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又到了看动物们谈恋爱的时刻。
自然界的动物遵循的是自然法则,那些家养的宠物呢,则不免遭遇“拉郎配”或者是“棒打鸳鸯”的命运。
许多年来,我家小狗当当就从来没有“任性过”。在它的爱情故事里,我其实就是那个暴君,阻止它谈恋爱,更不想让它生孩子。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我怕麻烦,更怕添麻烦。如此说来,我并不是一个及格的爱狗人士,顶多就是一个“伪军”罢了。
春天到了,小狗当当照例开始发情了。夜里,它不再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天亮,而是早早醒来,叽叽歪歪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实在等不及了,它还会蹲在我的门口。当我的门一打开,它欢呼雀跃,抿着耳朵,满狗脸上都是谄媚的笑。它太想出去了,它想知道,自己白天留下的那些信息,会有情郎接受吗?
没办法,只好陪它出去转转。
它急切地往前走,一处一处查看,一次一次留下新的气味。远远的,一个身影出现了,是另一只小黑狗。隔着浓密的黄杨树,它们互相呼唤,眉目传情。突然,小黑狗猛得一窜,主人手上的绳索一松,小黑狗就来到了当当面前。那情形就像电影中久别的情人一朝重逢,或历尽劫波的夫妻终于团聚。它们亲亲密密地偎依,耳鬓厮磨,窃窃地说些狗话。
温存时刻终究短暂,小黑狗主人跑过来,抓起狗绳。虽然它们仍旧情意缠绵,但分别时刻一到,只能是咫尺天涯,相顾无言了。于是各奔东西,“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消失在人海苍茫之中。
我相信,如果放任,它们是知道彼此地址的,会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当然,过不了多久,主人家里就会奶狗声鼎沸,一团乱麻的。
我常想,虽然它们说不出自己的痛苦,但一定怨恨主人:“只身活在异类当中,周围全是语言难通的两足动物。唉!谁让我依附于人,就别怪自己不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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