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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习做一棵树、一株草

      又来到小花园晒太阳。今天这里不寂寞,几位环卫工人师傅坐在紫藤下休息。应该是也在这里吃饭。

      经常看见环卫工人师傅在路边露天休息,地上铺一个防潮垫,三五个人一起,一边聊家常一边用餐,聊困了就头对头,脚对脚的席地而睡。

        据说他们都是从乡村雇来的,每天早上车接来,送到各自岗位,晚上再用车送回去。同样的工钱在当地雇不到人。

      一只喜鹊在旁边的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天很蓝,我仰着头,在原地转了一圈,一朵云也没有,太阳附近的天,蓝的颜色淡一些。

      我抻了抻外套,在太阳底下坐下来,石板路有点凉,后背晒得热乎乎的,很舒服。闭了眼,听车的声音,风的声音,树叶滚动的声音。感受碎发在微风中摇曳,时不时地碰一下脸上的皮肤,痒痒的。风里还有餐馆里炸海鲜的咸香味。

     一只蟋蟀模样的小家伙,出现在我脚边,我刚拿起手机要拍它,它就不见了。在我觉得轻轻的动作,在它那里是很大的惊扰吧。它是土褐色的,我只看到它弯折的大长腿,并由此推断它酷似蟋蟀。它不知躲在树叶底下或是小土块后面,还是此处就有它的秘密洞穴,我再没找到它。这草丛是它熟悉的家,它了如指掌,我这个外来入侵者只能看看热闹。

      坐在树与草之间,时间久了,觉得自己跟树、草没什么分别。静静地长在风里,阳光下,仿佛自己当下就是一株树、一棵草,扎根、生长,天冷了就休眠,春天来了就发芽……自己的潜意识里,似乎是有做植物的记忆,学会感知冷热,随气温而行止。后来做昆虫、小动物,学习辨认食物,团结伙伴,防御天敌。直到现在,做一回人,变得越加复杂,但都是在学习、感知、体悟、抉择。或许,生命就是一场场考试,考不过,就一遍遍重来,直至晋级。我好奇的是,下一个级别考什么?

     这个念头让我想起莫言的《生死疲劳》,有抄袭的嫌疑,赶进打住这胡思乱想。

      不知什么时候,飘来好多云,把我的太阳挡住了,天暗起来,凉意顿生,我决定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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