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辨证治愈复发性口疮二例
例一刘某，女，33岁。
初诊∶1986年9月18日。
主诉及病史∶经前口疮十余年，反复发作。初起每次发作两三天即可自愈，渐次延及十余日，常在经净后数日方可痊愈。迭经清胃泄热、健脾化湿并配合西药治疗罔效。就诊时口疮复发，疼痛较甚。
诊查∶左侧颊黏膜有一黄豆大溃疡，上布黄色黏液，红肿不著;舌红苔黄浊，脉细。
辨证∶肾阴不足，湿热蕴蒸。
治法∶滋肾养阴，清热除湿。
处方∶生地黄12g怀山药10g天花粉10g元参10g知母10g炒黄柏10g炒山栀10g炒苡仁15g木通5g木瓜8g生甘草5g，5剂
二诊∶口腔溃疡收敛，黄浊苔亦化，但右侧乳房抽掣疼痛，扪之有2cm×2cm大小包块，压痛明显;脉象细弦，显系肝郁之象，治以疏肝理气。
处方∶炒柴胡5g白芍10g当归10g白术10g郁金10g佛手5g川楝子10g延胡索10g炒枳壳6g木瓜8g生甘草5g，5剂
三诊∶痛减，上方略事加减再进药10剂，疼痛若失，包块亦见缩小。患者遂自服成药逍遥丸，10月、11月2次经行口疮未发，但12月月经来潮前，舌前又复腐碎疼痛，旋来就医。诊时苔黄、脉弦。证乃水亏木郁、湿热留恋，拟方肝肾同治，降火利湿。
处方∶生地黄12g怀山药10g天花粉10g知母10g炒黄柏10g炒苡仁15g木通5g川楝子10g郁金10g佛手5g炒白术10g生甘草5g
药后口疮即愈，继服15剂，改服成药知柏地黄丸合道遥散巩固疗效。随访1年，口疮未发，乳房包块亦消失。
【按语】经前口疮常伴见乳房疼痛、烦躁失眠等症。许师认为本病与冲经失调密切相关。冲经隶于肝肾，冲经失调多由肝肾病变引起，辨治当重肝肾两脏。一般可用当归、白芍、丹皮、菟丝子、淫羊藿、骨碎补、丹皮、天花粉、侧柏叶等药调治。若水亏火旺者，可用知柏地黄丸;肝气郁结者，可选逍遥散加减。由于经前口疮往往长期反复发作，只有坚持治疗，方不致功亏一篑。本病固为湿热之证，但经久反复，红肿不显，脉细舌红，尤当虑及水亏，正虚不复，邪亦难除，故仿知柏地黄丸意，于清化湿热的同时，增入生地、山药等滋而不腻之品以育阴生津，药后邪热皆退，转以肝郁为主，许师即随之而以逍遥散调治，不仅乳房症状缓解，口疮亦能得以控制。然素体湿热缠绵，真阴不足，虽有肝气郁结，亦当疏肝滋肾、祛邪扶正诸法并行或交替使用，单纯疏肝，实属权宜。病家不明此理，未及时来诊，遂致宿恙再起。其时水亏木郁、火炎湿蕴，故拟方滋水达木，降火利湿兼治，最后以成药巩固之，终获痊愈。
例二顾某，女，60岁。
主诉及病史∶口腔溃疡8年，时发时止。
诊查、辨证、治法、处方∶患口腔溃疡8年，时发时止。每次发作8～10天，发作周期相距约20天左右，无固定诱发因素。经中西药治疗未能根治。就诊第一次特点为∶溃疡表面鲜红，无腐烂成坑症状，自觉每得饮食则剧痛难忍，全身症状有阴虚胃热之象，投清胃滋阴的玉女煎加减，但复发周期未能改变。改投金匮肾气力丸加减，仍未能控制复发。经治月余后，复诊时发现，
疮面洁净，色淡红，病如故，脉舌及全身症状均见脾虚证为主。因而改投参琴白术散加减，并加用大剂量黄芪（30g），以资补气、补脾，促进生机收敛。治程中出现口内唾液倍增，梦寐中流涎也难控制外泄，乃于原方加入大剂量益智仁（20g），以加强健脾摄津之力。本人随许师门诊时，见该患者前来复诊，据告已一年多未复发，乃开参苓白术片常服以资根治。
【按语】本例是由脾胃气虚所致，故先后经投清胃滋阴、温补肾气之品难有远期疗效。改投补脾并重用之黄芪，是以补气补脾、生肌收敛为目的，方能在较长时间内控制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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