍显不妥，因为赎是赎买的意思，和戏不贴。或者干脆就叫“救”？究竟怎样叫，敬请方家支招吧。
（2013年11月4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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