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基
去年《离退休工作通讯》第11期封底刊印了原人事部副部长蒋冠庄同志的一幅书法作品，书写的是晚清学人龚自珍的一首七绝，即《己亥杂诗》中的“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让我想起有关这首诗的文章。
龚自珍是清道光年间的举人，是晚清的思想家、诗人，曾任内阁中书、国史馆校对官，官至礼部主事。由于他初承家学渊源，从文字、训诂入手，后渐涉金石学、目录学，泛涉诗文、地理、经史百家，受当时崛起的春秋公羊之学影响甚深。面对嘉、道年间社会危机日益深重，一生志存改革，他撰写的《明良论》《乙丙之际箸议》等文，对封建专制的积弊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和抨击。他以经世致用之志，支持林则徐查禁鸦片，建议林则徐加强军事设施，做好抗击英国侵略者的准备。龚自珍是“改良主义”的先驱人物，一生追求“更法”，指出社会动乱的根源在于贫富不相齐，要求改革科举制度，多方罗致“经世致用”人才。在哲学思想上，阐发佛教中天台宗的观点，提出人性“无善无不善”，“善恶皆后起”的一家之谈。在史学上，发出“尊史”的呼吁，并潜心于西北历史、地理的探讨。在文学上，则提出“尊情”之说，主张诗与人为一。他生平诗文甚富，后人辑为《龚自珍全辑》。
这首诗层次清晰，共分三个层次：第一层，写了万马齐喑，朝野噤声的死气沉沉的现实社会。第二层，作者指出了要改变这种沉闷、腐朽的现状，就必须依靠风雷激荡般的巨大力量。暗喻必须经历波澜壮阔的社会变革才能使中国变得生机勃勃。第三层，作者认为这样的力量来源于人才，而朝庭所应该做的就是破格荐用人才，只有这样，中国才有希望。诗中选用“九州”、“风雷”、“万马”、“天公”这样的具有壮伟特征的主观意象，寓意深刻，气势磅礴。
“万马齐喑究可哀”一句，深刻地表现了龚自珍对清朝末年死气沉沉社会局面的不满，因此他热情地呼唤社会变革，而且这种变革越大越好，大得该像惊天动地的春雷一样。他又认为实行社会变革最重要的因素是人才，所以他又热烈地呼唤：天公啊！请你抖擞精神，把各式各样的人才都施与我们吧！
百多年来，人们每每读到这首著名的诗，就激动不已，在封建社会衰败没落之际，一位诗人敏锐地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代气息，以其雄豪激昂磅礴的诗歌抨击黑暗现实，召唤着巨大社会变革风雨的到来，期待着生机勃勃的新局面出现，倡导人才解放，表现理想追求，从而开一代文学风气，他就是中国古代的最后一位诗人和中国近代第一位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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