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爱兵
惠英红出生于香港的贫民窟，3岁当乞丐，13岁学跳舞，15岁开始拍戏，22岁获得首个金像奖最佳女主角，33岁患上抑郁症，43岁从配角重新做起，49岁重回巅峰，57岁连续获得金像奖、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如今，62岁的她依然在电影艺术的道路上不断奋进。在《我就是演员》节目里，章子怡高度评价惠英红的演技说：“她就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与记者畅谈人生经历，惠英红的感言悟语，句句真切，字字动人。
01
要生存，就会马上被逼出一个本能
回忆起坎坷童年，惠英红说：“我从3岁起就在湾仔要饭，一直到13岁去跳舞，讨了10年的饭，讨饭都讨到了极致。我早早练就了察言观色的能力，知道向谁讨钱更容易成功。在讨饭过程中，我还顺便把英语学了，只要在环境里面临生存危机，你就会马上被逼出来一个本能。这个过程很苦，可也是命运的礼物，我做演员的梦想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扎根，因为我注意到贴在电影院外的明星海报，就从那个时刻开始有这种吸引力，下定了人生的目标。我待在湾仔10年，看了很多生死，看了很多坏事，所以我才会告诉自己，这事不能学、不能碰，我从来不碰毒品，从来不喝酒，也不赌钱。这种我看得太多，你绝对不能碰。因为你碰了，这一辈子就完蛋了。人一定要有一个规矩，我能说我到今天，我都真的没做过任何一件坏事。”
成名趁早，不如吃苦趁早。从惠英红的讲述中，我们似乎感受不到她的讨饭之苦，因为她说出的全是成就感，不仅学会了讨饭技能，还看到了光怪陆离的世界，更知道自己要什么，找到了梦想，激起了奋发向上的精神。这种向上性，可以把世俗意义上的苦难，化成人生信仰的基座，并镶上一颗星星，永远闪着光亮。但凡苦难，皆是礼物。
02
人生很多事其实都是小事
惠英红青年时以“武打女星”成名，是当年最卖座的动作片女主角。记者问：“拍打戏很辛苦，为此应该受了不少伤吧？有没有数过自己受过多少伤？”惠英红说：“你应该问我，我的身上哪里没受过伤。我身上连指甲盖都受伤过！脱臼啊、骨盆裂开啊、韧带断裂啊，我都习以为常了。最严重一次是从4楼跳下来，腿硬是扭断了，所以现在我的腿有一长一短。我为什么这么拼命，不爱惜自己？一个千金小姐和一个要饭的，在面对机会时表现是不一样的。千金小姐可以无所谓，但我不行，我一定要把它弄得好好的。谁不怕死，可是你这一次不做，下次不做，你的位置就没有了。那么好的机会，我就是割了心脏都要去拍！人生有很多雾团，有时候你被雾包围，什么也看不到，很害怕，但只要你坚持，过去了，原来一点事都没有。人生很多事其实都是小事，在那一刹那你会觉得是很大的事，但是过了之后其实就是小事，这是不是人生？”
惠英红不愧为“拼命三娘”，面对拍打戏留下的伤残，她丝毫不后悔，并用对比的手法道出了她要下苦功的必然性，更是豁达地说出“争取人生的事都是小事”的感悟。这让那些受一点伤就大惊小怪的演员们何其汗颜！这也深深感召我们，干大事不能惜身，所有成功路上经受的痛苦，都是小事一桩，都不值一提。
03
你不认命，命运才会认你
惠英红人到中年时，武侠动作片式微，她很快由“一线”变成“二线”，女主到女二，甚至无戏可演。记者问：“中年失意，您是如何度过人生低谷的？”惠英红说：“那时，我真想不通。我风光过十几年，不知道为什么会跌落谷底，那段时间，我有很严重的抑郁症，镜子一看就觉得自己恶心，都不想看到自己。在医生的帮助和指导下，我进入香港中文大学学习心理学。与抑郁抗争成功后，我想通了，以前乞讨过日子都挨过来了，现在我只是失去了之前的地位，为什么不努力一把，再重新赢回自己失去的一切呢？我从零开始，从低头开始，从婆婆妈妈的角色演起，无论是女五也好、女六也好，只要角色好，我都能把她演上天。一个女演员到了40多岁，如果你认命，那可能就被水流冲走了，但如果你不认命，命运才会认你，就会遇到机会，变成另一个局面。”
在面临中年危机、过气等事情上，如何无惧从头再来，惠英红是一个很好的样板。她娓娓道来自己的心路历程，展现出一种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精神。年龄老化不可怕，过气不可怕，被时代抛弃也不可怕，只要你永不放弃，从头再来，放得下身段，重回新人姿态，忍辱负重，就一定能收获生命的又一次华丽蜕变、惊喜飞跃。
04
2022年3月，惠英红做客《舍得智慧人物》，她在节目中说：“我是不幸的，但走到今天我又是幸运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觉得人要有一个坚定的思想，这个思想是一个电磁波。我知道我自己属于电影，哪怕是一天、两天，我都会尽量做好，我不会让你们失望。”命运给了惠英红一手烂牌，她却拼命打出了王炸。她的一番番感悟之语，让人深有感触，砥砺前行。（发于《演讲与口才》2022年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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