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降出入是人体生命活动的基本运动形式。人体脏腑经络的功能活动,无不依赖于气机的升降出入。若因某种原因导致升降失衡,则病变丛生。治病用药,调整升降,可使脏腑协调,疾病痊愈。历代医家运用升降理论所制之方多疗效卓著。所以,讨论升降法的巧妙运用,对临床遣药组方具有实际指导意义。
1、升肾水降心火
肾藏精而为水脏,
心藏神而为火脏。
《慎斋遗书》说:“心肾相交,全凭升降,而心气之降,由于肾气之升,肾气之升又因心气之降。”说明心肾相交,水火互济才能维持心肾的正常功能。若恣情纵欲,耗伤肾阴,阴精亏损不能上奉于心,心火独亢,则心神摇荡而虚烦少寐。《摄生秘剖》载天王补心丹以治之。
方中重用生地(四两)为君,取其下入足少阴以滋水,
并配伍天冬、麦冬、玄参、五味子、当归、丹参大队滋补阴血之品,
人参、茯苓健运中州,脾胃运化有权则药力得以发挥,
更用桔梗升浮之品,诸药相配,
使肾水充足且能上济于心而制约心火以下降,
在此基础上,少加柏子仁、酸枣仁(各二钱)、远志、朱砂(各五钱),心神不宁诸症可除。
2、升肝气举脾气
肝主疏泄,喜升发条达;
脾主运化,能化谷升清。
唐容川《血证论》 云:“木之性主于疏泄,食气入胃,全赖肝木之气以疏泄之,而水谷乃化。设肝之清阳不升,则不能疏泄水谷,渗漏中满之证在所不免。”对于此等证,治疗上注意升发肝气,使肝气疏畅条达,气机升降有序,则有助于脾气的上升,从而保持脾运化升清功能的正常进行。
如:《脾胃论》益气汤补中益气汤以柴胡升提肝气之品入于黄芪、人参、白术、甘草等健脾益气药中;
《伤寒论》四逆散中用柴胡的升阳疏肝作用,配合白芍之柔肝、枳实之理气、甘草之缓急以治脾之清阳不升所致的泄利下重之症等,实属升肝气以助举脾气之法。
3、降肝火肃肺气
丹溪咳血方是治疗肝火灼肺,咳痰带血的著名方剂。
虽治咳血而方中不用止血药,却以清降肝火的青黛、栀子为君,配伍瓜蒌、海浮石以化痰,诃子以敛肺。意为肝者将军之官,其性刚暴,肝火上逆能灼烁肺金,导致肺气不能肃降而咳血。当此之时,通过清降肝火,使肺金不受灼烁,肺气得以肃降则咳血自止。
4、升脾气助传导
大肠主传导,传导失司则大便失常。有因肾虚气弱,导致大肠传导无力、大便不通者,张景岳用济川煎以治之。方中用肉苁蓉、当归、牛膝温肾培本;泽泻、枳壳降泄宽肠,此乃标本兼治之意。其中升麻一味,用之最妙。此药善升脾阳,张氏明“欲降勿忘其升”之理,用升麻以升脾之清阳,脾之清阳升则胃之浊阴降,有助于大肠的传导以加强通便之功。升麻之用,可谓起到了画龙点睛之效。
5、升肾水通大便
吴瑭认为,“温病之不大便,不出热结、液干二者之外。其偏于阳邪炽甚,热结之实证,则从承气法矣;其偏于阴亏液涸之半虚半实证,则不可混施承气。”吴氏制增液汤,“独取玄参为君者,玄参味苦咸微寒,壮水制火,通二便,启肾水上潮于天……。伍以麦冬、生地滋阴壮水,使肾水充足且能上升于肺,通过肺的宣发输布以滋润大肠,从而治疗燥结便秘之证。
6、降胃气利胆气
小柴胡汤是治疗伤寒少阳证的代表方。少阳属木,木火上逆则心中烦扰;少阳之腑为胆,胆气上溢则口苦咽干,胆气犯胃则喜呕不食。仲景制方之时,除用柴胡、黄芩清泄少阳郁热, 人参、炙草、大枣扶正以助袪邪外, 又用半夏、生姜降逆和中。盖脾胃居于中焦,通连上下,是升降运动的枢纽。半夏、生姜皆入胃经,不仅可降胃气止呕吐,且胃降又可带动胆热下降。六腑以降为顺,肝木气机调顺则少阳邪去正安。
“升降出入,无器不有。” 调整升降,用途甚广,若能用之得当,确可事半功倍。
“气味薄者浮而升,味厚气薄者沉而降;气味俱厚者能浮能沉,气味俱薄者能升能降。”
药物升浮沉降举例:
升浮:麻黄、桂枝、附子、肉桂,荆芥、防风、黄芪、党参、辛夷、荷叶、升麻、桑枝、升麻、苏叶、白芷、独活、柴胡、葛根、牛蒡子、蔓荆子、藁本等。
沉降:苁蓉、枳壳、冬瓜仁、大黄、黄连、黄柏、芒硝、知母,五味子、诃子、黄芩、黄连,龙骨、苏子、磁石、牡蛎、牛膝、决明、瞿麦、车前子、白芥子、葶苈子、牛膝、通草、椿根皮、等。
说明:因药物炮制、份量可影响升浮沉降之性,在配伍中更是变化多端。故上述分类,只能作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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