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与乡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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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人与乡下人

我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三十多年前离开故乡，三十多年来生活在豫西小城，如今的我，不知道该属于城里人还是乡下人？

我是乡下人。我懂得六月的镰刀一茬茬金黄的麦浪，十月的镢头一棵棵撩人的玉米茬。遛红薯、摘花生，摸螃蟹、畜知了，三十年乡音未改，身上永远弥漫着泥土的味道。

我是城里人。离开了养家糊口的土地，我有了一份固定的工作。每天不用担心天旱雨涝，不多的工资使我没有了日晒风吹。上班下班、买菜买米，一年四季不变的节奏让我又烙上了城市的印记。

我终究还是乡下人。不论从春到夏的郊外，还是大雅之堂的饭局，我仍然四处寻找芨芨菜、黄黄苗、麻子菜和百蒿，不是它的味道多么鲜美，也不是它的价值多么珍贵，也许是一种骨子里的下意识，我怀念乡下田野里那份原汁原味的菜肴。

我有点像城里人。红豆白豆、红薯玉米，好多年我已习惯在超市购买。双方的父母都已年迈，已经没有人给我送时令的作物了。

我住在城里，但我怀念乡下的老屋，虽然它已经破了、塌了，但它记录了我的童年，我仍然能记起发生在里面的故事。

我也经常回乡下走走，水泥路和路灯和城里相像，但我记忆里的乡下，依然是尘土飞扬的路面和月亮映照的身影。

我满意我是城里人，我骄傲我是乡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