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既是过完正月可以剪头发的日子,也是吃糖豆的日子。
二姐做的糖豆,隔着屏幕让我闻到了香气——那是小时候妈妈放在窗前磨盘上晾着的一大簸箕糖豆散发出的香气。
刚出锅的糖豆还不成形,也不酥脆,需要晾凉。簸箕里的香气,不仅溢出院子,也钻进窗户棂,萦绕在我脑袋边,把我从梦中唤醒。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扒着窗户往外看,等早饭的间隙趴在窗台上写作业,眼睛却瞟着磨台。
等晾凉了,糖豆们就结成大大小小的一块块,抓起一块咬一口,酥脆香甜,略硬的豆儿和酥酥的糖一起咬碎,细细咀嚼,就融成满腔的香甜。
说起那个四间屋的老院子,承载了一大家子的欢声笑语,留下了多少童年的美好记忆:
那西墙边父亲用树干搭了结实的葫芦架,清明时节吊上秋千,我和小伙伴就可以玩一整天,直到把葫芦架玩塌掉,向来不怒而威的父亲下班回来却啥话不说,把葫芦架重新加固;夏日晚上高高举起一朵白色的葫芦花,就会有肥大的蛾子将触须伸进葫芦花心,这时拇指和食指瞬间捏合,蛾子就跑不掉了。
东墙边两三个散发着麦香的麦秸垛,是鸭子兔子和大鹅跟我躲猫猫的去处,总能从麦垛深处发现奶奶捡漏的鸭蛋。
夏日,门前父亲栽下的一排挺拔的杨树,叶子在风中刷刷响;冬天,暖阳里,屋檐下长长的冰溜子慢慢融化,折射着七彩光的水珠,落在盖酱缸的铝皮盖上,很有节奏地滴答滴答,像跳动的音符;去堂屋吃饭时,为了躲避你追我赶往下落的水滴们,总是要看准时机,一跃而过,如果幸好水滴没有落在身上,就特别得意。
檐下做窝的小麻雀飞进飞出,一度成为家中老猫嘴中的食物。那老猫身手真是了得,看准时机,从墙头一跃而起,准确无误地把刚扑棱开翅膀的小麻雀叼住,然后迅速跃下石墙进屋喂它的崽,一会儿功夫又跃上墙头,继续守株待雀。可惜它老爱叼着它的孩子搬家,最后,一只都不见了。据说属鼠的不能看,一看它就搬家,可我老忍不住看那些咿呀待哺的小可爱,罪过呀!
话说楼下的流浪猫真多,晚上走路时,总是互相被吓着。
希望疫情早点过去,春暖花开!
(写于2022.03.04 星期五)
作者简介:兰子,五莲县洪凝街道洪凝居人。南开大学研究生毕业,现供职于深圳华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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