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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攻坚铩羽而归,锦州一战而下,是什么让东野变得无坚不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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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29 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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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忘于江湖

在东北战场,四平攻坚战和锦州攻坚战具有里程碑意义。

四平攻坚战发生于1947年6月,不但是林总在东北战场的第一次大规模攻坚战,也是整个解放战争我军第一次大规模攻坚战。此战,东北民主联军出动10万大军,守军陈明仁也有3.4万人。

其余几大战场第一次城市攻坚战,都晚于东北的四平攻坚战。

1947年7月初,刘邓大军郓城攻坚战,歼敌1.3万人伤亡2000人;1947年11月,华北军区解放石家庄,歼敌2.4万人伤亡6000人;1948年4月,华野山东兵团解放潍县,歼敌4.6万人伤亡8000人。

历时20天的四平攻坚战,是林总歼敌8.2万夏季攻势的尾声,此战东北民主联军虽有3打1的优势,歼敌1.9万人自身伤亡也高达1.7万人,可以说是一次典型的“歼敌一千自损八百”大战。

不过,16个月后的大决战开篇战锦州攻坚,形势则为之一变:

锦州攻坚战历时7天,其中外围战斗5天半,而对主城区的进攻仅用31小时。此战,东野5大纵队25万人对范汉杰10.4万人,最终全歼锦州10万守敌,东野自身伤亡2.4万人。

四平攻坚铩羽而归,锦州攻坚则一战而下,是什么让林总和东野变得无坚不摧?

【1纵2师4团突破四平】

一、东野主力从24万人增至73万人

四平攻坚战,林总的部队还叫“东北民主联军”,主力24万人。

而仅仅1年4个月后,东北民主联军不但改称“东北野战军”,主力部队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激增到73万人,加上30万地方部队,此时林总麾下的东野已达百万之众。

当然,东野不仅仅是兵员数量上翻倍,更重要的是质量有了很大提升。

1946年6月四平保卫以后,主席下决心让林总一元化领导,东北民主联军落实“七·七”会议精神,实行三管齐下:一是调集主力大规模剿匪,二是发动群众进行土地改革,三是大力发展青年入伍,到一年后的四平攻坚战之前,东北民主联军总兵力已达42万人。

但是,这一年二线兵团建设并不顺利,根本原因就是罗荣桓养病远离东北。

四平攻坚战损失较大,牺牲师长1人(马仁兴),团级干部72人,营级干部180人。

从四平攻坚战到锦州战役,罗荣桓的及时回归让林总解除了后顾之忧。罗荣桓的诉苦运动、二线兵团的建设和练兵运动,给东北民主联军增加了37万生力军。锦州攻坚战前,主力增至73万人。

此时如果算上30万地方部队,东野总兵力已有103万之众。

【东野主力从长春、四平等地南下北宁线】

二、东北野战军的炮兵今非昔比

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从四平攻坚战到锦州战役,让林总腰杆子硬起来的,除了罗荣桓的及时回归,还有被主席誉为“炮兵元帅”的朱瑞也做出了大贡献:那就是让东野炮兵纵队真正形成了一支强大的战略力量。

我军五大野战军,四野的前身东北民主联军是最早组建炮兵的。1946年6月,成立朱瑞为处长的炮兵调整处,10月又成立朱瑞任司令员的炮兵司令部。四平攻坚之前,有9个炮团900多门火炮。

四平攻坚战,朱瑞虽然调集了三分之一炮兵助战,但效果并不理想、

究其原因:一是炮兵的运用还不成熟,大炮布置分散没有形成合力;二是步炮协同战术还处于摸索阶段,炮兵经常出现误打自己人的现象;三是东北民主联军大炮虽多,但跑弹供应还不很充足。

而16个月以后,大决战之前的东野兵强马壮,火炮也达2370多门。

此时,除了火炮数量翻了一倍超过东北敌军,东北兵工厂也开足马力炮弹应有尽有。

此外,林总东野还有一大利好,东北地区有全国范围内独一无二的密集铁路网,东野借此组建了铁道兵纵队。对比淮海战役30万辆大车和80万小推车,东北战场的后勤保障也对敌军形成碾压之势。

正因为有强大的铁路运输,25万大军和充足的后勤才能很快兵临锦州城下。

【东野铁道兵在抢修铁道】

三、同为黄埔一期,范汉杰守城不如陈明仁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四平和锦州的守将,不是一个级别。

虽然都是黄埔一期生,但是四平街守将陈明仁,在战术上明显比范汉杰更胜一筹。

陈明仁抗战时期参加过九江保卫战、桂南会战、远征军滇西反攻作战,以及打通中印公路的作战,是一位有勇有谋的战将。抗战时期打满全场的71军,虽不是“五大主力”但战斗力并不弱。

四平攻坚战,陈明仁凭借71军2万残部和1.4万杂牌军打造了一个“硬核桃”:构建立体防御网,并成功躲过炮火打击;充分利用建筑,和东北民主联军打巷战;“撒豆成兵”,挫败了林总进攻。

陈明仁把四平划为五个守备区,指挥官分别是:71军87师师长熊新民,13军54师副师长宋邦纬,安17团团长刘其昌,71军88师师长彭锷;中心区的指挥官交给弟弟、特务团团长陈明信。

当然,陈明仁的背后还有空军大力支援,让林总在白天无法全力进攻。

范汉杰,广东大埔人。毕业于黄埔一期、陆军军官学校和德国陆军大学,抗战时期带领27军在巍巍太行抗击日军4年之久。后调任第38集团军总司令、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等职,也是一位实力派战将。

但是,锦州的防御重点依赖于“配水池”和“十二亩地”。东野3纵20团和2纵12团相继拿下“第二个凡尔登”和“小马其顿防线”后,范汉杰门户大开,苦心经营的锦州防线出现了全线动摇。

【锦州战役】

四、韩先楚、邓华比李天佑、洪学智更强

逢强智取,四平街的攻城主将,也不如围攻锦州的主将。

1947年6月的四平街攻坚战,共有两个阶段,林总亲点的攻城主将先是李天佑,后是洪学智。比起一年以后的锦州攻坚战的主将韩先楚和邓华,后两位战将的指挥能力明显要比强两位更强一些。

四平攻坚战,林总亲自坐镇,共打了20天。前13天由1纵司令员李天佑、政委万毅统一指挥,参战部队有1纵队1师、2师、3师,邓华西满纵队独1、2、3师,以及龙书金6纵17师。

由于情报有误,敌军不是1.8万而是3.4万,李天佑要求增加1个纵队的要求又被林总否决,因此苦战13天无功而返。唯一有较大斩获的是邓华西满纵队独1师,共歼敌2000余人。

【血战锦州】

6月23日到6月30日,6纵司令员洪学智指挥6纵16、17、18师,1纵3师,以及邓华西满纵队独3师等部,发起了第二阶段的攻坚。但是进展依然不大,而林总的“围城打援”也没有成功。

朱瑞集中炮兵后,东北民主联军占领了半个四平街,但敌援军迫近,林总只好撤军。

1948年10月锦州攻坚战,林总选定的南北两个攻击集团,分别由3纵司令员韩先楚和7纵司令员邓华指挥。韩先楚是连美军都叹服的一线战将,而邓华的综合能力在开国上将中也是首屈一指。

10月14日11时到15日拂晓,韩先楚、邓华的南北攻城部队就胜利会师。

【锦州攻坚战示意】

五、从四平到锦州,我军城市攻坚战术有了长足进步

四平攻坚战结束以后,1纵司令员李天佑总结了攻坚的经验:

一是没有形成绝对优势兵力,四平我敌兵力3比1,没有形成6倍优势;

二是攻坚战如果不能速战速决,拉锯战和组织突破的大规模打法,应该避免拥堵;

三是城市攻坚至少应选择2个突击方向(后来锦州攻坚南北夹击,天津攻坚东西对进);

四是各级干部对敌军防御前沿之外围据点,应在现场深入侦察;

其他还有:炮兵应提前一晚进入阵地;打巷战要艺术、巧妙、协同配合,加强迫击炮、六零炮、轻重机枪;弹药器材的供给要及时;纵深攻击应包围迂回,不宜平推排挤赶跑敌人;加强爆破作业等等。

到了大决战的锦州攻坚战,东野各纵的攻坚水平都有显著的提升。

我军是最善于总结的军队,一年多之前的四平、一个月之前的德惠攻坚战的问题、以及攻打义县的得失,林总和东野各纵都进行了总结和改进,所以,锦州攻坚战的准备工作比四平充分的多。

【林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首先,铁道兵纵队让东野5大纵队25万人神兵天降;其次,500门大炮对锦州外围的打击面更广,避免了步兵无谓牺牲;再次,掘进作业、爆破作业和协同配合,相比四平攻坚战都有了长足进步。

锦州战役,东野15辆坦克发挥了奇效,编号102的坦克还被授予“功臣号”。

此战林总一扫四平攻坚战的心理阴霾,东野火力更加生猛,从此横扫千军再无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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