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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先生与“二舅”——第二快乐的人
第一快乐的人是刚刚,我们村的“树先生”

短短两天之间,一位UP主的视频《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火遍全网,UP全程以一种纪录片旁白的方式,讲述了二舅极其坎坷的人生与他对待人生的方式,UP说第一快乐的人是村里的“树先生”,不需要对别人负责的人,而第二快乐的人就是从不回头看的人......


树先生

2011年,由王宝强主演的《Hello!树先生》上映,毫不夸张地说,这可能是王宝强演艺生涯里的封神作之一,通篇讲述的是一位乡村青年,早年间和二舅一样受到命运不公的待遇——树的父亲,在树上,把树的哥哥吊死了,树受刺激变成了精神病。

但是呢,村子里的所有人,表面上都对树先生很“尊重”,或许宝强在我们心目中天然就带有几分的喜剧色彩,电影里的“树”也十分享受这种他人表面上所谓的“尊重”,但其实村里的小孩都在偷偷笑他,哪怕是当面也没有加太多掩饰。

故事开篇,树先生搭上矿场工友的顺风车回家,母亲在家里给父亲和大哥烧纸。他的心里应该会很不愉快,却神情恍惚,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一边抽着烟一边嘟囔埋怨,村里的二猪仗着自己是村长的小舅子,就抢占了树先生家的地,树先生无动于衷。


树哥

电影里,树先生是村里的大红人,大忙人,走在路上和谁关系都很好都可以搭话,似梦境又似现实,王宝强演绎下的树先生也很乐意和身边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开玩笑,人人都会尊称树先生一声“树哥”,他们似乎都把树当一回事,他们似乎又没把他当一回事。

电影之中,树先生常常蹲在树上,陷入到似有似无的梦境幻境之中,他喜欢那个聋哑人张小梅,有种同是可怜人互相慰藉之感,在“追求”小梅的过程中,树哥有了整部电影中人生最高光的片段,他不再是像旁人眼中口香糖一样的路人甲。

在此刻,树先生是全剧中最有魅力的人,好像张小梅喜欢他,劝他“戒烟戒酒,再做朋友”,画面开始变得明亮,戴上城里人戴的围巾,颜色也逐渐变成暖色调,手中的香烟不再是开头那样无所适从,仿佛有种港片大佬的派头,给小梅写着情诗......


活着

树也曾读书,他去参加了一场婚礼,他的各个发小有开公司的,有在省城里办奥数学校的,婚礼上树接着酒劲找二猪要地,结果二猪不仅不还地,还倒打一耙让树当面下跪,树跪了吗?

树跪了。此刻的树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活着没意思”。接下来的情节愈发地魔幻,树先生开启了“开挂”的人生,一连串的预言,再加上桃花运和张小梅喜结连理,一切都显示——树疯了,

在结婚前夜与弟弟打了一架后,他陷入了梦境与幻想之中,婚礼上看到了父亲,总是臆想着哥哥的面容,故事的最后,树先生俯瞰着城市,张开那无所适从的双手,全剧迎来终点。


第一快乐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树先生并不快乐,树自己也不快乐。似乎每个村里都有一个树先生,他在精神上的某一个地方,受到了命运最大的恶意,当跪了二猪,打破了最后受人尊重的幻象,树疯了,但好像没疯,他只是恍惚了。

在村里人看来,他是个可怜人。我们大多数人在看完树先生后,会想如果真有这样的人,一定要众筹去帮助他(实际上贾科长和韩杰真找到了这么个原型),会连续很多天里感觉到心里不舒服,也就是心里不快乐,或者说有一点点陷入了精神内耗之中。

树先生快乐吗?树先生看起来很快乐,在外人看来他并不快乐,但又有很多人通过精神分析各种解构去说树先生实际上是快乐的,无论如何分析,在现在的新闻中,似乎很难看见树先生,当然,也没有人想成为树先生。


树先生与二舅

二舅这个类似于纪录片式的视频目前已经3000多万次播放,UP主的文采不容小觑,很容易让人共情,有许多句子容易打动人,比如有这么一句话“我问二舅有没有这么想过,他说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态让二舅成为了村里第二快乐的人。”

而“第一快乐的人是刚刚,我们村的'树先生’。所以你看,这个世界上第一快乐的人是不需要对别人负责的人,第二快乐的人就是从不回头看的人。”树先生在电影开篇看起来确实不负责,那时候的他很快乐,但当他对小梅说,“就把你的命运,交给我吧。”

树先生真的通过成为不需要对别人负责的人而成为最快乐的人吗?可能树先生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去对其他人负责,命运如此待他,他没法去体验平凡人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但他又被部分观点看做是快乐的,他一直都很孤独,就像二舅面对命运的不公后,把自己关在家的那两年一样。

我们很难去想象那两年里,他们是怎么过来的,遗憾谁没有呢?人往往都是快死的时候才发现,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一直在遗憾过去的遗憾,面对树先生这样无力的命运,任何同情的言语都显得很苍白,观众只能失声。但我们内心中又是多么希望树先生在幻想里其实过的很开心,希望结局是美好而又真实的,这是作为观众很正常的情感。

不过电影毕竟也只是电影,魔幻现实手法显得树先生的处境有些荒诞,已经超越了我们观众贫瘠的想象,但在过去这些年代中,正如昨天文章里文学论坛所说的,我们父母已经是与农业社会有联系的最后一代人了,二舅这样的事情一直都存在着,但似乎又离我们越来越远。

在农业社会向城市社会转型的期间,有许多树先生这样的“失语者”,他们可能在农村,也可能是城市的“边缘人”,他们没有笔没有镜头没有能力为自己发声,同情二舅,更要关心身边这样的事情,爱身边的人,苦难不值得被歌颂,苦难在他们心里,在他们身体上留下痕迹,二舅这样相似的事情可能有很多,但上一代人在我们后辈面前总是有意识地表现出坚强,可能这也是这则视频能火爆全网的一个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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