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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士大夫
乡下秋音

说士大夫

文/梅边

读书人清高。古时候的士人多是读书人,文化人,多才多艺的风流雅士,引导当时文化主流的人士。陶渊明清高,不吃嗟来之食,不为五斗米折腰,自称五柳先生,以先生自居。海子是北大生,但文化素养不够,没有足够的自信力,所以自杀了。于士,如果说海子低了一层,苏东坡则高出了士一层,太过于旷达通脱了,所以又自许东坡居士,成为最洒脱达官之人的标本。文征明唐伯虎们,比陶渊明逊色了一层,比苏东坡更轻狂些,少了风度,所以又真正称不上什么士。真正的士是端端正正的,不苟言笑,清高,死守封建教条,呆板。那些道学家,理学家,如果不是拥有真正的学问,像朱熹之流,那就是真正的士了。

(魏晋名士)

中国古代史社会,特别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士人地位是真正的高。比如这位南齐时候的江敩,有美名,善文辞,是当时士人的领袖人物。魏晋南北朝时期最讲究门阀制度了,现在我们一提到这个时期,最常说的词就是魏晋风骨,名士风度。士人被宠上了天,就是死,也要“士可杀不可辱”的死。石崇的死,嵇康“广陵散从此绝矣”的死,都成为了历史上令人尊敬却也可笑的死。到后来的金圣叹们就想开了,成了自我嘲笑的死。他们不做官行,但不能不做名士。别说他们迂腐,这一点,可比现在的官人强多了。现在的官人,根本不会想去做什么名士;他们要的是权财。和江敩同时代的中书舍人纪僧真,以武吏起家,就是从一个武职的小官,做到了中书舍人——立法院立法官,儿子也娶了当时名士荀昭光的女儿,可就是出身成分不好,不是士族出身,门第不高。虽然他也饱读诗书,且书法特别好,容貌言吐,很有士风,即有士人之实,却无士人之名。有次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就说:“人何必计门户,纪僧真的风度举止是那些富贵人也赶不上的。”此时纪僧真官也做的不小了,还是皇帝的小红人,唯一的遗憾就是不是士人了。有次他就对皇帝说:“您批准我成为士人吧?”皇帝说我没这个权利,你去问江敩吧。纪曾真就去见江敩。皇帝这么说,应该是这样考虑的:我可以封你官,士人可不是封的。士人是世代遗传的,书香门第,是一种荣誉。读者想江敩会答应纪僧真吗?如果江敩足够聪明,绝不会答应纪僧真的。皇帝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什么都能封的。皇帝如果真想封纪僧真为士人,一开始就封了。让你去找江敩,那是推辞话。江敩何其聪明啊!皇帝都不能做主的事,他敢做主吗?他若真答应了纪僧真,皇帝脸面何在?江敩算是完全揣摩透了皇帝的意思,不答应纪僧真,是拥护了皇帝,支持了皇帝的观点,否则得罪了皇帝,过后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纪僧真到了江敩府上,江敩非但没表示出亲热,入座就和纪僧真拉开了距离——离我远点,耻于与你为伍,你不是我们士族这个阶级的人。纪僧真也不傻啊,当然很识趣,当众受辱,丧气而退。回来告诉皇帝说“士大夫故非天子所命”,士大夫还真不是皇帝您能说了算的呢。后人往往把这句看成纪僧真的名言,认为这个事例表达的是士人势力的强盛,其实我认为里面体现的处事智慧才是最重要的。

(江敩)

2023-06-26 上海浦东新区











作者简介

萧明斌,男,山东省泰安市肥城市人。长用笔名梅边,又名清笛慕雪、乡下秋音、霄霄鸟儿。性格率直,本性善良。喜爱阅读,喜爱写作。  

世居乡下,头枕汶河;自有田园,名十里坡。不讳风花雪月,江山美人;稍带儿女情长,英雄沾襟。家酿小诗,或可一阅;自烩杂文,聊博一乐。过往君子,或者不耻;来去红颜,愿遗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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