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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名方小柴胡汤
第96条 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硬,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者,小柴胡汤主之。
“伤寒五六日”,经过与寒邪斗争,体内阳气衰弱,体外寒邪未尽,进入拉锯战,出现往来寒热。
“中风”,康平本为旁注小字,意思是中风也可以出现往来寒热等证候。寒为阴邪,风为阳邪,少阳、厥阴为风脏,中风不必等五六日,马上就出现往来寒热。
“往来寒热”,少阳三焦为水火之道路,水是津液,火是阳气,有阳气的津液就是热水,三焦将热水送到全身,所以人是恒温动物。但是,邪陷少阳之后三焦玄府就会变形,水路不通,火气闭郁,水火之道路时通时不通,热水不能行遍周身,就会时而感觉凉,时而感觉热,但寒热的程度不及发热恶寒。
“胸胁苦满”,“满”是“懑”的意思,烦闷、愤慨、生闷气。苦是以懑为苦的意思,胸为太阳位,如果说体表是太阳的表之表,那么胸就是太阳的表之里,胸胁苦满就是太阳与少阳的部位--胸胁部都烦闷、难受。柴胡有空心柴胡,黄芩有空心黄芩,从取象比类的角度看,体表与脏腑之间的少阳三焦也是空腔,所以用柴、芩以清三焦相火。伤寒中,只要有胸胁痞满的,都用柴胡剂,如104条,“胸胁满而呕”,柴胡加芒硝汤,107条,“胸满烦惊”,柴胡加龙骨牡蛎汤,147条,“胸胁满微结”,柴胡桂枝干姜汤。
“嘿嘿不欲饮食”,嘿嘿是静默的样子,也不说话,也不理人,不欲饮食是不想吃饭喝水,连在一起看就是阳气闭郁后出现的特别懒散的一种状态,像现代医学所说的抑郁症。不理人是肝郁,不想吃饭是脾胃的问题,“见肝之病,当先实脾”,所以用参、草、姜、枣来实脾。
“心烦喜呕”,三焦被邪气闭郁,相火内炽,上扰心神,就会心烦。中焦腑气不降,胃气上逆就会喜呕,所以用半夏降逆止呕。
伤寒处方稍作加减就要起一个方名,小柴胡汤是伤寒中少有的几个有加减法的处方。有些注家认为不是仲师所作,是错的。其实不然,七个或然证好像不搭,但从病机来看,都是因为少阳三焦不利。
“或胸中烦而不呕”,胸中为太阳位,如果只是太阳的阳气被郁,客热在胸,则表现为胸中烦而不呕。既然病位上焦,且不需要降逆,那么就去掉实太阴的人参,燥热的降逆的半夏,有烦必有热,加中空象胸的瓜蒌实以泻热。
“或渴”,如果三焦邪气闭郁,郁而化火,胃中津液被伤,就会出现“渴”,半夏辛燥,见渴必去半夏,加瓜蒌根止渴生津。
“或腹中痛”,这是下一条“邪高痛下”的具体表现,邪犯下焦,去掉往表走的黄芩,加往里走“主邪气腹痛”的芍药。在《伤寒论》中,只要是腹痛,一般都会加芍药,如小建中汤、桂枝加芍药汤、桂枝加大黄汤等等。
“或胁下痞硬”,胁下是少阳位,三焦玄府不畅,水液代谢失调,就会出现痞硬。去掉能致壅满的大枣,加上咸能软坚的牡蛎。参231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对于“胁下痞硬”,一般以腹诊的方法确认一下,腹肌紧张度高,指尖有抵抗感,患者因为不适会表述有窒息感。
“或心下悸、小便不利”,心下有水气则心下悸,下焦有水气则小便不利。虽然一个在上焦,一个在下焦,但都是水饮为患,所以去掉苦寒的黄芩,加上利水逐饮的茯苓四两。
“或不渴、身有微热”,不渴说明胃中津液未伤,身有微热说明太阳表邪未解,所以去掉补津液的人参,以免留邪,加桂枝以解表。 “温覆,微汗愈”是桂枝汤的将息法,用在此处说明桂枝配柴胡是为解肌。
“或咳者”,上焦水饮不化则咳,加五味子以敛太阴肺金,加干姜以温太阴脾阳。这也是小青龙汤中就出现过的加减法,既然要敛肺止咳,驱寒化饮,只好去掉滋腻的参、枣,生姜已经改成了干姜,补脾四味只留下了可以治咳的甘草,说明有外邪时不可滋补。

第97条 血弱气尽,腠理开,邪气因入,与正气相摶,结于胁下。正邪纷争,往来寒热,休作有时,嘿嘿不欲饮食。脏腑相连,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呕也。小柴胡汤主之。服柴胡汤已,渴者,属阳明,以法治之。
课前思考:
小柴胡汤将息法中就有若渴,去半夏,加人参合前成四两半,栝楼根四两。而且方中黄芩是清热的,人参、甘草、生姜、大枣,是生津液的,为什么喝了反而会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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