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遗忘的人

故事不知从何说起

这个被遗忘的人总会被我的回忆选择性剔除

昨天看到一篇关于教师自我保护的文章

这让我想起一个人

我高中的班主任

因为我觉得她就是文章中提到的老师

在高中第一个学期

班主任满腔热诚

跟我们去军训探访每一个宿舍

校运会还分小组筹划

虽然班上的人热情不高

但在我们眼中班主任的确尽职尽责

可能因为她太过尽责

成绩上课课间都过问

我们开始觉得她有些过分

特别是她那些指桑骂槐的语句

令我与她矛盾暗生

第二学期我分到一个新班级

很不幸班主任还是我的班主任

我与她的矛盾日益彰显

但班上的大多数人都觉得班主任还不错

高二是一个分水岭

奇奇葩葩的事陆续在班上发生

从班上同学的私人物品接连不见

到发现真相

这个过程持续了近一个学期

真相大白的那一个晚修

班上难得鸦雀无声

年级的态度是息事宁人

但班主任采取的方法伤害了大多数人

其实现在想起

作为班主任

遇上这样的事真够倒霉的

怎么处理都不讨好人

一边是气焰嚣张以死相逼

还有家长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

一边是无辜眼泪

你惩罚哪一方

假如真有人命伤亡

或者事件传了出去

班主任和学校都脱不了关系

所以唯有去压迫怕事的一方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

只要学生不出事

不影响学校名声

其他都不重要

从此

班主任在我们班声名扫地

她似乎也认识到这一点

很少再敢插手我们班的事

还有与之相关的调位事件

我意外地成为其中主角

当我气势汹汹地质问班主任调位的不公正

我行我素地拒不调位时

班主任为了息事宁人

为了用这件事掩盖以前的事

还是向我让步了

我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以至于后来在我请假她不批准后

我毅然自己离校回家

家长大发雷霆去质问班主任如何管理学生

我以为我起码都会有个通报批评之类的

但事实上班主任一句也没责怪我

反而以后只要我请假她都一一批准

当时我觉得她胆小怕事

现在看来这是一种自我保护

现在社会的奇葩学生这么多

与其去责怪他们去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还不如不管他们

让他们自生自灭

反正我拿的工资只是教书

隔了一个寒假

班主任与班上的关系似乎开始缓和

那个以电影为主题的班级文化展

她还与我们一起规划海报

但她注定没有机会与我们班修补关系

精心准备了几个星期的海报

被官僚气息极强的学校领导

当着几乎全班同学的面一手撕碎

然后一把丢进垃圾桶

理由是我们班无心向学

这个理由足以让全班愤怒

但班主任为了息事宁人

一口否认我们共同的努力

不停在说教讲我们要尊重学校的决定

从此

班主任再也不插手我们班的任何事情

无论是我们班与其他班差了十几分还是几十分

抑或我们班又增加了几个小团体几对小情侣

班主任都不再有兴趣理会

每天机械地上完课

就匆匆离开教室

如洪水猛兽地避开我们

这么劳心劳力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还不如轻轻松松随便混混

暑假前一天

班主任的怒气终于爆发

不像她以前指桑骂槐的品格

这次她指名道姓地批评了一大群人

而且丝毫不留余地

她讲反正下个学期我不会再教你们

你们好自为之啦

可惜上天又与班主任开了一个玩笑

高三她继续做我们的班主任

这么尴尬的关系

让她不好意思再理我们

除了形式上的说教

......

直到毕业

班主任与我们班的关系都挺尴尬的

而我与她的矛盾

也终未能解

时日如飞

我毕业一年有多了

当我再用一腔愤怒去想达到一些目的时

再也没有班主任退让了

只会处处碰壁

社会就是这样的啦

在我看来

班主任不适合做班主任

甚至她也算不上一个合格的老师

但无可否认

她也曾经很努力地想成为一个优秀的老师

只是太多像我一样的奇葩学生

奇葩家长

好大喜功道貌岸然报喜不报忧

兼有极深官僚意识

的学校领导层

迫使她丢掉理想

成为自我保护息事宁人的和事老

只教书就算

讲她有错

似乎一个教师应该做的她都做了

讲她没错

却总觉得缺乏一些东西

一种热诚

很多行业很多人都这样

早已失去了热诚

这又是谁的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