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骈拇》：经典名言10句，小惑易方，大惑易性

《骈拇》，出自《庄子·外篇》，旨在让人们的行为合乎自然，顺应常情。因文章开篇「骈拇枝指，出乎性哉」故以「骈拇」作为题目。

《骈拇》指出滥用聪明、矫饰仁义都不是正道所为。恪守正道在于能「不失其性命之情」。出自本文的成语有附赞县疣、骈拇枝指、鹤长凫短等。

本文选取《骈拇》经典名言10句，附上译文和点评，以飨读者。

骈拇枝指，出乎性哉！而侈于德。附赘县疣，出乎形哉！而侈于性。

像并生的足趾，

像旁生的手指，

是出于本性吗？

已超过应得了。

像附生的肉瘤，

是出于形体么？

已超过本性了。

点评：「出乎性哉」即是不是出于自然本性。「德」此处通得。

彼至正者，不失其性命之情。

那些合于事物本然的，

便不违失性命的真情。

点评：庄子认为合乎事物的本然真性，就会安适自在、不痛苦。比如，嫌野鸭腿短，如果给它接上长腿，那么野鸭便会不自在，还会痛苦。

常然者，曲者不以钩，直者不以绳，圆者不以规，方者不以矩，附离不以胶漆，约束不以纆索。

天下事物的本然真性就是：

曲的不用钩，直的不用绳，

圆的不用规，方的不用矩，

黏合不用胶，捆缚不用索。

点评：庄子反对用钩、绳、规、矩等外部事物来削损事物的本然真性。

夫小惑易方，大惑易性。

小的迷惑会错乱方位，

大的迷惑会扰乱本性。

点评：「小惑」指的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易位。

小人则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大夫则以身殉家，圣人则以身殉天下。

小人以牺牲自己来换取利益，

士人以牺牲自己来换取名声，

大夫以牺牲自己来保全其家，

圣人以牺牲自己来保全天下。

点评：庄子认为虽然这四类人的事业各异，但是最后他们都牺牲了。从「残生伤性」的角度去看，结果是一样的。

吾所谓聪者，非谓其闻彼也，自闻而已矣；吾所谓明者，非谓其见彼也，自见而已矣。

我所说的聪敏，不是指能省察别人，而是能省察自己；

我所说的明达，不是指能看清别人，而是能看清自己。

点评：庄子对「聪」和「明」的解释。

夫不自见而见彼，不自得而得彼者，是得人之得而不自得其得者也，适人之适而不自适其适者也。

若是只能看清别人而不能内视自己，

若是只会羡慕别人而不懂心悦自己；

那么这就是求人而不自求心悦的人，

就是，羡慕别人而不自求安适的人。

点评：在追求美好生活的道路上，切莫迷失了自我。

游心于坚白同异之间，而敝跬誉无用之言非乎？而杨墨是已。

游心于坚白同异的眩惑论题上，

为求名誉而争执于无益的言论，

像杨朱墨翟就是这类人的代表。

点评：庄子反对名家提出的「离坚白」「和同异」等观点。这是道家思维和名家思维的差异。

擢德塞性以收名声，使天下簧鼓以奉不及之法非乎？而曾史是已。

以炫耀德行、蔽塞本性来求取名声，

希求天下人去奉守不能做到的礼法。

像曾参和史鳅就是这类人的代表啊。

点评：「曾史」即曾参和史䲡。曾参是孔子的学生，曾经提出「吾日三省吾身」的修养方法。史䲡是卫灵公大臣，生平不详。

吾所谓臧者，非仁义之谓也，臧于其德而已矣；吾所谓臧者，非所谓仁义之谓也，任其性命之情而已矣。

我所说的善，不是所谓的仁义，而是能做到安适自得；

我所说的善，不是所谓的仁义，而是能做到率性任情。

点评：「臧」就是善的意思。庄子反对儒家提出的「仁义」之说，遂建议以「臧」取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