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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乱华》之七十五:赫连勃勃占长安

小编说:遵循老夏遗愿,《老夏说书》会继续在每周三、周六发文,直至将老夏的遗作全部发表完,也希望大家能继续关注,阅读老夏留下的精彩历史故事,谢谢!

义熙十三年(公元417年)十一月,留京城总管内外事务的刘穆之病逝。刘裕本来想留在长安,继续收复西北,但是众将都想回南方;又逢刘穆之死了,根基托附无人,只得决定东回。

刘裕任命次子桂阳公刘义真为都督雍、梁、秦三州诸军事、安西将军、兼雍、东秦二州刺史。义真当时十二岁。又任命太尉谘议参军王修为长史,王镇恶为司马、兼冯翊太守。派沈田子、毛祖德、傅弘之等人协助守关中。

关中的人都尊重王镇恶。攻克长安,王镇恶功劳最大,南方去的人都嫉妒他。沈田子自以为峣柳大捷有功,和王镇恶争功。他和傅弘之多次对刘裕说:“王镇恶家在关中,不能信任。”刘裕说:“今留下卿等文武将士和精兵一万多人,他如果要叛乱,正是自取灭亡。不要多说了!”刘裕私下对沈田子说:“当年钟会不能完成叛乱,是因为有卫瓖的缘故。谚语说:'猛虎不如群狐`,卿等十多人为何还怕一个王镇恶?”

三秦父老听说刘裕要回建康,登门哭诉说:“残存的小民不沾皇上的教化已经一百多年了,现在才看到晋人的衣冠,人人互相祝贺。长安的十陵是明公刘氏的坟墓,咸阳的宫殿是明公刘氏的住宅,为什么要舍弃呢!”刘裕十分感动,安慰他们说:“我受朝廷命令,不敢擅自留下。诚蒙诸君怀念故国的志向,今已留下次子和文武贤才,一起镇守,请大家协助。”

十二月初三日,刘裕从长安出发,从洛口入黄河,开凿汴渠,回建康。

夏王赫连勃勃得知刘裕回还,大喜,问王买德说:“朕想取关中,卿试说一下用什么策略。”王买德说:“关中地势优越,刘裕却让一个小孩把守,自己匆忙而归,去做篡位的事。这是上天将关中赐给我们,不可失去。青泥(即峣关,在西安蓝田县城南)、上洛是南北险要,应派游军将他截断;向东占领潼关,断绝水陆通道。然后传檄文到三辅(长安附近地区),施加威势和德政。那么,刘义真就在我罗网之中了。”于是,勃勃任命儿子抚军大将军赫连璝都督前锋诸军事,帅兵二万,向长安进发;前将军赫连昌屯兵潼关;王买德任抚军右长史,屯兵青泥关;自己带领大军继后。

义熙十四年(公元418年)正月,赫连璝到达渭水,沿途百姓投降。龙骧将军沈田子畏惧强敌,退守刘回堡,派使者报告王镇恶。王镇恶对王修说:“刘公把十多岁的儿子托付给我们,我们应竭尽全力。田子拥兵不进,怎么能打败敌人!”使者回去告诉了沈田子。沈田子早想谋害王镇恶,由此更加忿恨。不久,军中传出谣言:“王镇恶要杀尽南方人,用几十人送义真回去,自己占据关中。”

十五日,沈田子请王镇恶到傅弘之营中议事。田子要求屏开众人谈话,将护卫支出去,派宗族人沈敬仁在帐中将王镇恶杀死,假称是奉太尉密令,又杀了镇恶的兄弟五人。傅弘之跑回去报告刘义真。义真和王修登上横门观察动静,不一会,田子带领着几十个人来到,声称王镇恶造反。王修令人将沈田子抓起来,数落他专权杀戮的罪行,斩了他。

刘义真让冠军将军毛修之代替王镇恶为安西司马。傅弘之在池阳、寡妇渡两次打败赫连璝,斩、获了很多敌兵,夏军才退了回去。

刘义真年少,赏赐给左右的人沒有节制,长史王修多次制止他。义真的左右都很恨他,在义真面前诬陷说:“王镇恶想反,沈田子才杀了他。王修杀田子,也是想反叛。”义真相信了。十月,刘义真派刘乞等人杀了王修。从此,人心离散,无法统一。义真把全部军队召回长安,闭门拒守。关中的郡县,全部投降夏国。赫连璝夜袭长安,沒有攻下。赫连勃勃进据咸阳。长安连砍柴的路都断绝了。

刘裕知道后,派辅国将军蒯恩召义真东回;任命相国右司马朱龄石为都督关中诸军事、右将军、雍州牧,代镇长安。刘裕对龄石说:“卿到,就告诉义真轻装速行,出了关后,才能慢行。如果关中一定守不住,就一起回来。”又令中书侍郎朱超石一起去慰劳河、洛军士,以安定人心。

十一月,朱龄石到达长安。义真左右将士贪婪,大肆抢掠,用车载着很多财宝和女人东回,行动十分缓慢。赫连墤带兵三万追赶。建威将军傅弘之说:“刘公分咐要快速前进。如今带这么多辎重,一天走不到十里,敌人骑兵追来怎么办?应丢弃辎重,轻装快行!”义真不听。不一会,大批夏兵追到,傅弘之、蒯恩断后,奋力战斗,边打边走。到了青泥关,晋军大败,傅弘之、蒯恩被擒;毛修之和义真走失,也被活捉。义真跑在前面。天黑了,夏军沒有穷追,义真才得逃脱。左右都逃散了,义真一人躲到草丛中。中兵参军段宏一人骑马追寻,沿路呼唤。义真听出声音,出来相见,说:“你不是段中兵吗!我在这里,一起走吧!如果不能一起住,我就向南自刎。你砍下我的头带回去给家父,让他不再挂念我。”段宏哭着说:“生死都在一起,下官不忍离开。”就将义真捆在背上,骑马南回。义真说:“今天的事,实在是少谋失算。但是大丈夫不经过这样的事,怎么能知道艰难呢!”

长安百姓驱逐朱龄石。龄石烧毁宫殿,出奔潼关。龙骧将军王敬先屯守曹公垒,朱龄石去投奔他,朱超石也在曹公垒。赫连昌攻打曹公垒,截断水源。晋军士兵口渴,不能战斗。龄石对超石说:“兄弟死在一起,使年老亲人痛心!你从小路逃回,我死在这里也就没有遗憾了。”超石拉住兄长说:“人有谁能不死,我怎么忍心辞别兄长而去呢!”城破,兄弟二人和王敬先、右参军刘钦元都被俘,押送长安,被赫连勃勃杀死。勃勃让傅弘之投降,弘之不降,被脱光衣服,放到雪地中冻死。赫连勃勃把晋军士兵的人头堆在起,用土封住,筑成京观(为炫耀武功筑的高坟),称为髑髅台。

赫连勃勃进入长安,设酒肉大宴将士。他举起酒杯对王买得说:“往日的话,全都应验了,可以说策划得无一点遗漏。这一杯酒不敬您还敬谁呢!”任命王买德为都官尚书,封河阳侯。

当月,赫连勃勃在灞上筑坛,即皇帝位。

刘裕听说青泥兵败,不知义真下落,要出兵北伐。后来得到段宏的启报,知义真逃回,才止住了,只是登城北望,感慨流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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