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抢刻骨铭心的岁月记忆忆旧系列之三
“双抢”--------刻骨铭心的岁月记忆（忆旧系列之三）
刚入伏，就连续读到了几篇关于“双抢”的回忆文章，都是“过来人”写的，都是写自己的亲身经历，写得细致入微，把人带到了过去的岁月。读后，意犹未尽，有了“我也写一篇”的冲动，便有了下面的文字。
“双抢”这词儿，只存在于早年的南方农村，上了点年纪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呢？简而言之，就是抢收早稻，抢插晚稻。收就收，插就插，为什么要“抢”呢？六个字作答：春争日，夏争时。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五月快进入了伏天，伏天是一年里最热的季节，也是双抢的季节。双抢就是忙得不可开交，累得人骨头散架的干活，它需要生产队上的男女老少一起上阵，齐心协力抢收抢插。稻谷泛金黄，绣女也下床，说的就是双抢。
刚入伏就连续读到了几篇关于双抢的回忆文章都是过来人写的都是写自己的亲身经历写得细致入微把人带到了过去的岁月读后意犹未尽有了我也写一篇的冲动便有了下面的文字双抢这词儿只存在于早年的南方农村上了点年纪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呢简而言之就是抢收早稻抢插晚稻收就收插就插为什么要抢呢六个字作答春争日夏争时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五月快进入了伏天伏天是一年里最热的季节也是双抢的季节双抢就是忙得不可开交累得人骨头散架的干活它需要生产队上的男女老少一起上阵齐心协力抢收抢插稻谷泛金黄绣女也下床说的就是双抢
双抢开始，首先是割。割稻要起早，起早凉爽。起多早呢？鸡叫即起。那是出集体工的年代，手表还是稀罕物，各家各户的鸡就成了闹钟。“闹钟”先叫，生产队长跟着叫。生产队长拿个喇叭筒扯起喉咙叫，叫社员们出工。叫声里，家家户户的煤油灯就亮了。
走出家门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个个睡眼惺忪、哈欠连连、腿肚子发软。女人们人手一把镰刀，男人们担着箩筐或抬着其它的行头。
双抢开始首先是割割稻要起早起早凉爽起多早呢鸡叫即起那是出集体工的年代手表还是稀罕物各家各户的鸡就成了闹钟闹钟先叫生产队长跟着叫生产队长拿个喇叭筒扯起喉咙叫叫社员们出工叫声里家家户户的煤油灯就亮了走出家门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个个睡眼惺忪哈欠连连腿肚子发软女人们人手一把镰刀男人们担着箩筐或抬着其它的行头
早晨的凉爽很快就会过去，接着就是日头晒人，晒得人头晕，晒得人汗水流出声。弯腰割稻不是纯体力活，也是有讲究的，会割的人不仅割得快，还割得干净，一路过去割得一棵不留，倒伏在泥里的，紧挨田埂的都被割掉。
如果不是左撇子，那就是左手握稻，右手使镰，把割下来的两、三手稻子放成一个“稻把的”。“稻把的”的大小没有一个定准，踩打稻机的人能两手握满，还能握紧就行。
早晨的凉爽很快就会过去接着就是日头晒人晒得人头晕晒得人汗水流出声弯腰割稻不是纯体力活也是有讲究的会割的人不仅割得快还割得干净一路过去割得一棵不留倒伏在泥里的紧挨田埂的都被割掉如果不是左撇子那就是左手握稻右手使镰把割下来的两三手稻子放成一个稻把的稻把的的大小没有一个定准踩打稻机的人能两手握满还能握紧就行
把“稻把的”递给踩打稻机的人脱粒，这活儿累人，还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一般是由妇女和小孩子来干。那里刚把手中的稻草扔掉，这里就要及时地把“稻把的”递过去，有点像手术室里护士给医生递器械，配合要默契。打稻机的滚筒不快不慢地转，递的人也会忙得如同猴子跳圈;碰上踩打稻机的人“发疯”地踩，递的就会跟不上趟，跑断腿都跟不上。踩打稻机的人如果故意“逗巴”，该把打稻机往前移动时而不移，递的就要跑远路。一天到黑地在稻田里来回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得腿肚子抽筋，收工时浑身上下泥人一个。
把稻把的递给踩打稻机的人脱粒这活儿累人还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一般是由妇女和小孩子来干那里刚把手中的稻草扔掉这里就要及时地把稻把的递过去有点像手术室里护士给医生递器械配合要默契打稻机的滚筒不快不慢地转递的人也会忙得如同猴子跳圈碰上踩打稻机的人发疯地踩递的就会跟不上趟跑断腿都跟不上踩打稻机的人如果故意逗巴该把打稻机往前移动时而不移递的就要跑远路一天到黑地在稻田里来回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得腿肚子抽筋收工时浑身上下泥人一个
最要当心的是镰刀伤手。初学割稻，大人总是告诫小孩子要刀口朝下，镰刀在手之先触碰稻子，顺序不能搞反了。
再小心也难免出错，伤手的时候总是有，血流如注的场景如今想起来都不寒而栗。割肉了，出血了，拿一小撮烟丝摁住伤口止血。没有烟丝的时候，顺手抓一把不太稀的田泥摁住，不让血流出来。
那时没有打破伤风针一说，也不会想到看医生。县城才有医院，隔河渡水，没有大半天打不得来回;公社的卫生院近些，也隔了十来里路;大队里赤脚医生倒是有，可赤脚医生也要参加双抢啊，一时半会上哪里去找？
伤了手就不能插秧了，只能去干些不湿手的活，诸如去晒谷，去车水，当然，挣的工分会降一个等级。
最要当心的是镰刀伤手初学割稻大人总是告诫小孩子要刀口朝下镰刀在手之先触碰稻子顺序不能搞反了再小心也难免出错伤手的时候总是有血流如注的场景如今想起来都不寒而栗割肉了出血了拿一小撮烟丝摁住伤口止血没有烟丝的时候顺手抓一把不太稀的田泥摁住不让血流出来那时没有打破伤风针一说也不会想到看医生县城才有医院隔河渡水没有大半天打不得来回公社的卫生院近些也隔了十来里路大队里赤脚医生倒是有可赤脚医生也要参加双抢啊一时半会上哪里去找伤了手就不能插秧了只能去干些不湿手的活诸如去晒谷去车水当然挣的工分会降一个等级
烈日下割稻出汗多，出多了汗就口渴，渴了猛喝水。那年代没如今这么多的塑料瓶子，带水不方便。因为是出集体工，生产队会安排人备了凉开水送到田间地头。凉开水用木桶装着，一送就是一担。大伙共用一个长把的“竹筜子”舀水喝，送的水喝完了，还渴，就喝渠道里的，喝小河里的。那里面的水是流动的，也是清澈的，里面有小鱼小虾泥鳅黄鳝，撇开浮萍撩开水草，或用两手捧了喝，或用篾编的斗笠舀了喝。斗笠舀水漏得快，喝时要麻溜点。喝完了水嘴巴一抹，十分地过瘾。咕噜咕噜了一肚子生水，也不见有人拉稀或喊肚子痛。
靠近莲湖双抢，喝水更是方便，摘下一片大小适中且长得好看的荷叶，折成瓢状，舀一瓢自己喝了，还可以给人带一瓢。水里带有荷叶的清香，万一有一根或两根细如发丝的水草喝进了肚里，也不打紧，都是些无污染、纯天然的绿色植物，有没有营养不敢说，伤害身体不至于。
烈日下割稻出汗多出多了汗就口渴渴了猛喝水那年代没如今这么多的塑料瓶子带水不方便因为是出集体工生产队会安排人备了凉开水送到田间地头凉开水用木桶装着一送就是一担大伙共用一个长把的竹筜子舀水喝送的水喝完了还渴就喝渠道里的喝小河里的那里面的水是流动的也是清澈的里面有小鱼小虾泥鳅黄鳝撇开浮萍撩开水草或用两手捧了喝或用篾编的斗笠舀了喝斗笠舀水漏得快喝时要麻溜点喝完了水嘴巴一抹十分地过瘾咕噜咕噜了一肚子生水也不见有人拉稀或喊肚子痛靠近莲湖双抢喝水更是方便摘下一片大小适中且长得好看的荷叶折成瓢状舀一瓢自己喝了还可以给人带一瓢水里带有荷叶的清香万一有一根或两根细如发丝的水草喝进了肚里也不打紧都是些无污染纯天然的绿色植物有没有营养不敢说伤害身体不至于
水有人送，饭也有人送。我外婆所在生产队的稻田，屋门口只有极少的几十亩，大部分都分散在临近的几个大队里，远的有好几里地。中午饭不可能回家去吃，各家各户把自家人的饭菜用碗用钵装好，送到指定的地点集中，生产队会派专人送到田里。吃了饭稍事休息又接着干。
割过了的稻田会及时耕、耙、平整，完了好插秧。插秧就是秧苗的移栽，插秧前要去秧田扯秧，扯了扎成一把把，撒在待插的田里，方便插秧人随手取用。扯秧是可以摸黑的，一般都是天不亮就去扯，扯到天亮就去插。
水有人送饭也有人送我外婆所在生产队的稻田屋门口只有极少的几十亩大部分都分散在临近的几个大队里远的有好几里地中午饭不可能回家去吃各家各户把自家人的饭菜用碗用钵装好送到指定的地点集中生产队会派专人送到田里吃了饭稍事休息又接着干割过了的稻田会及时耕耙平整完了好插秧插秧就是秧苗的移栽插秧前要去秧田扯秧扯了扎成一把把撒在待插的田里方便插秧人随手取用扯秧是可以摸黑的一般都是天不亮就去扯扯到天亮就去插
较之割稻和插秧，秧田里的水会深些，方便洗去秧苗根部的泥巴。
扯秧人用脚把身边的泥巴拱开一些，让积水深些，好洗秧。洗秧都是两只手握住秧同时发力，拿秧的高度要掌握好，拿上了容易折断秧苗，拿低了蔸子散不开，不容易洗干净。
蚂蟥听不得水响，洗秧的咕咚咕咚声容易招来蚂蟥。等到扯秧人的腿上有了痒痒的感觉，十有八九是被蚂蟥叮上了。
蚂蟥，我们乡下叫“牛邋遢”，是个人见人厌的家伙，它肉嘟嘟，软塌塌，色彩、斑纹怪异，胆小的人看了会起一身鸡皮肉。牛邋遢叮上人神不知鬼不觉，一旦叮上，不吸饱血不会自己松口。
牛邋遢叮身，用手去拽很难拽掉，最好用燃着的烟头烫它的屁股，一烫就掉。朝手心里吐上唾沫，用巴掌使劲拍打也是好办法。
乡下人把牛邋遢讲得神乎其神，说它有不死之身，即便用刀把它砍成几截，一沾露水它又会死而复生。这说法不知有几分可信，我没做过实验，也没看人做过。要防止它活过来，通常的办法是拿细棍子从它的屁股眼捅进去，把它翻个个，皮朝里肉朝外，放在太阳底下暴晒，晒得油直滴，然后拿了当蜡烛点。
较之割稻和插秧秧田里的水会深些方便洗去秧苗根部的泥巴扯秧人用脚把身边的泥巴拱开一些让积水深些好洗秧洗秧都是两只手握住秧同时发力拿秧的高度要掌握好拿上了容易折断秧苗拿低了蔸子散不开不容易洗干净蚂蟥听不得水响洗秧的咕咚咕咚声容易招来蚂蟥等到扯秧人的腿上有了痒痒的感觉十有八九是被蚂蟥叮上了蚂蟥我们乡下叫牛邋遢是个人见人厌的家伙它肉嘟嘟软塌塌色彩斑纹怪异胆小的人看了会起一身鸡皮肉牛邋遢叮上人神不知鬼不觉一旦叮上不吸饱血不会自己松口牛邋遢叮身用手去拽很难拽掉最好用燃着的烟头烫它的屁股一烫就掉朝手心里吐上唾沫用巴掌使劲拍打也是好办法乡下人把牛邋遢讲得神乎其神说它有不死之身即便用刀把它砍成几截一沾露水它又会死而复生这说法不知有几分可信我没做过实验也没看人做过要防止它活过来通常的办法是拿细棍子从它的屁股眼捅进去把它翻个个皮朝里肉朝外放在太阳底下暴晒晒得油直滴然后拿了当蜡烛点
秧插得快慢与否，不仅仅处决于插的技巧，还与秧扯得好不好有关，扯得好就好插。怎么算扯得好？一小撮一小撮地扯，蔸子挨蔸子地放齐整，扯成大小适中的一把，用稻草打活结绑紧，扔老远都不散。
农业学大寨的年代，待插的秧田里会用简单的木制工具划出格子，秧插在格子上，横成排、竖成行，规整得很。为了让插秧人看清格子印子，秧田里的水要浅。这水一浅就带来了另外的问题。
午后的太阳格外晒人，也晒得田里的水滚烫的，一脚踏下去，常常会烫得人跳起来，叫起来。在滚烫的稀泥里陷上20多天甚至个把月，手脚就发烂。烂了，有的人会找赤脚医生拿点软膏擦擦，更多的人是在房前屋后自寻草药，把一种叫“五爪金龙”的爬藤植物的叶子摘了，捣碎捣碎，敷在发烂处。发烂了，烂得红肉翻翻，烂得流脓滴水，岂是三五日好得了的？少了劳动力，生产队长着急;挣不了工分，自己着急;看着心痛，家人着急。
秧插得快慢与否不仅仅处决于插的技巧还与秧扯得好不好有关扯得好就好插怎么算扯得好一小撮一小撮地扯蔸子挨蔸子地放齐整扯成大小适中的一把用稻草打活结绑紧扔老远都不散农业学大寨的年代待插的秧田里会用简单的木制工具划出格子秧插在格子上横成排竖成行规整得很为了让插秧人看清格子印子秧田里的水要浅这水一浅就带来了另外的问题午后的太阳格外晒人也晒得田里的水滚烫的一脚踏下去常常会烫得人跳起来叫起来在滚烫的稀泥里陷上多天甚至个把月手脚就发烂烂了有的人会找赤脚医生拿点软膏擦擦更多的人是在房前屋后自寻草药把一种叫五爪金龙的爬藤植物的叶子摘了捣碎捣碎敷在发烂处发烂了烂得红肉翻翻烂得流脓滴水岂是三五日好得了的少了劳动力生产队长着急挣不了工分自己着急看着心痛家人着急
在秧田里弯腰久了，腰痛得像要断了样的，大人们就忍着，十来岁的孩子就忍不住，就哎哟喧天。这时，大人们就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蛤蟆无颈，小孩无腰！
小孩子哪里会没有腰，这只是大人对小孩的一种勉励，一种鞭策罢了。倒退着插秧，小孩子会比大人更多地回头望，巴望着快点插到尽头。看到尽头还有好远好远，当时还是小孩子的我就气馁，就想哭。
五月六月去插田，一天一夜差一拳。再苦再累，插秧也不能停歇，因为要赶秋。
立秋是农家的大节气，是“分水岭”，“岭”前插下的秧苗长势好，灌浆饱满，收成高;“岭”后插下的秧苗在扎根、分蔸、拔节、扬花、抽穗上就慢了节拍，自然是瘪壳子多，收成低。赶秋不是以“天”为单位的，也不是以上午下午为区分的，而是以时辰为计的。
立秋之日最好别打雷、刮风、下雨，历来有“雷打秋，晚稻折半收”之说。
赶秋的日子里，正劳动力们有个头疼脑热，有个跌打损伤，是不会轻易歇工的，一是不想耽误了挣工分，二是生产队里人手紧。“轻伤不下火线”，常常挂在双抢人的嘴边。
在秧田里弯腰久了腰痛得像要断了样的大人们就忍着十来岁的孩子就忍不住就哎哟喧天这时大人们就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蛤蟆无颈小孩无腰小孩子哪里会没有腰这只是大人对小孩的一种勉励一种鞭策罢了倒退着插秧小孩子会比大人更多地回头望巴望着快点插到尽头看到尽头还有好远好远当时还是小孩子的我就气馁就想哭五月六月去插田一天一夜差一拳再苦再累插秧也不能停歇因为要赶秋立秋是农家的大节气是分水岭岭前插下的秧苗长势好灌浆饱满收成高岭后插下的秧苗在扎根分蔸拔节扬花抽穗上就慢了节拍自然是瘪壳子多收成低赶秋不是以天为单位的也不是以上午下午为区分的而是以时辰为计的立秋之日最好别打雷刮风下雨历来有雷打秋晚稻折半收之说赶秋的日子里正劳动力们有个头疼脑热有个跌打损伤是不会轻易歇工的一是不想耽误了挣工分二是生产队里人手紧轻伤不下火线常常挂在双抢人的嘴边
开镰之前，队屋面前的禾场就开始平整了。用牛拖着叫“铺滚”（音同）的圆柱形大石头，转着圈把泥巴地面压紧再压紧，压得无凹无凸。
润润的禾场平平整整，略呈那么一点锅底形，赤脚踩在上面特别地韵味。
有雨四方亮，无雨顶上光。眼看头顶的天空像盖了一口巨大的锅，那就是暴风雨要来了。此时，除了人命关天以外的任何事都得放下，男女老少会自觉地往晒谷场赶，赶在雨来之前把谷拢堆盖好。晒谷就怕碰上雨天，湿谷子堆久了是会发芽的，那就糟蹋了到口的粮食。
开镰之前队屋面前的禾场就开始平整了用牛拖着叫铺滚音同的圆柱形大石头转着圈把泥巴地面压紧再压紧压得无凹无凸润润的禾场平平整整略呈那么一点锅底形赤脚踩在上面特别地韵味有雨四方亮无雨顶上光眼看头顶的天空像盖了一口巨大的锅那就是暴风雨要来了此时除了人命关天以外的任何事都得放下男女老少会自觉地往晒谷场赶赶在雨来之前把谷拢堆盖好晒谷就怕碰上雨天湿谷子堆久了是会发芽的那就糟蹋了到口的粮食
晒谷场会招来成群的麻雀，那都是些吓大了胆的麻雀，管你有人没人，它都敢落在谷子上啄个不停。你光吆喝不抄家伙，它爱理不理。麻雀们还是游击战的高手，啄一阵换一个地方，把驱赶的人累死、气死。晒谷人有时就躲在暗处，拿一根长竹竿，突然朝啄谷子的麻雀群里挥过去，往往一家伙能打死打伤好几只。
生产队的“公屋”不全是瓦屋，有几间是茅屋，也就是稻草屋。稻草屋的屋檐是麻雀做窝的好地方，麻雀窝多得不计其数，夜里伸手一摸，要么摸到麻雀蛋，要么摸到刚浮出来的肉嘟嘟的小麻雀，运气好还能逮住老麻雀。
那时的生态环境真是好。
晒谷场会招来成群的麻雀那都是些吓大了胆的麻雀管你有人没人它都敢落在谷子上啄个不停你光吆喝不抄家伙它爱理不理麻雀们还是游击战的高手啄一阵换一个地方把驱赶的人累死气死晒谷人有时就躲在暗处拿一根长竹竿突然朝啄谷子的麻雀群里挥过去往往一家伙能打死打伤好几只生产队的公屋不全是瓦屋有几间是茅屋也就是稻草屋稻草屋的屋檐是麻雀做窝的好地方麻雀窝多得不计其数夜里伸手一摸要么摸到麻雀蛋要么摸到刚浮出来的肉嘟嘟的小麻雀运气好还能逮住老麻雀那时的生态环境真是好
面朝泥土背朝天，大人们也不会总是“苦”着脸，也会苦中寻乐，男人们津津乐道于一些道听途说的荤故事，诸于公公偷媳妇，丈母娘跟女婿有一腿，寡妇勾引男人……过了门的女人会拿即将出嫁的大姑娘取乐，扮娘家人哭嫁，哭得跟真的一样，拖腔带调，声情并茂，常常就把大姑娘逗哭了，哭得稀里哗啦。
哈哈声里，劳作的疲乏会减轻许多。
插着秧有时也会有意外的收获，比如脚下会踩到鳝鱼或泥鳅，踩到了就不会让它跑了，用脚一顿乱拱，泥鳅或鳝鱼就现了原形。捉住了，将其在田梗上摔死，夹在斗笠里，收工时带回家。老家的水田有一些原先是湖面，在田里劳作时常捡得到莲子。那些莲子壳硬，在泥里好多年不烂，有着旺盛的生命力。
面朝泥土背朝天大人们也不会总是苦着脸也会苦中寻乐男人们津津乐道于一些道听途说的荤故事诸于公公偷媳妇丈母娘跟女婿有一腿寡妇勾引男人过了门的女人会拿即将出嫁的大姑娘取乐扮娘家人哭嫁哭得跟真的一样拖腔带调声情并茂常常就把大姑娘逗哭了哭得稀里哗啦哈哈声里劳作的疲乏会减轻许多插着秧有时也会有意外的收获比如脚下会踩到鳝鱼或泥鳅踩到了就不会让它跑了用脚一顿乱拱泥鳅或鳝鱼就现了原形捉住了将其在田梗上摔死夹在斗笠里收工时带回家老家的水田有一些原先是湖面在田里劳作时常捡得到莲子那些莲子壳硬在泥里好多年不烂有着旺盛的生命力
我的老家在湖区，主要的农作物除了稻谷还有棉花。那时还没有抗虫棉的种植，都是普通的品种，容易逗虫。双抢时节的虫害尤其严重，勤打农药，多用农药就成了当务之急。当时，一种名为“一0五九”的农药被普遍使用。
在棉花地里打农药，劳动强度丝毫不亚于割稻插秧，一般都是挑年轻力壮的正劳动力。打药人头戴斗笠，嘴戴口罩，穿上长衣长裤，把身子捂得严严实实，就怕农药沾到皮肤上，更怕随风飘进口里。
打药人浑身黑汗水流，一身湿透，口干舌燥，经过人家的菜园，看到嫩绿嫩绿的黄瓜就忍不住顺手摘了吃。吃也不洗洗手，拿着直接往口里送，往往就农药中毒。记忆最深的一次，有三个人同时中毒，躺在三张门板上，由人抬着，雷急火急往公社卫生院送。
我的老家在湖区主要的农作物除了稻谷还有棉花那时还没有抗虫棉的种植都是普通的品种容易逗虫双抢时节的虫害尤其严重勤打农药多用农药就成了当务之急当时一种名为一五九的农药被普遍使用在棉花地里打农药劳动强度丝毫不亚于割稻插秧一般都是挑年轻力壮的正劳动力打药人头戴斗笠嘴戴口罩穿上长衣长裤把身子捂得严严实实就怕农药沾到皮肤上更怕随风飘进口里打药人浑身黑汗水流一身湿透口干舌燥经过人家的菜园看到嫩绿嫩绿的黄瓜就忍不住顺手摘了吃吃也不洗洗手拿着直接往口里送往往就农药中毒记忆最深的一次有三个人同时中毒躺在三张门板上由人抬着雷急火急往公社卫生院送
伏天在棉花地里打农药，在老家被看作是与“双抢”同样要紧的事，被看作是“双抢”之外的另“一抢”，故有“三抢”之说。“三抢”比“双抢”更累人。
一个“三抢”搞下来，黑一圈，掉一身肉，脱几层皮这都极其正常，体质弱些的甚至整个人都会“走形”，可见劳动强度之大。
我约摸14岁时离开乡下，最后一次参加双抢是在1977年，那时我已在一家大型国企的技校就读，跟随车间的团组织去工厂附近的农村插了半天秧。一晃眼，41年过去了，想想，真让人唏嘘感叹。如今的农村已没有“双抢”“三抢”一说，若有，我会要我那孙子稍大后去体验一把，让他晓得“锅儿是铁打的”。如今，他对珍惜粮食的理解，还停留在诗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背诵上。
二0一八年夏天
伏天在棉花地里打农药在老家被看作是与双抢同样要紧的事被看作是双抢之外的另一抢故有三抢之说三抢比双抢更累人一个三抢搞下来黑一圈掉一身肉脱几层皮这都极其正常体质弱些的甚至整个人都会走形可见劳动强度之大我约摸岁时离开乡下最后一次参加双抢是在年那时我已在一家大型国企的技校就读跟随车间的团组织去工厂附近的农村插了半天秧一晃眼年过去了想想真让人唏嘘感叹如今的农村已没有双抢三抢一说若有我会要我那孙子稍大后去体验一把让他晓得锅儿是铁打的如今他对珍惜粮食的理解还停留在诗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背诵上二一八年夏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