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惊魂记

今夜不偷酒

专偷你的心

［2024.04.28］

称体重，六十八天的崽十三斤。

昨夜里，又睡了五个半小时的整觉。是崽，不是我。她从晚上九点开始睡，凌晨两点半醒来吃，刚好叫醒噩梦中的我，换尿布半小时后，一直玩到清晨五点钟。所幸，她不哭不闹也不用抱着走，或在床上躺着玩，或在怀里逗着玩，还能间歇打个瞌睡。到最后，我被折腾得睡意全无，她却神奇地睡着了。

从今天开始，决定给崽穿纸尿裤，尤其是穿两条裤子的时候。尿不湿侧漏，她昨天把臭臭蹭到我裤子上，今天更是直接“噼里啪啦”射了我一身。换裤子时，崽崽手舞足蹈，“划龙船样。”外婆说。这真是个非常贴切的比喻，老人的智慧无穷！

崽崽一整天都没怎么入睡，醒着哼着吃着，直到晚上近十点。中途，我抽空上楼洗头发和编辑公众号，如同偷时间的贼，提着一口不敢松的气，心里七上八下地打着鼓，只想速战速决。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村里有一场婆媳大战，以鸡毛蒜皮开头，以婆婆滑塘收尾。要我说，完全是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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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9］

响雷阵阵，大雨落下来啦。温度骤降，据天气预报，今日起将进入寒潮。这刚起头儿，消除了前几日酷暑般的燥热，地披雨被，万物垂珠，甚是凉快，令人心生欢喜。

崽崽睡得很好，梦的精灵与她作伴。昨夜睡五个半小时整觉，白天基本又是沉睡。这般这般，带娃的我跟着轻松，中午睡了个扎实的午觉，醒后又玩了两个小时手机，小江妈妈带着娃串门，我乐得自在逍遥。

但事物总在矛盾中发展。睡得多，吃得少，因为如此，我胀痛严重，紧接着便有些发烧，不知是否有受寒的因素在。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住院期间的那个晚上，也是同样的情况，刚生产完虚弱的我手足无措，一趟一趟跑护士站，崽崽也哭闹，二姐哄完娃还得顾我，那个难熬的夜晚哦！

给崽崽洗澡，不过隔了一天，她的大腿根部突然长出很大一块拜拜肉，实实在在的画中莲藕天使，这生长速度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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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30］

午夜惊魂！夜里起床上厕所，竟然在卫生间发现一只小老鼠，那刻的我趿拉着拖鞋。我被吓得连连后退，它也被吓得从推拉门边退到了矮凳之下。我怕惊动了它，怕它太灵活蹿上我的脚背，一想到那触感，我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它估计也怕我一脚踩下去使它一命呜呼吧，事实上，我没那么英勇，这是小江爸妈常干的事儿。

于是，人鼠对峙，四眼相瞪。我想过要壮着胆子轻摸摸地忍受与它共处一室几分钟，速战速决把厕所上完，可才跨出一小步，收到它转动眼珠的警告，我便不敢上前。我又躲到门后，祈祷它发现没了威胁后自动移位，同时警惕脚边。可是，它太警觉了（难怪放粘鼠板总是徒劳无功），我连试了几次，连等了数个几分钟，它还在原地，双目依旧溜圆。我的心理防线崩塌，我斗不过它。

不得已，我只好蹑手蹑脚去喊隔壁房间的小江妈妈。声音太小，喊不醒；声音太大，怕吵醒崽崽，怕惊动老鼠。哼！区区小鼠，待我搬来救兵。我希冀小江妈妈能帮我战赢老鼠，使出威力无敌大的一脚。我的心里擂起酣畅淋漓的鼓点，有对战斗时小鼠仓皇逃窜误伤我的担心，更有即将胜利的喜悦。

我跟在小江妈妈身后，怯怯懦懦地把位置指出来，便飞快地退回卧室门口观望。小江妈妈无畏地把老鼠赶出卫生间，它沿着墙根从我眼前溜进书房的角落，我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随之再一次指出它的藏身之地，这次我闪进了厕所。待我浑身轻快地出来，兴奋地问起老鼠的下落，以为能看到一坨瘫软的尸体，小江妈妈却告知我，它溜走了！

天呐，我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小江妈妈没睡醒，发挥失常，她上个厕所后像没事发生般续上前梦，而我，整个夜晚憋着，不再敢出房间。或许那只老鼠会召来它的同伴，对我们实施驱赶式报复，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把门严丝合缝地关紧，并时不时检查。毕竟，白天才属于人类，夜晚只能认输。

但，房内虽是安全，时间也不好熬。一是崽崽睡得太香，时隔近四个小时强制进食，她却依旧爱吃不吃，敷衍我三分钟后彻底撇过了头。一是我还在发烧，不仅全身酸痛疲软无力，更要承受胸口两块大石头的胀痛，仿佛当年被压在五指山下的悟空，可我没有七十二变，也没有孙的胆识和作为。除了生生忍着，别无他法，忍着身体的突然背叛，忍着逐渐膨胀的尿意。

天亮是来拯救我的，我不管不顾，一个箭步冲到厕所，释放部分疼痛。遇事要积极解决，解决不了的交给时间。比如憋尿上厕所，比如被感冒袭击。把家里剩下的小柴胡喝完，又到树山买一盒，每隔四小时，一天吃了五回，到深夜十一点，终于好转。

白天又受了伤，帮崽崽接开水时被烫到手。不过，这点小伤在大痛面前，不值一提。

看《城中之城》缓解，被跳舞的苏见仁圈粉，他的周边好像有亮眼的光环，逗得我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成熟男人依旧能保持赤子之心，难能可贵，魅力无敌。

最近温度骤降，崽崽好喜欢我抱着睡，一进怀里立马闭上眼睛。托她的福，我终于体会了温香软玉在怀的幸福感，也理解为博美人一笑的昏庸（不再斥责）。

对了，今日给崽崽购入三款新的纸尿裤，摩贝恩、舒比奇和祺安。风很大，试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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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01］

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五十三岁，我惦记已久，早起便发了祝福微信，晚些时候又打电话。在外漂泊的游子，很难在家过个生日，作为女儿，无法陪伴，我感到惆怅。

崽崽是我的闹钟，有她我定不会睡懒觉，妈妈这个角色很神奇，责任感与日俱增。今早六点半，崽崽唤醒我，我打着哈欠喂奶，本还有点困意，却在惊喜地发现感冒好了后睡意全无。于是，步履轻快地开启万步加的一天——今天要去双峰。

大姐夫回来没车开，我得借一辆给他，然后从双峰开另一辆车接回二姐一家。五一假期到了，孩子们都要回外婆家，难得聚一聚，小江妈妈提前买好六七斤小龙虾，昨晚杀了只大母鸡，今早又把家里收拾利索，把晴晴的摇篮和推车归到墙根，腾出空间。

八点半不到，带上堂哥家的小孩儿，外婆抱着晴宝，我们出发。

晴晴不太给力，还没到石牛就闹着要吃，我只好寻一宽敞地儿停车开喂。应该是老供销社外，银杏树叶葱葱郁郁地绿，树下竟有丛丛艳红的花，一只黑白牛奶猫慵懒地探出头来。我放起歌来，微风轻拂，我的崽崽，是想让我停下来看看风景吧。

到双峰，总想去去雅苑，那是我的家，有浓浓的归属感。再去大姐家歇歇，同大伙儿汇合，一块逛街去。大姐夫头一次抱崽崽，那笨手笨脚的样子颇有些意思。

一众孩子们自然缠着常年在外的人，他们人小鬼大，知道大姐夫难得回来一次，自然会尽可能满足小孩的心愿。于是，抓娃娃、喝奶茶、吃炸鸡和薯条、嗦青树坪米粉，大姐夫简直是回来当散财童子的。

外婆一到双峰便自由，周宇陪着她买衣服和鞋子。我的主要目的是给晴宝买衣服，我的娃娃要穿很多很多的新衣服。其次，给小江妈妈买个榴莲，帮我带娃辛苦了，再买些其他的零食和水果，招待小朋友们。

下午到家，二姐忙着为晚上的大餐做准备，我们要吃虾火锅。青瓜、魔芋豆腐、金针菇、方便面、哈密瓜、菠萝蜜、土鸡、一碗香，还有啤酒、橙子汽水和雪碧，热腾腾的饭菜，火辣辣的夜晚，好像提前进入了夏天。一小时不到，满桌狼藉，崽崽刚好要吃，我回房喂奶，再出来便已收拾干净。姐姐们手脚真麻利，我坐享其成。

洗个头发。生娃后，我的秀发一掉一大把，掉的量至少是从前的十倍多，真的，毫不夸张，天呐噜！烦恼丝，烦恼丝，但愿越过越顺遂吧，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这样的境况，没有点阿Q精神，简直活不下去。

崽崽要睡觉但又睡不着，于是闹脾气，不能有一丁点儿声音，不然就惊跳，不然就大哭。哼，我连和弟弟和妈妈打电话都得偷偷摸摸，难得放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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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02］

若晴夜里只吃了一次，这是现阶段的基本频率，我尝试躺喂，还算顺利。白天又酣睡，大概是气温下降，睡觉舒服吧。即便如此，不知为何，某个瞬间，我突然升腾起不耐烦，挥之不去，是对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生活的厌倦，“这叫幸福感。”小江劝慰我。哼，我真想和他交换一阵。他喜欢女儿，带着肯定爱不释手；我来帮他看书，效率铁定更高。只可惜，只能想想。

小江妈妈不舒服，等我们发现时她已经呕吐得四肢软趴趴，并且不停地“哎哟哎哟”叫唤着。唉，要强的人呐，说是昨天开始的，昨天还在做工呢，我们竟一点也不知晓。赶紧开车带她去诊所输液，二姐、晴宝和我陪着，小武和孝斌在家自治，大雨如注。

崽崽两天没拉臭臭。家里带娃的人多，我闲下来追《城中之城》。大概是娃娃长大了不少，小武对她多了不少关注与爱护，时不时走过来默默崽的头，碰碰崽的脸，还要和崽讲上几句。这不，小武和孝斌两位哥哥推着崽崽满屋子跑呢，娃娃带娃娃，有趣！也是在这时，我才深切体会到孩子有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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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03］

凌晨十二点半时喂奶，突然摸到一阵冰凉，仔细查看，崽崽的衣裤竟然以左腹部为圆心湿了个透。再一看纸尿裤（新换的祺安乳木果），干爽得如同新的一般，是侧漏已被吸收吗？来不及思考，赶紧打电话给小江妈妈，一起把崽崽的衣服从里到外全换掉。这时候的崽崽已完全清醒，睁开明亮的眼睛望着我们，甚至还撮圆嘴巴“阿哦额”。“这下不会睡了。”小江妈妈笑着说。我却一点儿也不担心，在我的潜意识里，崽崽已经能够分清楚白天黑夜，知道黑夜要一直睡觉，哪怕中途醒来进食。待小江妈妈走后，我把崽崽抱进怀里搂紧，不拍也不哄，我给她创造极安静的环境。果然，没多时，崽崽香香地睡着啦，甚至还咧开嘴朝我笑。

因此，这一夜尽管有插曲，也好眠。昨夜九点半便上床甜睡，今晨六点半和崽一同起床，神色清爽，仿佛灵魂被洗涤。

不过，我还是想不通昨晚的“湿身事故”，也一直在思考，我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耿耿于怀。就好像，我的皮筋明明就扎在头发上，我明明就坐在床上，可皮筋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东西不要当着找。”小江妈妈如是说，意思大概等同于“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问题应该也这样，得不到答案的交给时间，或许未来的某个日子某个瞬间，会突然“柳暗花明”。

大姐来家里蹿一路，带走了二姐，所有小朋友都各回各家，浩浩荡荡来，又乌泱泱去，五一小长假即将结束我没有体会，但热闹之后的冷清是无比深入的，抵达每个角落。好在，我能享受孤独。徒手剥了半个菠萝蜜后，我带着娃娃上楼睡午觉。一天，很快就结束了，虚度时，时光流逝得格外快。

意外发现，抱着崽崽时，她能坐得住，不过得朝前，让她有足够开阔的视野。

晚上洗澡，搓了又搓，总觉得身上很脏。这是坐月子禁浴半个月后养成的坏习惯——从前洗澡十分钟解决问题，现在起码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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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04］

崽崽夜晚睡眠时长渐渐增加，在我身边，她很安稳。凌晨四点半，我想起床上个厕所，轻摸摸地刚一起身，崽崽马上感应到，拳打脚踢，我赶紧跑动起来。一回来，她还睁大眼睛等着我，我朝她笑笑，把她揽入怀里，她回应我以眨眼，紧接着便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我一低头看，已安然入睡。

白日，家里重新热闹起来。依晨抱怨假期没能在外婆家好好玩上一通，于是，大姐夫出去时，我顺路到女子桥接上她、伟衔和大姐。小江姑姑来看宝宝，小江的朋友（也是同村邻人）一家六口也来了，大家都格外稀罕小娃娃。我替若晴接了她人生中第一个写了祝福语的红包，很有纪念意义。

小江打电话来，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和自己的崽说会儿话后，又和所有的小朋友都打上招呼，“最小的最可爱。”小江如此感慨。我有意逗他，把镜头调转对着我自己的脸，“这个呢？”我问道。“这个跟第一个差不多啦。”小江反应不慢，笑着把我和他的小女儿打比，我也笑。

我的小崽崽呀，今日74天啦！我忍不住又抱着她称体重，14.1斤，“这增长得有点快。”哪有这样当爸爸的！“快别吃了，别从小胖坨变成大胖子啦。”忍俊不禁。

the end

文|周海容

图|周海容

编|周海容

祈尔繁芜胜常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