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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树森序《新心别馆印存》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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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01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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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人王肇基,字笠夫,亦字立甫,号新心别馆主人,自序为“瑯琊(清雍正十二年后属沂州府,今属临沂)着姓”,清同治《江夏县志》(1869)载为河南荧泽(河南荥阳东)人。其所辑《新心别館印存》竟有监利王柏心、新繁严树森等约六十人为其作序题跋。严树森(1814-1876),初名澍森,字渭春,四川新繁人,祖籍陕西渭南,道光二十年(1840)举人,捐纳内阁中书,咸丰元年(1850)铨选湖北宜昌府治东湖知县。

咸丰三年(1853)起严树森开始与新心别馆主人王肇基有了交往。据《江夏县志·卷二·职官》载咸丰三年(1853),新繁严树森任湖北江夏知县,河南滎泽王肇基任江夏县县丞,二人同朝同时于同地为官严树森深得王肇基佐理之益,“见其行谊端饬,厚重少文,诚为悫士(严树森《新心别馆印存序》,以下凡引用该文内容,不再作括注)”,值得交往和信赖。于是,在咸丰五年(1855)三月后,将其推荐给署巡抚胡林翼,胡林翼“一见心许,委办蔡甸厘务”。据载:汉阳所属几个厘局,平坊专局抽收厘额为二万四千串,湘口专局抽收厘额为一万串,黄陵矶分局抽收厘额为五千五百串。蔡甸位于武汉西郊,旧名蔡店,清乾隆二十八年(1763)改为蔡甸,蔡甸原为汉口专局的分卡,由于该地系江河门户,地居衡要,每年抽收厘额最多,达二十一万串,并于咸丰五年设专收襄河出进口统捐和水厘,兼收起坡捐和落地捐,故该地设为蔡甸专局(《湖北通志·志五十·经政八·榷税》有载),可见胡林翼的确委以了重任,而王肇基也不负所荐和所任,“俱有条理”。

咸丰八年(1858),严澍森卸武昌郡篆后,王肇基反而尊敬有加,“退执弟子礼,激昂慷慨,意气愈投”,由相识进而相知。是年,胡林翼奏:“荆宜施道一缺,盐务关课,极关紧要。查有候补道严澍森,精明干练,才力有余,历任东湖、随州、荆门、武昌各府县,卓著循声,遇事整顿,堪以委署”。九年(1859),严树森任荆南道【1】时,深知为政之要,在于得人,时局艰难,更需人才,于是“以峡州【2】鹾榷倚之”,即委任王肇基管宜昌府有关食盐径经营的事务,二人密切合作,这之后“利源初开,饷储大裕”。鹾榷、厘捐、减漕和储谷是湖北几大经济支柱,由是湖北方能益兵六万余人,东征之饷相继不绝。

咸丰九年四月,授严澍森湖北按察使,并遵旨更名为严树森;十年三月擢湖北布政使;十月,胡林翼复荐严树森“综理精密,才胜吏事",再擢河南巡抚。

咸丰十一年(1861)十二月二十四日,严树森调任湖北巡抚,同治元年(1862)三月初五日,假满抵应城接印任事,寄言王肇基久居豫省思念之意;二年三月阅兵上巴河,泊师团风镇;三年,鄂省郧、襄、随、枣军务紧急,官文督师安陆,驻扎涢口,严树森办理省城防守事宜;四月二十三日,官文以“把持兵柄、刚愎用事”劾,有旨降为道员;六月,严树森解鄂抚组由西陵峡归川,途经宜昌府,王肇基相送,“江云【3】挥手,不尽依依,涕泪纵横,言难为慰。郁纡蕴结,流露以真。”全家于仲冬回到成都新繁,只想息影蓬庐,不与世事。同治四年(1865),“忽于闰五月廿四日拜陈臬粤西之命”,七月整装上路,驿路重来,时滟滪如马,瞿塘难下,由陆路东南行,取道重庆、夔州、恩施、宜昌,与王肇基相见于绿萝溪口【4】,出所汇印存一帙乞序;严树森抵荆州后,雇船经长沙东下,六千余里,风雨无阻,数月奔腾,冬月十二日抵桂林,即于十六日接印,“轮樯倥偬,未遑(闲暇)也”,未来得及为其印存序。

同治五年二月十六日,严树森接奉赴黔之旨,驰赴贵州,赓即从广西桂林出发,由于贵州一百五十余州县百万苗民及教众起义,故道路不通,单骑难行,不能径直向西由湘入黔,只好取道长沙,过洞庭,向西北泊沅江县,五月下旬抵荆州后感丰寒而驻足逗留,七月方至峡州(今宜昌),二人再见,掀髯雪重,顾影憬然,“笠夫肝胆照人,侪辈以任事,群推重焉;纲举目张,无少弛脞;旁及地方案牍,勷守令以晰以厘,井然秩尔”,“而笠夫眉宇间亦浑却当年尔许英气矣”,王肇基于“公余博涉,顾已萃聚如期。闻其少作,先荡失燹尘中,再接再励,其精神弥觉珠玉琳瑯,陆离光怪。亦可想见其志趣矣”。望日,严树森欣然命笔,终为王肇基《新心别馆印存》作序于峡州试院行馆。

注:

1】荆南道即荆宜施道。光绪《荆州府志·卷之三十三·官师》载:顺治初为上荆南道;雍正六年改荆州道,十三年改分巡荆宜施道。

2】峡州:位于长江三峡下口,明洪武元年改为夷陵州,雍正十三年升为宜昌府。

3】江云即江云渭树,喻离情别意。语出唐·杜甫诗《春日忆李白》:“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

4】绿萝溪同治三年《续修东湖县志·卷六·山川》载,绿萝溪在城东门外二里,发源于东山寺右,经庞家溪、溪入江;庞家溪在城北五里,上跨安乐桥,即古名庞家桥,其溪水归沙溪,与绿萝溪、沙溪同一溪也。

广西巡抚新繁严树森第六世裔孙严训朝

2024.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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