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中的日子里（2）

--在扬州五中工作的记忆片段

王 琴

一. 王老师， 我的挚友（2）

英语教研组

进到五中工作后，学校领导关照我的话是，“外语组人员复杂，不要参与到他们的争斗当中去。”我觉得很纳闷。我想，清者自清，刚参加工作，做好我的本分，每天备课、上课、批作业、和学生们待在一起，忙得不亦乐乎。

时间长了，渐渐认清楚了外语组的老师们。我感觉他们都很好。

刚进学校，领导让我接任一个班的班主任，这个班前任班主任是我们外语组的Q老师，她在和我交接工作时，给我提了不少建议。不论她的建议合不合适，她的满腔热情使我感动。她的丈夫是一位翻译家，正在翻译一本小说。我很好奇，翻译家都怎样工作。我问问Q老师。一天Q老师从家带来了这位翻译家的手稿，我拿到手里一看，呀，不对是拿倒了吧！上下颠了一个个，还是看不懂。这时Q老师说，“他写字就是这样，猛一看全是倒的，所以我要帮他誊写一遍，另外雇过一位专门誊稿的，也能看懂他的字，就看他翻译的速度了。翻译得快，我来不及誊，就得花钱请人誊。”据说，这位翻译家翻译的都是名小说。可是我当时刚刚当上教师，一门心思都在教学上，过了这个好奇劲儿，也就没有再向这位Q老师以及她的丈夫多请教。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遗憾，错过了一个很好的学习翻译的良机。

为了上好课，我经常想去听同行们的课，老师们不太喜欢有人去听课，对于我这个没有学历，没有教学经验的新手，他们还比较客气，只要我提出来，他们并不拒绝。X老师讲课干净利落，知识点点到练到；Z老师的课喜欢深挖教材，一段文章挖出很多知识点，教学进度受影响也不管，一定要让学生学个明白；Zh老师的课基本是按教学参考书进度，平平推出，慢慢悠悠。后来我才明白，领导说的外语组人好争斗就是指的这三位老师，她们一个不服一个，都觉得自己的业务比另两个高出一层，有时有人会拉拢Q老师，所以矛盾不断，有时甚至闹到领导那里。好在也没有什么别的矛盾，我对他们尊重，也敬而远之。别的老师们也不参与他们的矛盾争斗中。

初识王老师

王老师这时走进了我的视野。

认识王老师，第一次是在77年高考的考场。我没有报名参加77年的高考，因为几个原因：一是刚刚走上教师这个工作岗位，经过近10年的农村生活，刚刚有了一个稳定的工作，还是全民所有制职工，不想折腾；第二是因为当时怀孕了，有宝宝在身，以为不适合去读大学了。不参加高考倒成了高考考场的监考人员，当时还有点沾沾自喜，也在梦想着以后可以再报考。（不过事实是78年高考我刚生完孩子不久，也没有来得及准备，79年就对大龄人员报考关闭了窗口。我的大学梦从此破碎。）

王老师和我在一个考场监考。她比较有经验，我一切都听她的。她的直率，坦诚使我感到很容易接近。

后来我们同时接了一届学生，都当班主任。我是一班的班主任，她是五班的班主任。这时我才知道她毕业于南京大学法语系。哇塞，正规科班出身，只是学科不对。分配工作的人大概觉得都是外语，法语和英语应该差不多！这可苦了王老师，她说英语她基本不会，英语作为大学法语系的二外，她们还没有到开二外的时候便文化大革命了。我还跟她说，你还不如教中文，你的中文底子好。她说学校也是按上面分配时的说法让她教英语。她是法语本科生教英语，既感到可惜了自己的专业，又很无奈，要边学边教，因此想重新做和法语有关的工作便成了她的一种追求。对于几位在组里有争斗的老师们，她对他们的评论是，其实都是不满瓶，却都要去摇一摇。她自己虽然名牌大学毕业，却很低调，还跟我这个没有文凭的人成了忘年交---我们俩年龄相差五六岁，不过说话总能说到一起。有时间她要啃啃她的法语，我则要不断学习英语。所以没有时间去关心组里其他老师的磨嘴皮子的点点小事，别人也觉得我们有点另类，像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