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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诊室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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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17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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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细菌性扁桃体炎导致高烧,实在挨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去医院。

预诊台前坐了两位男医生,一位给我量体温,另一位负责问症状,两人间或相互交谈着,似乎对所有病况都有处变不惊的应对方法。

夜里就诊的病人不多,但急诊内科门前依然排着队,来看病的都有人陪着,老夫老妻,青年情侣,外公外婆抱着发热的大胖孙子,被人推着轮椅车的住院病号……竟然还看到一个老外也坐在走廊外面候诊,我的思维就泛滥开去:这个老外该如何与医生交流病情呢,回头再一扒拉自己的医学外语词汇,得,完犊子,我是没法翻译的……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就看见一中国女人向他走过去,用外语低声地交谈着什么,我才把焦虑的心放下,看来我被体温灼热地多虑了,他也是有人陪的。尽管浑身不得劲,我此时此刻还是心里稍稍自豪了一把,还是咱们大中国就诊方便,无需预约,想来就来!

好容易挨到我就诊,进门看见一位戴着口罩的大夫,淡定地询问病情,然后照例是必经的验血流程。开单子、付费等等,正准备撩起袖子供抽血,医生却只是拎起了我的无名指,哦,指尖血,我长舒一口气。十分钟后拿报告。

候着的时候,那个大胖孙子也被外婆抱着去抽血了。小子懵懂地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刚被扎的一刻有点蒙圈,随后便“哇”地哭出嘹亮的声音,外公赶忙护着安慰:“好了,好了,勿要哭啊!”那胖小子还在外婆怀里得劲地哭着,被外公遮住了视线,只能看见他头上贴着的退热贴被抽泣弄得一起一伏的。

拿着单子回到大夫身边,那一对老夫老妻正在仔细询问病情,老太太听着医生对老爷子分析着病情,关切地看着自己老伴,再瞅瞅医生,蹙着眉头,不时地插着话;门口还有排队的人,一位中年男士瘫靠在对面的椅子上接着电话,语气很是无奈,最后以“我现在医院里,回头说”就挂了电话。 

医生给我开了抗生素要挂水,我心里一凉,本来十分想回家卧倒,现下还得在医院坚持好几个小时,非常之不爽,随口就问:“打个退烧针不就行了么,还要挂水,那么费劲?”“安乃近早就不给用了!”医生回我,眼里还有笑意,似乎判断出我好久没挂过水的感觉。后来自己百度了一下,原来退烧用的安乃近有潜在的骨髓抑制及造成致命的白血球缺乏可能,很多地方已经不再使用了。哼,我的确out了。可是,难道要常常生病才能in?那我还是选择out比较好!

路过急诊病房区,里面飘出的阵阵臭气让浑身不得劲的我觉着更加恶心,斜眼一瞅,一个陪床的家属正在拐角处的折椅上呼呼大睡,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的气味,却不知道他看护的是谁?对面病床上卧着一位干枯的老人,微微睁着眼睛,鼻腔插着氧气管,无奈地喘着气。身边又推过一架病床,家属正紧张地询问着医生床上老人的情况,床边高高悬挂的一瓶药水晃荡着从我身边掠过。一路上,尽是无奈的感觉。

夜晚的急诊室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忙碌的地方。满眼看到的都是病痛不适和劳苦愁烦,这时只觉着,如果可以健健康康的,真是比什么都好!但是小病初愈后迈出医院,一切大约又会回到原来的模样。所以,要把这光景记录下来,时刻翻出来提醒着自己:便是在健康的时候,也要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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