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话在国内网络上颇为流行,也被一部分群体不假思索地奉为圭臬。
这句话最早来源于第一次鸦片战争时期的英国外长巴麦尊(Palmerston),是大英帝国对外殖民扩张的一个经典语录。它本质上是国际丛林社会中,帝国外交的一种价值观缩影。注意这里的用词:“丛林社会”,“帝国外交”,它代表着这种价值观的适用场景。
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及联合国的建立,全球迈入以联合国为核心的现代规则社会,这种价值观也随之失去了用武之地,并且遭到了全球性地批判和抵制,早早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但似乎,国内的一部分群体对世界的发展和变化并无任何察觉,依旧沉浸于历史的角落自我陶醉。
利益,在丛林社会被狭义地理解为“物质资源”;但在现代规则社会,利益的内涵早已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逐渐走向广义化,早早突破了物质资源这一狭义内涵,它更多地体现为“规则之上的契约信用”。换句话说,契约信用,是比物质资源价值含量更高的利益。这如同公司的“现金资源”与“银行信用额度”的关系。
当利益的内涵,从狭义的“物质资源”,过渡到广义上的“契约信用”后,现代国家之间的关系,也从简单粗暴的物质资源交换,变成了维护和积累基于规则的契约信用——因为它是价值含量更高的“利益”。换句话说,价值内涵的变化,也带来了价值观的转变。这种转变不是人的主观意志所能决定的——除非你自我堕落,分不清楚哪种价值含量更高,宁愿丢西瓜捡芝麻。
因此,对于开头的那句话,“国家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它的内涵也发生了质的转变:
现代国家之间,更大的利益是文明与契约,而非物质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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