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一场特大暴雨,造成众多伤亡和损失,同时也涌现出很多感人的公务员尽职尽责、志愿者热心帮助的事迹。但大雨刚停的7月22日,几个交通协管员很急迫地在紧急避险的停放车辆上贴罚单,让正在遭受自然灾害的京城人心情又差了一层。
因为管理范围的限定,交通协管员主要负责路口疏导、给违章车辆贴罚单、和交警一起查车等,出问题还算比较少,但与交通协管员地位、性质类似的其他辅助执法人员,如城管、派出所治安中的协管和联防队员,则问题很多。近几年来,象深圳等城市不断传出联防队员强奸民女、联防队员本身就是黑社会组织成员等新闻。这些协助执法部门进行执法的人群,口碑一直就没很好过。
诚然,我国因为“编制”原因,存在警力不足等问题,但为何不改变编制,多招些公务员,而雇佣争议不断的协管、联防呢?可能存在以下原因:编制多了财力负担不起,名义上也不好听;编制是需要严格程序的,不容易获批;处于灰色地带的协管和联防,报酬上便宜,数量上随意,基层部门即可自由决定聘用。甚至,队员们出了什么问题,因为不是正式公务员,领导的责任也会小些,不象公务员出事那么麻烦。
所以,尽管众说纷纭,争执很大,联防们多年来一直存在庞大的队伍,他们象“二警察”那样头戴大盖帽,为治安等工作做出了巨大贡献,但也出现诸多严重问题。北京的交通协管员,五年前因遭受越权执法的质疑停用,但去年开始又重新上岗。据说有关部门找到了新的理论根据,认为贴罚单、拍照只是取证行为,不是执法,直接罚款才是执法。当然最主要的理由仍然是交通拥堵加重而交警力量不足。最新数据是,北京交警7000人,而北京交通协管员已达7100多人,并在继续增加。这次,谁也没有料到,几个尽职尽责忙于贴单的人,会惹出事来。
惹出事来其实是必然的。协管和联防们已经广泛存在,渗透到社会各个角落,并与人民利益息息相关。但对于这支重要力量,国家至今都没有表态,使辅警们一直处于没有法律定位、没有身份、没有执法权威的灰色地位。如果觉得不合法,国家早就应该明令取缔,禁止聘用人员参与执法。如果认为合法,那么也早就应该出台强制性的立法,对辅助、参与执法者设定严格的准入制度、以及培训、福利、考评和奖惩制度。即使在标准上不必象公务员一样严格,但要有统一的、具体的要求。
现在的怪圈是,因为编制少,所以要增人;因为想省钱、待遇低,所以招聘时无法提出高要求;因为没有标准,所以村长所长队长都可以决定谁来当联防。深圳那个杨喜利,已有抢劫罪前科,还是当了联防队员,之后犯下强奸案。北京的协管员,如果知道什么是自然灾害,什么是紧急避险,执法水平能接近交警的话,就肯定不会出现上上下下都在救灾抢险时,他们却在那儿贴罚单的情况。所以,处罚了协管员并不重要,紧迫和核心的是抓紧立法,规范协助执法队伍,打破对法治构成威胁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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