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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县酒规酒令集成

中国中央电视台第七套“乡土”节目来房县采访“黄酒”的新闻时,时任房县文体局长黄宝富说:“喝房县黄酒,行房县酒令,仅房县酒令就有三百六十五条”。过细算起来,何止三百六十五条。

在房县旧志上有记载说:“风俗”传曰“相扇成风,相染成俗”,又曰:“上行下效谓之风,众心安定谓之俗”。房县素居省城西偶,山深地僻,俗陶秦楚之风,人渐江汉文化。随着后来流寓迁居,五方杂居,习俗相沿。房县在战国时期,更秦属楚,故其民有兼秦楚之俗。厥声近秦,厥歌好楚。俗信巫魍,重神祀,婚丧岁时,雅俗各半。

凡逢酒宴,摆席之时,首先要有一正席,这一正席必须在正堂屋中间,堂屋中供有“天、地、君、亲、师”的牌位。在神柜前,摆开的八仙桌子,如果桌子有拼板的缝,必须缝以横放,八仙桌子摆四条板凳。桌子上首靠近神桌或神柜的一方为上席。不管婚、丧、嫁、娶之事,或年节岁时、新春接春客,均以舅家为大,先舅爷后姑爷的朝上席安席。下席中安排同辈人陪座,所谓上下一般大。而横排则是街坊邻居相陪。当客人坐定,九个凉菜上齐,一壶壶烫热了的黄酒就提到席上,这时,酒席上的八个客人八个斗酒碗(注:斗碗:专门用来喝黄酒的小瓷碗,比盛饭的碗小一些。)就由提壶人在旁把酒斟满。这时由上席舅爷家客人首先发话说:“请”。仅这一个字,便是酒令的开始。

“有理无理,老的先起(开始喝)”。邀请坐上席的客人先喝“主不动,客不饮”。主人家必须先喝,客人再喝。

“酒不强(不好的意思),我先尝。”主人家端起斗碗从同一个壶中斟满一斗碗酒,当着客人的面一仰脖子喝下去。

“酒水薄(酒淡的意思),客先喝。”主人家把酒碗送到坐上席的舅爷那边,这时舅爷必须一饮而尽,并把自己的面前的一碗门杯也同时喝清底。

“酒水鲜(客人说酒好),大家干。”坐在上席的客人等到酒斟满了,这才邀请大家一起干杯。

“入席三杯酒,不喝不能走。”主人家斟满酒后要走开,客人留住不叫走。

“一人喝大家看,我把酒碗转个遍。”主人把酒碗喝干斟满从上席客人左边起。

“从左转。”于是这个酒从左开始轮流。顺时针方向轮流一圈。

“从右转。”酒碗从右开始。逆时针方向转一圈。

酒过三巡后,即每人喝够三碗酒,这时支客陪着主人家要来敬酒。主人家拿着一个大海碗,叫做“上令”。

“各位亲朋好友,难为大家花钱跑路,主人家前来上个令杯。”每逢过事,都有支客,支客领着主人出来,双手捧着一个大海碗来到上席。主人说:“感谢亲友、众邻居花钱、跑路、操心、薄酒大碗斟,不醉有点撑。”令杯之大,令人瞠目,于是坐席人都讨价还价,直到双方达成协议换成都能接收的斗碗。

“酒不强(孬的意思),我先尝。”推脱不了,又要发令杯的主人家自己提壶自己斟,满饮三碗。然后把三个空碗放到上席。

“主人发了令,有令就得行,碗从我面过,人人都有份。”上席客人接过令杯,满斟三碗,一碗接一碗的喝下去。

“不行,滴酒罚三杯。”将要接手的第二个客人,发现酒碗中留有残酒未喝完,又出一令。“滴酒罚三杯,挨身朝下催”。

《开令歌》

“荞麦开花好多朵,听我喝个开令歌,你把令杯传给我,我把令杯往前挪,会喝歌的喝三碗,不会唱歌叩脑壳。”(鞠躬)

“红漆桌儿四角方,鸟木筷子摆八双,左边坐的左国老,右边坐的右丞相,新科状元把酒烫。”

“一把壶儿金光亮,斟杯酒儿敬客郎,客郎喝下这杯酒,生养儿子状元郎。”

“手捧酒杯谢四邻,相处一席倍觉亲,喝过三碗好黄酒,再将酒杯转客人”。

“众人喝酒好冷淡,我们大家划拳玩,赢家落个哈哈笑,输家连住喝几碗。”

《划拳令》

“书生出个一定高,姐儿对出二高莲。”

“书生出个三结义,对个四马投唐还。”

“书生出个五魁首,对个六郎守三关。”

“书生出个七星照,对出南海八神仙。”

“书生出个九星耀,姐儿对出十大全。”

“兄长哥哥出的令,愚蠢妹妹对得勤,你未输来我未赢,各喝两杯提精神。再来一个“黄酒令”,花名药名带古人,词句要喝十个月,每月都要有古人。起句中间三字经。”端碗喝一碗,转下人。

“正月里来是新年,通草开花朵朵鲜,带花美女吕玉莲。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观其所,由其然。药名桅子加黄边,前朝古人唐李渊,秦琼救驾临潼山。”端碗喝一碗,又转下一人。

“二月里来百花明,梅子开花翠粉粉。带花美女李兰英,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孔子门下出贤人。药名甘草加黄岑,前朝古人穆桂英,保定宋王坐龙庭。”端碗喝一碗,转下人。

“三月里来三月三,桃子开花朵朵艳,带花美女潘金莲。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药名人参加桂圆,前朝古人王宝钏,寒窑受苦十八年。”喝一碗,转下人。

“四月里来满山春,兰草花开香喷喷,带花美女玉堂春。匏土革、木石金。与丝竹,乃八音,药名肉挂高丽参,前朝古人是韩信,吕后刀下丧残生。”端碗喝一碗,又转下一人。

“五月里来是端阳,石榴开花红堂堂,带花美女是孟姜。三传者,是公羊。有左氏,有谷梁。逍遥公子飘荡荡。药名芒硝加大黄。前朝古人是宋江。杀人才把梁山上。”喝一碗,转下人。

“六月里来天气热,茅草开花遍地白。带花美女胡二姐。如囊萤,如映雪。家虽贫,学不辍,齐天大圣孙行者,药名白果加木切,前朝古人高怀德。沿街要饭受磨折。”喝一碗,转下人。

“七月里七月半,菱角开花出水面,带花美女薛金莲”。光武兴、为东汉。四百年,终于献。鸳鸯戏水把头点。药名朱砂加冰片。前朝古人是勾践。卧薪尝胆受煎熬。端碗喝一碗,传下人。

“八月里,中秋来,桂花飘香十里外,带花美女祝英台。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风鸟不争,大不出头。药名薄荷加紫稠。前朝古人是刘秀。王莽追他在后头。”端碗喝一碗,传下人。

“九月里来是重阳,菊花开得遍地黄。带花美女孙二娘。夏有禹,汤有商。周武王,称三王。林英寻夫南山上。药名当归加生姜,前朝古人李三娘。磨房生下咬七郎。”端碗喝一碗,下传另一人。

“十月里来小阳春。芍药开花当中心,带花美女刘金定。魏蜀吴,争汉鼎、号三国,迄两晋。十八反王动刀兵,药名麦冬加天丁,前朝古人程咬金。他在唐朝当大臣。”端碗喝一碗,又传下一人。

这时,一席八个人,十个月花名唱完,又转了一圈半了,还剩六人没喝到酒,于是发酒令说:“再唱一个‘十杯酒’,每人平均三个酒。”

《十杯酒》从接酒碗的人开始喝,这种歌子也可以由女子边唱边敬酒的劝酒歌。

“一杯子酒引郎来,把郎引到八仙台(酒桌子上)八仙名上拜金阶,拜罢金阶饮酒来。”喝完面前一碗酒。酒碗斟满传下人。

“二杯子酒问郎生,问郎何年何月生,郎说正月一十五。小妹出生闹花灯。”喝完自己门前一碗酒。酒碗斟满交下人。

“三杯子酒进花园,手捧花枝泪涟涟,桃花杏花梨花开,人老也能赛少年。”喝完自己门杯,酒碗斟满转下人。

“四杯子酒酒成双,不怨爹来不怨娘,只怨上房哥和嫂,妈家至今配鸳鸯。” 喝完自己门杯,酒碗斟满转下人。

“五杯子酒划五拳,双手捧在哥面前,情歌喝酒看姐面,人要好来水也甜。” 喝完自己门杯,酒碗斟满转下人。

“六杯子酒慢慢斟,双手解开郎衣巾,解开衣巾扇子扇,丢下扇子换汗巾。” 喝完自己门杯,酒碗斟满转下人。

“七杯子酒又斟起,劝哥莫想别人妻,自己有钱说一个,二人生活多快乐。” 喝完自己门杯,酒碗斟满转下人。

“八杯子酒秋风凉,双手整理郎衣裳,贰捌月间风头高,阿郎夜半莫受凉。” 喝完自己门杯,酒碗斟满转下人。

“九杯子酒公鸡啼,叫声情哥莫着急,等到三遍鸡子叫,奴家送你走出门。” 喝完自己门杯,酒碗斟满转下人。

“十杯酒天大亮,叫声情哥你莫慌,你莫穿错奴衣裳,奴家衣裳不一样。”这一轮到此结束,连喝带唱,满席八人,人平喝酒三碗。在房县像这样“十杯酒”的唱法各式各样。有的是四句一件事:例如:

“一杯酒来满满斟,杨家保和穆桂英。一来收她为妻子,二来要她破天门。”

“二杯酒来满满筛,梁山伯与祝英台,二人同学又结拜,同床不知女裙衩。”

“三杯酒来挑花红,三国有个赵子龙,赵子龙是英雄,长板坡前立大功。”

“四杯酒来四月八,当年女子樊梨花,梨花本是凡间女,她保唐王坐中华。”

“五杯子酒是端阳,刘秀十二过南阳。刘秀他把南阳过,风流浪荡好漂亮。”

“六杯子酒三伏天,唐朝有个王宝钏,宝钏是个贤良女,她住寒窑十八年。”

“七杯子酒是七月七,天上牛郎会织女,七月七日见一面,天河隔断两夫妻。”

“八杯子酒来八月八,包文拯端坐在南衙,包公头上月亮巴,断阳断阳他说话。”

“九杯子酒来是重阳,逼死霸王在乌江,霸王死在乌江岸,蚂蚁子拱来虫子爬。”

“十杯子酒十月一,孟姜女子送寒衣,走一里来哭一里,哭断长城十万里。”

《敬酒歌》前边所提的大半是敬酒歌,这种敬酒歌可以一人唱一段,再传下一人。又叫《传杯歌》,下边提到的是主人家请的歌手敬酒。每敬到一个人便唱一首歌,其中有《八杯酒》。

《八杯酒》《五句子》

“请叫客人您请坐,粗茶便饭把酒喝,满满斟上一杯酒,实心实意送您手。不喝不能走。”

“粗茶淡饭无心情,二杯酒儿慢慢斟,实话说于客人听,今日喝酒有一定。不是朋友不上门。”

“三杯酒儿满满斟,说句话儿奉劝君,人生在世须尽乐,莫学吝啬扣掐人。发财莫忘众乡邻。”

“四杯酒儿劝哥哥,莫听别人来挑拨,黄酒装进自己肚,别人想喝也没有。你到桌前数一数。”

“五杯酒奉情哥,实话要对情哥说,今日夫妻同相会,要学山中松柏树,莫学杨柳半年春。”

“六杯子酒敬乡邻,乡邻不比外来人,好乡邻比亲友亲,一个乡邻管三门。你饮此酒我填情。”

“七杯子酒慢慢斟,斟酒要斟到八分,劝君喝下八分酒,走遍天下有亲人。发财之事不操心。”

“八杯子酒是一轮,杯杯美酒敬到人,人人都喝这碗酒,莫说主人有偏心。只怪酒来不怪人。”

《八杯黄酒敬亲人》

“一杯子酒酒水清,头杯黄酒敬上亲,上亲还是舅爷家,舅爷是我娘家人。”

“二杯子酒酒清清,二杯敬给姑家人,姑是父亲姊妹亲,爷亲有叔姑夫饮。”

“三杯子酒满满斟,三杯美酒敬叔亲,你和父亲亲兄弟,打锤还是齐上阵。”

“四杯子酒敬婶娘,婶娘和妈一个样,浆洗缝补持家务,为的一家都兴旺。”

“五杯子酒慢慢斟,感谢邻居好乡亲,乡邻要喝三杯酒,三杯子酒感恩情。”

“六杯子酒敬表叔,你是多在外少在屋,今日喝这无钱酒,耽误发财好功夫。”

“七杯子酒来敬老表,姑舅老表都很好,亲友往来要勤便,大家脸上都好看。”

“八杯子酒浅浅斟,喝酒只能斟八分,如若斟了十分酒,别人说你太实心。杯杯黄酒敬亲人。”

《拆字令》一方出个拆字,又把组合成对联,叫下家对一个比较公正的下联拆字出来,对不上罚酒一碗。

山石岩下古木枯,此木为柴。

其中山与石为“岩”,古木又成枯字,此和木是“柴”,都是把字拆开又合上成一副上联。内有三个字:岩、枯、柴。

白水泉边女子好,少女为妙。

这下下联也拆得好,白水为“泉”字,女子为“好”字,少女是“妙”字,上联是山中,下联是水下。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云:“明月送僧归古寺”。

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曰:“斧斤以时入山林”。

前边引用唐诗一句落尾,后一句引用了《孟子,梁惠王上》中的一句话。

竹寺等僧归,双手拜四维罗汉。

木门闲客王,两山出大小尖峰。

张长弓,骑奇马,单戈独战。

嫁家女,孕乃子,生男日甥。

十口心思,思国,思家,思社稷。

八目尚赏,赏风、赏月、赏秋香。

口十心思,思妻、思子、思父母。

言身寸谢,谢天、谢地、谢娘子。

《组字令》喝酒遇到文人在一起,喜欢摆文,例如在《红楼梦》中就有几个章节中都提到:组字之后要有一句古诗衬住。如:

“轰字三个车,余斗自成斜,车、车、车,远上寒山石径斜。”

“品字三个口,水酉字成酒,口、口、口,劝君更进一杯酒。”

“矗字三个直,黑出字成黜,直、直、直,行焉往而不三黜。”

《巓倒令》

“闲似忙:蝴蝶飞过矮院墙,忙似闲:鹭鸶忍饥立河滩。”

“动似静:明月当空悬古镜。静是动:长桥卧波洋春风。”

“喜事哭:新婚嫁女哭满屋。哭事喜:棺材停屋歌声起。”

最后一段,强烈反映了房县风俗“哭嫁”和“白喜事”。人老过六十去世,在道家说是这里死了那里又托生了。所以白事当喜事办。夜里停丧之时,请来锣鼓匠,民歌手,高唱“待尸歌”陪亡人过夜。

《猜枚令》黄酒喝到兴头上,大家来了酒兴,为了一赌输赢,便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赌酒令。

如:从一到十。划拳二人各出一支手,手上有五指,呼喊时各出一数,如果两人合的数字是甲喊对了,那么乙就要喝酒,两人呼喊数字都不对时,都不喝酒,重新划。

《五行拳》五行分金、木、水、火、土。这五行相生相克,这里采取了相克的招式,谁输谁喝酒。依次类推时: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五行令》五行令指金、木、水、火、土。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要烟令》酒场热战、主人家忘了上烟,想吃烟的人出一令字谜,叫下家猜:

“寺旁一头牛,二人抬木头,西下有一女,火烧阴间楼。”这四句话各含一个字,“特”、“来”、“要”、“烟”。

《拆字令》

因火生烟:若不撇出终是苦。

水酉为酒:入能回头便是人。

采丝为彩:又加点缀便成文。

舛木为桀:全无人道也称王。

女友为妓:情海无心自天青。

人言为信:倘无尚书乃小人。

一大冷天:水无一点不成冰。

少女为妙:大来无一不从夫。

女卑为婢:女又何谓不称奴。

子女相好:人费作恶便是佛……

《问答令》一人提问一人答,答不上喝一碗:

问:天有宝?答:日月星辰。

问:地有宝?答:五谷园林。

问:园有宝?答:忠臣良将。

问:家有宝?答:孝子贤孙。

问:席有宝?答:酒战得胜。

《分字令》每一人分一个字,分得好不喝酒。分得不好喝一碗,例如:

“两物相仿茶和酒,吕字分开两个口,不知那个口喝茶,不知那个口喝酒。”

“两物相仿糜和黍,圭字分开两个土,不知那个土种糜,不知那个土种黍。”

“两物相仿椽和柱,林字分开两个木,不知那个木作椽,不知那个木作柱。”

“两物相仿裤和裙,从字分开两个人,不知那个人穿裤,不知那个人穿裙。”

“两物相仿霜和雪,朋字分开两个月,不知那个月下霜,不知那个月下雪。”

“两物相仿锡和铅,出字分开两座山,不知那个山出锡,不知那个山出铅。”

“两物相仿你和我,炎子分开两个火,不知那个火暖你,不知那个火暖我。”

《古人饮酒令》说一古人,以酒成名:

“梁山好汉武二郎,酒壮英雄胆,上山打虎景阳岗。”

“五台山上花和尚,酒壮英雄胆,打坏山门四金刚。”

“汉代皇帝是刘邦,酒壮英雄胆,斩蛇赵义在芒阳。”

“黑旋风是李奎,酒壮英雄胆,醉打张顺寻阳江。”

“三国英雄关云长,酒壮英雄胆,单刀赴会过长江。”

“鸿门宴上心不良,酒壮英雄胆,西楚霸王杀刘邦”。

“随朝好汉程咬金,酒壮英雄胆,劫了皇扛反山东。”

“水浒好汉是林冲,酒壮英雄胆,雪夜草场杀仇人。”

“唐代诗人是李白,酒壮英雄胆,皇帝喊了也不来。”

“唐高祖是李渊,酒壮英雄胆,陈桥杯酒驿兵权。”

“随唐英雄李元霸,酒壮英雄胆,挥舞双锤打天下。”

“八仙会上兰采和,酒壮英雄胆,洞宾修仙把酒喝。”

“西天取经孙悟空,酒壮英雄胆,蟠桃会上闹天宫。”

“成汤天子殷纣王,酒壮英雄胆,鹿台抛下黄娘娘。”

“古来多少英雄将,酒壮英雄胆,凌烟阁中把名上。”

《猜字谜酒令》一人出,一人猜,猜中了,出谜人喝,猜不中,猜家喝。

一对,两对,又两对,十四个卵子十五条腿。(指中八仙、七男一女)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即非家畜,又非野兽。谜底(猜)

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南西北模糊,虽是短品,也是妙文。谜底(谜)

一个软来一个硬,软的专把硬的弄,老的爱往邦上通,年轻的杵在正当中。谜底(针和线)

“一点一横长,一撇在南阳,南阳两棵树,长在石头上。”

谜底:(磨)

“一点一横长,一撇在南阳,南阳两个客,睡在土包上。”

谜底:(座)

“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清光护玉栏,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谜底:(月亮)

早晨出门晚上归,飘飘摇摇随风飞,我请人家喝个醉,没人请我喝一杯。

谜底:(酒窜子。酒晃子)

《禁忌令》房县民俗,有时犯禁忌,比如腊月间不能说杀、砍、肉、赊……等等。往往把话说个半截子,那一个字便是你要意会的字。例如:

请你喝个年长月——久(酒)

未晚先投二十八——宿

鸡鸣早看三十三——天

请你吃块细皮白——肉(肉)

气鼓气、龙头拐——(丈)

凤头——(鸡)

扁嘴子——(鸭)

年年有——(余)

在上席为尊,下席为次,牵头陪的席面中,席面以论家底厚薄,一般的是先上九盘凉菜,接着是锅里炒的,笼里蒸的,砂锅里煨的汤,以后每两道热菜(炒菜)上一个蒸菜,连续 8-12或16道热菜时,最后是清汤,清汤以白木耳汤、甜糟汤,作为一席菜的结尾。这样表示,好客的主人家为您准备的菜肴到此结束。如果这家过事是因为婚俗,则要进行“周公六礼”:一曰纳采礼,二曰问名礼,三曰纳吉礼,四曰纳证礼,五曰请期礼,六曰迎亲礼,所有的这一切,都可以把喝酒的酒规距再重复一遍。

例如:深山人讲迷信,在写(合)八字这天,家中摆好“香案”,把两张大桌子并排摆在堂屋中间的神桌前,上面铺好红布,摆上四季菜盘,点燃两支蜡烛,放两把产装黄酒的老罐,待到老先生唱“八字酒”、“纳八酒”、“启亲酒”。

例如:送公贺(各家凑份子,大家一起来),老人家搭起“九龙梯”。由支客把公贺中的喜匾双举过头,口中念念有词,念一句,所有在座客人,人平喝一杯酒。支客先生念道:“上有国老,下有丞相,高朋满座,宾客满堂。先生我少读诗书,没坐几年寒窗,若说得对,不用褒奖,若说得不对,请加原谅。”

“一举首堂龙虎榜,凌烟阁上姓氏香,手捧公贺上云梯,文站东来武站西。满堂尽是朱紫贵,听我愚下把诗题。”大家共举杯喝一碗。

“双手撩罩衣,步步上云梯。左边喜鹊叫,右边凤凰啼。十八学士站齐备。此刻升匾最吉利。”所有人共同举杯喝下第二碗。

知客说了前边两句开排话,就走到云梯旁,开始上云梯,上一步说一句诗,所有座席之人都要满斟黄酒等着。支客说:

“上一步,一对鸳鸯前世修,好比关关云睢鸠,关睢好合千年美,令日君子应好逑。”所有坐席之人,一起吹呼道:“好”。各把自己面前门杯一饮而尽,斟酒的马上又斟满。

“上二步,二姓和好结朱程,才子今配玉美人,燕尔新婚如兄妹,芝兰同结百年春。”所有座之人,同声吹呼“好”。各自把自家门前酒碗又是一饮而尽。斟酒人马上又斟满碗酒。

“上三步,三月桃花朵朵红,梓子当归洞房中。宜其佳人歌寝旦,犹如桅子对芙蓉。”所有客人,各饮门前杯,饮后又斟满。

“上四步,四时和气爱如春,佳偶原来是天成。但愿麒麟早送子,早生贵子跨龙门。”所有坐席之人,同声欢呼“好”。各饮其面前门杯,斟酒人又一一斟满。

“上五步,五子成行俱登科,家有梧桐共娑罗。梧桐树上栖彩风,娑罗树下寝嫦娥。” 所有坐席之人,同声欢呼“好”。各饮其面前门杯,斟酒人又一一斟满。

“上六步,六位高升为公卿,上辅君来下辅民,驷马高宣真富贵,枰称银子斗量金。” 所有坐席之人,同声欢呼“好”。各饮其面前门杯,斟酒人又一一斟满。

“上七步,七星高照状元家,状元头上戴乌纱,当今天子赐御酒,皇后娘娘赐金花。” 所有坐席之人,同声欢呼“好”。各饮其面前门杯,斟酒人又一一斟满。

“上八步,八位神仙驾彩云,何仙姑与吕洞宾。金屋人间传二美,银河岸边度双亲。” 所有坐席之人,同声欢呼“好”。各饮其面前门杯,斟酒人又一一斟满。

“上九步,九龙口内拜君王,文武百官辅朝纲,金马玉堂三学士,状元榜眼探花郎。” 所有坐席之人,同声欢呼“好”。各饮其面前门杯,斟酒人又一一斟满。

“连升十级喜洋洋,金字匾额挂栋梁,上有金钩生瑞气,下有桃钉放光芒。远来学生奉贺章:十年苦读在寒窗,一篇文章达君王,天子观看文章美,御笔饮点状元郎。”

这时第一个仪式告尾声,人平也喝了十个令杯酒。在支客从第十步梯子朝下走时,每下一步梯有一首诗,诗歌唱一首大家喝一杯。

“十步云梯不久站,站得高来看得远,十全十美好姻缘。”

“九步云梯不停留,堂前在饮鸳鸯酒,鸳鸯天长共地久。”

“八步云梯慢慢下,鸳鸯头上插金华,儿孙满堂代代发。”

“七步云梯下七步,书香门弟万卷书,书中自有黄金屋。”

“六步云梯六步顺,郎才女貌由天定,鸾风奇缘双和鸣。”

“双脚站在五字中,张灯结彩满堂红,五湖四海行春风。”

“四步云梯走四方,金童玉女拜高堂,四季发财多兴旺。”

“三步云梯站得稳,福禄寿喜到府门,恭贺淑女配郎君。”

“二人手牵红丝带,洞房花烛双双拜,好似童子拜莲台。”

“莲步来到九龙梯,一言要对一人提。上马三杯我不饮,下马三杯我不吃。霹雳一声惊天地,一步跳下九龙梯,高拱手来低作揖,恭喜,恭喜,再恭喜。”

这时所有饮者,可依支客耍赖而少喝一杯酒。

凡属这样过期、婚、丧、嫁、娶、待春客等等过大事之时,主人家都在粉壁墙上贴上《酒令》:具体内容如下:

丰花天酒不精神,有酒无花不安人,今日看花来饮酒,明花美酒一堂春。

把酒占花饮心肠,花中酌酒养非常,酒色中养花之美,更爱花香酒更香。

酒令有:一去二三里(喝一杯),烟村四五家(喝一杯),亭台六七座(喝一杯),八九十枝花(喝一杯),文王渭水访子牙,保定周朝八百八(喝一杯)。

《支客令》

今天站在中堂上,我把主人家底亮一亮。我接来客人三百九十双,杀了猪肉三百八十八斤零八两。烧酒放了两大瓮,黄酒做了几大缸。前来喝酒要喝醉,只当赶了蟠桃会。前来喝酒要喝好,人与人好酒才好。恭请大家共举杯。一起干:“喝”。

《云台令》一般婚、丧喜事,家中请有乐器、锣鼓火炮、支客请这一班子人到中堂交待。

“各位都请坐,余下没有多话说;天寒地冻冷不过,各位操心爬陡坡,主东今日办喜事,有请和位在作乐。调儿吹得好,指法按得确,一吹天长地久,二吹地久天长,三吹荣华富贵,四吹金银满堂,五吹五子登科,六吹六个丞相,七吹七星高照对北斗,八吹八月科场状元郎,九吹九占鳌头争魁首,十吹全家兴旺万年长。如呼不好请原谅,大小事情亮龙膀,薄酒一杯来敬上,黄酒虽薄暖心肠。”

支客对管热酒的师傅安位酒令。

烫酒先生听我讲,两把酒壶放火上,今日主东办喜事,奉请先生把酒烫。厨房美味盐当先,席前宾客酒为上。请你右手提把金交椅,右手又把酒壶提,堂前宾客要喝好,全凭你来出主意。你说一句是一句,没有喝醉莫离席。

《讲礼令》酒过三巡,支客带领新郎新娘敬酒,支客讲礼:

主东今日喜开怀,我同新科见乐台,两班鼓乐不例外,春

来百花满园开,映得江湖明月在。青山绿水花锦绣,娶亲乐队要勤快,逢村过户莫冷台。山又高来路又坏,辛苦自有情意在。迎宾乐队分开来,青铜喇叭抱在怀,坐在状元四席外,迎了宾客迎酒菜,辛苦劳累不应该,熬更守夜无招待,礼节不同莫见怪,要怪我没有安排,高音语低要谅解,黄金万两抬上来,一日有情千日在,留得春风夜雨来,登科(注:登科:即将当新郎的人。)上前把酒筛,大家一起喝痛快。

支客领着新郎来到娶亲上路的人员的席前讲礼:

“昨日喜鹊叫当堂,今日喜事在府上,来到贵府把家当,礼节生疏尽难讲。各位行人在路上,在下给你打商量。亲朋好友抬嫁妆,高亲府上嫁姑娘。操心劳累费钱粮,置办不少好嫁妆,有请众酒斟上,心莫慌脚莫忙,一步一步踩稳当,不要碰坏了嫁妆,弄得脸上都无光,今日先把酒敬上。早把新娘接府上,新郎新娘成一双。”

支客又交待路支客

有请支客在路上,特别辛苦你一场。低头接媳妇,抬头嫁姑娘。娶亲执事好帮忙,路途全靠你主张,早知你的本领强,文能赛过姜子牙,武能赛过楚霸王,明天娶亲到女方,礼物不周打圆场,花果团圆入洞房,功劳记你第一桩。登科先把酒斟上,连喝两碗凑一双。

支客交待月下老人

月下老人费了心,穿针引钱两家人,说全秦晋结朱程,好比乔国老,说合孙、刘结婚姻。好比月下老好人,说合龙吉公主结红绳,好比周朝散宣生,撮合邓婵玉配土行孙,这次鸳鸯配合,费尽了你的精神,为了感谢你的劳神,登科前来敬酒,先喝一个六六大顺。

《送恭贺令》农村中过喜事,周围邻居凑份子,叫送恭贺。也有做“喜匾”的。一般喜匾用樟木做成二尺宽,七尺长,红底金字,一般上写着“新科登位”、“鸾风和鸣”。送恭贺时,所有上情的人,抬着匾,请的乐队。(注:登科,指新郎官)

一路细吹细打。主东为迎接送恭贺的队伍,在中堂摆好全席,在墙壁上安好挂匾的钉子。支客安排迎接的云台(锣鼓班子),拿出鞭炮,三眼枪,吹打着迎出大门外,中堂大桌之上,摆四个大碗,一壶烫热的黄酒。由支客先生接过喜匾,开口道谢。送匾的人把匾举过头顶,口中一番祝词,“喜期良辰,仙乐铿锵,洞房花烛,鸾凤成双。堂上行周公之礼,庭前化歌舞三章,学士前来奉贺,喜匾迎进中堂。”

“双手举金匾,庆贺新状元,奉于大学士,高挂府衙前。”

支客接过匾,口中念道。

“金匾接手中,状元一点红,牛郎会织女,彩凤配金龙。状元初及第天子赐玉匾。一块玉匾四角方,玉石镶边檀木装,两边雕起龙和凤,一行金字在中央,学士领了天子令,手接金匾行酒令,天气闷热酒解渴,每人三碗把酒喝。天寒地冻天气冷,热酒三碗满面春。来的客人都不走,薄酒一壶感谢情。”

支客把厨房请的师傅在一起喝两盅酒以后,支客交待新娘来(下马席)发令说:“喜洋洋来笑洋洋,支客走进大厨房,敬请师傅听端详,燧人伏羲攥起火,烹调从此有主张,天师曾把茅山上,调得甜咸味五方,今日主东办喜事,恭请师傅到厨房。愚下举目四边望,笼里蒸的是酥肉,锅里熬的是骨头汤,五荤五素办的齐,炒菜传得十里香。还请师傅多劳动,熬更守夜来帮忙。堂前宾客都满座,还请师傅动贵手,掀开笼上五味香,五荤五素办得齐,清香四溢十里长,家酿黄酒待老乡,来客不喝十杯酒,你我脸上都无光。”

《娶祝酒》娶亲的前一天,男方到女方去娶亲,当地规矩,不管男女双方相距多近,也得在对方过一夜,第二天才能回来,男方为女方准备的娶亲物品一般分为:“满合茶”或“半合茶”。

“满合茶”一头超过三百斤的整猪,二十四斤烧酒,二十四捆面条(一捆四斤)二十四包点心。二十四斤糖。而“半合茶”即所有东西减半,但猪肉的半片要连头带尾。去接亲还需打彩旗,彩旗必须十三杆。

男方办的“满合茶”,女方赔嫁必须是二十四台嫁妆。“半合茶”女方也只赔嫁十二台嫁妆。

男方娶亲上路前,总支客要“十敬上路行人酒”,支客斟满一碗酒,送到路支客。(在路上总管娶新队伍的人)

头碗酒敬支客:愚下请你为将,你好比韩信挂旗王,领兵挂帅到咸阳,到咸阳娶回新姑娘,热酒一碗壮行囊。

二碗酒敬到堂,今要辛苦月老跑一趟。当初是你穿针引的线,步步搭桥梁,两家结朱陈,姻缘配成双,今天又请你,带步走一场,等到新人进了房,主人再把热酒敬奉上。

三碗热酒手中端,敬奉娶亲的太太,娶亲的娘娘,今天你们辛苦走一趟,顶风冒雪踏冰霜。还请好话说女方,哄得父母心欢畅,说得新娘喜洋洋,新姑娘大步来男方。我们再把热酒来烫上。

四碗热酒敬云台,云台(注:云台即是乐队指吹笙和喇叭。)师傅最辛苦,爬坡上岭,过河过岗。轻吹细打闪动内房,吹得莺歌燕舞,吹得鸟语花香,吹得喜鹊点头笑,吹得双凤朝丹阳。一人一碗凑成双。

五碗酒敬锣鼓匠,一路之上走稳当,不要慌也不要忙,大锣小鼓要一样,一路小心往来忙,回到家中酒奉上,一夜喝到大天亮。

六碗酒敬炮手(注:炮手:是一路上放“三眼枪”的人。),炮手路上也辛苦,今日去到她府上,需要惊动天玉皇,还要惊动文武将,沿途三亲和六党,都知他在接姑娘,姑娘脸上也风光,回来喝酒我来烫。

七碗黄酒敬大将,拿好扁担与箩筐,新娘有多少陪嫁物,粗细大小都装上,还有各式好果品,还有衣裳和梳妆。沿途都要照看好,回来喝酒算总帐。

八碗酒敬上路,上路人儿最辛苦,明日到了新娘家,箱包衣柜有嫁妆,有轻也有重,沿途娘家有人送,挑子轻来担子重,互相商量朝回送,平平安安到主家,主人敬酒来报答。

九碗黄酒敬护持,护持师傅听端详,这次您的担子重,一路之上要稳当,沿途要抱小儿郎,要让上亲把心放。娃子哭了给喜糖,回来再把喜酒上。

《辞酒令》也有劝酒不喝的,例如迎风接路,接亲的来到门前,在大门外摆一张桌子,上放两壶酒,摞上果盘,点两只蜡烛,男女支客见面,女支客先说:“淡月披上流风彰,仙风吹下王龙香。黄河楼中吹玉笛,堂前摞起迎风酒,奉请高堂进中堂。二姓只为亲戚好,龙行虎步酒先尝”。

男方支客答道:

“昨日东风驱寒春,哥门寒楼娶六亲。愿随东风来见面,然后席前酒相迎,酒在席前方为贵,支客大哥费了神,在下少读诗书,不懂周公礼仪,奉请支客先生早收起。”

“有心请你把酒尝,怕你醉倒门坎上。”

“心想饮酒对几段,眼见堂前宾客满,良辰莫误好时间,陪你再喝十大碗。”

“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说合六国是苏秦,请你喝个六六顺。”

“堂前讲的周公礼,阶下歌舞代三章,高抬贵手打商量,陪你喝个地久天长。”

“支客先生好美意,高台贵手讲情义,我到堂前送恭喜,陪你四杯算四喜。”

“风吹荷花香千里,知天文来懂地理,高抬手来低作揖,铺毡结彩送恭喜。送罢恭喜坐一起,杜康美酒海参席,我有百杯之酒力,再喝五十双杯送给你。”

《戴花令》

“我从峨嵋山上来,采了四季花儿开,正二三采桅子花,四五六采牡丹花,七八九采黄菊花,十冬腊采的棉花,棉花分成三个朵,结的红桃子,吐的是白棉花。送给嫦娥纺成纱,轩辕皇帝来织它,一织织成绫罗纱。绫罗纱上有酒花,九个九碗酒的花,人逢喜事才喝它。”

《请酒令》

天有七星呈北斗,地有龙凤会亲友,今日发个请酒令,大家喝酒有酒兴,只怪菜,莫怪酒。喝一个薛刚闹京都,喝一个李白醉卧岳阳楼,喝一个牛皋打碎御赐酒,喝一个武松醉中打老虎。

划拳以掌中五指替代。大拇指为金,二拇指为木,三拇指为土,无名指为水,手指为火。相克者喝一杯,不相克,再重来。

《牙牌令》在《红楼梦》中“金鸳鸯三宣牙牌令”中有这样几段,牙牌令,宣令者说一张骨牌名称,受令者答一句,说完这张牌,合成一副字儿,或成语,或俗语都可以。例如:

左边是张“天”(牌),头上有青天。

当中是个“五合六,天桥梅花香彻骨。”

剩了一张“六合么”,一轮红日出云霄。

凑成是个“蓬头鬼”,这鬼抱住锺馗腿。

左边是个“大长五”,朵朵梅花风前舞。

右边是个“大五长”,十月梅花岭上香。

当中“二五”是杂七,牛郎织女会“七夕”。

凑成“二郎游五狱,世人不及神仙乐。”

左边“长么”两点明,双悬日月照乾坤。

右边“长么”两点明,闲花落地闲无声。

中间还得“么四”来,日边红杏倚天裁。

凑成一个“樱桃九熟”,御园却被鸟叨出。

左边是“长三”,双双燕子语梁间。

右边是“三长”,水荇牵风翠带长。

当中“三六”九点在,三山半落青天外。

凑成“铁锁练孤舟”,处处风波处处愁。

左边一个“天”,良辰美酒奈何天。

中间“锦屏”颜色俏,纱窗也披红娘被。

剩了“二六”八点齐,双檐玉座引朝仪。

凑成“篮子”好采花,仙杖香桃芍药花。

左边“大四”是个人,是个庄稼人。

中间“三四”绿配红,大火烧了毛毛虫。

右边“么四”真好看,一个萝卜一头蒜。

凑成是个“大枝花”,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

刘姥姥信口胡沁的,因她是个俗人,故此酒令也算行通了。

《花鼓子酒令》唱一段喝一杯子酒。

一把壶儿白又白,斟杯酒儿金黄色,请你喝了这杯酒,后代子孙当候爷。

花鼓子好唱口难开,樱桃好吃树难栽,敬酒好比难擒虎,不喝把脸抹下来。

三根杉树颠倒颠,一对喜鹊飞田边,谁人捡到喜鹊蛋,醉酒胜过活神仙。

酒盅没有筷子长,杯杯美酒劝歌郎,喝杯美酒润润嗓,唱个幸福万年长。

房县酒规属于流放文化的一个类型,是不可多得的酒文化瑰宝。

《闹房令》

房县在新婚之夜有“三天无大小”的说法。在新郎新娘进入洞房后可以任意给新郎新娘开玩笑。这其中最重要的是:对新郎、新娘一个“性”启蒙的作用。这具有古老而浓厚的民俗文化底蕴和地域文化心理特点,闹房主要以“性”这个有趣味的话题进行。如果新郎新娘狡猾的,那么闹房的人会拣不到啥便宜,相反会喝得酩酊大醉而出。反之新郎新娘会醉卧床上。例如叫女方猜:

乍把长,硬梆梆、掇进去,水汪汪、扯出来,冒白浆。这种谜底是以男女性而开的玩笑。说穿了就是男人的性,鸡巴,或用牙刷都可。

站起来合拢,坐下去叉开,离屁眼不远,但莫乱猜。(阴户、衣裳衩)这个谜叫男方猜:

“小时包头,长大夸头,长在丫口,脑壳下头。”(鸡巴,茄子)。

我肚皮压你肚皮,我肠子放在你肚皮里,眼儿小盘儿大,吞粗吐细。(性行为,也可叫石磨)

两块合成一块,桩儿插在中垓,两下里维错不住,不停地将身摇摆,一个在下边,对定了不肯开,正是上边的精神,下边的好自在。(性行为,石磨)

摸摸你的,摸摸我的,掰开你的,塞上我的。(性行为,布扣子)

你搭我,我塞你,两下结得坚牢,生成一对相依靠。系定同心结,结下刎颈交,一会儿分开也,一会儿又拢了,凑就好姻缘好。(狗连裆,布扣子)

会识人孔窍,进出几百遭,重时眉头皱,轻时痒难熬。进时眼蒙胧,抽时都麻到不疼不痒时,唾沫都吞了,梦中轻嘱咐,痒时再来骚。(痒抓子,痒痒挠,性交)

房县人说,房县酒令大致有以下种类:

请酒:满席上坐定后,主人端杯,请一起喝,叫请酒。

令杯:主人家陪客喝酒,为了表明诚心,同一个壶中斟出的酒来,主人先喝一碗,证明无毒。令杯到了谁面前,谁就得喝。

找对家:主人饮酒一碗后,在席人必须端起门杯,连喝三碗,然后出杯敬人。

出杯打圈:由一人先起,左右都可以把满席的杯子碰到。

催杯出门:遇有人只喝敬酒不出杯时,可用自己杯催别人出杯。单人、双人均可。

对挖:也叫单敬单回。

同凳磨角:与自己坐一条板凳的发杯给直角坐位人。

对面笑:把酒杯敬对面坐的客人。

隔空跳:同席人多时,有不会饮酒者,或女客同席,有意跳过这部分人发杯。

父母敬酒:由父母出来感谢客人的敬酒。

赶麻雀:一人先喝完满杯,把空杯交给第二人,第二人喝完又转交第三人,如此类推,直到所有杯子全都摆在最后一个人面前。最后一人把所有杯子喝完一起朝下转,或者喝一杯还一杯。

划拳:又谓多重猜枚。有直接喊数字,以数代成语等;有算加数的螃蟹拳,两人各出一只手算五个数,在十以内出数,以猜准后输家喝。例如:一虎下山、二龙戏珠、三星高照、四季发财、五子登科、六六大顺、北斗七星、八卦阵图、九九归一、十全十美。

好朋友,喝一口。

感情深,一口吞。

感情浅,舔一舔。

好酒进了口,滴酒罚三杯。这是照杯时,杯中有残酒便可罚酒。

喝一半,不上算。

同学共进一杯酒,在席有不常在一起的同学时,或扯成同学时,相邀喝一杯。

异地会同乡共饮一杯。

同席同年同庚(属相)共进一杯。

先喝为敬,后喝罚酒。

入席一碗酒,晚到罚三杯。

给你不给我:将满杯敬给别人,由别人再转他人,不准回到原发杯者。

补空不回:见有人面前杯子出门敬酒时,面前空杯子可以发此杯,但永不收回,永远补空。

上令:婚宴、喜丧时,主人可用大碗斟酒,每客一碗。

打杠子:以老虎吃鸡子、鸡子吃虫子、虫子咬杠子、杠子打老虎来赌输赢,谁输谁喝。

圆席酒:凭各种方式饮酒后,大家达成共识,各收回各自门杯为圆席。

在席不留酒,留酒不能走;即所有人都得喝完自己的门杯,不能留下剩酒。以免浪费。

也有上楼梯的杯子,即在席上有三代以上客人,主人家用上楼梯来敬酒。由小到大。如果下三代的人在一起,可以下楼梯三敬酒。从大到小平敬一碗。

跑暴:在喝酒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抽冷门子斟一碗酒叫跑暴。

放排:约齐身旁几位喝酒的,一齐敬一个人叫放排。在喝酒人同意情况下,斟半杯或添满一杯酒叫“添财酒”。也有讲客气,临时站起来罚酒。还有放筷、代杯、抬杯等酒令。不以而足。

有时,主人家叫自己的孩子出来敬酒,这种敬法是孩子拿一个大碗,碗中斟满酒,把酒举过头顶,在客面前跪着,直到客人喝完酒,孩子才起来。

有人认为子女属晚辈,也可以推辞不喝,但长辈会安排子女斟满三碗酒,双手举过头顶长跪不起,那么长辈不得不喝三大碗了。

酒令随着生活水平的发展,又层出不穷地翻新花样。例如把扑克牌拿上饭桌,由一人当酒司令开始翻牌,不管翻到任何一张牌,就以牌面数字顺序从顺时针或逆时针方向数过去,数在谁面前谁喝一杯,然后由喝酒人继续抽牌,以此类推。此种酒令有击鼓传花的味道。

古人饮酒也以诗、词、句、俗语、词牌令作为酒令的,这种酒令属于有文化的高层次的以酒会文。而房县这种酒令又纯粹避于地方雅俗共赏的东西,就如现在流传的通俗武打片一样。

总而言之,房县有句俗语说:“劝人喝酒无恶意,酒逢知己千杯少。不是喝酒人,不朝一起行。”

《告席酒令》

中堂之上,已发四席,起眼一观,上坐是本府贵宾,文武百官请坐席,十八学士把壶提,日谈君国事,夜把诗书提,秦吞六国汉登基,今日本府贵客到,主人备有淡酒薄席,本应将门盅打掉,以敬杯呈上,敬一杯,姜子牙背榜昆仑上;敬二杯,建造长城秦始皇;敬三杯,韩府救难观世音;敬四杯,把守三关杨六郎。

这时,上席上亲举杯答谢:“耳听总管金口话,周公礼义都不差,本人代表客人,切将敬盅放下。敬一杯,吕洞宾的道法高;敬二杯,湘子云中吹笙箫;敬三杯,兰采和上山采草药;敬四杯,汉钟离手摇芭蕉扇。这样把八仙人人点到,可敬八杯酒。”

双方敬酒答谢都告毕,主人席前作个揖,答请各位都安席“上热壶,升礼炮”。炮响所有席面可以开始喝酒。

《水浒一百单八将》遇有读书人相遇,为了各自卖弄文才,可以一人提问一人答的酒令,提问者可以说名姓,或者说出绰号来,另一个人必须答出来。答出来,提问者喝一碗;答不上来,或者张冠李戴者喝一碗。例如:提问者说:

“入云龙”?标准答案是“公孙胜。”

“豹子头”?“林冲”。

“母老虎”?“孙二娘。”

“及时雨”?“宋江。”

“鼓上蚤。”“时迁”?

《西游记》中九九八十一难,都可以信手拣来当做酒令。

这样的酒令,即可把酒令延续时间长,更有益的是,可以增强人们的记忆。熟悉小说中的故事情节。

还有大家都熟悉的“蛤蚂令”:“一个哈蚂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五个哈蚂五张嘴,十只眼睛二十条腿……”

每逢酒宴,必有贪酒者和被人灌醉者,有时喝醉酒的人又独出心裁地发明了好多种酒令,例如有一种二人划拳的两个词语作令,总共四句话,又文雅,又粗鲁,即“肉包、狗包、你吃、我吃”,如果喊“肉包”,“我吃”,算对家输;如果喊成“狗名”,“我吃”,不但输了,还惹得同席人一场哄堂大笑。原来“狗包”在房县话是狗鸡巴的泛称。

《十二裙钗令》指《红楼梦》中的十二钗,可发正钗、副钗、又副钗等三十六个令。

其它还有上八仙、中八仙、下八仙的二十四道酒令。

总之,房县人喝房县黄酒,随时可以借景生情,心想出无限的酒令出来。正如姜昆的相声《宇宙牌香烟》说的一样:“五百罗汉”一人一条酒令就五百多条。

总归一句话,劝人喝酒无恶意,喝醉主人才满意,人生就是一席酒,醉酒相扶入梦归。

房县酒令:何止三百六十五条。

但酒令最后一条,喝完杯中酒,抬脚朝回走,不喝是个狗,客走主人安。

(余策星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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