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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同仁堂的安宫牛黄丸?


01

当之无愧的细分“一哥”

安宫牛黄丸始于清康熙年间的宫廷秘方,当年是皇帝的御用药。它是我国传统药物中最负盛名的急症用药,中医将其与紫雪丹、至宝丹并称为“凉开(温病)三宝”,并奉为“温病三宝”之首,也是治疗近年来的富贵病——心脑血管疾病的良方。
近年来,这一细分产品一直保持高速增长的态势。2016年该产品市场增长率为8.09%,当年市场规模97,929万元;到2017年市场规模达到135,973万元,增速38.85%;2018年市场规模达到193,131万元,增速42.04%;2019年增速有所趋缓,但也达到了24.98%,市场规模突破20亿元,达到241,368万元。

表1:《2019年中国城市零售药店心脑血管疾病中成药产品用药排名》(单位:万元)

数据来源:米内网
从单品类的销售业绩看,不同品牌之间的分化趋势已经非常明显。2019年零售药店心脑血管疾病中成药品牌TOP20品牌中,安宫牛黄丸产品有五个品牌入选,其中北京同仁堂股份同仁堂制造、北京同仁堂科技制药两家公司的产品分列前两位,第三位是山西广誉远国药,第四位是白云山中一药业,第五位是南京同仁堂。其中北京同仁堂股份同仁堂制造的产品销售额为10.3亿,是唯一一个突破10亿的品牌。同仁堂旗下两家企业2019年合计销售额为18亿元,同比增长35%,合计市场份额高达74.5%,其单品类优势地位已经无可撼动。

表2:《2019年中国城市零售药店心脑血管疾病中成药品牌排名》

数据来源:米内网
从发展潜力看,同仁堂安宫牛黄丸后劲十足,已经形成了一定的马太效应优势。尤其是近两年来,在抗击新冠疫情的战役中,中国传统中医中药的独特疗效引起了世界各国的关注。其中,同仁堂的安宫牛黄丸作为重型至危重型新冠肺炎患者的推荐用药,更是被纳入国家卫健委第三版至第七版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而早在2014年11月,同仁堂的“安宫牛黄丸制作技艺”就获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中医传统制剂方法”扩展名录。
从销售价格看,该产品已经形成奢侈品效应甚至具有一定的投资属性。2000年,铁盒包装的同仁堂安宫牛黄丸价格为145元一丸,到2008年上升到350元一丸,到2018年上升到560一丸。2019年12月24日,因原材料牛黄、麝香价格上涨明显,北京同仁堂安宫牛黄丸双天然包金衣规格统一调价,调增至780元/丸,涨幅达39%。而在收藏界,安宫牛黄丸的价格更高,92年的安宫牛黄丸价格已经炒到2万,81年的价格甚至到了5万,还有许多人高价求购更早之前的同仁堂安宫牛黄丸。

02

清朝名方,瘟疫急救之宝

很多人会有疑问:安宫牛黄丸的价格为什么会节节攀升?四十年前的药会不会过期?为什么同仁堂的市场占有率这么高?要回答这些问题,就得从这味药的处方、药效,以及生产制作流程谈起了。我们先了解这味药的处方和药效。
安宫牛黄丸的发明人是清朝人吴瑭(字鞠通)。乾隆年间,吴鞠通出生于江苏淮安一个秀才家庭。19岁时,父亲因病早逝,吴鞠通“愧恨难名,哀痛欲绝”,以为“父病不知医,尚复何颜立天地。”于是他弃举子之业,开始遍览医书,刻苦研读。到26岁时,吴鞠通被选贡入京,参与《四库全书》子集医学部分的抄写检校工作。在此期间,他进一步研读晋、唐以降各家名医学说,受益匪浅。虽然学业日精,但他处事却慎之又慎,一直未敢坐堂行医,出手治病。
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京都大疫流行,不少病人因治疗不当而死。“十七年磨一剑”的吴鞠通在亲朋的鼓励下,施以名家叶天士抢救之法,“六经辩证,三焦论治,卫气营血”,在改良牛黄清心丸基础上,制成安宫牛黄丸,一下子从危重病人中救活几十人,自此吴鞠通声名大振。嘉庆一十八年(1813年),吴鞠通撰写的《温病条辨》得以刊刻问世,“是书一出,大道不孤”,书中记载的安宫牛黄丸药方从此更为世人所熟知。
细研安宫牛黄丸的名字。“宫”,指宫殿,君王居住在其中。如果用它来比喻人的脏器,那么心的作用即可被喻为“君”,而心包则可被喻为“宫”——“安宫”一词就由此而来。安宫牛黄丸由牛黄、犀角、麝香、黄连、黄芩、生栀子、朱砂、珍珠、冰片、明雄黄、郁金共十一味药组成,君臣佐使、组方严谨。方中以牛黄清心解毒,豁痰开窍;麝香开窍醒神,共为君药。臣以犀角清心凉血解毒;黄芩、黄连、山栀清热泻火解毒,助牛黄以清心包之火;冰片、郁金芳香避秽,通窍开闭。佐以朱砂、珍珠镇心安神,以除高热引起烦躁不安;雄黄助牛黄以豁痰解毒。使以蜂蜜和胃调中。牛黄、麝香、犀牛角都属于名贵细药,
安宫牛黄丸属于局方药,也就是说每个生产厂家所用的配方都是一样的。那为什么同仁堂的市场份额一骑绝尘呢?这就要讲到同仁堂的历史和多年来形成的品牌知名度。同仁堂的创建人乐显扬出身医药世家,曾入清宫太医院,成为一名掌管医药档案的吏目。任职期间,乐显扬利用职务之便,阅读了大量医学典籍和珍贵的医案,对大量古方、验方、宫廷秘方和乐家的祖传配方进行了收集和整理,留下了大量的心得体会。康熙八年(1669年)乐显扬创立同仁堂药室。康熙四十一年(公元1702年),乐显扬之子乐凤鸣(字梧冈)继承父业,在商贾云集的北京前门大栅栏路南开设了同仁堂老药铺,形成了同仁堂药铺自制各种丸散膏丹、医药合一的同仁堂老药铺的格局。
同仁堂的创建人乐显扬曾说:“古方无不效之理,因修合未工,品味不正,故不能应症耳。”翻译成现在的意思就是说,古代的药方是可以信赖和遵循的,但如果制药工艺不过关,药品原料不合格,就不能充分地显示相应的疗效。所以同仁堂秉承着当年宫廷制药局的标准,这成为其历经几百年而不衰的核心竞争力。

03

精细选材加工,做良心药

在选材方面,同仁堂秉承“上等、纯洁、地道”的标准。就配方来说,牛黄采用京牛黄,郁金采用广郁金,麝香采用当门子,雄黄采用雄精,冰片采用梅片,这些都是上好的药材。而采用的犀角一定要用亚洲犀角,因为非洲犀角(广角)热性,不符合要求。黄芩则要使用承德产的条黄芩,黄连要用产于四川的鸡爪黄连,栀子一定要用红色的,因为这种颜色的栀子是成熟度最好的。
药材采购过来后,要去掉杂质和非药用部分,保证药材的纯洁性。纯洁的目的是为了“净料投料”,彻底保证制成药品的质量和疗效。以鸡爪黄连为例,它虽是药效最好的黄连,可是根都簇在一块儿,里面混杂泥土和须根,所以就得把它扒开。去掉杂物的同时,还得把上面的毛给刮掉才行。朱砂的加工,要先以磁铁吸去铁屑,然后再以水飞法不断加水研磨,方可得到红色细粉正品朱砂。麝香带着的毛皮也要细心筛除。即便是看上去很干净的珍珠,为了彻底洁净,也必须用豆腐进行蒸煮,以便利用蛋白质的化学反应对污垢进行清理。
安宫牛黄丸是原粉制剂的传统丸剂,表面看并不复杂。但是不同质地的药材要经过粉碎、混合、制丸、包装等工序,这就包含了许多传统的手工技艺和诀窍在里面。手工制作的安宫牛黄丸,基本标准是一料药必须出160丸,正负只许差一丸。这一料药的分量大约是480克,大约相当于240克药粉加上240克蜜,折算出来则大约是3克一丸,误差控制地非常严格。一丸安宫牛黄丸的制作包含研配、合坨、打条、制丸、金衣、封蜡等许多工序。 
在研磨和合坨阶段,需要考虑粉末该制作多细、如何逐步的混合,如何和蜜并逐步地浸润,不同的季节采取哪些不同的措施,使得和制蜜丸做到入口即化,口不留渣。合坨时需要经“打百锤”、“圈百日”等多项关键工艺,用特殊手段使药粉与蜜吃透、混匀,之后把药坨放磁罐内百日,使药坨均匀精工炮制,药质细腻,气味独特,保存长久,整个过程体现了传统而独特的制作技艺。
之后是打条和制丸阶段,是把合好的药粗细打均匀了,然后搓成一个个药丸。药工们能把重量控制在每丸3克左右,靠的就是“打条”的功夫。搓丸时要用搓板,搓好的药丸讲究“圆光亮”,圆度均匀,色泽一致,这就要求制药师在搓的时候手劲儿要恰到好处。使大劲儿,板子压'死’了,药条搓不圆;劲儿小了,搓出来的药丸连着,切不断。搓动时,搓板还必须保持稳定,不然药还没成丸,就滚出来了。
最后是裹金衣和封蜡环节。安宫牛黄丸外面裹着的一层金箔,具有坠痰镇固的作用。这里用到的金箔,不仅采用极高纯度黄金,还需要千万次的锤制,据说一两黄金能锤制延展至将近一亩地的面积,吹弹可破。金箔既薄又轻,稍有气流就会被吹乱,因此必须用两层棉纸中间夹住,以防粘连。“包裹金衣”的工艺,除非行家里手老药工不能胜任。最后一个环节是蜡封,从融化的蜡锅中提出以圆形木球为模具的蜡皮,自然冷却后用锋利的小刀一分为二,把药丸裹住。安宫牛黄丸中有麝香等易挥发成分,因此对蜡封工艺要求非常高,要求能保存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时候,故宫博物院派人检查存放的同仁堂老药,据说至少得有上百年的历史。可是打开蜡皮以后工作人员发现,里面的药丸柔软,香气俱存。这样的精工细作,难怪会获得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称号了!

同仁堂的门口有一副对联,上面写道:“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或许正是因为几百年来对质量的控制,使得这个品牌的安宫牛黄丸成功地赢得了消费者的信赖,占领了消费者的心智吧。这就是同仁堂安宫牛黄丸的核心竞争力,也是它的“护城河”,又深又广,让其它竞争对手难以逾越!可以预见的是,只要同仁堂能保持住这一点,它会进一步把竞争对手远远甩开,真正做到一骑绝尘!

作者:张文跃,北大纵横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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