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中秋
文/马旺年
时光熏染了岁月,来到了故老秋季。中秋节一年一度日月轮回,月圆了,又是中华人的古节中秋,年年岁岁月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中秋节,在我的家乡叫八月节,因为这一天是农历八月十五,每当西阳挂上晚霞月光。当我走在山路上,两旁的玉米长得很高很高,风吹过来,会发出一种使人听了觉得很恍惚的声音,一阵强一阵弱的,鸣鸟在林中叫潮。村庄就在山梁下,走过这一段山路,我就可以走到蓝金公路上,夜很深了,路上寂无一人,可是我并不害怕,因为有月亮。物都照得清清朗朗的,公路就象一条回旋的缎带,在村庄里穿来穿去,我真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遥望南山和北岭,在月光下鲜得在神迷雾仙山中,只有村庄路灯和县城灯光在夜暮中闪亮光点!中秋的回忆常是难以望怀,而在月亮下的事情却总深深地刻在我心里,当我想起了那一年八月十五。故乡的中秋,故乡的村头的中秋,月亮又大又圆又亮,是不必多说的。
更美妙农家油香味,是中秋节悠悠乡愁记忆。生活清贫的山村,八月十五日油香飘,家家'过油'炸油角和面叶。美味无穷的油炸油角和面叶,形如大扁食,面皮是糯米磨成的,料多为村头地里的芝麻、花生,菜园里晒干的五香叶,外加红糖白糖和冰糖,在母亲和姐姐手中,间或姑姑和嫂嫂手里,三下五去二由原料变美食。出锅的面叶和油角,先供天,再供先人,半个多小时之后到孩童手里,外焦里嫩最是可口香甜,最是大人慈爱眼神,注视到每一个人的时刻。直到人手都捧食油角和面叶,父母或爷爷奶奶才动口。
中秋叫出嫁的女儿回娘家过节,是八月十五前最隆重,最讲究,最多彩的事。北岭民俗礼仪厚重,邀请出门(嫁)的闺女回娘家过节,俗礼上称之为“叫”。通常由威严的父亲,或位尊的长兄(弟)出面,即表示女儿在娘家的重要地位,又体现了庄重迎接过程的殷殷亲情。
那一年的中秋节,因为跟不上父亲干活儿的速度,我痛下决心,我要走出去,到外面看看,不再跟在父亲后面干农活儿。当时是全家人一起收玉米,早晨天刚蒙蒙亮,我们就到了田里,家离到田地有一段的路程,那时候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家里有的是土车子。父亲提多笼,然后是母亲,我和弟弟,我们用镰刀割下玉米棒子,然后放进筐子和茏里。装满筐再倒进旁边跟我们一起装上土车子上,那年的玉米丰收,一个个玉米棒子,金黄色果粒乐开了怀,丰收喜说落在中秋……
回忆是一种记忆,八月中秋,一个团圆的季节,在一轮明月的见证下经历过风风雨雨的饱经沧桑,古今多少欢乐多少怅惘多少思念都融入大漠落日圆又圆的泪光中,化成一缕淡淡的银光,给山欢水笑的大地注入了鲜红的活力。每逢佳节,人们喜欢在中秋节之夜庭院漫步遐想,伴着一轮明月,细细品味这千年恒古不变的月色印记。仰望远山,翘首期盼,看那山巅默默颔首,模糊映衬出那种月夜的宁静,仿佛洒落一片静谧的诱惑,一杯清酒与月对饮,感慨释怀依然从心底油然升腾。捧一轮月光入怀,会感化凝重与通透的灵心,缓缓注入高山流水般的恬静,给我们无限的遐想和寄托。在皎洁的月光里翻阅着日渐消瘦的日历,如同翻过那满是泪痕的记忆,月圆的中秋,挂着晶莹的银露,在日子的扉页上,滑进眼眸,溅起点点苍白的酸楚;又一个中秋,又一个不得不在月浪的山坡上奔走相望,伫望嫦娥守侯的美丽。花季的感伤和留念,暗涌一种惆怅,孤月的惨淡里,怅然横亘一片苍白的思念。思念故乡的山,思念那远离家乡亲人、思念家乡山水,思念那梦中的呓语。一个花好月圆的乐曲唱响故乡农民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