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女儿国”
——泸沽湖游记
◎文/郭 君
早闻川滇交界处有“女儿国”，久向往之，终于有暇前往。
乘机抵凉山彝族自治州首府西昌，未及参观著名的卫星发射基地、古邛都的胜境遗胜，也顾不上欣赏螺髻山的灵崖异石、邛海的圆月映波，欲直奔“女儿国”，导游告知山高路险夜不行车，即宿99里。
99里，因纵长99里且一里一景而名，形态各异的飞瀑洁白晶莹，望若垂云，却是白练鼓风又骤降，舒展飘洒，点点滴滴洒落游人身。高原阳光强烈，时有彩虹叠现，斑斓瑰丽，美不胜收。下有无数洞穴，水温常年40度，1995年被测为“世界日出水量最大温泉”。东晋常璩所著《华阳国志》中记述：“温泉穴，冬夏常热，下流洗澡，治疾病。”眼见青山胸前拖曳了一幅幅飘飘白纱，真乃天地造化！
晨入雅砻江峡谷，入谷方知行路难，无怪夜不行车。雅砻江源于巴颜喀拉山，长175公里，以奇、幽、险、峻著称。山把水分割开框定起，鬼斧神工般雕出惊险奇绝的峡谷险滩；水将山拥抱着描绘起，使层峦叠嶂长青翠绿多姿多彩。可进山犹如进入一条古老幽深的隧道，车子急速拐弯，霎时歌声断笑声绝，人人心头捏把汗，跟着车左倾右倒，有人已吐得脸绿了，难怪这就是传说中“地之肚脐”的通道。
紧跟着，是翻越磨盘山小高山。磨盘山小高山秀峰迭起，锷刺苍穹。林木萧森，离离蔚蔚，峡谷峻绝，水流如带，唯闻长风掠过林海的隐隐涛声。经六个多小时颠簸，终达女儿国，宿草海摩梭民居客栈。
草海是泸沽湖东南水域，是水鸟的世界，因水面芦苇密密麻麻，故称“草海”。芦苇丛中闪出一座木桥，约300米長，两侧有木栏杆。微風吹起，扬起纷飞的芦花，真是座”鹊桥”，即走婚桥。摩梭人奉行“男不婚女不嫁的”走婚习俗，走婚，摩梭人叫“色色”，意为“走来走去”。摩梭人13岁成丁，男子13岁由长衫改为短上衣和裤子，女子由长衫改为短上衣和裙子。满14岁的女子，家里要给盖花楼（女性住房）。白天，“阿注”（男子）以歌唱方式约好“阿夏“（女子），夜幕降临，前往女子的花楼，拂晓则离去。可谓日暮而聚晨晓而散，暮来晨去，感情自由度高。走婚中，女方占主要地位，一旦不给男方开门，走婚关系就结束。泸沽湖仅此一桥，走婚桥上阿注来来往往。有孩子则由女方抚养，孩子由祖母、母亲、舅舅、姨姨们照顾抚养，故摩梭家庭唯母系权威。如双方情投意合走婚就会固定一个，如感情不和，则各自寻找他人走婚。走婚为什么能够历经沧桑后仍存在于泸沽湖摩梭人中，至今是一道世界级的未解之谜，只能看作一种传统文化。母系大家庭是每个人的庇护所，母子们无后顾之忧，对成年男子，母系大家庭是他们赖以生活及养老送终的最好乐园，男子汉何乐而不为？
晨起，见到了神往的泸沽湖。泸沽湖，古称鲁窟海子。彝语里“泸”是“山沟”，“沽”是“里”，即山沟里的湖。位于云南宁蒗县和四川盐源县交界处，海拔2685米，水深4.5—9.3米，是未被污染的高原构造湖。
有幸早来，见到了躺在群山环抱中的泸沽湖。她宛然一颗夜里不慎坠落的星星，明亮，璀璨。此时，她妩媚羞涩地掀开朦胧的面纱，清纯温柔地迎接着东方的晨曦，热情地邀请阳光为自己梳妆。湖面由白而绿，而蓝，而黄暖，洒向湖水；由点而线，而缕，而道，而浮光跃金，铺向湖面。一时，游人醉了……
乘船游湖，但见碧波万顷，上下天光，微波荡漾，涟漪四起，海鸥时而掠过水面，时而入水觅食。远处的格姆女神山（亦叫狮子山，是摩梭人的神山）如伟丈夫般守护着温柔美丽的妻子，湖面无边无际地延伸着，天苍苍，水茫茫，简直是一幅被墨水均匀地染得蓝蓝的巨绸。游船翕乎往来，欢歌此起彼伏，令人心旷神怡，不亦乐乎！
泸沽湖湖面属云南四川共有。有5座岛，黑瓦吾、里无比、里格被誉为“蓬莱三岛”。黑瓦吾岛于湖心，永宁土司在此修建别墅，又名土司岛。岛上有一寺院，著《中国西南古纳西王国》一书的美国学者洛克曾在此旅居。里格岛位于格姆女神山下，处于大海湾中，半岛自身向北弯曲成圆形小湖湾，叫里格湾，又因柔美而称“水中女儿国”，湖滨有一摩梭人村落，自然叫里格村。村里以摩梭人为主，亦有趁商机而来的彝、藏、纳西人。村口一株古树，虬枝扭曲，是野桑、棠梨、万年青三树合株，棠梨、万年青寄生在野桑上共同成长，乃植物界奇观。
下午乘车环岛游，跨四川云南两省。天公作美，天空湛蓝深邃，满岛满岸苍翠，蓝波吟唱阵阵逐滩，悠悠的船儿挤开水面，靓丽的白帆摇曳在湖面，山已吻住了半边夕阳，晚霞依然飞金流彩。
临行前，走访了摩梭人家。摩梭人属“未识别民族”，即不属于56个民族之列。“摩梭”，意为“放牦牛的人”，据范晔《后汉书》载，摩梭人定居泸沽湖已有1500余年，母权制家庭形式被称为“东方母系文化家园的最后一朵红玫瑰”。
就要离开这片美丽而神秘的土地，作别那如诗如画风光旖旎的泸沽湖，那亘古独存怡然自得的母系氏族，那黝黑结实的阿哥秀丽温柔的阿妹……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且使吾辈亦乐的人！
作者简介：郭 君，笔名力夫，中学语文教师。笔耕杏坛四十余载，虽无建树，尚属勤勉。素喜在诗词文赋的卷册中寻觅身心的归宿，在湖光山色中探究人生的意义，亦偶用点横竖撇记录书中的感悟、路上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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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编：赵航标 ◎文学顾问：李 伟 林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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