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剧《岁月》和原著《沧浪之水》中，吴过都是典型的马屁精、癞皮狗。无论是态度还是行动，可以说是全方位地对闻局长唯命是从，闻说东，吴不会往西。不要说在90年代，就算是现在，按世俗的评价体系，吴过这样的人，都应该笑到最后吧？但在剧里和书中，吴过最终都败给了梁致远。难道是导演和作者不懂人情世故？还是为了艺术需要不讲实际？之前有小伙伴就跟我探讨过这个问题，他认为剧和原著都太理想化，现实世界里，肯定是吴过成为接班人，而不是梁致远。我却不这样认为，相反，我觉得电视剧和原著中的结局才是合理的、真实的。电视剧中，到了梁致远有条件提拔为局长时，已经是90年代后期了。从介绍的背景看，梁致远所在的城市，当时对干部提出了更高要求，组织开始有意识地选择年轻的、高知的干部到重要的岗位上。恰好梁致远鹤立鸡群，是当时卫生局领导层中，学历最高的。他各方条件符合，在年轻化、高知化这两方面尤其突出，进入考察视野顺其自然。而吴过学历是比较低的，从第一集介绍的背景看，不是大学生，与研究生学历的梁致远比，自然差了一大截。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进入组织考察视野，都离不开一把手的极力推荐。可以说，这是最重要的一步。在剧中，闻局长明显倾向于选择梁致远，至于为什么倾向，下文再详细述说。后来在一次两人的单独饭局中，梁致远的表现十分符合闻局长的心意，让闻局长最终下定决心，极力推荐他。当时，于国璋副局长已经在上下运作，吴过也蠢蠢欲动，相比他俩，梁致远在外部人际关系上并不占优势，但胜在了梁赢得了闻局长的鼎力支持。是闻局长向组织推荐了梁，而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再加上颇有人脉的许小曼在一旁相助，让梁有了更大的底气，只要没有更有份量的外部力量干预，梁被纳入考核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一直在文章中说，让领导看见是非常重要的，要想进步，关键领导的认可必不可少，而一把手就是最关键的人物，在梁致远提拔上，闻局长就是最关键的人物。如果当时闻选择吴过，那梁致远能不能提拔就另说了。回到最关键的问题了，相比癞皮狗吴过，梁致远早年跟闻局长闹掰，后来才慢慢跟闻局长亲近，时间上明显晚多了，他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马屁精，没有吴过那样会来事。闻骨子里是欣赏梁这样的学历高、能力强、有原则的人的。虽然闻需要吴过这样的马屁精，但马屁精只适合当吏，指哪打哪，不适合有商有量。闻的权力欲、清高和些许正气，决定了他更需要一位跟他旗鼓相当的帮手，关键时刻与他一起出谋划策，在位时帮助他巩固权力，退位后让他功德圆满、安度晚年。梁致远的能力和气质，满足了闻局长的需求，在当时闻局长的身边，也具有不可替代性。几次紧要关头，闻局长都选择独自让梁致远来帮忙，而梁致远也凭本事帮助闻局长顺利接任，并度过了危机。此外，梁致远的高学历、高水平，不仅给闻局长留下了爱才的美名，更是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比如梁致远在全国系统内最著名的刊物上发表论文，并把闻局长放在第一作者，这个荣誉至高无上，让清高的闻局长非常满意。吴过听话，能很好地办成具体事务，但在大事上，智慧和能力不够，不能给闻出谋划策，他也没办法给闻局长写论文，像他这样的水准，只要闻局长愿意，还能培养出第二个吴过出来，但梁致远就很难培养出第二个了。这一点还是很重要的，梁的能力、性格，契合闻的需求，让闻对梁有欣赏、有倚重。但凡换成阴险的于副局长当一把手，梁都不一定拼得过吴，甚至可能被打压。所以呀，一把手是什么样的人，对下属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气场不合，作下属的，再优秀、再努力，都不一定能入得了一把手的法眼。这个时候，就想开点，不是你的错，再等等，也许等来一个气场相符的一把手，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进步了。综上，还是那句老话，提拔是一门玄学，天时地利人和，都很重要，不是一句优不优秀、努不努力就能够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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