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雨天想念晴天

Leonid Afremov油画·http://sudasuta.com/leonid-afremov.html

雨天想念晴天

昨晚就听说今天有大到暴雨。

其实我原来喜欢下雨的，可以说非常喜欢。无论春雨或秋雨，乃至夏雨，离开故乡之后才知道还有冬雨，都喜欢。因为我的故乡是一个极度干旱，极度缺水的地方，一年四季人们都盼望着下雨。能闻到空气里雨腥腥的，就是很大的安慰，好像希望就要马上实现了一样。老天爷告诉你：马上就来，就来啊。但是说完就忘了。人们等了好久，天又晴了。

来南京一看，这雨也太多了。同时抱怨老天爷真不公平啊，雨多之处成雨灾；雨少之处成旱灾。但是，在遍地水泥和石块的南京的雨灾，显然要比原就黄土和沙尘暴肆虐的西北的旱灾要好得多。如果在西北有这样多的雨，估计整个西北地区都要变成泥浆垮掉。雨一多，虽然还是喜欢着雨后泥土的香味，但正如一位朋友所言，下雨带来了许多麻烦。小雨有小雨的麻烦，大雨有大雨的麻烦。

小雨似下不下的一连十几天甚至一个月，浪漫是挺浪漫的，符合我一般情况下以冷色调为主的审美观：可以去雨中漫步，寻寻诗意，或到一个长满青苔的深巷里去偶遇一个丁香般的姑娘，啊不，帅哥什么的。不过，只要屋子里的东西不发霉，衣服洗了能晾干，我肯定还是愿意出去寻寻这些诗意的。

今天吃早饭，听到隐隐的雷声，我就知道又是一场大暴雨无异了。因为按以往的经验，天气预报在这里是不太准的。说好的好天气，还是忍不住还要下几点雨；而炎夏马路上热到六七十度的时候，说好的雷阵雨却怎么等都不来。比较而言，西北的预报就准得多了，说不下雨就一定不下雨。

果然，我出门的时候，暴雨正酣。我拿了一把最大的伞。大雨下到四处雾蒙蒙一片，路上已积了许多水。车辆从行人身旁刷的一下飞过，脏水溅起大水花。躲不过的行人被淋个透，只得嘴里嘟囔着继续往前走。有人脱了皮鞋光着脚走下公车。

我的伞中下着小雨。一路奔到公车上，一上车，雨就小了点。路上倒是一如既往地堵。到了岗子村，我想还有一站，并且这一站是最堵的，不如下车走一站得了。我下车后还是小雨。才走了几步，大雨又开始了。走了近半小时，大雨一直下个不住。急吼吼到单位，一个人也没有……

……不知怎地，养成又一毛病，是雨天的时候想念阳光，晴天的时候想念雨中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