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因公众号文章写到民国女画家凌叔华，很是花了点心思查阅民国字画。连日赏画，不觉沉醉，甚至本末倒置，连写文也懒了动静。
中国民国艺术大师并不是都抱着古典传统一成不变的。相反，身处千年巨变的大潮之中，一路风雷激荡到了新时代，很多艺术家颇能与时俱进：比如创造社浪漫诗人郭沫若是脱胎换骨文风大改完全变了一个人；新理学的创始人冯友兰成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家；沈从文甚至是原地漂移换了一个行业从作家变身为专研古代服饰的历史学家……
而在绘画界，有两幅齐名新时代的油画巨作最为经典：一是董希文创作的情景画《开国大典》，开了新中国大事件写实油画的先河；一是李宗津创作的历史画《强夺泸定桥》，奠定了新中国革命题材油画的根基。
董希文的《开国大典》几经调整，有几种版本问世，经典的背后有很多精彩的故事脍炙人口，不须再由我陈言添足。李宗津的名字对于现今的人来说却是较为陌生。逸庐卖弄冷门学问，今天先说一说李宗津：
李宗津是清代望族常州李伯元家族的子弟，1916年生，民国时在清华大学营造系任教，是梁思成的校友、同行加同事，两人关系很不错，李宗津还给林徽因画过油画肖像。
梁思成在21世纪很出名，一半大概借了父亲一代宗师梁启超的光辉，另外大抵还沾了点名妻林徽因的光。但在当年民国时代的水木清华，李宗津的名头要比梁思成响亮多了。
李宗津自身的风度学问不须说了自然HOLD住，李宗津家族常州李氏的辉煌可以远溯到先秦，远比广东新会土乡绅梁氏家族更深厚，而他的父亲李祖年也绝非等闲之辈；哪怕就是比老婆，李宗津也不会逊色：他的妻子周珊凤是民国清华大学的正牌一号校花，无论容貌、气质、学问都可以秒杀林徽因，若比家世：周珊凤的父亲周诒春正是清华大学第二任校长，周诒春早年曾任孙中山秘书，他的学识、风采、声望、社会地位远胜林徽因那当外交官的俗吏老爸林长民。
不知咋地，李宗津家和梁思成家总是狭路相逢，处处撞车，也不知道上几辈子有什么冥冥天数注定，比较这两家的情况很有意思。后面当然还会再提到一些事，且请慢慢阅读。
1952年全国院系大调整，徐悲鸿点名将李宗津调到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建筑专家秒变油画大师，也在这个时期前后，他创作了传世名作《强夺泸定桥》，一跃成为中国油画泰斗。十年后他又摇身一变，改玩舞台艺术，跑到北京电影学院美术系任教去了，又成为中国电影舞台艺术的殿堂级先驱。民国高人就是可以这么任性跨界。
李宗津此人也是极有个性，从反右到文革，所有运动一样不落，很是吃尽了苦头，却意志坚定，顽强生存；后来他患了肺癌，一病三年，几经治疗没有什么起色，李宗津自己觉得病怏怏的活着没意思，就自杀了。终年61岁。这让我老想起海明威，有时候放弃生命也是尊重生命的一种形式，值得起敬。
李宗津的传奇故事很多，但是今天本文的重点不是谈李宗津，就不展开了。接下来说说他爸李祖年。逸庐十分用功，从广西李氏宗亲会细查到《常州李伯元后裔之李氏族谱》，了解了李祖年的一些情况，甲午年李祖年和梁启超一起进京赶考，一起参加公车上书，最后梁启超落榜，李祖年高中光绪甲午年恩科殿试二甲第八名，钦点翰林院庶吉士。
李祖年晚清时任太原知府，民国后曾任山西省财政厅厅长。当然这些没啥可说。这里特地要说的是李祖年有四个儿子和四个女儿：
李祖年长子李宗恩，是中国著名的热带病学医学家。次子李宗登是律师。三子李宗瀛是中国著名报人，曾在大公报任职，后来定居加拿大。李宗津是李祖年的第四子。李祖年的长女李宛兆。次女李宗京嫁给了纽叔安。三女李宗萱幼殇。四女就是李宗蕖。
接下来我要附带说说李宗蕖。李宗蕖曾就读西南联合大学哲学心理系。当了一辈子教师，在上海师大任教。李宗蕖的丈夫是程应镠。
程应镠是中国著名历史学家，和沈从文关系很好，得到过沈从文的很多提携，两人保持着终生的交谊。程应镠参加了左翼作家联盟，是燕京大学一二·九文艺社负责人。抗战后转读于西南联大历史系。发表过很多优秀的文学作品，与闻一多、吴晗也有很好的交情。后任教为光华大学及政治学院历史系教授。是上海师范大学历史系与古藉研究所的创立者、中国古代史学科的奠基者，魏晋南北朝史和宋史研究专家。他和李宗蕖先同学、后同事、再结成了伉俪。
民国大师大多数是有来历的。程应镠是江西程氏家族的传人。清代江西程氏一族擅长建筑营造，人才辈出，赫赫有名，慈禧太后修颐和园，就是程氏家族监造的。
当然程应镠也不是本文重点，就不再细说了。现在敲黑板啦，注意，重点快来了：
程应镠的弟弟叫程应铨，是中央大学建筑系毕业。程应铨秉承家学，在城市规划与建筑思想上极具艺术眼光。抗战中程应铨应征去缅甸前线参加中国远征军。抗战后胜利后，梁思成、林徽因主持的中国营造学社并入清华营建系。程应铨复员后由同学吴良镛和沈从文的竭力推荐，到了清华营建系担任规划教研组组长，并给梁思成做学术助手。
程应铨在清华大学以纯正绅士风度著名，英俊潇洒，才华横溢，一身傲骨，快意恩仇，他在城市规划与建筑思想上家学渊博，功力很深，号称清华建筑系的四大金刚之一。他还是清华园最为多才多艺的青年俊杰，英文、画画、摄影、游泳、打网球，无一不精。是清华园教师中的头号白马王子。
梁思成林徽因夫妇和程应镠、程应铨兄弟两家人关系很好，几乎亲如一家。梁思成、林徵因非常赏识程应铨，经常出入随行，基本上是把程应铨当做关门弟子和亲子侄家人看待的。
程应镠抗战时曾在昆明天祥中学教过书，有个学生叫林洙，是福州人。抗战胜利后林洙一家由昆明返回上海，程应缪托同路的程应铨沿途多加关照。林洙的父亲也是学建筑的，一路同行，林父对一表人才的程应铨越看越欢喜，当即就把才17岁的女儿林洙许配给了程应铨。程应铨去清华大学建筑系任教，林洙也就随他到北京。准备先读清华先修班复习，备考清华大学。
时值内战前夕，乱世之中清华未开先修班，她父亲和林徽因是福建老乡，所以托了林徽因辅导她的学习。这样林洙也相当于是林徽因的学生。
不久北平和平解放，林洙与程应铨完婚。程应铨算是梁思成弟子，林洙又是林徽因学生，所以林程二人的婚礼，得到了林徽因的资助，梁思成更是当主婚人。婚后林洙进入清华大学建筑系任系秘书。这样俩夫妻都在梁思成林徽因手下工作。
有情人终成眷属，童话故事结束，柴米油盐开始，婚后数年，林洙与程应铨生了一个儿子林哲和一个女儿林彤。解放后梁思成和林徽因都患了严重的肺结核，双双住进了同仁医院。1955年林徽因不幸去世。之后林洙一直在医院陪伴着梁思成。
不久，反右运动开始，程应铨积极鸣放，坚决支持梁思成林徽因保护古建筑的主张，并为被无端调走的华揽洪、陈占祥抱不平，提出保护古建筑，因而因“反对党的城市建设路线”遂被定为右派。林洙也受其牵累下岗调资料室当管理员去了。1958年，林洙为了跟他划清界限，提出了离婚，带走了一子一女，均改姓林，也不允许程应铨探望。林洙告诉程应铨：两年之内摘去右派帽子，可以复婚。
林洙有个天姿国色的妹妹，叫林泗，也在清华念书。这个林泗小妹妹和梁思成不知怎地有了来往。在1962年4月24日清华大学校庆那天，林泗有事要去梁思成家请教，她叫上了姐姐林洙陪她一起前往。接下来的事情可谓突飞猛变：
1962年4月24日。就在这一天，林洙看着梁思成的家有点乱，就提出：以后我可以帮助先生整理家里的资料。梁思成表示欢迎，从此林洙每隔一二天就到梁家去一次帮助整理资料，据说每次往往逗留到九，十点钟。
1962年5月18日。林洙照例去了梁思成家。梁思成突然给了她一封表白信：真是做梦没有想到，你在这时候会突然光临，打破了这多年的孤寂，给了我莫大的幸福。你可千万千万不要突然又把它“收”回去呀！假使我正式向你送上一纸“申请书”，不知你怎么“批”法？我已经完全被你“俘虏”了……署名是“心神不定的成”。
林洙当场看完此信。扑到梁思成怀里放声大哭。两人决定，从此以后生活在一起。
1962年6月17日。梁思成和林洙结婚了。
梁思成和林洙的打算结婚的消息，犹如投巨石入静池塘，引起各方一片哗然。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人，都激烈反对。首先：梁思成和林徽因的爱情故事可谓一个时代的经典，举国皆知，家喻户晓。如今林徽因香陨未久，梁思成新巢别就，人们内心实在一时难以接受。多有为林徽因痛惜者。
梁思成生活圈子里各方亲友则是一致声讨：梁思成的弟妹们亲属们给他写了一封联名抗议信，深责梁思成不念旧情。梁思成与林徽因的好友张奚若公开申明：若梁思成执意与林洙结婚便与梁绝交，后来张奚若果然一生断绝与梁交往。一生痴爱林徽因的金岳霖未有一字评说，只是召集老友在北京饭店请了一次客，当不知他为何请客的老友们一头雾水聚齐后，金岳霖淡淡宣布：“今天是徽因的生日。”
而在清华大学教师圈中，对此事的抨击也非常猛烈：程应铨和林洙是梁思成的学生辈，当年梁思成是程应铨和林洙的主婚人，可是如今，程应铨是为捍卫梁思成的主张仗义执言而蒙冤，他所坚决支持的师长却娶了学生的妻子，这真的有点太违和，实在是犯了大忌。加上落难的程应铨还在同一个系，大家还得朝夕相处，无法闪避，这让人情何以堪。
沈从文对此事的看法比较客观理性，他在给程应镠的信里，将林洙离开程应铨和再嫁梁思成统统归结为“本性上的脆弱”。“我们如真正开明，即不宜对之有任何过多的谴责和埋怨！”“脆弱”朝褒义上理解，则是“世俗女子的进取心”，退避和进取皆有着鲜明的现实指向；若朝贬义里理解，则是类似昆虫的一点趋光性，世俗光耀下的本能反应。
不管怎样，再婚的梁思成和林洙陷入了亲情的孤岛，饱受各种道德谴责。亲朋好友几乎都断绝了来往。曾经林洙摘下了家中李宗津画的林徽因画像，林徽因的长女梁再冰来家发现后，甩手就打了林洙一耳光，然后拂袖而去，从此不进家门。
梁思成可能真的是赤子之心，在他想来，两个人有了感情，爱就爱了，根本没有想到那么多理论道德。被舆论喷得众叛亲离，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一概不管，顶着压力关门过小日子。
可是有一点，却是梁思成太薄幸：他怎么也不应该在林徽因去世忌日的这个月向林洙表白，最不该的是，梁思成和林洙还选了在林徽因的生日这一周里结婚。金岳霖的请客纪念林徽因生日，算是一个有修养的大师最为沉痛的贵族式抗议。
中国人一向劝和不劝分，当林洙出嫁梁思成前，清华大学建筑系领导专门找程应铨谈话，询问两人有无复婚可能，系里愿意全力以赴出面做工作。可是程应铨是个硬骨头，连戴了五年右派帽子也没说过一个认错的词，天生不会妥协。程应铨大喊不能复婚。他把话说的很硬朗：“我又不是太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直到1972年梁思成病逝，他和林洙的婚姻生活总共只有10年，他们无时无刻都要面对来自组织、家人、子女、亲友的压力，加上还要面对特定时期的大形势，应对一阵又一阵的批斗、处罚、隔离等运动的冲击。他们苦苦支撑，互相扶持，坚持抗争了10年，这10年可以说永无宁日、苦不堪言。
爱情和婚姻，很难说清楚对与错、好与坏、真与假、值得与不值得。但是一路泥泞跋涉同行10年，他们双方，谁也没有说一个苦字，70岁的梁思成是笑着走的，临终最后一句话是：“这些年多亏了林洙”。林洙也在她的回忆录和多次采访节目上都提到：我愿意，我不悔。也许这就叫相濡以沫，或许这才算生死相依。
透过时间的迷雾，回望历史的谜团。梁思成和林洙何以有那么大的勇气走出这惊世骇众的一步？我们可以在一鳞半爪的史海钩沉中寻找答案：
其实，梁思成和林徽因两人才子佳人珠联璧合的婚姻，看上去是一个太美好的神话。背后却并不美满。林梁两家的结合，实际上不过是长辈设计好的结果，《梁启超年谱长编》中曾录下梁启超1923年给长女梁思顺写的信，信中梁启超曾颇为得意地谈到此种“设计”：“我对于你们的婚姻，得意得了不得，我觉得我的方法好极了，由我留心观察看定一个人，给你们介绍，最后的决定在你们自己……徽因又是我第二回的成功。我希望往后你弟弟妹妹们个个都如此。”
当所有的故事还没有发生之前，1924年林徽因与梁思成的相识，并一同赴美求学，其实就是双方家长设计好的：他们的留学安排，背后就已经寄托着双方家长的此种期望。那时候梁启超与好友林长民已就子女间的婚事达成了一个阴谋。其中有多少林徽因的个人意志，颇值得怀疑。
双方家族长辈很希望设计好整个流程，林徽因在美国与梁思成自然进入恋爱，结婚水到渠成。但实际上林徽因不但始终与梁思成合不来，还与同在美国的梁思成姐姐梁思顺闹到几乎决裂。林徽因之所以看上去多情博爱，自有内心的苦闷之处。而所谓徐志摩、金岳霖、沈从文，只是在双方家族内定的联姻之外，趁婚前给一点小插曲而已，注定要无疾而终。
这一对金童玉女的结合，实际上是一对强扭的瓜。1925年11月30日晚，郭松龄起兵反奉。林长民受招乘郭松龄专车秘密离京，途中受到奉军王永清部的袭击，林长民下车躲避时被流弹击中身亡，终年49岁。此后，林徽因的学业生活、及其生母之赡养、幼弟之抚育，均全赖梁家照料，林徽因全家都寄人篱下，哪里有资格有权力选择别人。她和梁思成必须修成正果。
据陈学勇《林宣访谈录》记载，林徽因之弟林宣曾经对外界说过：“梁思成、林徽因结婚以后，家庭生活充满矛盾。……从性格上讲两个人很合不来……梁思成和林徽因在一起处处让着林徽因，经常沉默。林徽因对此很反感。”据《散落的林徽因致两费信函碎片》史料所记：1936年，林徽因曾经写信给费正清的夫人费慰梅，抱怨梁家的大姑子、小姑子有多么讨厌。
林徽因肯定不怎么爱梁思成。她长年把那块徐志摩失事飞机的残骸挂在卧室墙上，这块残骸，对已死的徐志摩大约算是一种别致的纪念；可是她若在乎梁思成，应该知道这么做最梁思成真的是一种残忍，也是一种极不尊重，而且这块残骸，据说竟然还是林徽因请求梁思成去捡回来的！
当然，林徽因内心很明白，她那些游戏情圣都是靠不住的。徐志摩尤其不可托付终身。2000年5月6日《文艺报》曾经采访梁思成和林徽因长子梁从诫，在《梁从诫与文艺报记者的对话》文章中，梁从诫说：“我一直替徐想，他在1931年飞机坠毁中失事身亡，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若多活几年对他来说更是个悲剧，和陆小曼肯定过不下去。若同陆离婚，徐从感情上肯定要回到林这里，将来就搅不清楚，大家都将会很难办的。
林洙写的《梁思成》中，提到梁思成也说起过另一件荒谬的事：在1932年，徽因见到我时哭丧着脸说，她苦恼极了，因为她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怎么办才好……我想了一夜，我问自己，林徽因到底和我生活幸福，还是和老金一起幸福?我把自己、老金、徽因三个人反复方在天平上衡量……过几天徽因告诉我说：她把我的话告诉了老金。老金的回答是：“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当退出。”从那次谈话以后，我再没有和徽因谈过这件事。”
不要以为金岳霖是为爱林徽因走火入魔。金岳霖文艺青年气质浓郁，本质上与徐志摩同类。他只是痴迷地爱上了这种有点骑士悲情的“求不得”境界。金岳霖学的是西方哲学，信奉时髦的“试婚制”，他和林徽因表演柏拉图精神恋爱之外，还曾长期与一位名叫Taylor的美国女友保持同居关系，两人还育有一女。这个Taylor的中文名叫秦丽莲。
林徽因去世后，金岳霖开始追求彭德怀的小姨子、浦安修的妹妹著名记者浦熙修，两人一度谈婚论娶，准备婚事，后来金岳霖和浦熙修的分手也很有意思：组织上考察说浦熙修有“复杂的政治背景”，劝说金岳霖选择放弃。金岳霖便听从组织的话，两人散了。
林徽因的任性女王范也使梁思成苦恼不已。显然，梁思成对林徽因的感情也不是特别深沉。梁思成对林洙说：“我不否认和林徽因在一起有时很累”，并在给林洙的求爱“申请书”中，谈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空”。61岁的梁思成显然更喜欢与林徽因的性格截然相反的邻家女林洙。最终他不顾一切，冒天下之大不韪韪选择了续弦林洙。
林洙嫁给61岁的梁思成时，才34岁。梁思成去世时，林洙其实也才44岁，45年来她再不言婚嫁，至今为止，一直孤守空房，寂寞独行。梁思成走时给她留下了4000元钱，他们没有房子，没有大额存款。林洙一直在清华大学建筑系资料室工作，月薪800元，直到退休。退休返聘后，没有职称、没有岗位津贴，加上退休工资补差，每月2000多元，过着清贫的日子。这些年，林洙过得不容易。
林洙参与了编辑整理《梁思成文集》。还写了《建筑师梁思成》等三本关于梁思成的书。在2004年林徽因诞辰100周年之际，林洙出版了《梁思成、林徽因与我》一书。对于林洙来说，梁思成就是她的全部人生。
近些年关于民国文人，尤其是梁思成，林徽因，金岳霖，徐志摩等人的一些绯闻轶事炒得很热。老人作为梁思成的遗孀，开始经常接受各种平面媒体和电视采访。还多次为世人只说梁思成与林徽因发了急，几次在采访节目上强调，她和梁思成，也是正式的夫妻关系。
1968年12月13日，林洙的前夫程应铨换上一身崭新的西装，跳入了一个游泳池，他最终选择“自绝于人民”远远离开了这个世界……愿他的在天之灵安息!
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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