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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妈朝夕相处的幸福时光

《鼓楼静语》邮箱1225077169@qq.com

欢迎老街坊们投稿。

   

2015年,话说老妈一年比一年岁数大了,且头年又做了一个大手术,于是我把老妈接到自己家一起住。

老妈到了我这里来住就是四辈人了,好处是离我们姐妹近了,还有就是人气旺了。一大家人过日子,更加热闹更加方便,我们做女儿的可以随时买来可口的食物给老妈吃,我的儿子下班回来也会在路上买来一些姥姥没吃过的食物给姥姥尝尝,烧鸡是马路西边新疆饭馆买的,这包子是在学院路那边的一个小铺买的,姥姥吃的对了味儿下次还去买,人老了吃一口合口味的食物胃里才舒服。老妈身边几年不见小孩子叽叽嘎嘎的闹了,我们这边有两个,老人家见了也是喜欢的,三、四个月大的孩子已是有了玩艺儿的了,老妈喜欢逗他玩、妹妹来了也喜欢逗他玩儿,太太抱抱、姨奶奶抱抱,该做饭了奶奶去做饭,只要身边有人嗯啊的陪他说话就好了,怪有意思的。中午我们母女三人在小桌上吃饭,他有时候睡着,有时候躺在小车里两只眼睛东瞧瞧西看看,一点也不闹。

轮班看孩子,轮班吃饭。

老妈在我这儿住着还是相当的有好处的。那时候娃他爷爷还没退休,我去楼下幼儿园接孙女,太太就看着摇篮里的曾孙,再大些个了,太太、奶奶还有二娃就可以一起出动上街去了,妹来了,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动,妹推着老妈,我推着二娃,到东区去买菜,买了菜还可以一起在那边的大空场玩会儿,连看孩子再照顾老人一举两得,回家的时候从姐姐的幼儿园经过,大家停下来看姐姐和小朋友一起在室外活动。冬天的时候,幼儿园的门口太阳最好,还背风,老妈那时候腿还能蹭两步,有时候一个人也会推着轮椅到那边去晒太阳,看幼儿园的小朋友出来玩儿。

在我这边住久了和院里的老人们经常见面聊天就熟了,老妈又结交了新的朋友。“叫阿姨,这是张阿姨,” “阿姨好。” 回头便问老妈这阿姨住哪儿?老妈说:就咱楼上11层。我虽在这边住了许多年,但一些住户还是搞不清楚,老人们没事在楼下边坐着聊天就认识了。这位张姨听说老妈在服装厂工作过,就给了老妈一块布,说放着也没用,你拿去做衣服吧。老妈有时蒸了包子就让我给张姨送去。在楼下呆着,还有的老太太说是菜买多了吃不了,就随手分给老妈一把韭菜、几根菠菜什么的。老妈把孩子喝过的饮料瓶子攒着给了10层的老太太,老太太一天敲门送过来一支牙膏。(说来,这楼里的老头老太太退休金都是万八千的,可这位老太太就是喜欢捡东西,一度抑郁不想活了,自从捡垃圾后人倒是精神了。)如此这般,一说起这楼里谁谁谁的,老妈比我都门儿清,老妈归置自己的旧衣服,说人老了穿不了太多的衣服,还不如送了人,在楼下看见一位胖瘦和自己差不多的老太太就把自己的一件半新的坎肩送给了人家,人家穿上还真合身,就要了,第二天,老妈下楼见到那个阿姨,人家见老妈下来了,回家取了许多水果送给老妈,说是儿子单位发的,一定让老妈收下。

做衣服这活儿老妈是轻车熟路。


那时候老妈身体还可以,我们照顾老妈,老妈还能为我们搭把手。孩子的裤子短了,她就给接一节儿,我们的袜子破了全都拿给老妈来缝补,妹妹买的衣服下摆有点瘦,拿了来,老妈拆了给放出半寸来的,穿上一点看不出来。老妈白天看看电视、逗逗孩子、下楼坐坐,然后就是为大家缝缝补补,或是鼓捣一点饭菜。老妈一来,孩子的小被子小垫子也都是拆洗缝制的整整齐齐的,孩子的裤腰松紧带松了就拿给老妈,老妈就从她那个放针线的大筒里找来新的松紧带给换上。晚上我回自己那边去了,老妈突然打来一个电话,我以为什么事儿 ,老妈说:那几双袜子补好了拿走,刚让你拿走,你又扔床上了,整天介忙了忙叨的。说起袜子10块钱可以买好几双,但老妈嫌着没事儿,一辈子都是在缝缝补补,这会儿又拾起了针线活儿,穿着老妈给补的袜子,心里暖暖的。

有妈真好。端午节到了,买了粽子叶、江米、大枣、豆子,娘儿仨一起包粽子,老妈包的粽子比我包的紧实个大,我包的有点扁长,小孙子大些个了见我们在那干活儿,不知道在整个什么东西,用手抓起一个粽子就啃了起来。生的不能吃,煮熟了给你吃啊!大家看他可爱的样子就都笑了。


呦!吃上了。

老人家最拿手的是蒸包子。老妈腿脚不便,站不了许多时间,经常是我准备好馅和好面老妈来包,参与生活也是一种快乐。那个加厚铝制大高压锅,还是在鼓楼住着时候用过的呢,足有几十年了,但因为凿实,不怕干锅,一直用着,如今又拿到我这里来用上了,下面放上白薯上面蒸上包子,一锅熟了。与老妈楼上楼下的住着,费火的饭就一锅出了,我带着孙女孙子在下边,有时一忙起来就忘了,老妈忍不住就给我打电话:包子熟了,要不要啊?

老妈搬到我这里来住,亲戚、街坊听说了又都往这边来看望。小姨姥家的姨儿来看望老妈,这也算是稀客了总有十几年没见面了,姐儿仨二十多岁时有一张在北海九龙壁的照片,年青漂亮,现在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姐儿仨坐在床上聊了一会儿,又到大屋里看看,我给她们老姐儿仨拍张照片留个纪念。

老姐儿仨。

老家大舅的孩子过来看望老妈了。人家三口看着就那么好,夫妻俩个开个小店,还干些外活儿,儿子考上了大学,老妈最赞赏这样的知道过日子的勤快人儿,这是他们老田家的后代,人还没来之前听着信儿说来就开始激动了好几天,见了人更是激动的不成,大家都下楼准备去吃饭了,她却觉得自己有些气短胸闷,吃了药又休息了好一会才觉好些,大家在外面吃了个饭,我和妹忙劝说老妈:别说太多话,话多伤神。可进了家一坐下,老妈又说起了老家,这个人怎么怎么样,那个人怎么怎么样,打听这个打听那个的,平时老妈说得最多的内容就是老家的一些人一些事,现在见亲侄子来了更是说个不停,我和妹都担心她老人家犯了病。

家宴,快手老大和妹的杰作。


老姨从老家来了,加上北京的二姨,亲姐儿仨见了面,也是说说老家的事。我和妹准备饭菜水果摆桌招呼大家吃饭,白天家里上班的上班上幼儿园的上幼儿园,这里只有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大家开心聊天,时不时地逗弄一下我家小孙子,晚上在妈的屋里支上一张床,留老姨在这里住上俩天,老姐儿俩儿敞开儿聊,我们这里炖了肉烧了鱼给老姨吃,少不得我和妹姐俩个忙乎。陪着老姨老妈到大润发唐人街逛逛,妈看好了一件衣服我交钱买下,老姨也看好了一件衣服妹交钱买下。

妈在我这里住着,也是人来人往。叔家的大孙女考上了北京的大学,两口子带着孩子过来办入学手续连着看看老妈,老街坊听说老妈搬到我这里来住了也打电话说过来看看,头一次来都不认识路,都是我到门口迎着。

姐妹与老街坊志惠姐、老妈、老姨在北华涮肉小聚。


最得意的是老妈的大孙子来家了。十一的时候侄子带着媳妇来家,告诉老妈月中要办事了,请大家参加婚礼,老妈看看大孙子说话办事大人一样了,再看看孙媳妇不但人长的漂亮,而且还特别懂事,喜欢的不得了,大家聊聊天,两个年青人又逗逗我家孙子玩了会儿,开心的不行,我们也都特别高兴。前脚人家走了,后脚我就和老妈说,结了婚赶紧要孩子吧,我这还有小衣裳都没开封呢。

妹陪老妈在呷哺吃涮肉。哈!中规中矩!


日子就是这样,在一年之中各种节日还有家人的生日中产生着各种小高潮。一会儿是清明节到了,一会儿是五一节到了,一会儿是端午节到了,一会儿是十一国庆节到了,一会儿是春节到了,总之各种节日到来的时候家里就会来人,我和妹妹就忙着招待人,有时候是在家里吃饭,有时候是到外边去吃饭,开始的那两年老妈胃口还好,炖肉、大虾、炒菜还吃的下,后来胃口越来越差,总是说吃的东西这也不对味,那也不对味,有一次妹陪着在呷哺吃了一次涮肉,老妈觉得吃的还算入道。

老老姐俩小老姐俩

2019年,这一年老妈85。春节之际又到了老妈的生日,于是一家人选择了家门口的北华涮肉来给老妈过生日,外边是冷的,屋里是暖的,大家吃的热气腾腾,老人孩子都吃的很舒服。除了过节就是家里人过生日了,7口之家,一年四季都有人过生日,一会儿这个过生日了买了一个蛋糕,一会儿,那个人又过生日了又买了一个蛋糕,尤其是两个小宝贝的生日蛋糕,一定要切一块给老祖尝尝。

小豆儿丁与祖太


两个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妈来我这里一住就是四年。开始的时候大的还在上幼儿园,二的不到三个月,许多照片记录了祖太太与这两个孩子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开始的时候,小孙子是躺在摇床里的,后来就是站在摇床里,扶着桌子玩玩具,再一年就下地走了,再一年下了楼就能扶着太太轮椅的车把了,在楼下乘凉,太太拿一把扇子,曾孙拿一把扇子,一老一小对着扇起来,再一年孙子就上幼儿园了,而孙女也都上二年级了。那时候两孩子经常跑到太太屋里瞎折腾,或上床在被摞上打打闹闹,或把太太屋里养的两只龟放在凳子上来玩,金鱼根本养不住,总是被捞来捞去的,弄的一地水。吃东西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有时候是太太有了什么好吃的招呼她们来吃,有时候是她们的爸妈买了什么新鲜吃的叫孩子拿给太太吃。

妈老说:人老了事儿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好弄,小孩子倒是越来越省事儿了。的确是这样。但人各个阶段总是有各个阶段费心的地方,也有他美好的地方,像我们现在退休了,每天虽是有许多家务要做,但起码不用为稻粮谋了,轻轻松松每月银行到日子打钱过来。

娘仨都爱玩儿,花期不可错过。母女三人在景山公园合影留念。

咱可是一个好玩儿的主儿,不叫出去那可不成。看孩子,照看老人都耽误不了出去玩儿。

2015年,老妈搬到我这里来住,没几天北土城海棠花溪的海棠花就开了,我和妹把老妈安排住下,一切停停当当的,老妈也逐渐习惯了在这边的生活。老爸在世时在安贞住着的时候,我推着老妈去过北面的鸟巢,但是北土城的海棠花溪还是头一次去逛,推着老妈串过桥洞,看到成片的海棠花盛开着,还有热闹的赏花人,看那边花树下有几个穿着新疆民族服装的人在跳舞,我们都喜欢看就停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欢快的曲调,优美的舞蹈,还有那海棠花的美景让人觉得生活是那么的美好,人间是那么的美好,人为什么会变老,为什么会离开,暂且不去追问,只待好好享受这一年一度的美景再说。海棠花溪的石碑高台老妈是上不去的,我们只是围着转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

娘仨在海棠花溪赏花,妹妹与母亲的合影。


北极寺公园就在我家楼对面,但是要穿过八达岭高速公路,说近很近,我带孩子去玩出了院西口下地下通道就到了。老妈老听我说北极寺公园北极寺公园的就是没去过,十一过后,天气不冷不热,我带老妈也去逛逛,那里树木花草安排的层次性很好,一年四季总是有的看的。推老妈是下不了地下通道的,只有走平道,出了家门先往南行,穿健德门桥然后再奔北折返,推着老妈先看看街景,然后再到公园里去赏赏花草绿植,那天正赶上浇地,花儿着水愈加鲜艳欲滴,草也越发的绿了,有些树叶已经泛黄,脱落在草地上,黄绿相间煞是好看,我跟老妈玩儿的很开心。出了园子,已经是中年,娘俩儿去吃田妈妈红烧肉吧,没吃过尝尝,两人的胃口都不大,要了一份饭,两个汤,没忘了拍个照,老妈说:红烧肉不如自己做的好吃,像我们娘俩儿这种吃贯自家饭菜的人,到外面吃饭,纯属浪费感情,吃了饭,老妈经典评语是:不香不臭,不饱不饿。

《田妈妈红烧肉》真的不如咱们这位田妈妈做的红烧肉。

家附近这几个公园,北土城公园、北极寺公园,奥体中心、还有一个马甸公园都是步行可以到的地方。

2018年的十一国庆节,孩子们又出去玩了,我带着老妈自由自在地消遣。妈,咱们去奥体中心那边看看去,大润发东边走几步就到了,老妈说:行啊,那边不就是亚运场馆嘛,还是9几年跟街道去的呢。奥体里边也挺好玩的,里边有水,虽说秋天已经到了,但水里的荷还是有的看的,大片的荷叶黄绿相间。把老妈推到岸边一个合适的位置,柳树下面坐在轮椅里的老妈,可以看到河水里的荷叶,微风吹来,心旷神怡。我把耳机摘下来戴到老妈的耳朵上,妈您听张也的《祖国你好》好听不?好听。张也唱的清脆甜美听了让人喜欢。老妈爱听。把老妈安顿好了,一个人沿着岸边走远了,再往东去就看见大熊猫了,当年的熊猫环岛的标的物在这安了家。走回来推着老妈过去看看,那边有许多坡道,老妈说:就在这儿看看得了,路不好走,别麻烦了。

老妈没有想到吧,20几年后住在女儿家又去了亚运村。​

秋天的时候,马甸公园的景色也是很美的。园子的北面是一个挺大的儿童游乐场,有秋千、大滑梯还有一个大沙坑;中部还有一湾小溪,一座小桥;南边有个大空场,有许多台阶正好是合唱队表演的最佳位置,悬铃木的树叶已经变黄,大树底下有乐队正在演奏,推了老妈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定下来看,唱的那些歌也都是我和老妈都熟悉的老歌,唱的人带劲,听的人也受到了感染,挺不错的享受。在园子里推着老妈转转,看看秋景,优哉优哉的,然后出了公园到西南边的峻峰回民小吃店吃点东西,可选择的小吃很多,但上了岁数的人是吃不动了,只捡那顺口的吃上一点,回家就省事了。一人一碗豆粥,一个荤香馅饼也就OK了,吃完了还不忘评头论足,嗯,粥不错黏糊,馅饼软和好吃。

老妈说话嗓门大儿,声音也不错,若是唱歌应该也是好的。老妈最喜欢的歌是《社会主义好》。

老妈在我这儿住着,有一年的十一刚过,突然想起到崇文门看看,说是看看那边的老街坊都怎么样了,那一天出门很早先去了中山公园,又在天安门前拍了照片,这一次也是老妈最后一次去天安门了,遛完了最后去了崇文门,进得院里找到一家街坊在人家小坐了一会儿,得知那个没事就在顺天府呆着的“聋子”已经去逝了,那时候老妈在崇文门住着我去看老妈,经常能看到“聋子”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刚买来的东西,告诉我,排骨特价,去买吧挺新鲜的,孙女爱吃。她比老妈还小几岁,耳朵有点聋,儿子没房一家三口跟这个老太太住在一个一居室里,成天打架,有时候见了老妈就聊上几句,掉几滴眼泪,老人们的命运都是各有不同,听了未免心酸,出了小区在大门口找了一家饭馆吃了个便饭,然后坐车回家。

老妈多么想像当年那样站立行走,坚持站立一小会儿在中山公园拍个照片。

老妈作为一个曾经叱咤风云久、久经沙场的家庭主妇,也是有“职业病”的那就是喜欢逛街,喜欢采买。看到一些水果蔬菜还有什么家用的锅碗瓢盆就走不动道儿,其实家里已经很多年不需要老妈为大家购买什么东西了,但为了满足老妈当年的生活习惯,还是经常带老妈去一些诸如菜市场超市一类的地方去走走去逛逛,让老妈过过瘾。

海鲜市场位于我家的路西边,从街上看真是不远,过了马路就是,可是我家门前的马路不是一般的马路而是京藏高速公路(原八达岭高速公路),去海鲜市场腿脚灵便的上过街天桥下了桥往西去没几步路就到了,老妈想去大菜市场逛逛,家门口也只此一家。五一期间天气已暖,推着老妈出家门往南一直走,到健德门桥然后奔西过马路,然后北折,一去一返也得二十多分钟吧。海鲜市场很大,有果蔬鱼肉蛋奶,主食厨房,还有衣物日杂等,老妈逛菜市场如同年轻人逛服装店那般瘾大,那叫一个享受。看着那些鲜灵灵儿的菜就上手摆弄一番,看到那些诱人的水果就上去打听一下价钱;那边是个卖帽子的,家里有许多款帽子了也要上去挑一挑问一问价儿戴到头上试一试,买不买单说着;粮食都多少钱一斤了,咸鸭蛋不知好吃不好吃,先买上两个尝尝;柜台里还有一些廉价的首饰,老妈也一样一样的仔细看上一看,然后又想起来了说:什么什么首饰怎么找也找不到了,搬家搬的不知哪儿去了,我说您那东西没人要的。陪老妈上菜市场要有十二分的耐心,东西要好价格还得合适,挑来挑去的买下几样东西回家还得再摆弄一番,一打袜子全部打开,一双一双的看,秋衣秋裤拿出来比量来比量去。洗个苹果吃罢,老妈立即能发表一堆的评论:哪种苹果水多,哪种苹果发茛,哪种苹果是面的,哪种苹果是脆的。

老妈对菜市场独有情钟。


购物这里边的学问的确不少,我们常买东西跟老妈也学了不少。比如袜子有松口紧口之分,有起球不起球的;秋裤有裆深的有裆浅的,给老年人买衣服舒适好穿是第一的。一次我去新街口逛,看到一件紫色的外衣正是老妈说的那种,挑了一件肥的穿身上试试觉得挺好看的,就买下了,回家兴冲冲的拿给老妈看,老妈说嫌面上扎了许多格子,试了试没想到竟然穿不下,因为袖笼太紧,没办法只好跑回去换了一件自己能穿的。但还是有个缺点就是袖子有点短,量了量袖子并不短,老妈说是袖山高,袖子短,还真是这样,内行人一眼就看出了毛病所在。

天气暖和了老妈说要买件长袖衬衫,走着!妹妹到我这儿来俩个人一起推着老妈去大润发去逛逛,大润发一层都是卖衣服的,中老年人穿的衣服居多,基本上是物美价廉,老妈看好了一件,面料轻柔,颜色也可心,拿过来试了一试,样样都满意,100元,老妈说:什么东西就这么贵,我扒老妈耳边说:100元您还嫌贵,您每月都拿多少钱了,老妈就笑了,我用微信付了钱,老妈当场把旧衣服一脱就穿上了,照照镜子素素净净的挺好看的,回家路上看到盛开的月季花,老妈下了轮椅拍了两张照片,人都是爱美的。人常说美好像流星有时只是瞬间划亮夜空,此时此刻的老妈无论是心情还是面容都是美的。回家后,过过水投了一把,不成想这衣服缩了水,身长袖长全不够尺寸了,穿上吊吊着,还一堆的褶子。老妈说:这是什么东西,跟破粘布似的。这是我们大家都没有想到的,老妈心疼东西就坐在床边把衣服边拆了,然后找来合适的布条在缝纫机上给接出来了。生活就是这样:一点小事可能让人心里特别伏帖,一点小事又可能让人心里特别鳌头。

老妈穿着刚刚买的新衣服在道边的月季花旁留影。


那时候我家二娃还小,所以是妹经常推着老妈去科技展览中心的服装展去买衣服。这方面的情况还是由妹妹来说:老妈在姐家住着时,开心的事是陪老妈逛马甸大集,因为老妈腿脚不好只能推着她坐轮椅去。到了大集市、看到的商品五颜六色、眼花缭乱,服装百货食品、琳琅满目、令人应接不暇,但是坐着轮椅不得看的老妈这时候会拖累着疼痛的腿硬是蹭着地面,手扶轮椅双把当拐杖用站立前行,她老人家每次去最关心的是纯棉货。在大集上有时能掏到物美价廉的好货;给老妈买过棉袄棉裤、鞋和袜子、还有春秋天穿的小素花外套,买的最多的就是内衣;背心裤衩、秋衣秋裤,经济实惠穿着舒服。有时候逛到中午饭点就和老妈吃一顿快餐,两菜一汤,味道不错。赶大集就是连玩再逛,看到合适的就买,每次去或多或少都会买一些适合自己的商品,回到家看到穿着合适的新衣服和买的满意商品都会高兴几天,这就是赶大集的乐趣!

老妈在我这里住着的时候,有时候我买来新衣服,新鞋子会穿给她看,还要等妹妹也来的时候才好穿上展示一下,三个女人品头论足,有时候夫妻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欣赏者,男人大多注意什么东西好吃,而女人则更加注意什么好玩什么好看。把新买的红裙子配上缕空半袖衫怎么样?老妈说好看,妹妹说很搭,我自得地照着镜子说:妈你看,人是衣服马是鞍,刚才还是一个煮饭婆呢,这会子就大变样了。我脱下来,妹妹也穿上了去照镜子。经常是鞋子、衣服、裤子、裙子还有围巾一通的搭来搭去的,老妈买来衣服我也会穿给老妈看,衣服太肥穿我身上逛了逛灯儿的,挺好玩儿,像蔡明演的闲人马大姐。家属是没有耐心看女人这么耍来耍去地换衣服,我们母女三人却是很开心。我夸赞母亲:妈您真有眼光,您还是穿素色小花的衣服好看,显得端庄,楼上小米她姥姥白胖儿白胖儿的适合穿大花颜色艳丽的衣裳,这类衣服不是是个人穿出来都好看的。收场的时候老妈还要加上评语:你不行,还是你妹会买衣服,花钱不多穿个新鲜。

谁人会把这些生活上的小事放在心上,但那些琐琐碎碎日常的生活里其实就包含了许许多多的幸福。跟老妈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出阁之前做女儿的样子,常常听到母亲的哼哼教导,有时候自己还会与母亲犟嘴。

2019年3月8日三八妇女节母女三人到前门逛逛。在家传文化体验中心拍照。


2019年也是3月15日暖气刚刚停了的日子,在女儿家住了四年后,老妈去了老年公寓,开启了别样养老生活。
写于2020年2月




鼓楼脚下生命的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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