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鲁国权臣季康子向孔子问政,老人家给了他怎样简单而又关键的回答?为什么说上梁正了,下梁就不容易歪?我们今天习惯称官员为领导,领和导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要并用?执政者怎样才能做到心正?
在《论语》的书中,不光有他的弟子向他请教关于政务的问题,鲁国的权臣,三桓之首季康子,也曾经向孔子他老人家问政,记载在颜渊篇中。季康子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这个时候,孔子年龄已经大了,已经不再做官,而是国老。鲁国最有权势的正卿季康子,来向他老人家咨询治国的问题,政务的问题。孔子的回答非常简单,“政”这个字,它的本意、它的核心、它的宗旨就是正直、端正。作为正卿,作为国家的重臣,你自己行为端正,思想端正,这个国家,谁还敢不端正?读了这则《论语》,立马就会让人想到老百姓当中有一句俗话:上梁不正下梁歪。作为一个执政的人,一定希望自己管理的地区也好,乃至大到一个国家,所有的被管理者都能够行为端正,而不是邪辟、作奸犯科。如果大家都行为端正,那么国家管理的成本就会大大降低,效率就会提升,管理者的困扰就会大大减少。但是要想让被管理者思想行为端正,孔子告诫季康子,首先你这位拥有非常大权力的正卿,百官之首,你要比谁都端正才行。只要你正了,下面就不容易歪!所以,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可以反过来说:上梁正下梁不歪。我们把它翻译成今天的话,就是执政者要先做好自我管理,你才有可能去做好国家的管理,百姓的管理。作为执政者,对于基层的管理,下层的管理,不简简单单是发号施令那么简单,而是要给天下人做个表率。只有要求别人该做的,你先做到了,要求别人不能做的,你坚决不做,你才能有底气,才能有资格,才能有影响力,去要求下属和百姓去做该做的事,不做不该做的事情。也就是说,居上位的官风正了,那么整个官场的官风也就会正,整个官场的官风正了,民风就更加容易正。否则的话,从上面歪,会一直歪下去。儒家的另一部经典《大学》当中有一句话: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也就是说,即便是做了天子,做了国君,要想治理好天下,治理好国家,先要天子和国君做好自我修炼,让自己的言行和思维端正。而且《大学》书中还说: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居上位的天子、国君、重臣,只要是你自己能够做到仁,能够做到让,那么整个官风和民风,就容易兴仁、兴让。所以《大学》中曾子给出的结论是: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和孔子回答季康子的“政者,正也”,是一回事。2016年3月25号精读这则《论语》,我写了一小段心得:《领导的真义》。孔子对季康子言“政者,正也”,也这让我想到了今日为政者被称为领导。那么这领导二字,应该是各有含义的。领者,身为人先也,以身作则也。也就是说,下面的人两只眼睛在看着上面的人,你怎么干,他们就怎么干。在言语和行动不一的情况下,人们更多的是观其行,而不是听其言。所谓导者,教育也,指挥也。下面不会做或者做不好,为政者应帮助他们纠偏。可是一旦为政者自己身不正,那么大家都会一起不正。如果领导人自身有偏,则很容易越导越偏。所谓领导,就是先有行,后有言,言行一致,以身作则。孔子告诫季康子,执政者自己要先正,那我们要问一下怎么样才叫正呢?也很好理解,正就是不偏呗,就是不倚呗,就是没有私心杂念呗,没有个人的好恶呗,不偏心眼儿呗。但是做领导的,把心放正,没有偏心眼,说到容易做到难。还是《大学》书中,有这样的告诫: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只要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有了情感上的好恶,那么他看人看事,做决策都不容易正,都容易偏心眼儿,都容易走偏。所以曾子的告诫是: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这也就是说,曾子给出的答案: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看一个人看一件事,知道它好的一面,背后一定藏着坏的一面,好和坏同时看到。短期之内有利的事情,有可能长期会有害。现在看起来不不太喜欢的事情,可能远期会有一个好的结果。要求执政者、领导人,要能够看利亦看弊,看近亦看远,兼听则明嘛!曾子告诉我们什么叫正,就是絜矩之道。絜就是那个支点,两边要平衡,矩就是画直线的尺子。曾子的告诫是: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虽然是一大堆,但是可以概括为一句话:不能用自己不喜欢被对待的方式,去对待别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用西方的黄金准则就是,你想要别人怎么对待你,你就先怎么样对待别人。其实,我们可以把孔子对季康子的回答:“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理解为今天官场上宣传的一句话:打铁先要自己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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