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一直在读《尼采思想传记》,阅读期间,竟还隔了一个恐怖的"新冠感染期",在此过程中患病时及后遗症阶段居然严重抵制读书。这份感受大怪异了,为什么?我这么爱读书一人?好在,读书的热望随着新冠后遗症的淡去又重新恢复了,一如我的现在。
适才我读到了此书作者引用的尼采的一句原话:
----- 知识必须把它的刺针转向它自身。
也就是说,尼采主张以知识反对知识,一如尼采曾有过以历史反对历史学知识一般,只不过彼时的他乃是溯源式地重返了古希腊文化-知识。在当代哲学家中,已故的法国哲学家福柯是最忠实的尼采主义者,他的"知识即权力"之哲学辨识显然受启于他的思想与精神导师尼采,他对知识系谱的重构、颠覆与梳理无疑也是在亦步亦趋于尼采思想的后尘,我们甚至可以说,福柯的整个思想范式与逻辑框架皆然出自尼采,也可以说,倘若世上没有尼采便没有我们了解的福柯。
那么,尼采以上之论是否可以干脆简化为以知识反对知识?我以为然。对于一个时刻对既成之知识保特高度警觉的思想家,他不会屈尊俯伏在前人知识的脚下,仅以二传手式的方式传播知识为荣。我在一些学者群时见这种惊人之现象,大量的,各种食古不化或变相"背书"者,藉以此而刻意显示自己"知识"之渊博,之有所谓的"学问",亦如我们时常常在微博上听到的各种讲座,只见了知识信息,却不见"刺针转向自身"的独见与有价值的和批判精神的思考,在这里,知识仅为知识,也即仅为A B C,它并不有所增量,反而见了知识贬值(聆者完全可以去看更完整的有关知识原著呀!)大多并不具备思想的和启示的力量,一如鸡汤,仅为附庸风雅而已。
我甚至在某个学者群见一众号称"哲学系谱"者主张年轻人不要读尼采,说是怕他们读了会学坏,成了一虚无主义者,我就不懂了,你们又是什么主义者?这种好人为师者在大学教师中似乎还比比皆是。纯正的批判性思想与怀疑精神就这么被这些貌似读了一点书、相对拥有"渊博"知识的学者们给无形中扼杀了。
对于一个真正意义的思想者而言,知识从来不是用来宣教的、背诵的,他必定反对照本宣科,反对把知识仅当知识的权力来炫耀。知识只有当它化为知识吸收者之个性思想的血肉时,知识才开始被有效激活,并趋向真理的方向。这也就是为什么尼采之一生总在持之以恒地致力于"价值重估",而且还要-----
"知识必须把它的刺针转向它自身。"
2023年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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