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联想和想象”写作教学策略
蔡 明
【摘 要】“联想和想象”的写作训练已经成为语文学科核心素养中“思维发展与提升”的重要部分。因此，“发挥联想和想象”的写作教学目标的确定须上接“天气”下接“地气”；写作教学设计力求从“完篇作文”转变到“任务解决”；写作核心知识的教学也要从“理论习得”转化到“写作实践”。
【关键词】核心素养 联想和想象 写作学习元素 教学策略
◆聚焦◆
联想和想象，原本是初中写作36个知识点和能力训练点之一，现直接升格为语文学科核心素养“思维发展与提升”中的四大内涵点（直觉与灵感、联想与想象、实证与推理、批判与发现）中的一部分。正因为如此，围绕“发挥联想和想象”的写作学习元素进行教学设计和实践更受关注。
这里，拟借助陈芳老师的实验课例，探讨指向核心素养提升的“发挥联想和想象”写作教学策略问题，为老师们带来启发和帮助。
◆实验◆
《“发挥联想和想象”写作指导》教学节录
陈 芳
【写作任务】
学校“东渡语文”微信公众号要举办一次主题“因为有你”的微信写作活动。要求：以写校园景物为主，充分发挥联想和想象，写一篇不少于600字的散文；同时提供与散文内容匹配的摄影照片若干张，力求图文并茂。完成作品后直接发送至老师微信。
本次写作活动两课时。第一课时，重点解决写作中的难点；第二课时，作文展示，升格指导，图文编辑。
【教学过程】
一、课堂讨论
班级同学分学习小组讨论，形成小组意见，在全班交流。交流时，每组派三位同学，两位同学负责举小白板，一位同学根据小白板内容汇报。6个小组汇报完毕，全班评议与再讨论，达成如下共识：
1.明确了完成任务的流程：首先到校园实地观察，选择自己准备写的可供欣赏的景色和事物并拍照；其次以所选景物为主要描写对象，完成一篇或写景抒情或状物言志或情景交融的散文；最后编排好图文发送给老师。
2.明确了完成任务的难点：摄影的难点在光线、时间、角度的选择，排版设计要有美感，这要请专业人员指导和帮助（以下暂不提及）。单从写作活动来说，反复观察后，如何发挥联想和想象，把景物写得形神兼备、栩栩如生是最大的难点；如何在景物描写过程中表达“因为有你”的主题，是次难点。
二、难点突破
（一）关于联想和想象
1.阅读课本中《发挥联想和想象》写作例话，圈画出要点，同时标注有疑难的问题，然后，在小组长的主持下，先行交流讨论。
2.阅读老师提前印发的《发挥联想和想象》的补充讲义（学习资源包），结合自己曾经阅读过的诗文，寻找疑难问题解决的资源帮助。
3.针对“联想与想象”，师生研讨。课堂对话如下：
师：读完这些材料，你认为联想和想象有何异同？
生：联想，就是有关联地想；想象，就是动脑子创造出新形象。相同点：都是人的思维活动，都需要“想”。不同点：联想是从A到A’，都是大脑中已经存在的人、事、物，是点到点的线性思维；而想象是从A到-A，-A是虚拟的、未曾有过的新形象，可能是发散的、开放的思维；所描写的两者有一定的关联就可以进行联想，而想象的关键在于创造，是无中生有。（师生鼓掌）
师：你是名副其实的数学科代表！联想和想象是人的思维活动方式，不仅属于语文、作文，也属于数学等理科。学习中需要联想和想象，生活中、工作中同样需要。有谁还要补充？
生：两个词语里，都有一个“想”，这个“想”是总开关。找到相互间的联系，这个联想就是合理的。比如“伞”，我想到“青箬笠，绿蓑衣”，在生活中遮雨作用相同；想到渔翁的形象，就是相关联想；想到老师对学生的关爱，是相似联想；想到隐形的保护伞，这是相反联想。如果想到的是戴望舒的《雨巷》，然后，眼前出现油纸伞、结着丁香的姑娘，可她们不彷徨、不寂寞，而是欢声笑语、惬意地追逐着青石板上的雨点儿。我认为这就由联想到达想象了，因为，我创造了与原作品不一样的意境。（掌声）
师：你是从郭沫若的《天上的街市》中获得的启发吗？发言的语文味很浓哦，回答问题的同时，还告诉我们思考问题的方法，聪明的孩子，为你点赞！我们不妨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走，一起讨论同学们的疑难问题，联想、想象的作用和怎样才能更好地联想、想象，是吧？下面请同学们结合前面的阅读和小组讨论来回答。
（小组代表发言，学生讨论热烈，交流充分。具体内容略。老师不做总结。）
4.绘制“发挥联想和想象”写作学习元素思维导图。
师：好，各小组把刚才研讨的内容梳理一下，形成一个思维导图。
（每个小组分享的思维导图都很有特色，全班交流后达成共识。详细内容见图1。）
5.结合思维导图，师生重点就如何运用联想和想象写作学习元素进行强调。
发现如下：1.联想与想象的不同类型，本身也是联想和想象的路径，而“相关”和“创造”是联想与想象的区别之所在，更是进行联想与想象活动的关键元素。2.联想与想象的作用，是从不同角度指明了在实际写作中如何综合地进行联想和想象，是最为有用的写作学习元素。3.联想和想象的原则，即写作注意事项，也是联想和想象的写作学习元素。“切合语境”这一点，在以任务交际情境为主的写作活动中，必须有具体细分的学习元素（细分内容略）。
（二）关于“因为有你”主题体现
一番讨论后，得出如下意见：
1.“因为有你”是推微征文的大主题，不是散文的题目。散文的题目可以根据选择的某事物或某景象来确定。
2.“因为有你”的“你”可以是文章所选所写的景物，如花草树木、池塘、庭院、盆景、建筑，或者操场一角、校园的傍晚等，也可以由实到虚，指校园、老师、同学等。
3.大主题一定要体现出来，但体现方式可以不同，或在景物描写基础上，借助议论抒情直接点出，或用比喻、象征间接流露，还可以寓情于景、情景交融。对于借景抒情的散文写作来说，这也是重要的写作学习元素。
三、课堂写作
需要再到校园去观察的同学，可以走出课堂完成选取景物和再次观察，做好观察记录，特别是观察时的新发现、新体验、新联想和新想象。然后，回到教室完成写作。不需要的同学，可以构思，写草稿。本节课如果完成不了，课后继续完成。
（以下是第二课时内容简述）
四、写作升格
在进入升格环节之前，学生完成小组内和小组间同学作文的阅读与自由交流。发现存在的共同问题：联想和想象依旧不足。
教师在此基础上，组织了如下活动：
1.再次呈现《发挥联想和想象》思维导图，重点研究落实联想和想象的重要写作学习元素（过程略），进行升格指导。
2.升格原作。学生习作中以校园樱花为写作对象的比较多，课堂以一篇《樱花真美》为例。（原文略）
3.升格会诊。
优点：主要篇幅的确是在写樱花，有联想也有想象，主题也在文末直接点明。
缺点：主要是对樱花的味、色、意境与姿态，赏玩不足；文章开头两段多余。
升格方案：借鉴课文《春》《雨的四季》《金色花》，紧扣联想和想象写作学习元素，集中笔墨从不同视角写好樱花。
4.全班同学一起进行片段升格。
升格片段展示：
从远处看，樱花像朝霞，像云烟，一片片漂浮在天空上；从近处看，像一朵朵雪花，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在树枝上翩翩起舞，好美啊！再近点，一朵朵粉色的樱花如梦幻般迷人，一朵朵白色的樱花似白雪般纯粹。那几朵含羞的朵儿，有的淡红淡红的，像女子薄施粉黛；有的粉嫩粉嫩的，像刚出生的婴儿的小脸。那一朵朵盛开的樱花，嘴角漾起丝丝笑容，我忍不住偷偷地摘了一朵，轻轻地抚摸花瓣，感觉软软绵绵的。再细看那一片片椭圆的花瓣儿，犹如晶莹的珍珠一样圆润，米黄色的花蕊从花瓣中探出小脑袋，像一个个好奇的孩子，悄悄地探视着外面精彩的世界。一阵略带微寒的香风吹过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恨不得把这校园所有樱花的香气全都吸入自己的肺中，让自己也做一回花仙子。
师（点评）：同学们修改的片段，把联想和想象的写作学习元素运用得非常充分，且自然贴切。从远到近，从视觉到触觉再到味觉，一路联想，最后想象，动静结合，色香并至，描写细腻，层次井然，语言优美，“校园樱花真美”的主题也渗透其中。
5.学生各自完善和升格自己的散文。
五、图文编辑
这一环节，让写作与学习生活的真实情境结合在一起，是一次跨媒体和跨学科的实践活动。（过程略。）
这里选一篇优秀习作，供参考：
樱花赞
蒋涵
每年三月，东渡园东西两侧的18棵早樱，轰轰烈烈的绽放时刻，就是我们校园一年一度的樱花节。有樱花的校园，真好！
一阵清风经过樱花树，氤氲在红色、粉色、白色里的两道彩云，一边带动着红绿相间的塑胶操场，一边应和着黑瓦白墙的气雅院，整个校园便是一场盛大的芭蕾舞。妩媚的杨柳，妖娆的叶紫李，五颜六色的郁金香，还有香樟、翠竹、迎春花、喇叭花，更有嫩绿一片的小草，她们给春天的校园注入了生命的活力，平添了迷人的风韵。最招惹人的一定是那风情万种的樱花们，她们娇羞着，美丽着，圣洁着，似仙女下凡，如皓月当空，又如美丽朝霞，她们用生命尽情绽放来点缀这五彩的春天。若把你的目光聚焦再聚焦，你会发现翠绿中的一抹粉红，那是多么神奇的搭配；由粉而白的花瓣，不正是温暖与纯粹的匠心独运吗？
我想到了樱花原本就是一种生命之花。沐浴在三月里开放，给世界带来生命的讯号，万物复苏，生机勃勃，更是一种希望之花。盛开的樱花，让每个经过冬天的生命，看到了春回大地的希望、生活的希望、幸福的希望。“铅华不着花最艳，素面犹生万种怜。淡香自有三分怯，吐秀敷彩醉羞颜。”仙姿摇曳，娉娉袅袅，那是一种多么醉人的美好。
由此我想到了那纯洁又甜蜜的花语。那开满白色花儿的枝干，一直伸向天空，散发着一种高贵和优雅；粉红色的花枝，夹杂着淡淡的幽香，无论视觉还是嗅觉，都能感受到那可心的甜美，你不忍心去触碰那如婴儿肌肤般粉嫩的花瓣，你怕惊扰了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
突然想起一幅画面，樱花树下，我们的老师，她身穿白T恤、藏青色背带长裙、平底鞋，一头活泼的短发，脸上带着微笑，既亲切又温暖，正和同学们论语说文，指物写诗。一片朦胧的花海中，一个个英俊天才、花季少女，穿过成长廊，站上臻远亭，意气风发地走出校园……是啊，党旗上“百年恰似风华正茂”八个字正和一片粉红绚烂的樱花和谐地融为一体，那不正是我们老师的微信头像吗？
不是好，是真好！—— 因为有你！
（江苏省张家港市东渡实验学校 215600）
◆策略◆
在研讨上述实验课例前，我们需要明白一个重要概念，即“写作学习元素”。元素，系指构成事物的基本因素，或指要素。哲学告诉我们，元素是原子的质子数目发生量变而导致质变的结果。“写作学习元素”则是能够体现“核心的写作知识”，能够转化成“路径策略”的写作要素，是能再生知识的知识，是写作素养、语文素养，甚至是人的素养的重要组成部分，且是能够不断累积并融入个体生命之中，促进和帮助形成价值观、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的活跃性元素。
一、写作课堂教学目标的确定要上接“天气”下接“地气”
接“天气”与接“地气”是成尚荣先生在谈教师培训时的表达。他认为，教师们既需要接“地气”（即落实教学、课堂、方法、路径等）的实用化培训，同样也需要接 “天气”（有方向、理论、理念、原则等）引领高度的培训。同理，我们的写作教学改革和写作课堂教学目标的确定，在注重技巧、路径等实操性“地气”的同时，也应该关注立德树人、核心素养、作文素养以及写作理论、原则等价值引领类的“天气”。
“发挥联想和想象”恰好指向了语文核心素养中的“思维培养与提升”，直接体现了写作就是一种运用语言文字书写生活、表达情感的复杂的思维活动这一学科本质，这就是从内容层面上接了“天气”。从陈老师的课堂教学来看，能巧妙地将联想和想象的写作知识转化成写作学习元素，进而转化成写景状物、组段成篇、打开思路等写作路径和策略，从教学的过程与安排来看，这又很好地接了“地气”。
课例中，陈老师充分发挥学生的主体能动性，在学生自学教材和补充讲义基础上，先分小组拟画思维导图，然后再交流，求共识，最后，师生一起绘制了“发挥联想和想象”思维导图。其中，六种常见“联想”列举和四种常见“想象”列举，既是系统知识客观、描述性的呈现，更是关于联想与想象的常见思维方式方法。比如“想象”中列出的“再造想象、原创想象、虚拟幻境和无意梦境”，在聚焦“创造”想象的主要分类的同时，又通过“再造”“原创”“虚拟”等关键词语的运用，化静态的、描述性写作知识为动态的、策略路径性知识，指向了知识的实践运用。而“角度一”所列举出的联想与想象思维的作用，更加明确地指向了关键知识的写作实践运用。“触景生情”“睹物思人”“由此及彼”等几乎是如何运用联想和想象进行写作构思、选材和丰富内容的思维过程和行文路径的提示。从实验课例中，我们看到：当知识结构图示化、形象化之后，陈老师专门安排学生一次一次地再观察、再发现，让学生自己总结其中指向联想和想象思维的最为关键的写作学习元素，而非由老师强调。这样的课堂实验是有意义和有效益的。
当然，教学中对这一接“地气”的目标，如果教师能够再细化一点，把联想与想象分解开来形成各自不同的思维导图，会更易于学生模仿和操作。如“联想”，角度一可以强调写作元素的作用意义，角度二则可以侧重写作路径，给出联想构思的支架提示（见图2）：
二、写作教学设计要从“完篇作文”转变到“任务解决”
传统写作教学设计，习惯于奔着学生能够“完篇作文”而去，而陈老师的课堂是奔着学生为主体的写作任务完成而去的。整个写作活动是在教师精心设计的写作情境和任务驱动下开始的。互联网时代的“推微”是一个非常现实和真实的情境发生和任务存在。这次“推微”有什么要求呢？如何才能完成这一图文并茂的“推微”呢？陈老师没有指手画脚，而是由学生亲自面对、小组讨论、全班形成共识。但又不完全等同于现实中的“只给任务，不给方法”，教师一直是这一“任务解决”过程中的设计者、组织者和引领者。
我们看到的是陈老师首先用“课堂讨论”这一活动，让学生自己面对任务情境，当然也是面对文本的阅读、理解和提炼概括，搞清楚需要完成的最后任务、完成任务的工作流程和此次任务完成的重点难点。
当本次任务完成的两个难点出现后，陈老师依然相信学生，让学生自学教材、再读讲义、课堂交流和对话、小组分头绘制“发挥联想和想象”思维导图并交流形成共识，并借此抓住关键性知识，特别是富有策略性的知识。这里有阅读批注，有信息表达与交流，有提要制图，有切磋研讨。在一系列学生亲身参与和体验的语文学习活动中，本堂课的最大难点，即阶段性任务有了第一次突破。较之老师自己的演绎推理并课件播放思维导图是不一样的，我们只要从两个学生的课堂对话流畅而个性的表达中便能感觉到“放手让学生自己做”的变化。第二个难点“因为有你”主题的突破，也是如此。
接着才是传统的“写作活动”环节，但陈老师的写作活动安排也不同往常。她依然从完成本次写作任务的实际需要出发，根据每个同学的实际情况，由学生各自做主。是先走出课堂到校园里选择、观察、记录、拍照，还是先草稿，均由学生决定；课堂写作任务完不成，课后继续，也由学生自己安排。
第二课时教学，这里只呈现了部分内容，一是作文升格，二是图文编辑。事实上，还有学生初稿作文的组内和组间的交流，还有照片之间互相传看欣赏，学生在这些任务完成的环节过程中，交流的是成果，收获的是信心和乐趣；更有最后图文编辑时的一系列“猛操作”，可以想见那“亲口尝梨子”的喜悦之情是不言而喻的。
作文升格时，陈老师非常细心地让学生再次回顾“发挥联想和想象的思维导图”，意在强化其中的写作学习元素如何在实际写作中自然地运用；并结合大多数同学选择樱花的实情，借用具体作文，组织学生先诊断，选择《春》等课文作范文，形成升格方案，再完成聚焦“樱花”的片段升格，并进行展示和评价。这其中还有诸多细节，从片段展示中，我们能够想象得到。同学们将联想与想象写作学习元素运用到写作实际中去，各自完成自己的文章升格，这种在学习元素迁移运用中的主动学习，在学科本质知识引领下的自我提高，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教与学的方式的变化。当然，如果需要，也可以考虑增加一个升格后的文章是否达标的自评环节。学生根据范文和升格片段展示的例子，形成写景抒情且要充分发挥联想想象的散文写作评价参照量表，作为自评依据。
最后编辑图文并发送时，可以想象，对每一个学生来说，那是一件趣味盎然的工作，编辑并发布自己的劳动成果，即使“推微”时的程序再复杂，也能突破。这是联想和想象思维的成功演练，是状物绘景散文的写作，是图文编辑时审美眼光的表现，任务完成后的“推微”作品，除根据要求发送老师外，每个同学也会不由自主地把作品转发同学、朋友、家人等一起分享，那成功的高峰体验是独一无二的。这一写作学习元素下的“任务完成”，是情境的，是任务驱动的，是由一个个阶段性任务不断被完成的过程、感受、体验构成的。或许，这就是写作学习元素教学的应然风景。
三、写作核心知识的教学要从“理论习得”转化成“写作实践”
课程标准指出，语文学科核心素养是学生在积极的语言实践活动中积累与建构起来的，并在真实的语言运用情境中表现出来的语言能力及其品质。写作表达本就是语言实践活动，更应该在真实的写作运用情境中体验、思考、表达和建构，进而形成写作能力和写作品质。一方面理论习得，必须结合实践，以读促写，以学促写；另一方面，写作实践才是提升写作能力和品质的行之有效的途径，以写促写。
而这样的实践，不是简单地写一篇文章的实践，是一个项目、专题，甚至是一个微工程。必须课内课外统整，阅读、生活和写作互通，情境、任务、活动融合，既有专题性的多篇写作实践的重点突破，也有分配在较长一段时间内的写作实践的渗透，不能毕其功于一役。
实验课例虽是节录，但我们还是能够发现，整个写作教学就是一个一个学习任务完成的系统工程，是一次真实情境下的（“东渡语文”公众号推微征文）复杂的写作实践，是从传统的学科本位（指向完篇作文）向学生发展转变的实践过程。这一实践过程基于发挥联想和想象核心知识，将写作学习元素、小组学习活动结合起来，“将尊师爱校，从一草一木开始”的“立德树人”的教育内容巧妙地渗透在一系列的发挥联想和想象的写作实践活动之中，在自学、交流、观察、研讨、结构化、升格、编辑、推微等写作实践中收获了作为“人”和“文”的同生共长。为了充分感受这一点，拟结合陈老师推荐的《樱花赞》习作欣赏，再次领略紧扣写作学习元素，开展“写作实践”的效果和意义。
习作中，作者由眼前盛开的长长的两排樱花树，想到了彩色的云，带动着整个校园的各种景物，一起跳起了芭蕾舞，这就是从色彩的相似上引发出来的联想，进而有了美丽的、动态的画面感。当然，这已经走向了想象。连续三个比喻，同样是由相似点展开的联想。而从樱花到花的象征、花语的联想，这既是由表及里的接近相关联想，也是从形象到抽象的升华联想。而从花语的温暖、洁白再到老师的爱和纯粹，那就是本质相似的联想。第五自然段的回忆联想和朦胧花海中的眼前情景，实中有虚，虚中有实，再造想象和创造想象似乎也在其中！
从《樱花赞》一文中可以清晰地发现，习作的内容是丰富的，内涵也是深刻的，主题是集中且突出的，语言也是比较生动形象的。从咏赞樱花到歌颂老师，樱花一线串，从花形到花的象征再到花语，无不为礼赞老师做好铺垫；从花到人，从实到虚，虚实结合，无论外界形态还是内在品质，都因相似而彼此辉映。整体构思上是睹物思人，正文的展开是由三大联想构成，局部聚焦樱花的泼墨和樱花微信头像特写是联想与想象的综合运用，无论从总体还是从局部来看，正是联想和想象思维方式的充分发挥，才有了这样的习作。
换个视角，从文到人，我们会发现，习作背后的“人”的思维方式、思维品质，特别是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热爱生活的态度、善于观察的敏锐、健康的审美观和人生观，更让我们感到高兴。这就是语文课程独特的综合性、实践性结合的育人功能，是其他学科所无法代替的。陈老师把对人的核心素养的培养化在写作任务中，化在写作学习元素的运用中，化在一个个真实或拟真实的语言表达与交流的情境中，化在写作、修改、升格、评价等实实在在地写的反复实践中，自我经历、感受、体悟，入境走心，春风化雨，潜移默化，互相影响。不说正能量，能量自然聚集；不刻意强调内容健康，健康全在“因为有你”的“推微”里。
［本文系江苏省“十四五”教育科学规划立项课题“指向核心素养提升的初中'三生’写作教学实践与研究”（编号：SJMJ/2021/15）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
（苏派教育研究中心 210036）
[《中学语文教学》2022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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