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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中国最美亲情文学大赛】参赛展:王世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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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母亲

王世林

岁月匆匆,人生苦短,转眼间父母去世已近30年了。有人说:“岁月不仅可以抚平伤痛,也可以忘却一切”,可父母过早的离去却令我痛彻心腹,成了我永远的痛,再长的时间也抹不去我对两位老人的思念之情。父母不仅经历过战争年代颠沛流离和饥寒交迫的苦难生活;也有过大姐、二姐因病和饥饿先后夭折的失子之痛;还有被迫下乡那些年的无奈和心酸。

追溯父母勤劳善良的一生,有些酸楚、有些沧桑......

老实的父亲

父亲于1917年出生在山东省蓬莱县西石硼村,这个偏僻的山村因漫山遍野裸露的石头而得名。爷爷是一个老实忠厚的农民,全家主要靠耕田种地为生。据当年父亲讲:“爷爷身材高大,是老实厚道之人;奶奶是小脚,一辈子干净利落,家中大事基本由她定夺”。遗憾的是,我们这些生长在关外的儿女,除了大哥在很小的时候与母亲回老家探亲见过二老,我们兄妹四人连爷爷奶奶什么摸样都不知道,家族里连一张爷爷奶奶的照片都没留下。试想在那个年代生活在大山里的农民也很难留个影。

父亲这辈兄妹六个,其中三个哥哥,两个姐姐,父亲最小。母亲曾对我们说过,大伯和父亲性格最像爷爷,老实厚道一辈子,不同的是大伯个子矮些,没有父亲高大;二伯最像奶奶,脾气暴躁,性格刚烈;三伯性格柔和,因小儿麻痹症一条腿残疾。兄弟四人中,父亲曾读过四年私塾,是家中读书最多、学历最高的。在那个艰苦年代的农民家庭,还能供孩子念私塾,足见爷爷奶奶之开明。在我的印象里,父亲的学识可远超学历,不仅算盘打的好,字和文章也写的也非常棒。

那时,爷爷奶奶和父亲及兄嫂整个大家庭都生活在一起,父亲成家一年后,因老少三辈挤在一起,人口实在太多,奶奶提出兄弟几个分家,独立门户。父亲在南礓分到一处石头垒的草房,所谓的南礓,就是南面山的半山腰处。从此,父母开始了独立生活。

由于当地自然资源贫乏,可耕的土地少,村里人有的闯关关东去了,有的不得不每天徒步几十里到大辛店等地做些小生意,以补贴家用。起初,父亲跟着二伯赶着毛驴出去做过几次小生意,但每次回来基本都没挣着钱,为此曾被二伯训斥。奶奶说:“老四太老实,不会精打细算,根本不是做买卖的料。”

后来父亲与母亲商量,经爷爷奶奶同意,举家迁到东北长春,投奔在那里靠打洋铁壶谋生的老姑夫和三伯。

打洋铁壶本是门手艺活,父亲做不了也学不会,只能靠给人打零工做苦力挣钱维持家,母亲不得不一边带孩子,一边摊煎饼出去卖。

一次赶上日本人抓壮丁,单身的三伯见父亲扯家带口的,如被抓了壮丁,家中难以维计,于是让父亲改用三伯的名字,三伯顶替父亲名字去给日本人做了一个月苦力。”从此父亲以三伯的名字终其一生,再也没改回本名,直到故去仍和三伯共用一个名字。

日本占领东北期间,三伯在长春洋铁匠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就返回山东老家娶妻生子,再没出关外。父母十分感激三伯,就是我家在农村生活十分困难情况下,仍坚持每年给三伯家寄10至20元钱不等。

1947年,父亲在长春电业局参加了革命工作,长春和平解放后,父亲因工作认真踏实,被任命为长春电业局轻装部负责人。1953年父亲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父亲将主要精力全部放在工作上,并连续多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

然而,因一次轻装部进一批电力设备,父亲认为质量有问题坚决不同意,但在主要领导坚持下,还是进入的轻装部仓库。几个月后设备就明显暴露出质量问题,相当部分已不能使用。耿直的父亲抱起其中一台设备进了领导办公室,并摔在其办公桌上,因此得罪了主要领导。这是父亲一生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与领导抗争。从此,命运发生转变,被从长春调离到沈阳电力学校,举家迁至沈阳。

到沈阳电力学校后,即被边缘化,做一些后勤保障工作,学校一直没给父亲以任何领导职位。后又被组织以党员干部支持农村电力事业发展的名义下放到农村。由于生活上长期都依赖母亲,加之农村生活艰苦,父亲独自一人在农村十分艰难。那时我们还小,母亲既要照顾父亲又要照顾好孩子,不得不选择两全的下策,我们全家也随迁到农村。

在农村期间,父亲先后担任过村党支部书记、村大队长、生产队长、生产队仓库保管员。

老实的父亲就是这样,从长春调到沈阳,又从沈阳城里下放到农村,官越做越小,领导让他去那去那,让他干啥干啥。母亲有时对他表现出埋怨情绪,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人不和命争,一切顺其自然”。这句话仿佛成了他的口头禅。那时我虽小,但也能从中看出他内心的酸楚与无奈。

也许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父亲变的做什么事情都谨小慎微,越来越胆小,无论受多大委屈,从不抗争。

我曾清楚的记得父亲在任村干部期间,正值文化大革命,村革委会成员在老实的父亲身上实在找不出什么批斗的借口,竟编造出父亲当年抽过大烟的故事,拟召开全村批斗大会,让其坦白交代。

原来在长春日本投降时期,居住在父亲家附近的日本人纷纷回国,母亲在其丢弃的垃圾中捡到一包已吸食完的大烟灰,一位邻居对母亲说:“这玩意能治痢疾,你留下吧”。于是,母亲就将这包烟灰从长春带到沈阳,后又带到农村。

一次母亲得知本村崔家大娘得了痢疾,热心的母亲主动拿出一匙烟灰送去,大娘服过后果然灵验,第二天就好了。此后,村里很快就传开了,无论谁前来索要,母亲都热情相送。熟知,这便成为村革委会成员拟揪斗父亲的理由。先是到我家搜查并没收了那包烟灰,接着就贴出了“火烧王某某”的大字报。

正在村部门前玩耍的我,第一时间看到大字报上父亲的名字后吓坏了,立即跑回家告诉了父亲。父亲怔怔地站在地上喃喃自语的说:“看来是躲不过去了”,一旁的母亲急了跟了句:“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怕什么”?但老实的父亲真是怕了,当晚从母亲那里要了几十元钱,趁着月色走了,两天后回到了山东老家。

这也是父亲到东北34年后第一次回山东老家。“少小离家老大回”,我不知道父亲当时在这种情况下回老家是何种感受,我想应该是苦、辣、酸、甜均有之......

就在父亲走的那天夜里,两个革委会成员凶神恶煞般来到我家逼问母亲:“他去哪了”?母亲回答说:“不知道去哪了”。“哼,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等着瞧”,两人悻悻地走了。

后来才听说那包烟灰被那几个革委会成员平均分了,父亲就是这样躲过了一劫。

还有一次是父亲在任生产队仓库保管员期间,一天早晨上班打开仓库发现,仓库里黄豆囤子中间出现一个大坑,约200斤左右的黄豆不翼而飞。父亲立即报告生产队长,并向乡派出所报了案。

乡派出所所长亲自前来过问此案,生产队长当着所长和父亲的面质问父亲说:“仓库门窗完好无损,钥匙在你手里,你说是谁盗的”?所长接着说:“的确有些蹊跷”。受到莫大的污辱和委屈的父亲气得直跺脚:“你们怎能这么想,真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一向自尊的父亲实在是有口难辩,只能交出全部仓库钥匙,回家就病倒了。

幸运的是几个月后,两名年轻的盗贼在另一起盗窃案中被抓,同时交代了这起盗窃黄豆的全部过程。原来他们是在一天夜里通过打开仓库后面的木窗,隔着窗户铁栏杆,用自制的铁纱网一网一网将靠近窗户豆囤里的豆子盗走的,盗窃后又将木窗门完好无损的关上,没留下任何痕迹。真相大白后,也洗清父亲监公自盗的罪名,仓库钥匙又交回父亲手中。否则,这个黑锅父亲将会背上一辈子。

在我的记忆力,父亲不仅做人厚道,对待工作一向是严肃认真兢兢业业的,无论是在城里还是在农村,从来都是早出晚归,即使做生产队保管员也是生产队里上班最早、下班最晚的一个。他经常告诫我们:“要听领导话,少说多做,不能让人说出不字”。父亲这句话我谨记一辈子,也受用了一辈子。

几年之后,与父亲同期下乡的几位同事都得到单位通知相继回城,唯独剩下我们家。于是父亲回单位找领导问为什么?回答说:“因为你已办理了离职手续,所以不能回城。”这样的理由,让老实的父亲无言以对,扭头就走,再也没回单位一次。

原来当年下乡时,父亲考虑农村艰苦,我家人口又多,向单位请求给些补助。回答是:补助没有,不然你就先办理离职,这样能给1000元钱。于是,父亲就照办了。结果单位就有了拒绝回城的理由。客观地说,也正是因为有这1000元钱,我们家在农村省吃俭用了10几年,否则生活难以维济。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央开始了拨乱反正,我们兄弟三人开始上访,直到1984年父亲才落实政策办理了离休手续回到城里。我清楚的记得,原单位组织部的领导同志来车接父母回城那天,我们都满心欢喜,而父亲仍是一脸的凝重。我知道,67岁的他已笑不起来,因为这种幸福来的实在是太迟了......

父母回城几年后,父亲因积劳成疾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为了让他出行方便,我们特为他购买了一台脚蹬式的老年三轮车。一次父亲在马路边骑行的过程中,不幸被一辆两斗大挂汽车在转弯时刮倒,司机下车欲送其去医院,父亲说:“没事不用,你走吧,我坐一会就好了。”可肇事车走后,他怎么也站不起来,后哥哥赶来将其送到医院,一检查是腿骨骨折,并住进了医院。

    父亲就是这样,一辈子宽厚仁慈、与人为善,为人正派。平时不善言语,对我们的态度也一向是深沉含蓄。他规范、耿直,从不做违反原则的事情,无论是在城里还是在农村,都是公认的老实人。

父亲的一生在物质上虽然没给我们留下什么,但他的高尚品行,就是留给我们最珍贵的遗产......    


刚强的母亲

母亲1921年出生在山东栖霞,7岁时就失去外婆,14岁就嫁到了父亲家,19岁跟随父亲闯关东到东北长春。长春解放后,50年代末又跟随父亲工作调动到沈阳,后又举家下放到农村,80年代初,跟随父亲落实政策回到城里。可以说,她这一生为了照顾这个家,为父亲、为儿女耗尽了心血,倾尽了全力,唯独不照顾她自己。

母亲天资聪慧,性格刚烈,生来要强,几十年来都是我们家庭的主心骨,家里所有事情都料理的景景有条。特别是在农村期间,平日里母亲承担起了洗衣做饭、养猪、养鸡、养鸭、侍弄园子庄稼等全部家务,从不让儿女伸手。父亲和我们兄妹每天从生产队下班回家,母亲都是将已做好的菜饭摆上餐桌后,又去忙着去喂猪喂鸡,等我们吃完了,她才能吃上剩下的凉饭,从未与我们共同吃过一顿热乎饭。

别看母亲不识字,可要求孩子一定要读好书,为供我们5个孩子念书,补贴我们的学费不足,平时省吃俭用,甚至一个鸡蛋都舍不得吃,攒够几十个鸡蛋就去卖了。到了端午节,母亲给父亲和我们每人煮一个鸡蛋,她自己没有,说吃鸡蛋恶心。每年八月十五买两块月饼,母亲用刀切成几块,父亲和我们每人一块,她还是没有,说自己不爱吃甜食。

付出也有了回报,1965年大哥以优异成绩考入吉林大学,后毕业留校任教。正当母亲为品学兼优的二哥上大学充满期待时,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二哥的大学梦也随之破灭。几年后,我上中学时,同村的同学也多数不再上学,基本都回村参加了生产队劳动。我向母亲提出不念书了,想到生产队参加劳动。母亲当时就急了,骂了句:“没出息的东西,就是村里上学的孩子就剩你一个,你也要坚持上学”。

我中学毕业后,为缓解家里经济压力,来到城里某建筑公司做架子工,晚上经常加班,虽然工作辛苦,每月能挣到80元钱,这对我们当年的家庭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收入。一次晚上加班,我的头部不慎被楼上掉下的销子砸伤,到医院缝了七针,拆完肉线后,正值五一节放假,我不得不回家,在家里因头上有伤,怕母亲看见,我始终带着帽子,晚上睡觉我也不摘。母亲从来都是每天忙完家务最后一个上炕睡觉,当她发现我睡觉还戴帽子,便小心翼翼的给我摘了下来,蓦地发现我头顶剪掉的头发里面的伤疤,当时就坐到了地上流下了眼泪,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用,从此,再不允许我外出打工了。

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后,母亲在家里最需要劳动力的时候,决定让我到长春吉林大学的哥哥那里去复习功课,准备参加高考。我深知自己那点文化底子本不想去,母亲说“只要你努力了,考不上咱也不后悔”,足见母亲是何等的开明。总算含辛茹苦把我们培养成人,我的两个哥哥各自成家立业,两个姐姐也先后出嫁了,但父母老了,母亲的身体也垮了。由于母亲先天营养不良,导致骨质酥松,左右胳膊先后骨折,后又两个胯骨轴先后骨折。

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胯骨轴骨折是我与二哥抬她到市骨科医院,那时还没有先进的换轴技术,大夫诊断后的结论是:“她骨折的位置不能做手术,治愈不了了,回去养吧,她永远也站不起来了”。强忍巨痛的母亲听罢,激动的说“我绝不能就这样躺下去,除非我死了”!后经过我们找院领导再三恳求,在床位十分紧张的情况下,才勉强入住了院外的一个住院处,为母亲做了体外皮牵引治疗。

住院不到三个月,母亲就要求出院回家。回到家里先是扶着炕沿一点一点挪动脚步,两周后就拄起一只拐杖锻炼走路。一天早上拄着单拐刚迈出房门到院子,不慎再次摔倒,因骨折的是右腿股骨头,倒下时她本能的将重心使向左侧,左腿胯骨轴又骨折了”。就这样,她再次躺到了病床上。三个多月后,母亲又顽强地站了起来,开始扶着炕沿锻炼行走,一点一点的挪动脚步......

母亲就是这样躺下了,又站起来;又躺下了,再次站了起来。这期间她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正是靠着她坚定的意志和顽强毅力,母亲不仅真的站了起来了,能走了,而且又承担起全部家务。

至今,每当我回忆起母亲挺着左右摇摆的身躯操持家务的场景,不禁潸然泪下......

父亲落实政策回城几年后,因积劳成疾多次住进医院,起初我们兄妹轮流护理,母亲知道我们各自单位都很忙,担心因护理父亲影响我们的工作,坚持要求由她来护理。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这时的母亲不仅是双腿步履蹒跚,心脏病已很严重,但刚强的母亲不愿拖累儿女,从未当着我们面哼过一声。

一次母亲在护理父亲过程中突然晕倒,经医院诊断结果是:心脏二尖瓣狭窄,严重供血不足。大夫负责的告诉我们:“你母亲的病比你父亲的病都严重,需住院治疗”。我们震惊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母亲却微微一笑:“我没事,吃点药就好了,住什么院”。无论我们怎么劝也不住院,甚至要坚持继续护理父亲。

几个月后病情再次加重,才不得不入院治疗。可母亲这次躺下了就再没起来,1991年4月12日,劳苦一生的母亲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享年才71岁。母亲的故去令我肝肠寸断、痛哭不已,不仅是因为她走的太早我难以接受,更是因为我们整天忙于各自的工作,忽视了母亲的健康而懊悔。我曾对妻子说过:“我们这辈子亏欠母亲太多太多.”.....

母亲走后,父亲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身体也每况愈下。过去的艰难的岁月和无情的打击都未曾击倒父亲,而母亲的离去却彻底击垮了他。有时默默的躺在床上望着天棚发呆,我知道,父亲是在想与他相濡以沫50多年的母亲。

他在我们面前常念叨一句话:“你妈不该走的这么早呀”!

1994年3月17日,78岁的父亲在沈阳市胸腔医院因严重肺病导致心衰抢救无效而撒手人寰。

带着对母亲的思念与依恋,走的是那么安详......

父母的先后离去,令我久久不能释怀,尤其是为我们劳苦一生的母亲,可以说没享过一天的福。那么艰难困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我们都成家立业了,工作也稳定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可父母却不在了,家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父母的恩德难以回报,无论怎样,再也弥补不了“子欲孝而亲不待”的遗憾。

而今,虽然父母离开我们已近30年,但父亲那慈祥的

面容,母亲蹒跚脚步劳作的身影,仍时常呈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王世林,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理事,沈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出版个人诗集《墨染清秋》;有散文、诗歌、小小说、报告文学等70余篇先后发表在《芒种》等市级以上报刊杂志,30多篇发表在国内多家微刊公众号上。其中散文《三月雪》获第七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并被编委会评为特等奖,入编《中国当代作家名作典藏》;散文《母亲》获第六届中华情散文大赛金奖和最美散文奖,并收入《中外诗歌散文精品集》;散文《感悟落叶》获文豪杯中外诗歌散文年度赛十大新锐之星奖;散文《望乡》获“鲁迅文学杯”全国文化精英大赛金奖,并收入《东方文韵.时代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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