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教授：《洗钱罪的理论与司法认定研究》主要内容、目录及后记

（司法兰亭会九周年，感谢李崇杰题字）

新书速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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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钱罪的理论与司法认定研究

（北大法学文库）

王新 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2024年版

ISBN:978-7-301-34808-6

作者后记

后 记

反洗钱是我的一个带有“学术标签”的研究领域，肇始于2007年，我从洗钱罪的微观层面切入，寻求早期关于金融犯罪宏观叙事研究之后的深入挖掘。截止到2012年，我在《中外法学》《比较法研究》《政治与法律》等核心期刊上，陆续地发表了10余篇关于反洗钱的论文；后又在中国法制出版社的支持下，于2012年出版拙作《反洗钱：概念与规范诠释》。从研究内容和背景看，前述我对于反洗钱的“第一季”研究，主要聚焦在洗钱的本质解析、域外比较、概念诠释和规范求证，也没有脱离当时我国反洗钱的特殊历史时期。例如，在2006年，我国颁行《反洗钱法》，《刑法修正案（六）》对我国反洗钱罪名体系进行完善；同年11月，我国接受最具权威性的反洗钱政府间国际组织“金融行动特别工作组”（FATF，我将之形象地称为“胖F”）对我国反洗钱工作的第三轮互评估实地考察，并且在2007年6月成为FATF的成员。这是我国反洗钱起步和发展的“第一个春天”。

鉴于洗钱日趋严峻的发展态势和危害性，在国内和国际的新形势下，反洗钱成为一个突出的新型重大问题。2017年4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将“完善反洗钱、反恐怖融资、反逃税监管体制机制”列为深化改革的重点任务，这是在顶层设计层面将反洗钱纳入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系统，反洗钱由此成为维护我国总体国家安全的重要内容。与此同时，从国际环境看，在国际社会将反洗钱提升到维护国际政治稳定的战略高度而通力合作的框架下，2019年4月，FATF发布了中国反洗钱和反恐怖融资的第四轮互评估报告，这是一场关于我国反洗钱工作的国际“大考”，也是一次全面的“外部体检”。根据FATF的互评估程序规则，我国在该轮评估结果公布后进入强化的后续程序，需要对标改进互评估中存在的问题。

面对上述的国内外双重背景，为了在立法中落实关于完善反洗钱法律制度的顶层设计要求，并且履行我国对反洗钱国际互评估的后续整改义务，《刑法修正案（十一）》对洗钱罪进行了重大的修订，这是在国内顶层设计要求和国际外在压力下的刑事立法反应。同时，在司法实务层面，在提高反洗钱的“政治站位”认识之后，我国多个有关部门协作配合，全面深化推进反洗钱工作，形成惩治洗钱罪的工作合力，我国打击洗钱罪的司法效果得到明显的提升。可以说，随着《刑法修正案（十一）》将自洗钱入罪的立法发展和当前强化打击洗钱罪的实践需要，惩治洗钱罪由此成为理论界与实务部门的热点问题，与2006年相比，我国反洗钱工作可谓进入了深度发展的“第二个春天”。但与此同时，在我国和国际社会强化打击洗钱罪的大背景下，理论界和实务界的认识并不统一，特别是自洗钱的入罪给洗钱罪的传统司法适用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新挑战，甚至存在一些理解误区，这就需要我们结合刑事立法目的和刑法教义学理论来解析司法适用的难点。有鉴于此，2020年我以问题意识为导向开启了反洗钱的“第二季”研究。

需要提及的是，在2021年，承蒙最高人民法院党组的批准，并且经过全国人大常委会的任命，我在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三庭挂职副庭长。在此期间，我有幸牵头主持制定“两高”《关于办理洗钱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了解到全国各地实务部门反馈上来的诸多亟待解决的司法认定问题并收集了大量第一手的数据资料。此外，我接受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中国人民银行反洗钱局、中国反洗钱监测分析中心、济南和乌鲁木齐等地分行或中心支行、海关总署、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等多家省级人民检察院、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等多家高级人民法院、北京市公安局、海南省公安厅、国家检察官学院、国家法官学院以及广州市、湛江市、珠海市、肇庆市、南通市、连云港市等地的人民检察院和金融机构的邀请，分别为它们举办的各种反洗钱同堂培训班做了百余次的专题讲座，同时进行闭门会议讨论，倾听来自实践部门的许多有益见解和关注点，并且提供自己的观点，以期助力合力惩治洗钱罪的司法适用。这也体现在本书的附录四“关于洗钱罪司法适用的座谈和调研问题问答集”中。

正是依托我所充分了解的反洗钱实务部门最为关心的焦点问题，从2021年至今，我在《法学评论》《法学家》《政治与法律》《中国刑事法杂志》《国家检察官学院学报》《人民检察》等核心期刊上陆续发表了10余篇关于反洗钱的学术论文。为了将我对洗钱罪的最新研究成果体系化，从今年3月起，在以上论文和讲课的基础上，我全力投入本书的撰写工作。

从本书的出发点和具体内容看，我力求从理论联系实务、国际与国内相结合的多维视角阐述洗钱罪的代际演变、国内外反洗钱的认识发展与法律规制、司法适用现状、基本概念、构成特征、司法认定难点等问题，力图在准确勾勒出洗钱罪刑事法律规制的国内外大背景、基本理论和司法认定的底蕴上，仔细剖析洗钱罪的时代脉络特点，特别是解析自洗钱入罪后的理论与认定问题，揭示洗钱罪立法完善的重点方向和平衡点，并且以此为基础解决在司法适用中的具体问题，丰富和挖掘洗钱罪研究的具体内容，期冀将我国对洗钱罪的研究推向一个更高的维度。

本书的出版凝结着许多好心人的关心。在北京大学法学院党政班子和学术委员会的支持下，本书被列入2023年“法学院学术著作出版资助计划”，减少了我在出版前的周折。我所指导的博士研究生马文博、安汇玉、雷昌宇、王宣亿等同学，对本书的某些图表、附录进行了技术性的处理。在此，我对上述老师和学生的帮助和支持，表示衷心的谢意！同时，我也要特别感谢北京大学出版社的编辑们，本书的快捷出版离不开他们辛勤和专业的工作。

最后，我在为本书即将付梓而略感欣慰之际，更企盼本书能得到广大专家学者和读者的指津，以求自己的研究能对我国反洗钱的理论与实践有所裨益，这也是我未来开展“反洗钱与金融合规研究”的动力源泉和问题富矿。

王 新

2023年7月29日

谨识于北京大学法学院陈明楼305室

Email: [e-mail]

王新教授反洗钱研究成果细目

1.《反洗钱：概念与规范诠释》，中国法制出版社2012年版。

2.《洗钱罪的基础问题辨析——兼与张明楷教授商榷》，载《法学评论》2023年第3期。

3.《洗钱罪的司法认定难点》，载《国家检察官学院学报》2022年第6期。该文被《经济犯罪侦查研究》2022年第4期全文转载。

4.《国际社会反洗钱法律规制概览与启示》，载《人民检察》2022年第19期。

5.《盗刷信用卡并转移犯罪所得的司法认定》，载《人民检察》2022年第6期。

6. “The Criminal Legislative Progress of China’s AML from a Historical and Judicial Perspective”, The Company Lawyer, Issue 1, 2022.

7.《自洗钱入罪后的司法适用问题》，载《政治与法律》2021年第11期。

8. “China’s AML Criminal Legislation and Judicial Effectiveness”，24 Journal of Money Laundering Control, 2021.

9.《总体国家安全观下我国反洗钱的刑事法律规制》，载《法学家》2021年第3期。

10.《〈刑法修正案（十一）〉对洗钱罪的立法发展和辐射影响》，载《中国刑事法杂志》2021年第2期。

11.《网络洗钱犯罪的刑事规制》，载《中国检察官》2021年第14期。

12.《自洗钱与上游犯罪的竞合适用》，载《检察日报》2021年10月13日，第3版。

13.《自洗钱犯罪：传统赃物罪理论有新解》，载《检察日报》2021年5月12日，第3版。

14.《自洗钱入罪的意义与司法适用》，载《检察日报》2021年3月25日，第3版。

15.《洗钱犯罪的演变与实践认定中的两个问题》，《检察日报》2020年9月10日，第3版。

16.《论英国反洗钱立法对我国的借鉴》，载《甘肃政法学院学报》2012年第4期。

17.《零适用的审判现状：审视资助恐怖活动罪的适用》，载《政治与法律》2012年第7期。该文被《中国社会科学文摘》2012年第11期转载。

18.《德国反洗钱刑事立法述评与启示》，载《河南财经政法大学学报》2012年第1期。

19. “Study on China’s Criminal Law Response to Anti-Money Laundering in Light of International Evaluation”, 2 Peking University Journal of Legal Studies, 2010.

20.《洗钱罪与窝藏、转移、隐瞒毒品、毒赃罪的界限》，载《检察日报》2010年3月8日，第3版。

21.《俄罗斯反洗钱立法对我国的启示》，载《法学杂志》2010年第1期。

22.《探析瑞士反洗钱立法之发展》，载《学海》2009年第4期。

23.《国际视野中的我国反洗钱罪名体系研究》，载《中外法学》2009年第3期。该文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中的《刑事法学》2009年第11期全文转载。

24.《追溯美国反洗钱立法之发展》，载《比较法研究》2009年第2期。

25.《竞合抑或全异：辨析洗钱罪与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利（收）益罪之关系》，载《政治与法律》2009年第1期。该文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中的《刑事法学》2009年第6期全文转载。

26.《新论洗钱的发展和危害性》，载《上海财经大学学报》2008年第6期。

27.《加拿大反洗钱刑事立法之研究和借鉴》，载《江苏社会科学》2008年第6期。

28.《司法实践的追问：审视刑罚在遏制洗钱罪中的作用》，载《中国刑事法杂志》2008年第9期。

29.《欧洲反洗钱立法述评——以洗钱的概念为视野》，载《江海学刊》2008年第4期。

作者简介

王新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法学院学位委员会副主席，刑法学科召集人；国家检察官学院兼职教授。主要研究领域为：中外刑法、国际刑法、金融犯罪与刑事合规。

现挂职担任最高人民检察院第四（经济犯罪）检察厅副厅长；兼任中国廉政法制研究会副会长、中国刑法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刑法学研究会国际刑法学分会副主席、中国行为法学会金融法律行为研究会副会长、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反洗钱专业委员会委员，入选中央政法委和教育部“双千计划”，担任十几家检察院、法院的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曾挂职担任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三庭副庭长（2021年）、北京市昌平区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2007年至2020年）。

出版《刑法分论精解》《反洗钱：概念与规范诠释》等专著，主编《北大金融犯罪司法实务15讲》等；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120余篇；主持与深度参加“两高”关于反洗钱、非法集资、证券犯罪、骗取贷款等司法解释的制定；担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金融犯罪的立法与司法研究”首席专家。

内容简介

在吸收作者长期和新近研究洗钱罪的已有研究成果之基础上，本书从理论联系实务、国际与国内相结合的多维视角，阐述洗钱罪的代际演变、国内外反洗钱的认识发展与法律规制、司法适用现状、基本概念、构成特征、司法认定难点等问题。

力图在准确勾勒出洗钱罪刑事法律规制的国内外大背景、基本理论和司法认定的底蕴上，仔细剖析洗钱罪的时代脉络特点，特别是解析自洗钱入罪后的理论与认定问题，揭示洗钱罪立法完善的重点方向和平衡点。

并且，以此为基础解决在司法适用中的具体问题，特别列入作者在诸多座谈和调研会议上对洗钱罪司法认定问题的回答观点，丰富和挖掘洗钱罪研究的具体内容，希冀将我国对洗钱罪的研究推向一个更高的维度。

本书目录

第一章 洗钱罪:代际演变与治理策略

第一节 产生:毒品交易衍生的怪胎

第二节 发展:有组织犯罪和腐败犯罪的必然选择

第三节 “9·11”事件后的洗钱演变:恐怖融资

第四节 全新升级:非传统的国家安全问题

第五节 网络洗钱犯罪:挑战与本质认定

第二章 国际反洗钱的认识发展与法律规制

第一节 认识发展:从依附到独立的重大转型

第二节 金融合规:预防性反洗钱法律机制

第三节 惩治机制:反洗钱的刑事法律规制

第四节 借鉴与启示

第三章 我国惩治洗钱罪的刑事立法变迁

第一节 《关于禁毒的决定》:从无到有

第二节 1997年《刑法》:单独设罪

第三节 刑法修正案:三次修订

第四节 《刑法修正案(十一)》:立法发展和辐射影响

第四章 新时代我国惩治洗钱罪的国内外背景

第一节 双重审视:洗钱罪的侵害法益

第二节 顶层设计:反洗钱与总体国家安全观

第三节 国际压力:FATF对我国的评估

第四节 我国惩治洗钱罪的司法现状与改进成效

第五章 我国反洗钱罪名体系的解构与完善

第一节 “罪群”:反洗钱的罪名体系

第二节 参照系:洗钱罪立法完善的国际标准

第三节 洗钱罪:刑事立法完善的突出问题

第六章 自洗钱入罪的理论与认定问题

第一节 底蕴:自洗钱入罪的背景和意义

第二节 竞合适用:并罚抑或从一重罪处罚

第三节 主观认识与共犯的认定问题

第四节 洗钱罪与赃物犯罪之关系:体系性思考

第七章 我国惩治洗钱罪的司法认定难点

第一节 上游犯罪:打击“半径”的司法认定

第二节 行为对象的界定:以走私罪为切入点

第三节 洗钱客观行为:罪质构造与认定红线

第四节 关于“为掩饰、隐瞒”术语的理解

第五节 案例解析:借用 POS机盗刷信用卡并转移犯罪所得

附录一 联合国反洗钱文件

附录二 打击洗钱、恐怖融资与扩散融资的国际标准:FATF 建议

附录三 FATF对中国第四轮互评估报告关于技术性合规评估概要:关键缺陷

附录四 关于洗钱罪司法适用的座谈和调研问题问答集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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