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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情定终生

 

难得世间走一遭,情到深时不曾料

玉人衔泪独自愁,转眼喜色上眉梢

“你怎么来了,我还到处找你呢!赶紧进来坐吧!”

无尘放开了昙儿,拉起那个冷飕飕声音的胳膊,却被一下子甩开,她径直走向昙儿

“你是谁?你跟无尘大哥在做什么?”

“我...我...”

石言!这个我等会再跟你说,我们先进屋子里去吧...

无尘看出了石言的不正常,连忙把昙儿拉在背后,仔细的看看石言,再也不是当初他怜惜的“小女孩儿”了,以前那个娇羞,不知所措,时而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如今已变成了冷淡,默然,凶狠的眼神射向谁,都会让人为之颤抖。

石言看到无尘,变得温和了许多,收回了杀气腾腾的眼神,乖乖的跟着无尘走了

“你们看,谁来了!”

彼和岸一听,双双抬头,不知该是欢喜还是害怕,他们同情那个在深夜被欺负的“小女孩”,却也害怕那个一只手就将岸

悬在空中,另一只手将彼打的吐血的“小魔头”

“岸姐姐...之前的事,对不起,也...谢谢你...希望你能原谅...还有彼哥哥,对不起!”

经历了这么多,石言变得更懂礼貌了,说这些话时,她的眼里满是歉意与感激

“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岸安慰的拉着石言的手

“好了,我们正在修花圃,石言,你要是没什么事,也加入我们吧!”无尘有些愧疚,小心翼翼的问着

“好啊!不过你们可不准欺负我...”

 

无尘怎么也不会想到石言会回来,也没想到还变得如此活泼,他看着远处忙碌的岸,石言,眼光突然停在了昙儿的身上,还是那一身洁白,由于那日石言的突然闯入,他和昙儿未尽的话题一直没有结果,自石言来了之后,已经渐渐恢复了她原来的稚嫩容貌,魔气渐退。他们也多次试探询问石言,身世以及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对此,石言要么是一言不发要么突然性情大变,暴躁至极。询问未果,也渐渐不去触碰,只是在无尘的心里还是有块心病...

“啊!”

一声尖叫,众人忙跑过去,昙儿抱着脚在那直叫“疼”,原来是,用锄头翻土时,砸到了脚

“怎么了昙儿?”无尘一把将昙儿抱起,就朝屋子里跑“来,你先坐下,让我看看伤的怎么样”无尘轻轻的帮昙儿脱下鞋子,雪白的袜子上,一片鲜红。

“小岸,帮我把床头的药箱拿过来”

无尘细心的用热水把血给洗干净,上了药,包扎好。也许,昙儿受伤,是因祸得福吧!让她知道她的无尘哥,也可以对她这么关心。

“你这几天就不要出去干活儿了,留在这里休息,知道吗?”无尘俯下身子,几乎将脸贴到昙儿的脸上,不容违抗的命令着,岸和彼“识趣儿”的走了出去,只有石言还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亲昵的动作。

“石言,快来帮忙啊!”

“哦...来了”

岸,在外面,故意叫了一声石言,是想给无尘和昙儿独处的时间,虽然她心里清楚,石言也深深的爱着无尘,但是她也知道,无尘心里到底深爱着谁,她这样做无论是对无尘还是石言都是一件好事。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怎么会把自己给弄伤呢”

对上无尘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睛,昙儿别过脸去“没想什么”

“怎么会没想什么呢?你一直都很细心,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出一点点差错,为什么这次会这么不小心呢”无尘的脸更近了,让昙儿再也逃不开

“昙儿,以后不要这么不小心好不好,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受伤,我有多心痛,多自责吗?”

“岸受伤时,你是不是也这么说的?”

昙儿埋着头,小声的嘀咕着,还是一字不落的被无尘听了去。

“嗯?呵呵...”

一个疑问,紧接着恍然大悟的笑声,只见无尘挠挠头,很开心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笑倒在昙儿坐的椅子边

“你...你笑什么啊!”昙儿有些恼怒,对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些讨厌,似乎是在讨厌他正在嘲笑着自己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

“是哪样啊?”

看着昙儿嘟囔着的嘴唇,还留有刚才因为疼痛而留下的齿印,无尘慢慢地站起来,认真的看着昙儿,眼前的这个小女子,竟然脸红了起来,害羞地垂下眼睑,无尘轻轻的用手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双眸紧闭,眼看就要火电四射,昙儿竟一把将无尘推了过去

“无尘哥,你不要再捉弄我了!”

“你...你觉得?我在捉弄你?”

被昙儿推倒在地的无尘,坐在地上,仰视着昙儿,眉头稍稍皱了一下

“难道不是嘛!”

这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也许女人是小心眼儿的,是斤斤计较的,可是那正是因为她在乎啊...

“当然不是!”

很果断的回答,竟让昙儿一时语塞了...昙儿在无尘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高兴。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良久,无尘从地上起来,整了整衣服,昙儿以为他真的生气要出去了,尽管很想留住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可是,无尘整好衣服后,并没有出去,而是抱起昙儿向床边走去...

“无尘哥要干什么?莫非他不是正人君子?我看错人了?”昙儿一动不动的任由无尘抱着,心里有些不满,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却不敢说出口...

这几天你就不要出去了,外面有我们几个人就够了,这几天,我知道你真的很辛苦...

无尘,只是将昙儿抱到床上,什么都没做,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无尘哥...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昙儿试探着问

“怎么会呢!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把你照顾好”

“无尘哥...”

昙儿,其实我应该高兴的,谢谢你吃我和小岸的醋,因为这样让我知道,你是多么在乎我!无尘坐在椅子上,拉着昙儿的手,平静的语气,认真的眼神,谁都不会怀疑他此刻的诚恳“昙儿,你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对小岸这么好吗?”

昙儿摇摇头,充满期待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无尘

“那天我去山谷找她,看到她从山上摔的遍体鳞伤,为了彼,她竟然敢与她最害怕的蛇,做公然斗争,我真的很感动。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妹妹,她受伤,我很心疼,你知道吗”

昙儿开始沉默,觉得有些惭愧

“可是昙儿,小岸受伤,我心疼,而你受伤,我是心碎啊!”

“那你为什么,一直让我照顾他们,我感觉我像你的丫鬟了”

“怎么会是丫鬟呢!你想的可真多!”无尘捏了一下昙儿的小脸蛋儿,坐到床上,紧紧的抱着昙儿“你不知道人间的礼仪吗?你是我的,是我花无尘的人,也就是他们的大嫂,当然你要照顾他们啦!”

昙儿也双手围抱着无尘的腰,此刻,她真的好幸福“对不起,是我小心眼儿,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会努力照顾好他们的”

“不用了!”

“为什么?”刚吃了蜜糖的昙儿又像是挨了一棒子,她抬起头错愕的问

“因为...我不想让你这么辛苦,这次就是个教训!以后再也不会了...”无尘将昙儿搂得更紧了,生怕她会跑掉一样

“岸姐姐,你说无尘大哥和昙儿姐姐他们在里面说什么啊?”

“怎么了石言,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石言的心里老感觉有些毛毛躁躁的,身体里一股莫名的怒气正在与自己作战,像是那股恶气会随时冲破自己的理智,爆发出来一样,而这些,她自己也不能控制

“石言,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爱是付出,爱是无所求,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最终目的”岸早就知道石言的心意,为了避免再次出现以前的状况,她只能隐隐现现的从旁告诉石言些什么

“那爱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爱的最终目的,也许是爱的那个人能幸福吧!”说着,岸看了看远处不停歇的彼,会心一笑

“我不这么认为!既然爱,就要在一起,要不然为什么要爱呢?”

“石言,你还小,慢慢你就会明白的”

“不!我已经明白了,说什么无所求的付出,我不相信世上有这种人,而且爱,在一起,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岸,只是笑一笑,就走开了...

“无尘大哥!现在,这里的花都已经种好了,因为我们是把昙花直接移植过来的,所以呢,这里很快就会开满雪白,漂亮的昙花了”岸兴奋的说着

“是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你和彼也好久没回家了,趁着这几天好好回家休息,也不知伯父伯母他们怎么样了!”

“无尘大哥你放心吧!爹和娘的身体好着呢!我和岸以前也经常不回去,况且知道我们在你这,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自打彼到了岸的家之后,一直都把岸的父母当做自己的父母,亲自端茶递水,孝顺至极,岸的父母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只要岸有的东西,也绝少不了彼的

“说是这么说,不过你们出来也好长一段时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无尘还是心有余悸,也许是他比彼大的缘故,尽管无父无母,倒更懂得父母的心思,父母都无所求,只是希望儿女在身边,哪怕穷苦些也是幸福的。

“嗯...说的也是,彼,我们还是回去吧!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想家了”女孩子最容易触景生情,刚说到父母,岸就一脸的忧虑

“多大点出息!不过,一切都听你的就是了!”

彼,确实是个好男人,虽然他没有无尘的成熟与稳重,却一直对岸都无微不至

“这里的昙花已经含苞待放了,相信不到一个月就能满园盛开,到时候,你们再一起过来”昙儿总是这么让人心生欢喜

“无尘大哥!你是不是要赶我走啊?”送走了彼和岸,诺大的花园只剩下石言,无尘和昙儿三个人,石言毫不避讳的问

“怎么会呢!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是同情,是怜悯,是愧疚,这是无尘对石言最复杂的情感

自彼和岸走后,无尘和昙儿并没有出双入对,郎情妾意。一切和平常普通百姓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有了石言的存在,这片花海也有了另一番风景......

“石言,无尘哥,快过来休息下...”昙儿提着饭食盒走过来“我做了点点心,你们先垫垫肚子”

“太好了!我早就饿了!”石言接过食盒说道

“辛苦你了!”无尘帮昙儿理了理凌乱的发丝,一个个汗珠晶莹剔透的挂在她白皙的脸上,无尘就这么与昙儿四目相对,石言站在一旁,看在眼里,心里的怒气再次油然而生...

“我们吃东西吧!”昙儿有些羞涩,忙躲开他的眼睛

“昙姐姐,你做的点心真好吃,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啊!”

“好啊!”

石言似乎感觉到自己处在中间的尴尬,可是却又不甘心,只能扯着别的话题聊聊

“昙儿,石言,这几天我想把我们住的地方重新翻修一下!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啊?”

“现在房子不是挺好的嘛!为什么要重新翻修啊?”石言忙问

“是啊!无尘哥!难道这房子不好吗?”

“我没说不好,过几天彼和岸就要来了!到时候呢,我有件事要宣布!”

无尘显得有些神秘,一副不可告人的样子

“什么秘密啊?”昙儿继续问

“都说是秘密了,还问啊!”

看样子,无尘是要死守着这个秘密,昙儿和石言也就没再说什么

不几日,园子里的昙花已经全部盛开,无尘的房子深深的隐匿其中,温暖的阳光被千万朵的昙花反射出异样的光彩,齐刷刷投在了房子上,斑影疏朗,微风乍起,墙壁上俨然一副会动的图画。

“啊!想不到,才不久,这里就变了样啊!真好看”

“是啊!无尘大哥不愧是养花高手,每一株昙花都这么亮丽动人”

“那还不是因为有昙大嫂帮忙!”

“昙大嫂?快说!你知道些什么?”

“你来追我啊!追上我就告诉你!”

彼和岸漫步在昙花丛中,嬉戏着,打闹着!想象不出,每一个温文尔雅的淑女,在背后,也是这么调皮可爱,每一个翩翩君子,在无人处也是这么有点小小的“坏”,这才是人,活生生的人,两面性的人。

“你们来啦!”

“无尘大哥,你怎么坐在这里啊?”彼看着连眼皮都没抬就说话的无尘好奇的问

“在这迎接你们啊!”

“迎接我们?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来呢?”

“不告诉你!来看看我的新房子!怎么样?”

无尘拉着彼来到房前,挥了一挥手,炫耀的说

“不错嘛!”彼和岸很有默契的一起回答

“是不是彼和岸来了?”

闻声望去,是昙儿和石言出来了

“好了,大家今天都到齐了,我有件事情要宣布!”无尘走到石阶上俯视着下面,很严肃的表情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石言迫不及待的问

无尘把昙儿拉到石阶上,与自己站在一起,昙儿不明所以,只得任着无尘

“昙儿!我知道,这样有些唐突,但这是我仅有的,仅能给你的,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是了,无尘是认真的,他根本就不会开玩笑。他的做法,岸并没有奇怪,倒觉得是意料之中。不过倒是让其他三个人大吃一惊

“无尘大哥,你说什么啊?”石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边问一边看看其他人的表情,,只有彼目瞪口呆的立在那儿,岸好像是早已知道的样子

“是的,你没听错,昙儿,你愿意嫁给我吗?虽然这房子是旧房子重新翻修的,只要你愿意,我们马上就成亲”

石言和昙儿终于明白为什么无尘会认真的重新翻修房子,原来只为了今天

“无尘哥,你不是冲动吧?”昙儿有些不敢相信

“从你出现在我面前起,我就希望有一天,能与你相依相偎,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你的孔雀梦昙,我把她弄丢了,现在我种了这一大片昙花送给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你愿意与我一起分享吗?”

昙儿沦陷了,她从未想过无尘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原来她从未看错过无尘,他把孔雀梦昙用来救人,对岸好,留下石言,尽管如此,他的心里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一股热血渐渐从脚底涌起

“我愿意”

只是三个字,无尘像是飞到了天堂般一样高兴,抱起昙儿在花中旋转高呼着“你答应了,你答应了,太好啦!太好啦!哈哈......”

嘹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上空,惊起了远方的飞鸟,纷纷飞到昙花间,想窥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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