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海洋中的爱与性》

关于作者

  

本书作者玛拉·哈尔特，是一名来自美国的海洋生物学家，哈佛大学科学史学士、斯克里普斯海洋学研究所海洋科学博士。目前，她是一个非营利组织“鱼类未来”的研究带头人，长期研究渔业及气候变化对海洋生物的影响，一直在为海洋环境和海洋生物保护事业而努力。这本《海洋中的爱与性》，就是她结合自己的工作经历写成的。

关于本书

 

在海洋里该怎么找到自己的“有缘人”呢？该怎么从无数的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用什么方式交配能获得尽可能多的后代，同时又保证自己的安全？这些对生活在海洋中的生物来说都是大问题，有一个处理不好，繁衍就不能成功。本书就为我们分享了海洋生物应对这些问题的策略，以及作者对于海洋生物保护现状的一些看法和建议。

核心内容

 

为了完成交配任务，海洋生物们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发展出了各式各样的性爱策略，包括灵活找到异性的约会策略，用物质和魅力吸引异性的吸引策略，以及进化出高效性器官和精准计算好交配时机的交配策略。这些策略在过去的亿万年里保障了海洋生物们的顺利繁衍，但是在今天却屡屡面临失灵的窘境。作者认为，人类必须认识到海洋生物保护工作面临的严峻现状，及时行动起来，保护海洋生物的生存和繁衍。只要人类能够付出，海洋生物就会数倍地回报我们。

解读文稿  

前言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本期音频为你讲的这本书叫《海洋中的爱与性》。繁衍后代，是大部分生命的头等大事，你可能听过一本生物学的经典书叫《自私的基因》，它提出了一个观点说，基因都是自私的，生物只是它的载体，基因为了复制自己，那是用尽了各种手段，尽一切努力也要让自己存活下去。那你有没有想过，受基因控制的生物都用了什么策略呢？

放在陆地上，这个问题可能还简单一点。比如你的有缘人不会飘在半空，想找到 Ta，在陆地表面上找就好，但是在海洋可不是这样，海洋的广袤不止在它的面积大，还在于它的深度深。那在海洋里，该怎么找到自己的有缘人呢？怎么从无数的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还有用什么方式交配能获得尽可能多的后代，同时又保证自己的安全？这些都是大问题，有一个处理不好，繁衍就不能成功。

本期音频讲述的这本《海洋中的爱与性》就来跟你说说，在经过数亿年的进化之后，海洋生物们找到的、应对这些问题的策略。我会用大约27分钟的时间，来跟你说说海洋生物们五花八门的性爱策略。

不过，讲这些策略不是作者写作本书的唯一目的，她认为，只有我们更多地了解海洋生物的性爱策略，我们才有可能更好地保护它们的生存繁衍，如果我们不了解这些，那人类就会陷入巨大的麻烦。拿最简单的来说，鱼类是人类蛋白质的主要来源，如果海洋里没有足够的小鱼出生，那人类就少了餐桌上的美味，还可能影响沿海的经济发展。再严重一点的问题，比如，如果珊瑚不能大量繁衍、创建珊瑚礁来保护海岸，那当巨浪和风暴来临时，就没有这道天然的屏障帮我们削弱海浪的力量了。所以作者说，人类有必要用已有的知识去迎合海洋生物们的性爱策略，去更好地保护它们。书里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些建议，告诉我们普通人能在海洋生物保护方面做哪些努力。

说到这，你应该能大致猜出作者的工作了。本书作者玛拉·哈尔特是一名来自美国的海洋生物学家，目前是一个非营利组织“鱼类未来”的研究带头人，一直在为海洋环境和海洋生物保护事业而努力。这本《海洋中的爱与性》，就是她结合自己的工作经历写成的。哈尔特的写作风格大胆幽默，她在书里经常用拟人的手法来描写海洋生物的性爱策略，还会在每章开头配上一个虚构的海洋爱情故事，让人在会心一笑的同时，能瞬间脑补出海洋世界里那些有趣的画面。而且为了营造更好的阅读氛围，她在书里的每一部分都会为读者提供几首爱情主题的歌曲作为阅读时的背景乐，很有创意。

下面我就来详细地给你讲讲，海洋生物们到底都有哪些五花八门的性爱策略，以及这些策略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反思。第一，约会策略：海洋生物怎么灵活地找到异性。第二，吸引策略：海洋生物怎么用物质和魅力吸引异性。第三，交配策略：为了完成交配，海洋生物不仅进化出了高效的性器官，还能精准计算好交配时机。说完了这三方面的策略，最后再说说这些策略在今天成败的关键，那就是，海洋生物的生殖策略必须得到人类的配合。

第一部分

我们先来看看第一个策略，约会策略：海洋生物怎么灵活地找到异性。

要想完成交配活动，第一步要干什么？没错，要先找到异性。对人类来说，找到伴侣不算难，我们可以去酒吧勾搭帅哥美女，或者回老家相亲，还可以借助高科技，比如在网上约会。但对于海洋生物来说，这可要难得多，因为海洋实在是太大了。所以要找到异性伴侣，海洋生物们发展出了它们的约会策略，具体说来，它们也可以去酒吧、回老家或者使用高科技。

先来看看“去酒吧”是怎么回事。举个例子，加勒比海小开曼岛海域生活着一种拿骚石斑鱼，这里的拿骚说的是巴哈马国的首都拿骚。它们每年会在一个特定的日子，聚集到小岛西南方向的一片特定水域里进行约会。这片水域的水流流速比较大，能把拿骚石斑鱼的受精卵冲向深海，躲避捕食者，所以这片海域就成了拿骚石斑鱼天然的约会圣地，每到交配季节，这里就会聚集成千上万的石斑鱼，场面非常壮观。虽然这里没有鸡尾酒，不过对拿骚石斑鱼来说，这片海域就是用来寻找异性的“单身酒吧”。

当然了，不是所有海洋生物的约会策略都是“去酒吧”，很多老实的物种更愿意回老家“相亲”，比如海龟。对于生活在墨西哥西海岸附近的雄性绿海龟来说，找老婆很简单，它们只需要回家，然后在沙滩边的浅水区闲逛就可以了，因为一旦到了大致区域，就会碰到大批同样赶回家的雌海龟。为了繁殖，雌性绿海龟会千里迢迢地回到自己出生时的沙滩，在上岸之前，它们就会遇到早就守在这里的雄龟。为了争夺数量有限的异性，雄龟们会互相撕咬、推撞并努力把竞争对手杀死，然后奋力地爬到雌龟身上，用爪子牢牢地勾住雌龟的肩膀，企图成为雌龟孩子们唯一的爸爸。更可笑的是，有时候为了彻底占有雌龟，雄龟甚至会赖在雌龟背上好几周都不走。

除了海龟之外，海象、鲑鱼也都是回家“相亲”的典型。但说到底，这些物种每次回家都要跋涉很远的距离，实在不轻松，如果有高科技手段能更方便地找到异性，那效率肯定要高得多。说到这就不得不提黄貂鱼，它可是高科技约会策略的行家。雌性黄貂鱼虽然习惯把自己埋在海底的泥沙里，但在海底巡游的雄性，可以通过自己极其敏感的电磁感应系统，感应到雌性身体发出的电信号，从而轻松地判断出雌性所在的位置。

当然，海洋动物们的约会策略还有很多，比如蓝鲸和抹香鲸会通过发出特定频率的声音来找到异性，蝠鲼则喜欢通过跳出水面发出声音来吸引异性，但说到底，这些终归都是找到其他异性的方法。海洋里还有很多种生物，它们根本就懒得去专门寻找异性，它们的策略更简单粗暴，那就是转换性别，直接让自己变成异性。

举个例子，小丑鱼就是一种会变性的生物。这种红白相间的小鱼，一般会生活在由几个成员组成的小群体里，这个群体里个头最大的首领是雌性，其他的成员都是雄性，雌性会和雄性中最大的一只交配。在这里，一雌多雄的搭配不是一个巧合，因为小丑鱼刚出生时都是雄性，它们年轻时就会加入到一个小群体里，而一旦群体里的雌性首领死去，剩下里最大的一只雄性，就会变性发育成雌性。同时，这只雌性还会阻止其他雄性的性发育，不让它们变成雌性，所以小丑鱼的群体里就会出现一雌多雄的平衡。

这种策略对小丑鱼的好处很明显，既让它们省去了寻找配偶的过程，又能帮助它们繁殖出尽可能多的后代。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小丑鱼卵子的体积远大于精子，个头最大的那一只是雌性，就能产生尽可能多的卵子，繁殖出更多的后代，雄性个头就算稍小，也能产生足够多的精子给卵子受精，这就是小丑鱼性别转换策略中的“交配经济学”。

这就是我们说的海洋生物交配策略中的第一部分，约会策略：灵活地找到异性。对海洋生物来说，它们找到异性的办法有很多，比如去单身酒吧，回老家，或者使用电磁感应、唱歌等手段，还有一些物种会转换性别，和自己原来的同伴进行交配。它们正是凭借这些策略，才能在茫茫大海里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的。

第二部分

但我们都知道，光找到异性还没法谈恋爱，还必须吸引对方，让人家喜欢你才行。为此，海洋生物们发展出了第二套策略，吸引策略：海洋生物如何用物质和魅力吸引异性。

在吸引异性这方面，海洋生物和人类很像。对人类来说，一般越富有、越高大帅气、越性感有魅力的人，越能得到异性的喜爱。海洋生物也是这样，要么靠物质，要么靠魅力，最常见的吸引策略就是这两种。

举个常见的例子，比如一种叫做白点河豚的鱼类，雌鱼的择偶标准就是对方“房子”的大小，所以雄性的吸引策略就是建造尽可能大的房子。我们来听听是怎么回事。这种鱼只有巴掌那么大，但是雄鱼会花费一星期的时间来建造一个直径超过两米的巢穴，作为自己的求爱礼物。为了搭建这个巢穴，它们会不知疲倦地用自己的肚皮整理出巢穴的地形，用最好的沙子铺地，用五彩的珊瑚和贝壳作装饰，把自己的新家收拾得漂漂亮亮的。费这么大功夫，就是因为雄性白点河豚的巢穴越漂亮，就越能获得雌性的芳心，这就是海洋生物的物质吸引策略。

除了物质，海洋里还流行魅力吸引。比如一种叫做七彩麒麟鱼的小鱼，它们看重的就是异性的魅力。雄鱼在向雌性求爱时，会快速抖动背鳍，摆动腹鳍，鼓动胸鳍，跳出一场华丽的扇子舞。雌鱼在选择时，会看这只跳舞的雄鱼是不是足够的高大帅气。一般来说，个头越大、舞跳得越好的雄鱼，对雌性来说就越有魅力，所以它们求爱的成功率肯定也就越高。

白点河豚和七彩麒麟鱼的吸引策略算是海洋里的常见策略，大多数物种都是靠这种策略来吸引异性的，但还有一些海洋生物，它们的吸引策略可就另类得多，比如美国龙虾。在交配季节，越有攻击性、性格越暴躁的雄性龙虾，就越能获得雌性的欣赏，但雌性如果直接跑上去示爱，很有可能被对方暴揍一顿。为了顺利地吸引到雄性，雌性龙虾会用一种特别的求爱方式，那就是时不时地在雄性面前喷尿。因为雌性龙虾的尿液里面含有能吸引异性的化学物质，所以雌性只要多喷几次尿，就可以让雄性匍匐于自己的裙下。龙虾的尿液可以射到它七个身长那么远的距离，相当于在12米长的校车里，一个少年从最后一排一直尿到挡风玻璃上，这样一来，雌性龙虾在求爱时也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听到这儿你可能会觉得，美国龙虾的吸引策略也太不正经了，但别急着下结论，在不正经的道路上，乌贼走得更远。乌贼的身体可以变色，在某些特定种类的乌贼里，如果个头比较小的雄性勾搭不到异性的话，它们的策略就是改变体色来扮成雌乌贼，男扮女装地混进雌乌贼堆里，偷偷地给对方授精。更过分的是，在一些大个头的雄乌贼找到配偶之后，小个头的雄乌贼还会跑到这对夫妻之间偷情。为了防止挨打，它还有个绝招，它朝向乌贼丈夫的一面会伪装成雌性，而朝向乌贼妻子的一面，显示的则是雄性的姿态，然后就这样当着丈夫的面给妻子授精。在吸引策略这方面，乌贼把实用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这就是吸引策略：海洋生物如何用物质和魅力吸引异性。海洋生物和人类一样，也经常靠物质或自身魅力来吸引异性，不过更有创意的是，它们中的有些可以通过化学物质和伪装来勾引异性。

第三部分

在获得了异性的喜爱之后，性爱策略的最后一步就是交配了，这里需要用到交配策略。海洋生物为了更有效地交配，它们进化出了高效的性器官，而且能精准计算好交配时机。

海洋生物的交配方式大致可分为两种，分别是体内交配和体外交配。相比于体外交配，体内交配有很多好处。对雄性来说，它们可以直接把自己的精子放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这有助于提高受精的成功率；对雌性来说，体内交配也可以让它们自己筛选合适的求爱者和精子。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体内交配对性器官的要求也更高，这就造就了一批高效的性器官。

举个例子，对于海豚来说，它们特别爱闹腾，而且性欲总是很强，一天之中要发生多次性行为，所以它们的雄性生殖器就需要适合它们的这种习性。实际上，海豚的雄性生殖器由粗大的组织纤维支撑，在保持硬度的同时拥有一定的弹性，这种构造既能帮助它们快速勃起，又能保护其不受伤。你看，这种生殖器就完美地符合了海豚的交配策略。

海豚的近亲蓝鲸，拥有地球上最长的雄性生殖器，长度可达4米，不过蓝鲸的只是绝对长度最长，如果说相对于体长的相对长度，藤壶才是最长雄性生殖器的拥有者。藤壶是一种特别常见的海洋动物，生活在硬壳里，不能移动，所以它们的交配策略必须适应这一点。实际上，藤壶在交配时会从外壳中间的裂口处，伸出一根根锥形的透明管子，来为它的邻居授精，这根管子就是它们的雄性生殖器。让人惊讶的是，藤壶生殖器的长度竟然可以达到它们体长的8倍。藤壶的策略是，生殖器越长，就越能给尽可能多的同类授精，所以它们的生殖器也堪称高效。

当然了，要想完成体内交配，光有雄性生殖器还不够，要是没有雌性生殖器的配合，一切都是白搭。在这里，雌性也有自己的策略。举个例子，科学家们发现，鲸类动物的阴道并不是哺乳动物常见的管状，而是很特别地拥有一系列的皮瓣、褶皱、死胡同和漏斗形状的构造，对精子来说特别像一个迷宫。科学家们认为，雌鲸长出这种阴道，是因为它们习惯于和异性乱交，经常接受不同雄性的精子。为了筛选出自己最想要的精子，雌鲸可能会用自己复杂的阴道，来过滤掉其中的大多数，同时引导剩下的精子到达目的地。

说了这么多体内交配的情况，再来说说体外交配的情况。相比于一对一的体内交配，体外交配参与的个体数量更多，更有利于种群的大规模繁衍，所以产子效率也更高。具体的操作方式，就是把精子和卵子射入海水之中，然后让它们自己进行结合。所以，体外交配需要特别准确地把握时机，这就离不开把握时机的策略。

比如刚才提到的拿骚石斑鱼，进行的就是体外交配。为了保证卵子都能受精，拿骚石斑鱼们的策略是集体出动，要上大家一起上。开始时，它们会在“单身酒吧”集合，所有的鱼都会盘旋在海底。只要太阳一落山，就会有雌鱼迫不及待地蹿向海面，在接近水面的位置释放出它奶油色的卵子，雄鱼则会赶紧跟上去，快速朝这堆卵子释放出自己的精子，完成受精任务，整个过程还不到一分钟。因为时间把控得非常精准，所以释放配子的场面一时间会像火山爆发一样壮观。和石斑鱼一样，鲷鱼全力产卵的时候也是这番情形。有经验的潜水员说，平时水中的能见度有30米，但一旦碰上鲷鱼产卵，能见度就几乎为零，眼前能看到的就只有精子和卵子了。

石斑鱼和鲷鱼体外交配的场面相当壮观，但是要论狂野，谁也比不过银汉鱼，这种鱼是重口味性行为的爱好者。在每个春夏的月满或新月的晚上，这种雪茄状的小鱼就会精确地把握时机，集体搁浅到海滩上，在窒息的情况下交配。最先上岸的是雌银汉鱼，它们会用尾巴在沙地里挖出一个五六厘米深的小坑，只露出半截身子在空气里，然后在沙坑中产卵。这种场面对雄鱼来说是赤裸裸的性诱惑，它们会立刻挤过来，争抢着把自己的精液覆盖到卵的上面。虽然场面很滑稽，但这有利于银汉鱼的卵躲避水中天敌的捕食，这是它们在海滩上交配的真正目的。同时我们可想而知，要想在窒息情况下完成交配，银汉鱼对时间的把控也必须特别精准。

说了这么多你可能会问，刚才提到的这些体外交配的过程都需要很多个体来参与，那这些海洋生物到底是根据什么来判断时间，在特定的时间点来完成体外交配的呢？

作者认为，这可能与太阳和月亮的周期有关。举个例子，珊瑚虫作为一年只交配一次、一次交配时间只有几个小时的动物，它的性行为必须高度同步。就好比一万栋公寓楼里的夫妻同时在过性生活，而且在同一时刻达到性高潮，时间必须把握得相当精准。那没有大脑的珊瑚虫是怎么把握时机的呢？科学家们通过实验发现，光线的变化可以控制珊瑚虫释放配子的时机，所以在结合很多其他证据之后，他们推测，可能是太阳辐射暗示了珊瑚虫性行为的月份，月亮的周期提示了日期，最后是日落激发了珊瑚虫释放配子的时机。至于其他生物，不管是银汉鱼还是石斑鱼，它们判断时间的策略应该也与太阳和月亮的周期有关。

第四部分

这就是海洋生物们的约会策略、吸引策略和交配策略，这些策略在千百万年的时间里，保障着海洋中的生命得以繁衍生息。但是，近一个世纪以来这些策略变得不再那么灵光，因为在今天的海洋世界里，它们的成败其实关键取决于一点，那就是海洋生物的性爱策略必须得到人类的配合。

请你幻想一个场景，你和爱人经历了一晚上的浪漫和暧昧，在你们一同走进屋子，浓烈的感情即将爆发之时，你的室友突然闯进了房间，打开了所有的灯，你会有什么感觉？没错，这种感觉海洋生物们也在经历，而人类扮演的，就是室友的角色。

比如，每年小开曼岛附近渔民最开心的日子，就是拿骚石斑鱼聚会交配的日子，因为这时渔民只要在交配的水域拿个铁钩子，就能钓出成吨的大鱼。在过去，石斑鱼的“单身酒吧”最多可以有几万名成员，而现在，成员数量最多不过三千。所以作者开玩笑说，大自然从来都没能扼杀住海洋生物们的繁衍，但人类现在成了海洋生物最好的避孕药。

作者指出，到目前为止，人类对海洋生物资源的破坏程度已经非常严重，而且这种破坏也已经反过来对很多地方人们的生产生活产生了负面影响。比如，在太平洋岛国斐济生活的渔民，他们的海产品捕捞量在过去的三十年里下降了70%，这不仅严重影响了当地居民的收入，也减少了人们在饭桌上对海鲜的选择余地。而且，发生在斐济的事情，也同样正在世界各地发生着，人类看似聪明的捕捞策略，恶果最终还是要人自己来吃。

不过，作者对海洋生物的保护工作还是持乐观态度的。她认为，随着我们对海洋生物交配方式的了解越来越多，我们现在有更多的机会来调整自己的行为，有针对地保护海洋生物。

举个例子，如果我们发现了一种鱼类的交配集会地，就可以在此设立海洋保护区，禁止鱼类交配期间在此进行捕鱼作业，目前努力已经初见成效。比如为了保护生活在美属维京群岛附近的红点石斑鱼，美国政府在1999年设立了交配集会地的保护区，到今天，红点石斑鱼的种群数量已经有了明显的恢复。再比如，墨西哥巴哈半岛东南角附近的海域，在经过几十年的过度捕捞之后，渔业资源彻底崩溃，为此，墨西哥政府决定在这个海域同样设立一个保护区。让人高兴的是，大自然只用了十年时间，就让这里的鱼类种群就有了明显的恢复，相比于附近水域，保护区里的鱼类数量增长了463%。

不难看出，如果被人类故意针对的话，海洋生物的性爱策略很容易失效，但只要人类肯配合它们，海洋生物的种群数量也很容易得到快速恢复。和陆地不一样，人类在海洋中的活动范围要小得多，所以作者坚信，只要人们能及时行动，就算是最濒危的海洋物种，都可以避免灭绝的命运。具体的行动措施可以有很多，除了设立海洋保护区以外，还可以让海洋水产的供应链更透明化，消除非法捕捞的生存空间；或者加大水产养殖力度，用人工养殖替代野外捕捞；也可以改捕鱼业为旅游业，通过旅游产出更大的经济价值；等等。

当然，作者还给我们提供了一些作为普通消费者可以努力的地方，比如我们完全可以在鱼类繁殖季节做到少吃鱼或不吃鱼，平时尽量吃人工饲养的海产品，坚决做到不吃濒危珍贵的海味，比如鱼翅等。毕竟，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只要我们能保证海洋生物的生殖策略得到实施，它们就会数倍回报于我们。

总结

说到这，本期音频的内容就说得差不多了，下面来简单为你回顾一下这本书的内容。

我们先说了海洋生物的几种性爱策略。

第一个是约会策略：灵活地找到异性，或者直接变成异性。为了找到可以交配的异性，海洋生物们会找到专属的约会地点，或者回到自己的出生地，甚至使用电磁感应这种高科技功能。有些海洋生物不用去特意寻找异性，而是会让自己直接变成异性，来提高找到异性的效率。

第二个是吸引策略：用物质和魅力吸引，或者用旁门左道勾引。白点河豚吸引异性靠房子，七彩麒麟鱼吸引异性靠魅力，这两种是比较常见的吸引方法，而美国龙虾和乌贼比较另类，喜欢用化学物质和变装来勾引异性，这算是吸引策略中的旁门左道。

第三个是交配策略：进化出高效性器官，精准计算好交配时机。在体内交配的过程中，海洋生物们进化出了各式各样高效的性器官，以便使交配顺利完成。对于进行体外交配的生物来说，它们擅长精准地计算好交配时机，这样才能在交配大潮之中不被落下。科学家们估计，海洋生物用来判断时间的标准，应该都与太阳和月亮的周期有关。

说完了这三种策略，我们又说了今天这些策略成败的关键。海洋生物进化出来的性爱策略，在面对自然环境时很有效，但在今天要想发挥作用，必须得到人类的配合和保护。在很多地方，由于人们的过度捕捞，很多物种已经濒临灭绝，但作者对海洋生物保护工作持有乐观的态度，她认为，目前已经有一些保护措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只要我们能行动起来，一切都还不算晚。

在本期音频结束之前，我们不妨思考一下人与自然的关系。海洋生物们在亿万年的时光里，发展出了无数种性爱策略，这些策略是与自然搏斗而产生的结果，本身是颇为高效的。但是今天的地球在人类的改变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于所有生物来说，人类已经成为它们生存环境中不可分离的一部分。我们在主宰地球、享受地球的生物资源带来的好处的同时，也自然应当肩负起相应的义务。人类应该保护所有生物在地球上生存的权利，尊重所有生物在进化过程中发展出的性爱策略，因为保护它们，就是在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