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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在觥筹交错间,在纸醉金迷处,在浮光掠影中……刀光剑影下的江湖,是最单纯的一种,而最险恶的则在庙堂之上,就像《长安十二时辰》里的各色人等。他出生优渥,前途一片大好,他立誓要干出一番事业,为长安百姓谋福祉;他年纪轻轻就被委以重任,担任起靖安司司丞的职务。(相当于长安的国安局局长)在面对右相林九郎的时候,基本上是次次都处于下风,次次都棋差一招。林九郎不但斗争经验丰富,而且资源比他多得多,李必处于下风,常理之中。他心心念念的长安,终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美好。他期望太子上台后,通过税赋改革让百姓从此安居乐业,国运兴盛…他们有自己的狡狯,比如出工不出力。不愿担责怕麻烦,却又盼着有个立功机会;他们不具备元载的心机,或者说,做不到像元载那样无耻,能讨好官二代曲线上位;朝堂之上,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和暗流涌动左右着他们的决定,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崔器死了,死于自己血性的偶然爆发,他看清了自己,认识了自己,死而无憾。姚汝能还活着,长安于他,或许仍是看不清的一团迷雾,但他想在迷雾中找回自己。他老谋深算且善于揣测,出手稳健,且招招制敌……在他眼里,权力永远是第一位。他所有的精力和手腕都用在权力上,长安百姓是福是祸,完全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圣人在,林九郎得宠,可高枕无忧,一旦太子上位,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他曾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圣人若彻底让渡皇权,我唐便开了天地新法,君臣明暗配合,以臣为盾,以守为攻,无为而治。至此,无对无错,无功无过,无善无恶,如此治国之术,先进无比,前所未有。”若此事促成,大唐必将跨入一个日不落帝国那样的时代,开前所未有之先河。但,这只不过是林九郎为了独揽大权,整出来的一大段欺骗性的独白而已。作为一个现实主义者,一个从险恶斗争旋涡中走出来的政治强人,他骨子里的专制和独断基因,断然不会开出明艳的花朵来。林九郎也是可悲的,因为他永远无法体会到人性中美好和温暖的一面。他们和不良人、守捉郎一样,只能在长安的夜里,仰望那份不属于自己的繁华。如同无根的飘萍无法找到归宿,所有人都可以享受长安的快乐,独他们不能。长安越绚丽繁华,越纸醉金迷,他们的仇恨也就越深。对于龙波和曹破延来说:高高在上的肉食者,视众生为蚍蜉。龙波他们想做的,就是将这份虚浮给毁掉。身为蚍蜉,最想看到的,就是树冠之上那些尸位素餐者惊慌失措一片哀嚎的样子。主人公张小敬,是一个自由主义者。
他可以为目的不择手段;
亦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
他心如明镜;
他啥都看得清,却又什么都放不下…
这样的人,注定活得很辛苦,但辛苦之中却又有着一般人无法拥有的坦然和洒脱。
他曾是体制内的人,基层干部,只是因为没有遵守官场游戏规则,被淘汰出局;
在命悬一线之际,又再度被委以大任;
这个编制外的临时工,没有薪水,也没有升迁希望,甚至连死罪都无法赦免;
他不但要出工出力,还要背锅送死;
他背后是一大堆等着捅刀子使绊子的人…
但他居然一路坚持了下来,不为别的,就为自己脚下这片叫做“长安”的土地。
张小敬眼里的长安,是贩夫走卒、长街弄巷的长安,是烟火尘埃、孩童老妪的长安。
正如李太白诗中所说: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这样的长安,才是最真实的长安。
它不会变成李必心中的完美乌托邦,也不会成为林九郎所期盼的盛世帝国。
它明亮,也黑暗。
它美好,也虚幻。
它市侩,也勇敢。
大唐,是注定要颓败的。
即便没有后来的安史之乱…
帝王朝盛极而衰,是谁也无法逃脱的宿命。
哪有什么长生不老,千秋万代?
所谓盛世,不过是肉食者们精心琢磨的一张画皮罢了,惟有长安,烟火聚聚散散。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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