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妙了,树干上长出了小草。”见到这种奇观,好友枫兴奋起来,招呼着我们。正在观望风景的我被她的兴奋劲吸引过去。
谷雨之后的灵公山野林木葱郁,竞相轩邈,那棵树是一棵较为粗壮的槐树,在一处山坡的陡峭处并不起眼。那株小草,许是山茅草,在槐树高高的树干凹处倾斜着,泛着生命的绿色,在风中摇曳,彰显着存在感。
我猜想着这株山茅草何以寄身在此的三种可能:风吹来的种子,小鸟衔来的种子,亦或是小鸟在这棵树上歇脚排便,没有消化的种子,歪打正着,钻进了这棵槐树的树干凹处。
再看看那棵槐树,我想象着它不知要经受多大的委屈,像今年这样,几个月下不了几滴雨,它势必要把自身有限的水分,匀出一点给山茅草。毕竟山茅草的立身所在是树干。
通常人们对待一棵树不会有太多的依恋和期待,以为它是一个理所当然的存在。而一棵树又常在笃定沉静中分明具有不动之动的力量,只是不易被察觉,这就是大自然给予树的定力。
树与树上小草原本不是寄生关系,它们之间的关系纯属偶然。
移动的风、回旋的鸟与固定的树,选择与被选择,据此一旦建立起某种内在的联系,偶然性就会转会化为必然性。在它们相互依存的关系中,它们要一同经受寂寞,经受颤栗,经受阳光雨露。
当然,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株山茅草的位置,看似不可能,却有完美的存在。
这株山茅草何时寄身槐树干,我说不好。乾坤之大,草木有情。生命的存在有多种机缘,倘若那株山茅草的种子不是落脚在树干,而是地上,也许就没有人会去关注它。而这粒山茅草的种子,却不偏不倚,正好落脚于此树干上。
那株山茅草是幸运的,它落脚的是一棵有着蓬勃生命力的槐树,即便干旱的日子,它也会依附于槐树体干充盈的液汁,保着湿润而生长。尽管它的生存条件有限,蜷缩于树干,但却活出了自己。
借助于树的高度,他的眼界远了。看着树上山茅草回黄转绿,枯而复荣,心谷里满是生命的坚韧和顽强。
“暮春者,春服既成,……咏而归”,当年孔夫子携子路、曾皙、公西华等弟子郊游,各抒志向,孔子最看重曾皙的情趣。情趣何来?必定有一颗无忧无虑、崇向自然的心。
花草树木以不同的生命形态造访,就是使人有了新的视角。一株树上山茅草或许也并不引人瞩目,但怀有一颗爱好自然之心,并由此开始对生命自然的观察、探究,才是观树、观草之乐的实质。
风挟着草木的芳香,也挟草木的种子,最终成就了草木的葱郁繁盛。
鸟儿兴之所至的啁啾,也可能是种子回归的所在。一棵树、一株草背后的故事是风,是鸟,还有看风景的人。
从草与树之间的关系,让我懂得了监视流云,懂得了敬畏自然,明白了快乐生活的真谛。
作者简介:孙善光,山东省五莲县人,大学学历,中共党员,高级教师,日照市优秀教师,日照市党史学会第二届会员、中国散文网会员。在全国中文核心期刊发表教育教学论文数篇,在国家、省市级报刊及平台发表文学稿件200余篇。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