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故事情节(3)
“我”因为施特略夫妻子自杀,他本人情绪崩溃以至于不得不离开巴黎,回到他的家乡而愤怒地去责备思特里克兰德的时候,意外地欣赏到了他全部的画作。
它们让“我”感受到有一股力量,一种难以承受的压力,似乎在对比强烈的色彩和简单流畅的线条所构造且歪曲变形了的物体里,奋力地四散挣脱。
他不在乎物体的真实性,在纷乱的互不相关的偶然现象下面,寻找着一切对他有用的东西。
“我”感到困惑和不解。所以用一段具有宿命论的话问思特里克兰德。
“我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无限的渴望之情把你攫在手中,逼着你走上一条危险道路,在那里你便可以从折磨着你的精灵手里最终解放出来。”“你到底要表达什么?”但后者不置可否。脸上挂着他惯常地讥嘲的笑。
或许,“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孤独的。每个人都囚禁在铁塔里面,他与他的同伴只能通过信号进行交流,这些信号没有共同的所指,因此它们的含义是非常模糊和不确定的。我们费尽力气想要把我们心中的珍藏传达给别人。可他们却没有领悟的能力。所以我们只能只能是形单影只,貌合神离,既不能了解别人,也不能为别人所了解。”
作者站在主人公的对立面,努力为两者搭建沟通理解的桥梁,遗憾的是似乎不尽如意。但是,这并不影响,作者对他是个伟大的人的初步论断。这个断语源于他对大多数人所追求的那些使生活变得安逸和美好的事物,都不屑一顾,对金钱也没有丝毫的兴趣,从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甚至对名声之类的东西也嗤之以鼻。他孤独潦倒、懒散窘迫,安于清贫,在线条和色彩之间得到他所希望得到的一切。他的心中怀有极大的憧憬。
这个时候,从作者的角度上来说,主人公是疏离的。
当作者将写作场景转换到了塔希提岛的时候,已经主人公逝世九年后的事了,他是在这个偏僻的岛屿上迸发出他天才一般的艺术才能,并把它们发挥到极致。
这段时光是思特里克兰德最幸福最安定的时光。他和当地有土地房屋的土著姑娘同居,并生下了子女。他画画,她抚育子女。
所以他的创作高峰也是这个时期。
至此,他的赤裸着的四处游荡寻找栖所的灵魂,终于觅到了它可以依存的肉体。他在这里找到自我,灵与肉的统一。尽管后来,染上麻风病,又眼瞎。但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创作,他将他的灵魂寄托在绘画里。
这时候,他的画奇异,怪诞,是关于世界初创时的图景,是对崇高又冷漠,即可爱又残酷的大自然的颂扬。让人感到空间的无限和时间的永恒,叫人产生敬畏感。他画的椰子树、榕树、鳄梨等,都有自己的灵魂和自己的秘密。他画的那些裸体的男人和女人,他们既是肉体的,处于尘世的,同时已又是神灵,是神圣的。人的最原始的本能都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让人感到惶恐和害怕。
但在他生命最后一刻,一把火将让观者为之震撼的壁画付之一炬,灵魂与肉体两者都上了天堂,永不分离,只留下一些散落的画尚且存世。
作者在叙述这段生活的时候,是追述的。他在去塔希提岛之后,着意寻觅与思特里克兰德相关的人和事才知道后来的他的境况,这里安排了尼克尔斯船长的故事,因为要衔接前者离开巴黎的原因和过程。要知道思特里克兰德在救济所没饭吃的时候,是要找些装卸工之类的临时活干的。被船长雇佣为轮船刷漆间隙,被黑人滋事伤及逃脱报复和警察追缉,才冒名顶替随船来到塔希提岛的。来到之后,又替人作种植园监工以糊口,用自己的小画换取食物。
可能是为了再次重申他追求梦想的决绝,作者在安排尼克尔斯船长的为梦想,购买了一个偏僻的小岛,并和妻子开荒建设,直到成为一个庄园,在暮色渐临的时候,便一把白长椅,一壶咖啡,闲坐看夕阳。同时又安排了另一个情节,那就是阿伯拉罕医生的故事,他也放弃了优渥的环境和领导的职位,停留在亚历山大。他说这个地方给他获得自由的奇妙感觉,一种到了家的感觉。
他们和思特里克兰德一样,找到了梦中的伊甸园,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找到灵魂救赎的通道,清贫且幸福着。在“我”寻觅艺术家的足迹的时候,也是那样刷新着“我”的思想,让“我”在分别了十五年之后,仍然感觉到他眼神清澈热切,心怀憧憬。
至此,笔者为毛姆《月亮与六便士》从叙述架构和故事情节方面,写了一些粗浅的体悟,当然,故事情节的设计,人物矛盾的过渡处理,虚实之间的转换以及书中人物性格在其形态和语言上的表现,都是值得阅读者学习和借鉴的。
非举一反三,不足以道其妙也!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