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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精液检出病毒阳性，但病毒载量不明，无法判断致病性。
撰文 | 燕小六
来源 | “医学界”公众号
本轮猴痘疫情又有新发现。
欧洲医学期刊《欧洲监测》（Eurosurveillance）于6月第一期，刊发英国、葡萄牙、意大利和澳大利亚等4国的4份研究报告。
相关研究论述了5月至今，4国对确诊病例展开的流行病学调查和诊疗过程等。其中，意大利首次报告，在男性精液中检测到猴痘病毒。多国发现，病变集中在生殖器附近。这些都指向一个可能：性活动中密切身体接触或是传播途径。
英国研究认为，这些信息表明，猴痘病毒在欧洲的流行病学基本假设发生变化。这对疫情监测和阻断传播，都产生了深远影响。
图片说明：加拿大已开始向特定人群提供猴痘疫苗。/Reuters
多人精液检出病毒阳性
本轮疫情之初，科学界曾就“猴痘病毒一般不人传人”的论述，产生过较大争议。
到5月下旬，WHO更新信息称，有迹象表明，在与有症状的病例发生密切身体接触的人群中，猴痘病毒可能正发生人际传播。
在6月4日的《多国猴痘暴发：情况更新》（以下简称《情况更新》）中，WHO给“密切身体接触”，加了个定语：在性活动中。
《欧洲监测》发布的4国研究进一步确认，性活动中密切身体接触是可能的传播途径。这打破了过往“猴痘病毒传播与性接触无关”的流行病学假设。
澳大利亚对1名男性感染者进行分析，发现其首发症状是性接触部位出现皮疹。随后，皮疹主要集中于中央分布，面部和四肢的皮损最少。
意大利追溯4名感染者，也发现皮疹、皮损局限于生殖器和肛周区域，很少持续向身体其他部位扩散。
两项研究都表示，性接触部位首先出现症状，表明存在性活动传播的可能。
此外，4国研究都发现，确诊病例存在“共性特征”：多为男性，曾有男男性关系、有多个性伴侣或无保护性行为。英国和意大利分析，这表明性活动中的密切身体接触会致人与人之间传播，这在当前猴痘疫情中起着关键作用。
香港大学医学院生物医学学院教授金冬雁向“医学界”澄清一个概念，性活动中的密切接触传播不等于性传播。后者是指通过性接触，病原体经由精液、阴道分泌物等，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
而在性活动的密切接触传播中，精液、阴道分泌物等并不带毒。病毒或是经由黏膜、皮肤伤口等，进入人体。
值得注意的是，意大利研究有特殊发现。在症状出现后的最近时间内（5-7天），3名确诊者的精液被发现猴痘病毒DNA呈阳性，量化周期值在27-30。由于Cq值局限，目前无法分离出病毒。
“3份样本均排除污染可能。这显示出病毒脱落，不能排除其具有传播效力。”意大利研究指出。
金冬雁教授认为，目前不清楚精液中的病毒载量，无法判断其是否足以致病。
此外，许多能引起病毒血症的病毒，也会出现在精液中，但不能作为直接的性传播证据。因为血液-睾丸屏障对病毒而言并不“完美”，特别是存在全身或局部炎症的情况下，病毒会突破屏障、在男性生殖道中播种。即使无法复制，但可能持续存在。
意大利研究称，后续需要进一步研究，来评估猴痘病毒在不同体液中的存在、持续性和传染性等。
图片说明：研究人员从刚果（金）一名妇女身上抽取血液，以了解猴痘感染痊愈后的中和抗体水平。图片摄于2016年。/Science
多条传播链并存
《欧洲监测》刊发的4国研究，还评估了猴痘病毒传播的广度和时间。
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数据，截至6月7日下午17时，除非洲地区外，全球29个非猴痘病毒流行国共报告1088例确诊病例。
其中，英国已记录302例感染，是目前报告确诊数最多的国家。
图片来源于CDC.GOV
《欧洲监测》刊发的英国研究指出，该国猴痘暴发包括3个独立事件。
第一是5月7日确诊的首例患者，为猴痘流行国尼日利亚输入的孤立病例。截至21天随访期结束时，包括医护、与该名患者有密切接触的人，都未报告新发感染。
第二是5月12日报告的一起家族性聚集感染。首例患者没有猴痘流行国旅行史，无法确定感染源。该感染群也无后续新发报告。
第三是5月16日英格兰地区报告的4例确诊病例，与此前病例没有已知联系，也没有猴痘流行国旅行史。其中有两人是性伴侣。截至5月末，英国新增猴痘确诊病例，多与这一组感染有关。
图片说明：浅蓝色方块代表与事件1相关病例；黄色方块代表与事件2相关病例；深蓝色方块代表与事件3相关病例。/Eurosurveillance
这一结果佐证了英国卫生安全局所说，英国猴痘疫情已发生社区传播。
社区传播还发生在美国和葡萄牙。
据美国全国广播电视公司6月3日报道，美国对近期新发猴痘病例进行基因测序分析，发现有2种不同的猴痘病毒株，与此前2021年从尼日利亚返美后确诊的1名患者的病毒基因测序相似。美国CDC称，这意味着早在这波猴痘疫情暴发前，就可能已有病毒在美国“隐秘传播”。
葡萄牙研究提出假设，至少自4月初以来，猴痘病毒就可能在欧洲发生未被检测到的传播，并可能输入到葡萄牙。
金冬雁教授认为，无需就上述发言感到恐慌。一方面，各国病例数没有突然暴发式增长，说明仍是小规模传播，没有大规模暴发迹象。
另一方面，各国报告感染者，局限在特定人群中，主要是有男男性接触的人。“症状局限在生殖器部位，说明病毒传播途径较窄，需要一定时间和强度的性活动，因此传几个人好像就自己停下来了。特定人群若加强注意，传播就会被阻断。”金冬雁教授表示，猴痘病毒致病性弱也是无需担忧的原因。
天花疫苗防猴痘，效果未必可靠
《欧洲监测》4项研究还提到接种疫苗的重要性。
英国研究认为，若不能在全球快速实现疫情控制，可以考虑广泛接种疫苗，包括接触前接种，以及对感染风险较高者扩大接种等。
目前，美国、英国、加拿大等国已开始针对医护、性伴侣等密切接触者，开展接种工作。所用疫苗是一款改良型天花疫苗，这也是当下全球唯一一款获批上市、可用于对抗猴痘的疫苗。
根据《科学》，该款疫苗效用如何，尚未可知。根据加拿大和美国的上市资料，该疫苗获批猴痘适应证的证据，源于多项非人类灵长目动物研究。两项针对刚果（金）医护人员的临床研究没有对照组，且发现突破性感染病例。
《科学》还指出，世界各地储存了数亿剂传统的天花疫苗，以防止恐怖袭击等。刚果（金）1981年猴痘暴发期间数据显示，传统疫苗对预防猴痘有85%的效果。
但这些疫苗是基于能够复制的牛痘病毒。免疫系统减弱者接种后，可能产生严重副作用，包括心肌炎、脑炎等。
《欧洲监测》刊发研究称，葡萄牙、意大利和澳大利亚都检出猴痘伴艾滋病感染病例。“这使其更可能出现牛痘反应。鉴于风险和收益，使用传统疫苗是不可能的。”《科学》指出。
《欧洲监测》4项研究还为传统天花疫苗泼了一盆冷水。意大利和葡萄牙各有1名确诊者自述，曾接种过传统的天花疫苗。
此外，英国研究显示，中高风险人群的疫苗接种率非常低。截至5月24日，有69%的医护人员和14%有男男性关系者，愿意接种天花疫苗。
[1]Multi-country monkeypox outbreak:Situation Update(4 June 2022).W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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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Epidemiological,clinical and vir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four cases of monkeypox support transmission through sexual contact,Italy,May 2022.Euro Surveill.2022;27(22):pii=2200421.doi.org/10.2807/1560-7917.ES.2022.27.22.2200421
[6]U.S.Monkeypox 2022:Situation Summary.CDC
[7]As monkeypox threat grows,scientists debate best vaccine strategy.Science.doi:10.1126/science.add3773
来源：医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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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臧恒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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