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闲话|人生二十八

人生二十八

(图：陈萍拍摄于4月5日办公室）

人生二十八，又是一个新的关口，在迈入人生新阶段前，又经历了一些来自身体和心理的考验。这些考验，兴许又变成了难能可贵的人生体验，在以后的某一个时刻或许又能给不同的人提供新的希望。

所有好的不好的经历，都是人生的体验，是我们认识世界和自我的一种方式。最后一定都能给予我们一定的启迪。

1.我对一些事情有些无能为力了

写《人生二十八》前的3月、4月，有一篇2月26日起的稿《写给2021级学生的第二封信（二）》，有一篇3月28日起的稿《27岁的尾巴上，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它们最终都还没有成稿，时间就到了5月份。5月份比我实际过得要快很多，中途有很多既定要做的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做，而且可能以后都做不了了，我想到那些在20岁定下来的人生目标，也会感叹到人生的遗憾比预计来得早了许多。

过去一年多，我还能在深夜里写一些自己的思考。到屏峰校区工作后，基本上很少有在深夜里坐下来的时间，身体太累了，有时候也很想躺平，但又是自己所追求的事业不忍心。每个月总有几个凌晨在办公室、操场、宿舍楼下和学生交流现阶段遇到的问题和思考，交流的过程中有时候心脏刺痛一下，屏住呼吸，轻拍它缓缓后又继续。3月后，学生说感觉你苍老了好多，皮肤都不好了。某次对着镜子，我也看了自己良久，笑意缺少了，肉也开始搭了下来。

工作时间里脑袋里永远想着的是暑期来了、寒假来了就抓紧时间运动、早睡。假期的步数总是很多，也算是报复性运动。其实不然，功应该在平时。

我又一次想到2017年谢哥哥说要早点学会养生，不要等到身体有反应了才去学会养生，一定要早一些。我把这些话又传递给了学生。

4月从医院出来的那天，恍如隔世。

人其实是要有力量的，力量是精神力量和身体机能的力量。在短暂失去力量的时候，可能一个人很快就会被击垮。

2.第二次独自在医院

“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改变其他人的人生轨迹……”

2021年在北大人民医院时，H同学说“你咋这么不爱自己，一点都不爱自己”。2023年在浙江省人民医院时，H老师哭着说“你能不能爱一下自己。”拒绝了H老师过来探望的想法，“身体差不多出现了一个月左右的症状，看看身体受损情况，开始服药控制一下就好，身体应该问题不大，就是全身乏力，没有力气的感觉，其他都还好的。……”

学生H带着遇到的问题到住院区，恍惚间进了6楼，看见身上全是插着管子的老人给我说还好确认是走错了。坐着与学生H花了一个多小时把问题和思考都拆开了，大学阶段想做的就好好做吧，尽量少留遗憾。

L老师问要不要告诉父母，我说没事，又不是第一次独自在医院了，只要没有出现脑中风或脑出血的情况，等出去后我会告诉他们的。出医院工作半个月后，趁着找父亲要户口本页面的时候，便顺口提了这件事。5月2日晚，从龙坞走回学校的路上，视频电话里看见了好久没有看见的妈妈。妈妈说过两天就要过生日了哦，还是要去吃顿好的，不要亏待自己。外出学习工作以来，父母在我生日时的问候几乎没有缺席，而我去年开学期间工作太忙还定了闹钟日程等最后都忙忘了问候母亲。很多时候，我常常觉得自己是亏欠的。

开头那句话是我2021年9月5日晚作自我介绍时说到的，它一直是我内心的信念或者说是一种意志。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这个信念和意志都不会被轻易地摧垮或变化的。

3.河南小莫

3月份后，身体的状态开始差了起来，以为是休息不好的原因。有2周基本上每隔2天都会去一趟盲人按摩店。这家店的位置找了些许时间才确定下来，附近还是比较欠缺。

我以为他们才17-8岁，后来聊过后才知道他们已经20岁了，都是在2003年左右出生的。小莫是男生，店里还有一位女生，我以为是他妹妹，他笑着说是他女朋友。他的手法还不够娴熟，有点像一个新手，或许也是我的身体比较吃力或者由更大力一些的、有经验的师傅按摩过。按摩间隙，他拿出手机在学习，主要是听按摩的穴位和手法的把握，有几次去的时候一个中年师傅在教他如何找准穴位、如何用肘去按减少对大拇指的损伤等经验和方法，还有一位阿姨不时给他们送来大米、蔬菜等。

在一次按摩的时候，他讲到自己的小时候，以前并非天生失明，小时候练体育短跑，初中有点视网膜脱落的症状，手术后调整好了，但初中都比较跳自己控制不住又去打篮球、练短跑，最终导致视网膜完全脱落。本该参加中考读高中的他最后去了按摩学校里学习按摩，在河南某市工作一段时间后，同学在杭州开店便到杭州来工作了。

突然失去视力的那个阶段他说自己也很难接受，但通过学习和慢慢自己想开了也就接受了，便开始寻求新的安排和出路。直到2023年2月才来到杭州。

这两年在杭州，遇到了很多的河南人，主要以周口市、安阳市居多，工种多为出租车司机，租住在屏峰新村附近。有时候聊上几句，短暂的旅程也很愉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条路要走，我们无法成为对方去感受到他的生活，只是在某一个瞬间或许就特别理解形成这样的生活或者状态的原因。

4.27岁的尾巴上，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把之前未完成的内容粘贴了过来，又做了一点点补充。

去年因为工作原因，还是在10月配上了眼镜，现在已经无法摘下了，一旦摘下就无法看清了。

进入3月份，眼睛不间断不自觉地往外渗出眼泪、眼球非常胀痛、视线模糊（不断地擦拭眼镜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后脑勺附近有两股突出的类似于“茎”一样的东西，不断地跳动着，特别是在晚上时，有时候跳动地很厉害，一整晚会醒4-5次，醒来后又要花上一个小时才能入睡。等“茎”稍微收缩回去后，紧促的跳动才会逐步轻缓下来。

症状持续有一段时间了。

更早一些的时间里，去年9月以来心脏有时候无法供上血，坐在办公室和同学交流时我会让他等我一下，轻微拍拍心脏的地方帮助它尽快地供血。有两次深夜开会时，摒着呼吸帮助它调整。时不时有点绞痛的感觉。你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但它一定不会缺席，特别是在深夜十二点以后才躺到床上的时刻。当年9月，做过一次24小时动态血压监测和其他身体指标的测量，显示动态血压的平均值为145/95。后来一忙起来，也就觉得无所谓了。反正没有太大的感受。

再早一些，2022年7月学校组织教职工体检，体检的情况：（1）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增高；（2）高胆固醇血症;（3）血压偏高（167/97）；（4）尿酸增高；（5）椎动脉血流速度减慢；（6）T波改变（提示多与交感神经兴奋性改变，高血压、冠心病、心肌病变有关）；（7）体重超重；（8）肾结晶等。

再往前推一些，2022年2月，由于心脏疼了一段时间便去省人民医院做了彩超，医生说心脏没有多大问题。便又像以往一样了。

……

26岁到即将来临的28岁，血压从临近140/90到150/92到167/97到167/105到165/115。从过去可能对生活没有多大影响到现在其实已经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当然，我也知道这里面的原因：熬夜（2021年7月-2022年7月，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超过2点钟才睡的时间太多了）、缺乏运动（2021.9-2022.7基本无运动，每天食堂、办公室、寝室，一条直线上每天的步行时间不超过10分钟；2022.8-12，较为缺乏，仍保持了以前的习惯）、饮食不规律且仍是缺乏合理饮食的结构，当然也还有一些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它们都是高血压最喜欢的东西了。以前总觉得感受不到压力，现在有了症状后对于压力的判断反而更加直接了。

过去大概也还是有一些症状，比如双手有些麻木，左右手上二拇指附近各长出一个红点，我时常通过红点的鲜艳程度来判断目前身体的情况，服药后左手拇指的红点逐步的褪去，右手拇指的红点又回到以往的样子。人的身体可真是神奇。

1月在家，大部分时间都在外运动；2月，开学前发现血压仍然在较高的层级，低压已经突破115了，开完部门民主评议会的第二天上午便去了省人民医院。医生开了药，但一直没有服用。想着运动降降再看看，2月运动后整体下降了约10个压力值到达150/105的水平。3月运动量减少后又开始反弹，进入3月后的症状发生了变化，由无症状到有症状的阶段。

3月28日下午，终究无法忍受那样的状态后在询问医生后服下了药，跳动的“茎”有了缓解，但并未降低压力值。人的精神状态整体没有受到太多影响。4月3日后，人的状态变得极差，全身乏力的感觉出现的频率高了起来，乏力的状态着实是让人觉得痛苦。

给强强打了一个电话，刚刚说了几句话强强说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状态，感觉你快不行了，我要和帅哥哥在清明节来见你。今年是我们认识的第十年，年初的时候涛涛结婚我们才刚刚见过，突发的情况打乱了他们原本的假日节奏。4月6日，他们在医院陪我做了检查和办理入住手续后才离开。

基于对自己的认知，我能够判断的是不是因为心理上的原因造成的，全身乏力的症状是存在的。通过临床心理的检测等确定了这一点，对于心态上的问题这么多年来已经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让它发生突变了。后各类检查结束后，医生调整用药后有了一定的缓解。现在就保持每天服药监测血压了。

出来后又进入到工作中，血压的控制和饮食的控制、作息的控制并不算太特别好，这两天即使服药血压还是到了144/88，想来还是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太当一回事。进入4月末的时候，发现一旦过了十一点多还没有睡觉，两股“茎”又会“dangdangdang”的跳动起来。

以前不确定在正常寿命的情况下，会以何种方式与这个世界告别，现在看来有两种注定的方式了，一种是中风或脑出血，一种是因长期服药导致器官的受损，那就看看他们俩谁更幸运了。

关于生死，很多年前也就理解和接受了。人生本就是无常和有常，接纳所有发生在身上的一切。

希望进入28岁后，能够树立起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的理念。

5.关注东西部协作

进入工大工作后，2021年7月30日深夜，和浩国墨淇通电话时，我第一次提到4年后的思考，特别是对于东西部协作的思考。当然，现在看来2025年7月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到工大对口帮扶的院校了。但还没有确定前，还是要继续关注。

2022年7-8月，适当走了一下浙江省的8个市、县，看了乡村、城镇、学校、社区、企业等地方，了解浙江的发展和构造，有了一些不太全面的认识。东西部协作在2022年5月，我给主要学生干部做过介绍，并鼓励主要学生干部可以适当了解、增长对于国家大势和我们正在干的工作的认识。

2023年4月末，学生Z/L/C找到我交流7月社会实践想去看看东西部协作的地区情况，我将他们感兴趣和四川省的情况大概做了一些介绍，并鼓励学生要进一步了解东西部协作，特别是对口帮扶地区的优秀做法和经验，以及想调研的主题、路线设置等内容，提前谋划、做好规划、争取全程有所思有所获。

我们生在一个伟大的时代。既是伟大时代的见证者，也是伟大时代的建设者。

6.人要及时的动态调整目标规划

人生心态的变化，世界的变化，事物的变化都是在一直进行着的。我在20岁的时候，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终极目标，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往这个方向努力，但由此一个大的变化后，或许终极目标的追寻也就变成了再也无法到达的地方，应该要有一个新的目标规划出现，以适应这样的变化。

7.我们要一直充满对于世界和生活的热爱

我们对于未知常常是感兴趣的，愿意去好奇和探索的。在已知的各项情况下，探索未知的过程中便要有所顾忌。不管世界和生活馈赠给你什么，我们都还之以微笑，一直要充满对于世界和生活的热爱，才能在让它们更加的凸显本身的意义。

8.了解-熟悉-热爱-情怀

了解-熟悉-热爱-情怀。每个阶段人的付出和感受、收获是不一致的。人在成长成熟的过程中应该是超脱一些的，在了解和熟悉的过程中把握当下，在热爱的时候用心投入、推动理想成为现实，在情怀的时候便不惧任何风浪波涛。

每个过程或许都很艰难，所以沉淀很重要。在应该沉淀的时间和过程里，打好基本功。

9.往前看，莫回头

本来应该是要再写写如何看待二十八岁的变化（身体、心理等）、我会如何继续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如何在新阶段继续做好自我价值实现的路径等。

现在对于码字的欲望降低了很多，以后可能更新地更少了，有机会常见面吧。

凡事往前看，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