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且说西门庆见到金莲后,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情意和喜悦,渴望能与她成为一对。王婆立刻去沏了两盏茶,一盏递给西门庆,一盏递给金莲,恭敬地说道:“娘子请品味一下,以示对官人的款待。”
西门庆心猿意马和金莲对视一眼,他意识到自己已被金莲迷得七荤八素。正如俗语所说:“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
王婆笑着说:“大官人若不来这里,老身也不敢去您的府上拜访。我们之所以相聚,或许是缘分的安排,或者是巧妙时机。人们常说:一位客人不会给两位主人添麻烦。大官人出钱,而这位娘子则付出了精力,真是让你们两位施主慷慨解囊。老身并不是有意在你们身上搅混水,但能够在这个地方碰到这位娘子,大官人不妨做个主人的角色,拿一些银子买些美食来,供娘子品尝一番,不知您意下如何?”
西门庆微笑着回答:“我虽没有在这里提前预计到这种情况,但我手头还是有些银子的。”
他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一两银子递给王婆,让她备办酒食。那位妇人立刻说道:“不必麻烦,我不用。”
尽管她这么说,却未动身离开。王婆接过银子,走前门的时候,微笑着说:“辛苦娘子陪伴大官人稍作休息,我这就去办好。”
妇人回答:“干娘您不必客气。”
王婆离开后,西门庆和妇人留在了屋里。
西门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位妇人身上,而那妇人也偷偷瞟着西门庆,低着头继续着她的事情。不多时,王婆回来了,带回了一些烧得香喷喷的肥鹅烧鸭、熟肉鲜鳜和各种美味的果品,摆满了桌子。她注视着那位妇人说:“娘子请稍事收拾一下,我们来喝一杯吧。”
妇人坚持道:“请您自己陪大官人喝,我不方便。”
王婆笑了笑说:“专程来陪娘子品酒,怎能说这样的话呢?”
她将盘子放在面前,三人一起坐下,开始倒酒。西门庆举起酒杯说:“婆娘,请娘子多喝几杯。”
妇人客气地回答:“我喝酒量不行的。”
王婆热情地说:“我知道娘子酒量不错,还请尽情地享受两杯吧。”
妇人接过酒杯,向两人行礼表示感谢。西门庆拿起筷子说:“干娘,请您帮我夹一些菜给娘子尝尝。”
王婆挑选了些好菜递给妇人。一边斟酒一边吃菜,他们边聊边开怀。不久,王婆又去热酒。西门庆不禁好奇地问:“我不敢打听,请问娘子今年多大?”
妇人低下头回答:“妾身二十五岁。”
西门庆说:“娘子和我家中的贱内同年同月同日,都是庚辰年的人。他是八月十五日生日的子时。”
妇人感谢地回答道:“您过奖了,那就将我比喻为天上的星星,实在是太客气了。”
王婆聪明地插话说:“娘子真是个细致的人,聪慧伶俐,而且还精通一手好针线。各种棋类游戏,扑克斗字,都很擅长。写字也很漂亮。”
西门庆笑着说:“去哪里找一个像娘子这样的?”
王婆说:“不是我说是非,大官人宅中的女眷虽然众多,却找不到一个像娘子这样的!”
西门庆苦笑道:“是啊,一言难尽。只是我命运不好,没有找到一个在家里能主持大局的好妻子。”
王婆道:“大官人的先妻应该也不错吧。”
西门庆叹了口气说:“别提了!我先妻陈氏虽然出身微贱,但聪明伶俐,能替我分忧解难。可惜她已经不在了,已过去三年。现在纳了这位贱妇,她经常生病,也不管家务,家中乱七八糟。所以我只能走出家门,才能发泄怨气。”
婆子嘈嘈喳喳地说道:“连我都忘了,大娘子已经去世几年了?”
接着又说道:“大官人,别怪我直言直语,您的先妻和现在的妻子,还没有大娘子这样精湛的针线技艺,也没有她的才情。”
西门庆说:“就是其他房间的妾室,也没有大娘子的风流姿态。”
婆子笑着说:“大官人,您养在东街外宅的唱曲女张惜春怎么样?我看她不是这条街上的人,您似乎对她不感兴趣。”婆子又道:“大官人,您和勾栏中的李娇儿交情很深啊。”
西门庆回答:“那个人现在已经是我在家中的妾室了。要是她能管理家务,我就册正她。”
王婆道:“和卓二姐相处得好吗?”
西门庆道:“卓丢儿别提了,我已经娶她为第三房了。年前她得了一种病,却又去世了。”
婆子又说:“唉呦,唉呦!要是能有一个像大娘子这样深得官人欢心的人来到宅中说亲,那就好了!”
西门庆说:“我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我自己做主,谁敢说不字?”
王婆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实际上哪里有那么合官人口味的人!”
西门庆说:“做什么都要命运,只可惜我婚姻缘分不浓厚,没能碰巧遇到合心意的。”
西门庆和婆子一来一往地说了一阵话。王婆说:“正好喝酒,可惜没有了。大官人,您可怪我斤斤计较,买一瓶酒来喝如何?”
西门庆从茄袋里拿出还有三四两散银子,都给了王婆,说道:“干娘,你拿去,要喝的时候尽管拿来,多余的你就收下吧。”
婆子谢过后离开。两人喝了三杯酒,暗中勾起了春心,他们互相言语间都有所意会,只是不吭声,低着头。
正是:眼意眉情卒未休,姻缘相凑遇风流。王婆贪贿无他技,一味花言巧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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