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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评梅:爱过有妇之夫,命运多舛,不幸早亡,但她才华横溢,是为民国四大才女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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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女神书馆 民国女子50期文章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文| 香蕉鱼

她的生命短暂,仅26载春去秋来。

她的初恋,是一个花言巧语的有妇之夫。

男方用谎言编织而成的恋情,成为她人生中黑洞般的存在。她一靠近,便被吸进其中,连同时间、空间、物质一起被碾得粉碎,四散在荒芜的黑洞边缘。

她发誓要独身一辈子。

誓愿才许下不久,就食言了。

高君宇也像初恋一样,也是“有妇之夫”。

那是应媒妁之言操办下的祸事。

新婚当夜,他想逃。他大喊大叫:“宁肯死,也绝不拜天地,绝不入洞房。”结果父亲被气病了。无奈,他只好成婚。刚跨进洞房,他便吐了一大口血,一病不起,差点丧命。

两人心心相印,可她却裹足不前。

高君宇去世后,悔恨与思念成了她心头再也拔不出的血刺,加速燃烧着她的生命。

她总说,她是在高君宇死后才认识他的。可是,她再也无法拥有恋人,她只会在失去他,永远在失去他,无法挽回。

日日夜夜,思念如脱缰野马,搅得人不得安宁。她再也别想安生。每个星期天,她就独自走到陶然亭的君宇坟前,痛哭,感怀。

她还不想走出他的世界,她根本没打算这样做。

生前没能给予他的爱情的回应,如今说了他能听见吗?

她真的希望世界上阴阳之间能有一扇门,她真的希望那扇门是玻璃的,是透明的。让她靠近时,能看见他在那边也活得好好的,让他看见她的心从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开始,就只为他跳动。每一帧心电流的弹出,都是为了他。

说,他是听不见的。

或许,写,能让他看见。

为了他,她写下了那首旷世恋曲:

我爱,我吻遍了你墓头青草在日落黄昏;

我祷告,就是空幻的梦吧,也让我再见见你的英魂。

石评梅生于山西桃河平定县城姑姑寺8号。

父亲石铭是清末举人,在省立图书馆做过事务员,也在太原的多所学校里担任过国文老师。父亲虽然是老封建出身,却少有重男轻女的旧观念。

他非常疼爱石评梅,视为掌上明珠。为给女儿取个好名字,他翻遍了各种字典,想要找出一个雅致的名字。

他找到了,汝壁。

石评梅长大后,觉得汝壁这个名字太过小家碧玉,小桥流水了,她爱梅花的高洁,更喜欢在雪天里看腊梅浴雪怒放,于是就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石评梅。

她从小聪慧,才思敏捷。再加上父亲爱怜,两岁就认字了,四岁就能熟读三字经、千字文。也喜欢读古文古诗,有一定的国文基础。

石铭觉得女儿聪慧好学,便送她去了省城求学。小学毕业后,她升入太原女师。在学习里,她是学习最好的那个,公费生录取,由校方承担生活费及学习的费用,也提供宿舍居住。

时代的新风尚像一股清风似的吹进学校里,五·四运动的呐喊声更是直接传到全国各地的学生耳朵里。新时代里的跌宕起伏,全新的变化,让她激动不已。她经常借阅《新青年》、《每周评论》等报刊阅读,以获得最新思潮的洗礼。

当时,“北平”对她而言,是一个理想的乌托邦。那里只要一有新鲜事发生,就立即传到全国各地。各种学校如雨后春笋般崛起,各种进步人士在那座城市里,过着或穷或富的日子,但怀揣着自己的理想与抱负。

这就是她想去的地方。她报考了北平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国文系。哪知国文系当年不招生,她只好改考体育系。

顺利录入后,她开始了远离家乡,异地求学的新生活。而她写作就是在大学里开始的。

她阅读,她积累,但她从未想过要写东西。

有一次,学校里请来了李大钊为学生们讲授《社会学》与《女权运动史》。他时间紧迫,事务繁多。

在学校里,他是临时的教书先生;在社会上,他与陈独秀相约,以北京和上海作为活动地点,准备建立党组织。1920年,三月他在北京大学组织了第一个马克思学说研究会,与会者就有后来与石评梅相知相恋的高君宇。

石评梅听了李大钊的演讲,非常激动。她该用什么方法报效祖国?

生活费是学校提供的,学习费用也是学校提供的,住宿也是学校提供的。她这样有志气的穷学生该怎么办?后来她想到了:写作。

她可以写的。此时,她不仅有理想,还有爱情。这两项都是既能使人热情高涨,也能使人迸发才华的必备品。

她初次来北平上学,父亲石铭托人照顾,就找到了北京大学学生吴天放。

吴天放对石评梅殷勤备至。与她一起谈诗词,谈时代发展,谈个人生活。不仅如此,在生活上他也经常照顾石评梅,渐渐地,石评梅把他当成了最值得信赖之人。

她曾说,“我们一旦相爱,不管今后彼此的命运如何,道路如何坎坷,我将终生不再爱第二个男人。

最初的胡乱试笔之后,她的新体诗《夜行》于1921年冬发表在《新共和》上。来年四月,她又在《晨报副刊》上发表了《这是谁的罪》。

此后,她的作品都被陆续发表在各大报刊与杂志上,名震一时。有人评论说,“她不仅是诗人,还是剧作家。”

就在她意气风发之时,却发现吴天放是个有妇之夫。

她来到他寄宿的公寓里,想要分享文章发表的喜悦,结果却发现,吴天放携妻子、孩子,一家老小其乐融融地在屋子里谈天说地。

她质问吴天放为什么要欺骗她。可问了又有什么用呢?她许下的不爱第二个男人的誓言瞬间变为讥讽,正释放出刺耳的尖叫声,在她的耳朵里嘲讽她,讥笑她。

生活还在继续。1923年,石评梅毕业后,校长与体育系主任一致同意,让她留校任教。她此时内心里伤痕累累,乐意听从安排。九月,她搬到了师范学校附属中学的教师宿舍。

教师宿舍是一间古庙,已荒废多年。她独居于此,一边企图忘却过往的情感纠葛,一边不管不顾地实行着自己的独身主义——她打算在这热闹的废旧古庙里,过有滋有味的生活,写作、养花、会友、了此一生。

(高君宇)

她把心思用在了工作上,悉心教导每年新来的学生,为他们的心头注入新的思想。

她结交新朋友。作家庐隐是古庙的座上宾。陆晶清也经常来。高君宇还送来了《陋室铭》条幅,为她丰富精神生活。

工作上的刻苦,朋友之间的情谊,高君宇的钦慕,似乎并没有让她从感情失败的抑郁中走出来。有一次,她刚回到古庙,接到了父亲的信,父亲关怀她,告诉她少年时代的好友吟梅去世了。

可没想到,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一下子把她给击倒了。她心情非常糟糕,悲伤喷涌而出,几天几夜神色恍惚,紧接着身体上也有了反应,她开始呕吐,全身红斑隐现。她昏迷了三天。

幸亏高君宇及时赶到,帮她找了大夫,送她去了医院。

诊断结果是她被传染了“猩红热”。

一个多月的治疗,让她备受煎熬。高君宇时常的探望就成了她唯一的心灵慰藉。

她很感激他。

她记得,自己家里还保留着去年他写给她的信。他说他想要了解她。但信里似乎是他一时激动写下的词句,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简直搞不懂他要干什么。

石评梅病愈后,应校长林砺儒的要求,入住到校长家里。“到我家去住,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放心。

住在校长家的岁月是平静的。尽管她有一腔的恨意与彷徨要表达,但毕竟当着别人的面,她总是腼腆。

她把对世事的见解和思考,写成了一百首新诗,交给朋友孙席珍。孙席珍没作多想,拿着她的诗集,取了个标题,就发表在了《文学旬刊》上。

因此,她的生活既有每月教学的固定工资,又有稿费收入,活得非常独立自主。

她在外的名头越发响亮。《京报·妇女周刊》的编辑欧阳兰邀请她一起参加“蔷薇社”,一起编辑《妇女周刊》,朋友陆晶清正好也是编辑之一,积极鼓动她参加。

欧阳兰自己倒是工作积极,总是一腔热情,可她却总是抄袭别人的作品,事情败露后,她被迫辞职。《妇女周刊》成了石评梅与陆晶清的天下,石评梅便以刊物为窗口,发表了很多时评文字。

文字中的思想、情感,与高君宇个人的志趣、理想不谋而合。他本来喜欢她,再看了她写的东西,更觉得石评梅就是他的战友、是他革命路上的忠实伴侣。

这一次,他不像多年前写信那样胡言乱语了,很严肃地表明了心迹:

昨天是我们游陶然亭的日子,也是我们历史上值得纪念的日子。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话,太阳加倍放一些温热送回我们;

我们都感谢那样好的天气,是特为我们出游布置的。

吃饭前有一个时候,你低下头织衣,我斜枕着手静静地望着你,那时候我脑际萦绕着一种绮思,我想和你说;但后来你抬起头来看了看我,我没有说什么,只拉着你的手腕紧紧握了一下。

他告诉石评梅,“你的所愿,我愿赴汤蹈火以求之;你的所不愿,我愿赴汤蹈火以阻之。不能这样,我怎能说是爱你!

以前,他寄红叶给她,如今他依旧寄红叶,只是相思情更浓。

石评梅不是无动于衷,可是她觉得接受了爱情,就是跃入了雷池。一次打击还不够,还要来第二次?就算这次真的是两情相悦,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他与原配只是按照媒妁之言行事,那又能如何呢?

美好开端,就能注定最后的圆满?

庐隐曾劝她,“稍纵即逝的青春与爱情,你应当用全力去捉住它,系住它。”她苦口婆心地提醒评梅:一旦与爱情失之交臂,你一定会遗悔终生的!

可她始终觉得,爱情是再碰不得的了。她怕伤害,也依然纠结着自己那早已物是人非的誓言——这“不爱第二人”誓言还在滋滋作响,放肆地讽刺着她。

高君宇的真诚像一把斧头,破开了她心底的千年冰封,可是融化还需一段时间。

然而,造化弄人,他们已经没时间了。

(1925年,石评梅在高君宇墓畔)

1924年,高君宇就因肺病缠身,住院治疗。后又拖着病躯参加了无数的会议。这些会议比他的命还重要,他必去。人不到,形同病死。

1925年,高君宇病重。石评梅接到电话,让她速去看他。她看见了,吓了一跳。面前的这个人已经骨瘦如柴,形容枯槁。眼睛像两颗弹珠一样在僵硬的眼眶里一动不动。

3月4日,她抵达医院。3月5日,他去世。

陪伴的时间,24小时都不到。

他昏迷不醒,她默不作声地守在病床边。一句话也没说上。

沉默。她总是沉默,他也是。他像一块浅蓝色纯洁无暇的冰,费尽力气,在干燥的冰面上擦出了火花,辗转千里送到她心里,想要融化另一块冰。

可这样的迎来送往,是幸福也是煎熬。

幸福是他们相爱,煎熬是他们从未在一起。

高君宇去世后,她终于懂得她从未违背誓言,爱上另一个男人。他就是她爱的唯一的男人,吴天放早就不算在内了。

她再次来到陶然亭,将他的骨灰埋在锦秋墩。

她将他的诗刻在墓碑上:

我是宝剑,我是火花,我愿生如闪电之耀亮,我愿死如慧星之迅忽。

也将自己的字刻在了墓碑上:

君宇!我无力挽住你迅忽如彗星之生命,我只有把剩下的泪流到你的坟头,直到我不能来看你的时候。

从此,阴阳相隔。

这一次,她被击垮了。

当时庐隐的劝导还历历在目,她犹豫了。如今,她连犹豫的资格都失去了。

三年后,她正在做午间体操,忽然感到头痛,送至医院被诊断为急性脑炎。

从发病到离世,仅仅七天。

朋友们根据她的遗愿,把她葬在高君宇墓旁。

她的诗歌,瑰丽炫彩,与平凡而孤寂的生活形成鲜明的对比。或许,在她的心里,爱情的模样也是如此,万丈光芒,无可匹敌。

是否这样的恋曲,需要用生与死来摆渡?是否这样的涟漪频动,都需要用无端造化来操控?

她早已明了情感是把利刃。可她是否也知道,相知相许能化利刃为暖风,允她一世安康?

她是明白的,只是生命短暂,来不及了。

馆长说

这里没有鸡汤,

没有空话与大话,

只有文艺的语言,详实的史料,生动的叙述。

在文字的流淌间,

多年以前的传奇,一个接一个地复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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