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横山岛主
洞庭西山人,研究吴语、历史、地理多年,认证科普作家,《洞庭东西山方言合志》参与人员。
海宁市地图
在战国时,海宁之地是楚国的武原乡、隽李乡、御儿乡属地。
秦朝时,海宁在海盐县、由拳县境内。
东汉建安八年(203年),陆逊在此任海昌屯田都尉并领县事,都尉治所在在盐官镇南10千米。
三国吴黄武二年(223年),析海盐县、由拳县,置盐官县,属吴郡,隶扬州,为海宁建县之始。
视频:浙江省海宁话(苕溪方言)
南朝陈武帝永定二年(558年),置海宁郡,寓“海洪宁静”之意,辖盐官、海盐、前京三县。
隋文帝开皇九年(589年),灭陈,废钱唐郡,并桐庐、新城入钱唐县,割吴郡盐官(今海宁)、吴兴郡余杭,及富阳、於潜共5县置杭州,盐官始属杭州。
唐武德七年(624年),并入钱塘县,贞观四年(630年),复置盐官县。
玄宗开元二十一年(733年),盐官属江南东道余杭郡。
海宁、海盐地图
五代,属吴越国杭州。
北宋,属两浙路杭州。
南宋,属临安府。
元贞元年(1295年),升盐官州,天历二年(1329年)改名海宁州,属杭州路。
浙江省海宁市南关厢古镇
明洪武二年(1369年),降为海宁县,属杭州府。
清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复升为州。
民国元年(1912年),改州为县,直属浙江省,民国三十七年(1948年),属第一行政督察区。
1949年5月,解放建海宁县,属嘉兴专区。
嘉兴专区地图
1958年10月,海盐县并入海宁县。
1961年12月,海盐县恢复,原海盐的狮岭公社留属海宁。
1986年11月,撤海宁县,设海宁市,属嘉兴市。
海宁市分镇地图
(一)袁花、黄湾的古属
海宁市袁花镇与黄湾镇古名灵泉乡,历史上曾属海盐县管辖。海宁市的袁花镇和黄湾镇在古代被称为灵泉乡,这个名称的由来与它们的地理特征和历史文化有关。据《海宁州志》记载,灵泉乡“以其山多泉石,大者如斗,小者如豆,因而名之。”
《海宁州志》
在行政划割方面,有据可查的资料可以追溯到唐代的地方志。
据《旧唐书·地理志》记载:“析海盐、由拳两县地置盐官县”,孙吴时期分海盐县与由拳县置盐官县(今海宁市)。海盐县具体划割范围未知,可能划了盐官、斜桥或袁花、黄湾等地进入盐官县(今海宁市)。
浙江省海宁市斜桥古镇
晋朝有个知名作家干宝,即《搜神记》的作者,是海盐县人。干莹、干宝父子墓在海盐县西南四十里金牛山南,但是其故宅遗址却是在今海宁县东南七十里灵泉乡黄湾真如寺。晋朝时,海盐县、盐官县已分治,一般来说,其故居和墓地不会跨县而设。
明天启《海盐县图经》云:“父莹,仕吴,任立节都尉,南迁定居海盐,干宝遂为海盐人”。又云:“干莹墓在澉浦青山房。”明董谷《碧里杂存》云:“干宝……海盐人也。按武原古志云,其墓在县西南四十里,今海宁灵泉乡。真如寺乃其宅基,载在县志,盖古地属海盐也。”据史料记载,自西晋永嘉元年(307),干宝初仕盐官州别驾(剌史的从吏官),后因刘聪、石勒之乱,西晋亡,东晋立,南北对峙,干宝举家迁至灵泉乡(今海宁黄湾五丰村与海盐澉浦六忠村的交界处)。
嘉兴地区水系地图
在此,笔者做出2种可能的猜想:①晋朝前后,灵泉乡之地属盐官县,且又向东延伸,包含今海盐澉浦;②晋朝前后,灵泉乡之地属海盐县,含今海盐澉浦、海宁袁花、黄湾。
不过上述地方志已经相当完备,互相印证——晋朝的干宝是海盐人无疑。明天启《海盐县图经》引用《武原古志》,记载干宝之父干莹葬在“县西南四十里”,可见此地位于海盐县,而后又说“今海宁灵泉乡”,可知海宁灵泉乡之地古属海盐,是很可信的,划割可能发生在明末之前。《苏诗补注》记载:“西灵泉、长平等六乡”,可知灵泉乡当时尚位于海盐县的西部。
《苏诗补注》
再查资料,海盐县西部有甘泉乡,名字与灵泉乡类似,很可能原本就是来自同一个古乡分置。为灵泉乡之地古属海盐县增加了可能性。而澉浦所在的德政乡,根据王旭的论文《宋代县下基层区划的“双轨体制”研究》,是宋代以来统治阶级显示自己功绩需要而设置的名称。进一步推测,澉浦的德政乡应是宋代从甘泉乡或灵泉乡分出来的。
王旭《宋代县下基层区划的“双轨体制”研究》论文图
由于资料有限,本文暂时不详细考证袁花、黄湾具体是在何时划入盐官县(今海宁市)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将袁花、黄湾划入盐官县,这一变化可能是为了更好地管理和开发当地丰富的资源,以及提高行政效率。
视频:浙江省海宁黄湾话(苏沪嘉方言)
(二)袁花、黄湾与海盐县的交流
尽管灵泉乡之地被划出了海盐县,但它与海盐县的联系依然紧密。两地之间的交流和合作在历史上一直非常密切,特别是在文化、经济和社会方面。这种联系一直延续至今,两地之间的互动依然频繁活跃。
海盐县地图
尖山新区(黄湾镇)地处海宁东南隅,一山之隔便是海盐。过去的“老黄湾”一直便处于交通末端,各项社会发展指标在海宁也长期垫底;如今,一座嘉绍大桥通达钱塘江两岸,一座嘉兴最大的内核码头实现通江达海,纳入“上海1.5小时经济圈”、“长三角2小时经济圈”。
嘉兴地区水系地图
在2015年时,嘉善县人口57.42万人,海盐县人口43.09万人,海宁市人口80.7万人,平湖市人口67.18万人,桐乡市人口81.58万人。海盐县自古以来在嘉兴府中都是人口最少的,也是人口净流出地区。而海宁的袁花、黄湾虽然处于海宁县的“偏远之地”,但自古以来一直以相对优越的区位地缘吸引着海盐县的人口输出。
海宁、海盐示范段地图
(一)盐官镇与钱塘江南岸的商业交流
海宁市盐官古镇位于浙江省杭州市东北部,与萧山隔江相望。自唐代以来,盐官古镇一直是江南地区的重要城镇之一,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文化遗产。而萧山则是杭州市的一个区,位于钱塘江以南,与盐官古镇隔江相邻。两地之间的密切联系始于古代,历史上曾有许多商业交流和人口迁移。
浙江省海宁市盐官古镇
据《海宁州志》记载,自唐代开始,盐官古镇便已是一个繁华的商业中心,吸引了大量商贾和移民前来经商和定居。而萧山在古代也是一个商业发达的地区,两地之间的商业交往十分频繁。例如,明朝时期,盐官古镇的丝织品和茶叶等商品便已行销至萧山等地,而萧山的瓷器和纸张等产品也进入了盐官古镇。这些商业交流促进了两个地区经济的发展和文化的交流。
自清朝以来,萧山、绍兴、富阳等地的大量移民涌入盐官古镇,这些人多数是为了经商或者务工而来。他们在盐官古镇安家落户,将自己的方言和文化带到了这里,从而丰富了盐官古镇的语言和文化内涵。
视频:浙江省海宁盐官话(临绍过渡方言)
(二)海宁南部与萧山的土地置换
海宁古代的海岸线和现在差别很大,盐官古镇离杭州湾的距离一直在越来越近。那么河庄、义蓬、新湾、甚至西兴,宁围、新街、党山等原属海宁的地块怎么会划给萧山了呢?
主要因为有钱塘江,它喜怒无常,流道多变,沿江两岸涨坍无常。十八世纪初,江出北大门后,原海宁县的南部沙地,被洪潮冲刷,切为南北两块,南块已与海宁分开。
钱塘江改道北大门后,海宁境域面积大为缩小。当时赭山、河庄山一带被江水隔开成为江南地带,在南大门、中小门淤塞成陆后与萧山相连,而这一带的老百姓纳税交粮仍需摆渡到江北的海宁,非常不便。“隔江而治,纳课诉讼均不便”。
清幕僚萧山人汪辉祖向清廷上奏,获清廷批准:从此西起西兴,东至三江闸,北界一般在沿赭山、河庄山、蜀山一线的钱塘江南岸,南界则在北海塘,这一广袤的沙地区,统称南沙,这片土地从海宁划给萧山,于是“萧山地域增阔矣”。可见,在原海宁南部的南沙划归萧山县之前,海宁南部与钱塘江南岸的交流是频繁的、被迫的。
海宁市盐官古镇
(三)盐官镇与钱塘江南岸的人口、文化交流
在清代到民国时期,由于战乱和灾害等原因,大量萧山、富阳等地的移民涌入盐官古镇。这些移民在为盐官古镇带来丰富的劳动力和人才的同时,也带来了各地独特的方言和文化。这些方言与盐官古镇的本地语言相互融合,形成了今天盐官话的特点。例如,盐官话中有些词汇的发音和萧山、富阳方言相似,如“阿娘”(外婆)等。
海宁方言地图@乐活海宁
由于历史上的这些人口流动和移民,盐官古镇的方言与萧山、富阳等地的方言较为相似。虽然与周边地区的方言存在一定的差异,但是整体上仍然具有很高的互通性。这些相似之处反映了盐官古镇与周边地区的密切联系和商业交流,也彰显了移民文化在地方文化中的重要地位。
除了方言的融合,盐官古镇的饮食文化也受到了萧山、富阳等地的影响。例如,盐官古镇的粽子、油条、炒面等小吃都与萧山、富阳等地的做法相似。此外,盐官古镇的饮食口味也与萧山等地相似。
海宁市东部的袁花、黄湾2地古名灵泉乡,最初属于海盐县,较晚才划到盐官县(今海宁市)。
海宁市南部盐官古镇与钱塘江南岸的萧山、富阳等地关系密切,商贸、人口往来频繁,带来了文化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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