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利比亚战争的起因、性质与启示

         利比亚战争是一场典型的非对称的信息化局部战争，其中新型作战力量人才起 到了关键作用。总结探讨这次战争中新型作战力量人才运用的特点和方式，对我军深入推进 军队人才战略工程，加强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具有启示和借鉴作用。 关键词: 新型作战力量; 人才建设; 利比亚战争 中图分类号: E0 － 059 文献标识码: B 文章编号: 1009 － 346X( 2012) 01 － 0077 － 04 新型作战力量，是适应未来作战发展需要，以 新型技术装备为基础，以网络化信息系统为平台， 在新的领域和范围遂行作战任务的军事力量。利 比亚战争是一场以空军为主导、新型作战力量呈现 巨大威力的信息化局部战争，其中新型作战力量人 才起到了关键作用。总结探讨这次战争中新型作 战力量人才运用的特点和方式，对我军深入推进军 队人才战略工程，加强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具 有重要的启示借鉴作用。 一、利比亚战争凸显新型作战力量人才 建设的重大战略意义 由于交战双方实力悬殊，这次利比亚战争呈现 出“一边倒”的态势，是一场典型的非对称战争，不 仅集中展示了西方军事强国近年来积极推进军事 变革、加快新型作战力量建设的发展变化，也深刻 反映出新型作战力量人才的重要作用。 1． 新型作战力量人才成为战场制胜主体。美 军之所以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事实力，一个重要 原因是拥有比其他国家更新、更多、更强的新型作 战力量。此次空袭行动中，多国联军综合运用“锁 眼”、“长曲棍球”等成像侦察卫星和“快鸟”、“世界 观测”等遥感卫星进行预警侦察，利用 5 类 12 种信 息战飞机进行干扰压制，使用“战斧”巡航导弹实施 远程精确打击，利用网络等各类媒体实施心理震 慑，新型作战力量得到广泛应用。反观利比亚一 方，战场无线通信、雷达网络等，不仅不能发挥指挥 控制、预警引导的作战效能，反而沦落为美军侵入 其指挥信息系统的工具。交战双方军事力量的较 量，归根结底是人才群体之间的竞争，甚至是少数 掌握新型武器装备顶尖人才的较量。新型装备性 能的发挥更加依赖于人机系统的整体性和技术战 术的有机融合，任何环节、任何岗位有无人才的支 持，都将直接影响到整个战局的成败，新型作战力 量人才已经成为战场制胜的关键。 2． 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催生人才结构调整。与 前几次战争相比，这次多国联军空袭行动一大亮点 就是无人机的精确打击和贯穿始终的信息作战。 在多国联军空袭行动中，“全球鹰”、“死神”等无人 机对战场实施长时间抵近侦察，装备“狱火”空地导 弹的“掠食者”无人机多次参加空袭行动，发挥了明 显的作战效能。据报道，1993 年至 2005 年，北约驻 欧洲联合部队大量装备各型无人机。美军也将无 人机作为未来控制全球的新利器重点发展，规划到 2012 年，组建 12 架无人机组成的空军中队，无人机 的数量将占远程航空兵机库飞机的三分之一; 到 77 * 作者简介: 张博龙，空军人才研究中心研究员; 刘晶晶，95982 部队政治部干事。 收稿日期: 2011 － 10 － 12 2025 年，90% 的战机将是无人机。未来新型空中进 攻人才已不仅仅局限于操纵先进战机的一线飞行 员，地面专业技术人员也将成为其重要的组成部 分。多国联军还非常重视信息作战，动用大量信息 战武器装备确保信息优势。美军很早就发展新型 网络战力量，成功研制了芯片固化技术以及“细 菌”、“蠕虫”等多种计算机病毒，2011 年 2 月又研制 出可以摧毁互联网的新型网络战武器———“数字大 炮”。这些新型作战力量不断发展演化，促使人才 队伍的构成呈现由传统作战力量人才为主向新型 作战力量人才为主的战略性调整，战略预警、网络 攻防、全程投送、防空反导、无人机等新型作战力量 人才已成为人才队伍的新的增长极。 3． 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带动军队整体转型建设。 这次空袭行动，18 个国家 350 余架飞机、38 艘舰船 先后参战，任务涉及陆海空天全方位、多领域，各种 高新技术和先进武器装备信息化、网络化程度高， 联合特征更加突显，涵盖部队指挥体制、信息获取、 网络攻防和后勤保障等方方面面。多国联军之所 以能够将各种作战要素有机融为一体，取得较好战 绩，关键是他们拥有一支高素质的新型作战力量人 才队伍。而利比亚军队虽然在空袭中发射不少防 空导弹和炮弹，但没有击中一架北约战机，除了武 器装备自身代差因素外，人的信息化素质低的因素 不容忽视。北约军队在新军事变革中，高度重视培 养适应信息时代需要的军事人才，要求人才队伍具 备扎实的信息素养、深度的专业集成和复合的军事 能力，率先实现新型作战力量人才队伍的信息化转 型。并以此为牵引，带动整个军事人才队伍建设水 平整体跃升，进而成为拉动整个北约军队军事理 论、军事技术、武器装备及后勤保障等领域和系统 转型建设发展的力量。 4． 新型作战力量人才成为战前准备先导因素。 回顾战争伊始，3 月 17 日联合国安理会授权建立 “禁飞区”，18 日法美英等国立即组成联军，19 日即 发动对利比亚军事打击，作战准备时间仅有 2 天，反 映出西方军事强国平时战备状态好、平战转换快、 机动性强、远程打击能力高、后续调整补充及时等 特点，充分体现了其全球作战能力。其根本原因是 北约部队始终保持常备不懈的战备状态，战前各项 准备全面深入，尤其是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准备厚 实。以美军为例，早在 2000 年制定《2020 年联合构 想》中就明确提出: “未来的战争将是信息化战争， 但仅有物质上的优势是不够的; 更重要的是人的因 素。”美国防大学在 1988 年就成立了信息资源管理 学院，后又在 1994 年增设了信息战与战略系，1995 年，被誉为“第一代电脑战士”的首批 16 名军官已 经编入部队; 美军其他军种高级军事院校也纷纷增 设信息战课程，有效增强了美军信息战的人才储 备。美军一贯强调的作战力量建设思路是，预测可 能面临的威胁，根据威胁确定作战模式，创新作战 理论，发展武器装备，改革组织体制，培养军事人 才，进行相关训练。这些战前军事准备的理念、思 路、决策和实施，都离不开新型作战力量人才的能 动作用。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已成为战前军事准备 的主导因素，直接影响着战时新型作战力量效能的 发挥，进而决定着战争的胜负。 二、利比亚战争显示新型作战力量人才 建设的重点方向 利比亚战争中，信息主导、体系对抗、联合制 胜、特种作战成为新型作战力量运用的主要样式， 为加强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提供了借鉴。 1． 信息优势成为主导战争的核心优势，要求夯 实新型作战力量人才信息化素质基础。多国部队、 多种作战力量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密切协同，最主 要的是各支参战人员队伍具有较强的信息化素质 和联合作战能力，有着强大的信息系统作支撑。联 军力量与利政府军相比虽占绝对优势，但仍然不惜 “杀鸡用牛刀”，将这场军事行动变成了未来信息作 战的试验场和新型武器装备的展示台。打击和威 慑行动在陆、海、空、天、电同时展开，并将军事优势 进一步拓展至信息网络等多维领域。美军还首次 实施了“无线网络侵入战”，有效袭击了利比亚通信 和雷达网络系统，从战前准备到行动实施全维时空 信息制胜特点十分明显。信息优势已成为主导战 争的核心优势，信息化战争形态正在向高层次演 进。由此启示我们，作为信息化起步晚、起点低的 后发者，必须坚定人才信息化发展方向，着眼未来， 聚焦使命，盯着强手，夯实新型作战力量人才信息 化素质基础，借助后发优势，走跨越式发展道路，推 进新型作战力量人才队伍率先向信息化转型。 2． 多国多军种新型作战力量联合运用，要求把 培养新型联合作战指挥人才向深度广度拓展。这 78 军队政工理论研究 2012 年第 1 期 次战争中，多国部队多种力量能够迅速形成作战体 系，遂行多平台多维度联合精确打击，科学高效的 联合作战指挥是重要原因，其中各级指挥官特别是 高级将领发挥了重要作用。据了解，指挥军事行动 的西方将军们都是飞行员出身，普遍在海外任过 职，历经联合战役行动砺炼。行动总指挥官加拿大 中将查尔斯·布沙尔，曾是一名直升机飞行员，飞 过“眼镜蛇”武装直升机和“基奥瓦”武装侦察直升 机，接任前是北美防空司令部副司令; 指挥官美空 军玛格丽特·伍德沃德少将，参加过“正义事业”、 “北部守望”、“联盟力量”、“伊拉克自由”等上世纪 90 年代中期以来所有美军的联合军事行动。可见， 多国联军指挥官不仅专业素质高，而且经历丰富、 经受过多种复杂环境下的重大行动考验。这启示 我们，必须着眼培养明天的军事将领，充分考虑未 来担负使命任务需要，把联合意识、联合能力、联合 经验突出出来，优化整合现有资源，深化联教联训， 强化实践摔打磨练，以更宽的视野、更高的标准、更 有力的举措，走出一条符合我军实际的新型联合作 战指挥人才培养路子。 3． “刀尖型”人才在达成作战意图中起到决定 性作用，要求大力锻造能够履行特殊使命的尖子飞 行人才。兵不在多而贵在精。在整个作战行动 中，多国部队均派出精锐力量参战，首轮空袭中美 国和法国分别派出 20 架作战飞机，英国、加拿大 等国也只分别派出 4 至 8 架作战飞机，以较小投入 取得了较大战果。美军作战飞机则由本土起飞参 战，奔袭 9000 多公里，完成对利比亚军事目标的 打击任务，其他国家作战飞机也严格按照时间节 点对指定目标实施了攻击。这些飞机能够深入纵 深实施精确打击，反映出具备过硬素质和作风的 尖子飞行人才在达成行动目的中的特殊地位和作 用。可见，在信息化条件下实施联合作战，拥有一 支能够担当特殊使命的“拳头型”、“刀尖型”飞行 人才队伍，在关键时刻发挥其以一当十甚至是一 锤定音、一招制敌的作用，意义十分重大。必须把 尖子飞行人才培养摆到重中之重的位置来抓，根 据未来担负的使命任务需要，科学确定培养规模、 结构布局和目标任务，全面提升其履行使命任务 能力。 4． 高新武器装备在战争中大显神威，要求紧贴 装备、紧贴战斗力提升新型专业技术人才的核心能 力。多国联军在空袭行动中，综合运用了战斗机、 轰炸机、攻击机、预警机、加油机、心理战飞机以及 无人机等多种装备，充分展现了高新武器装备的威 力。武器装备效能极大释放，归根结底是由雄厚的 科技软实力和大批高素质专业技术人才作支撑。 据统计，美军师旅指挥机构中专业技术人员占 30% ，美国战略指挥中心则高达 50% 。这启示我 们，必须积极适应武器装备发展和战斗力建设需 要，高度重视新型专业技术人才培养，不断提升履 行使命任务的核心能力，发挥武器装备最大效能。 当前，重点围绕指挥信息系统和武器装备信息化建 设需要，大力培养信息技术专业人才; 紧贴装备发 展和战斗力生成需要，培养造就专业技术精湛、能 够充分发挥新装备战斗功能、提升作战效能的技术 保障人才; 着眼提升科技发展水平，打造高层次创 新型科技人才队伍，引领军事科技创新发展。 5． 基于信息系统的体系作战成为主要作战样 式，要求成体系推进新型作战力量人才队伍建设。 信息化条件下作战是体系与体系的对抗。纵观多 国联军空袭利比亚行动全程，信息系统全维支撑， 信息化武器主导使用，信息作战贯穿始终，充分体 现了基于信息系统体系作战的特征。仅从打击体 系上看，联军形成了以空间力量为支援，以大规模 电磁攻击为先导，以空海基精确打击力量为骨干， 以携带精确弹药载机突防临空打击为主体，以预警 机、加油机等为保障的空袭结构链，具有较强的体 系空袭效果。这种基于信息系统的体系化作战，对 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体系化提出很高要求。我 们要主动适应体系化发展要求，强化体系建设、整 体推进意识，统筹兼顾抓好各种新型作战力量人才 建设，超前培养、超前储备，确保各类型各领域人才 队伍各具优势、协调发展，为形成体系作战能力提 供有力支撑。 三、加强我军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的 意见建议 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是人才建设发展的重 要组成部分，是构建新型作战体系、强化履行使命 任务能力的重要基础。没有强大的人才队伍作支 撑，就不可能赢得现代战争的胜利，此次利比亚战 争再次证明了这一点。当前，必须坚持以军事斗争 准备为牵引，紧盯未来作战需要，加快推进新型作 79 张博龙 刘晶晶: 利比亚战争对我军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的启示 战力量人才建设步伐，培养造就大批高素质新型军 事人才。 1． 加强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顶层谋划。根 据全军新型作战力量建设规划，研究制订《新型作 战力量人才发展路线图》，从数量规模、能力素质、 队伍结构和效能作用等方面作出筹划，设立人才发 展总体目标和具体目标。搞好现状分析和发展需 求研究，摸清人才队伍底数和分布，预测未来 5 年至 10 年的各类人才具体需求，分阶段明确各时间节点 的目标任务，提出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的指导原 则、工作重点和主要抓手。在此基础上，从总体规 划、来源渠道、培养开发、考评选用、调控配置、激励 保障和分类管理等方面，提出富有前瞻性、针对性 的对策措施。 2． 实施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专项工程。围 绕实现目标任务，尽快实施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 专项工程，按照工程化建设思路，对未来发展方向、 发展路径、关键事项、时间进程以及资源配置进行 科学设计和控制，坚持项目推进、分类建设、滚动发 展、深化融合，有效解决制约发展的瓶颈问题，为人 才队伍长远发展创造条件、打牢基础。着眼基于信 息系统体系作战能力建设需要，研究建立新型作战 力量人才能力素质模型，明确各类型各层次新型作 战力量人才分别要达到的能力素质要求，以此牵引 发展、衡量进程，促使新型作战力量人才队伍建设 实现质的跃升。当前，应尽快启动实施联合作战指 挥人才、战略型参谋人才、尖子飞行人才、高层次科 技人才、高技能士官人才培养开发规划，以高层次 人才队伍的率先转型，引领带动新型作战力量人才 队伍整体提高。 3． 制订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配套的政策措 施。以新一轮干部政策制度调整改革为契机，以制 度机制创新为动力，根据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发展规 划，从培养使用、吸引保留、稳定提高等方面制定完 善配套的制度规定，形成符合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 设规律、体现我军特色的政策制度体系。比如，制 定《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吸引稳定措施》、《紧缺急需 新型作战力量人才补充办法》、《构建新型作战力量 人才培养体系办法》、《新型作战力量人才专项工程 实施细则》，等等，切实为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提 供制度保证。 4． 设立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示范单位。依 托新武器装备部队建立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示 范单位，分别选取不同类型、不同兵种、不同装备 部队，加大投入和建设力度，给予特殊的人员补 充、培养、交流、使用、保障等政策支持，确保率先 发展，为抓好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提供成功范 例和模板。全军应建立主要种类的新型作战力量 人才示范区，各大单位也要相应抓好不同专业、不 同层次人才示范区，通过建立多领域多专业人才 示范单位，带动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整体推进、 快速发展。 5． 开发新型作战力量人才评估监控系统。着 眼增强人才建设的可控性、实效性，组织力量研制 开发新型作战力量人才评估监控系统，构建评估 监控指标体系，明确监控主管部门，定期组织专项 检查，对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情况进行动态监 控和综合评估，表彰奖励人才建设先进单位。建 立人才建设责任制，推行追踪问效，将人才建设目 标任务完成情况，作为评选先进、考评领导的重要 内容，为加快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创造良好 条件。 6． 开展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理论研究。目 前，我军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刚刚起步，许多重 大问题需要从理论上进行回答，很有必要作为一 个重大 而 紧 迫 的 课 题 集 智 攻 关。要 坚 持 围 绕 中 心、服务大局，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认 识本质、研究问题、探寻规律，努力推动对新型作 战力量人才培养的思想观念、思维方式的转变; 注 重紧贴 实 际、破 解 难 题，加强基本理论问题的研 究，包括新型作战力量人才的内涵与外延、构成与 分类、本质特征与实践要求等，重点研究解决新型 作战力量人才建设的理论体系、特征规律等难题， 切实以理论创新推动新型作战力量人才建设实践 创新发展。 ［责任编辑 沈光芹］ 80 军队政工理论研究 2012 年第 1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