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来端午三天假期,原先想着和朋友出去玩,看看荷花,赏赏风景,可奈何天公不作美,每天都下着不停歇的雨,着实叫人郁闷。
尤其是上周芳香四溢的茉莉花,尽数在风雨中凋零,几个花骨朵儿被风吹折,已无再开的可能。我心疼地望着那盆茉莉,愈发讨厌这场雨。潇潇梅雨断人行,我亦是被雨困住的人啊,我不禁长吁短叹起来。
正在我百无聊赖之时,母亲打来视频电话,她乐呵呵地问我假期怎么过的?我嘟囔着嘴,向她抱怨着外面的风雨,毁了我的假期。母亲听后,“噗嗤”一声笑了。“闺女,你看我在干什么?”我定睛一看,母亲正叠着我的旧衣服,我的房间被她整理得很干净。她不急不缓地做着手里的事情,温柔地说道:“傻孩子,下雨天有什么不开心的。哪能天天是大晴天,那样我不得天天在田里干活,忙东忙西,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替你整理这些旧衣服,也没时间和你慢悠悠地聊天啊……”
我听着母亲的话,忽然明白她刚开始为啥会笑我了。原来我眼里坏我行程的雨天,却是母亲难得放松的日子。前阵子农忙,她要收小麦、收油菜籽,还要插秧、种豆等,忙到没空接我电话,而现在接连下雨,自然没法去田里干活,母亲就可以趁机在家歇息。
想到这些,我的眼前浮现起幼时在母亲身边的情景。那时每逢下雨天,母亲就会在家里忙些好吃的。有时候是包饺子、有时候是摊蛋饼,那些我在晴天吃不到的美味,在下雨天会出现在餐桌上。我曾有一段时间会盼着下雨,盼着母亲闲在家中,那样我就可以得到母亲的陪伴,吃到她做的美食。我喜欢听着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绕着灶台转,等着母亲摊的鸡蛋饼出锅,闻着香味垂涎三尺。那时候的我,满眼的期待,满心的欢乐,丝毫不觉得雨天讨厌。
母亲总是笑我是个“小馋猫”,但每次好吃的一出锅,她就会用筷子夹给我尝尝。一边嘱咐我“小心烫”,一边又会盛出锅里的好吃的,让我趁着雨小送给邻居婶婶和屋后住着的奶奶。母亲说,农忙时顾不上做好吃的,雨天得闲做些好吃的,要分享给别人,让大家的心里暖和起来,日子才有滋有味。幼时的我不懂母亲说的话,但随着年龄渐长,我才慢慢懂得母亲的善良和仁慈。她让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温暖,即便在雨天里,也会有晴空万里的心情。
与母亲通完电话后,我的心情明朗起来。我拿起了书架上的书,坐在窗边安静地读着。一字一句,一行一篇,窗外的雨声不再令我觉得厌烦,我浮躁的心变得很平静,整个人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我想起了早前读书看到的一个词“晴耕雨读”,晴天在田里耕耘,雨天在家中读书,无论何时,都要找到自己的心安之事,善待每一天。
此刻的我,虽然和母亲相隔甚远,吃不到母亲在雨天为我做的美味,但我领悟到了母亲生活的智慧。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母亲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不荒废时光,不忽视身边人,尽自己所能,过好日子。我也应如此。
我深深地感谢母亲,感谢她对我的疼爱,以及她言传身教,让我懂得晴耕雨读的生活哲学,不辜负每一寸时光……
——2023.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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