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大学进化人类学家 Nikhil Chaudhary 博士和儿童精神病学家 Annie Swanepoel 博士发表在《儿童心理学与精神病学杂志》上的一项新研究，呼吁对狩猎采集社会中的儿童心理健康进行深入探索。他们探讨了狩猎采集社会的儿童照看中某些特性是否可以帮助经济发达国家的家庭进行更好的儿童照看。
作者承认，生活在狩猎采集社会的儿童生活在与发达国家截然不同的环境和环境中，以狩猎采集为生的孩子总是面临许多在发达国家没有经历过的困难。因此，不应将这些童年理想化。根据他们对刚果狩猎采集社会中BaYaka 人的观察以及人类学家对其他狩猎采集社会的广泛研究，Chaudhary博士强调，“不能将当代的狩猎采集者视为'活化石’，虽然他们的生活方式可能会为我们的史前历史提供一些线索，但他们仍然是非常现代的人群，都有独特的文化和人口历史。”通过对比多个狩猎采集社会以及西方现代国家（简称为WEIRD，是西方受过教育的工业化富裕的民主国家的缩写）关于育儿方式和教育的异同，他们提出以下主要事实和观点：1.相比于发达国家，狩猎采集社会与婴儿的身体接触水平要高得多。例如，在博茨瓦纳，10-20 周大的 !Kung 婴儿在大约 90% 的白天时间都与某人有身体接触，几乎 100% 的哭闹都会得到回应，几乎总是伴随着安慰或护理——责骂是极其稀有的。2.这种特别细心的儿童保育之所以成为可能，是因为非父母照顾者（即邻居、亲戚等）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刚果民主共和国，Efe 婴儿在 18 周大时每天有 14 个非父母照顾着，并且每小时在照顾者之间传递 8 次。这种大量且频繁的非父母照看在发达国家要少得多。3.现代国家的父母从家庭和社会网络中获得的育儿支持，比我们进化史上的大部分情况包括狩猎采集社会中可能要少得多。狩猎采集社会的集体生活导致可用看护人与婴幼儿的比例非常高，甚至可以超过 10:1。而在现代托儿所的比例却是1:3（即1个看护人照顾3个孩子）。这种差异在现代国家可能会造成对照顾者和孩子双方都有害的进化不匹配。非父母的其他照顾者越多，可以减少核心家庭压力的负面影响，以及母亲抑郁症的风险，这对儿童的健康和认知发展有连锁反应。4.在发达国家，孩子们忙于学业，培养照顾能力的机会可能更少。但是，我们至少应该探索年长的兄弟姐妹在支持父母方面发挥更大作用的可能性，这也可能增强他们自己的社会发展。5.在狩猎采集社会中很少有指导性教学，婴儿主要通过观察和模仿来学习。从两岁左右开始，以狩猎采集为生的儿童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没有成人监督的混龄（2-16 岁）“游戏组”中度过。在那里，他们互相学习，通过高度活跃的游戏实践和探索合作获取技能和知识。6.在狩猎采集社会中学习和玩耍是同一硬币的正反面，这与英国和其他发达国家学校教育的上课时间/玩耍时间二分法形成鲜明对比。课堂教学通常与人类进化史的典型学习模式不一致。7.觅食技能与在市场经济中谋生所需的技能大不相同，课堂教学对于学习后者当然是必要的。但孩子们可能具有某些心理学习适应能力，可以在他们学校教育的某些方面实际加以利用。应当考虑结合同伴学习和主动学习，它们已被证明可以提高积极性和成绩，并减轻孩子的压力。Chaudhary 博士和 Swanepoel 博士与皇家精神病学家学院的团队合作，希望进化人类学家和儿童精神病学家/心理学家之间加强合作，有助于加深我们对儿童茁壮成长所需条件的理解。
以下为原报告，地址：https://acamh.onlinelibrary.wiley.com/doi/10.1111/jcpp.13773，由生活100编译。进化人类学家认为人类个体发育在灵长类动物中是独一无二的。鉴于人类进化史上95%以上的时间都以狩猎采集为生，对仅存的少数狩猎采集种群进行的研究揭示了我们独特的发展时间表的演变(下一节)。这项研究与儿童精神病学家和心理学家有很大的相关性，因为它阐明了人类可能在心理上适应的发展条件，以及偏离这些条件如何影响儿童的心理健康。
在这里，我们概述了WEIRD(西方受过教育的工业化富裕的民主国家)人口和狩猎-采集社会人口的典型童年之间的一些关键区别。我们无意将狩猎采集时代的童年理想化。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中的儿童总是面临许多高收入人口中没有经历过的困难，其中一些困难可能对心理有害。然而，这里我们关注的是潜在的“进化错配”——当一个有机体面临的条件与有机体的某些特征所适应的条件不同时，会导致病理或适应不良。错配的发生和严重程度取决于性状表型可塑性的程度，即已经进化到适应普遍条件的程度。当最佳表型根据某些社会或环境条件而不同时，可塑性进化到增加适应性功能的可能性，这些条件在我们的进化史上已经表现出足够的可变性。重要的是，适应反应的可塑性有时仅限于我们物种过去遇到的条件范围。比较狩猎采集和 WEIRD 童年可能会通过突出显示 WEIRD 育儿实践何时超出狩猎采集者实践的一般范围，从而提供有关潜在进化不匹配的重要线索。需要集中研究来检验这种影响是否真的存在，并评估以下命题。与其他类人猿相比，以狩猎采集为生的儿童断奶更早，开始繁殖的时间也更晚(Kramer, 2010)。这些个体发育的特征被认为是我们物种进化成功的基础。早断奶有助于异源养育——由父母以外的照顾者帮助抚养孩子——随着孩子对母乳的依赖减少，这变得越来越实际。这种帮助提高了母亲的生育能力，因为她们能够缩短生育间隔，同时抚养几个依赖的后代(克雷默，2010)。晚熟期的演变是因为它为儿童提供了更长的时间来学习复杂的觅食技能，这有助于他们在成年期获得高营养食物(Kaplan, Hill, Lancaster， & Hurtado, 2000)。考虑到这些是我们物种的核心适应性，我们认为儿童心理学可能会适应:(a)由多个照顾者提供给狩猎-采集儿童的照顾水平/类型;(b)狩猎-采集儿童的学习方法。
下面我们将这些与WEIRD社会的儿童保育实践和教育系统进行对比。我们想再次强调，我们的目标是说明值得调查的潜在错配影响，而不是断言这些影响必然存在。我们也不是在暗示狩猎采集的做法一定更好，我们只是简单地概述了养育孩子的各个方面，在WEIRD社会条件和儿童进化适应的条件之间存在可以想象的不一致。我们借鉴了NC对刚果的Mbendjele BaYaka的田野调查，以及人类学家对其他狩猎采集社会的研究，包括但不限于中非共和国的Aka，刚果民主共和国的Efe，来自博茨瓦纳的!Kung。当然，在狩猎-采集社会中，童年经历是有差异的，就像在WEIRD社会中一样。然而，民族志学者也指出了狩猎采集者之间的许多相似之处，包括他们的育儿和学习系统。与WEIRD人群相比，他们表现出了显著的一致性。因此，一些人类学家提到了“狩猎-采集的童年模式”(Konner, 2005)。狩猎采集者共同生活在 25-70 人的营地中，因此婴儿几乎从不孤单。儿童保育是贴近、敏感和反应迅速的。学者们在定义结构时对敏感性的不同组成部分的强调各不相同，在这里我们将狩猎采集者的照料描述为敏感，因为对儿童的（遇险）信号提供了迅速的以儿童为中心的反应，优先满足他们的需求。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使用吊带抱住或携带婴儿；按需母乳喂养 2-4 年；并在整个童年时期共同入睡。因此，与 WEIRD 社会相比，身体接触的程度特别高。例如，10-20 周大的 !Kung 婴儿会在大约 90% 的白天时间与某人进行身体接触 (Konner, 2005)。
有大量证据表明身体接触，尤其是皮肤接触对婴儿产生积极的心理影响，这表明儿童（和母亲）已经进化到“期待”它。它促进安全依恋，同时还通过降低母亲抑郁症的风险/严重程度为儿童提供间接好处（Norholt，2020）。相应地，实验研究表明，婴儿按摩和婴儿穿戴——将婴儿抱在袋状装置中，类似于狩猎采集者的携带模式——都有利于婴儿与母亲的依恋（Norholt，2020）。他们对婴儿的哭声会迅速做出敏感反应，婴儿很少会真正“哭出来”。在 !Kung 中，几乎 100% 的哭泣都会得到回应，其中绝大多数回应是安慰或护理，而责骂回应则极为罕见（Kruger & Konner，2010）。同样，Efe 人的反应能力很强，约 80% 的哭闹在 10 秒内得到回应（Tronick、Morelli 和 Winn，1987）。与狩猎采集社会中的儿童相比，WEIRD 社会中的儿童生活在更安全的环境中，大约 40% 的儿童在 15 岁之前死亡（Kaplan 等人，2000 年）。在过去，婴儿可能在心理上适应了期待和请求照顾，这才能增加了人类在过往进化环境中生存机会。在祖先社会中，经常独处或哭泣得不到回应可能是危险的，也是被忽视的症状。这可能为以下发现提供最终的进化解释：在WEIRD社会中，尽管孩子们在客观上是安全的，但如果孩子没有发现照顾者在身边的线索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心理上的痛苦。然而，需要注意的是，关于让孩子哭出来的效果的实证研究得出了相互矛盾的结果，这个问题仍然是一个争论的焦点。婴儿可能具有足够复杂的心理生物学机制，可以很早就辨别出他们所处环境的安全性。虽然狩猎采集研究与显示响应性好处的研究更加一致，但这场争论最终只能通过进一步的直接实证调查来解决。不同的依恋风格可能是对照顾者行为的适应性反应。例如，与抗拒性依恋相关的粘人可能是一种适应性策略，可以从矛盾的照顾者那里获得更大的一致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与不同的适应性依恋风格相关的照料行为一定已经发生在我们过去的物种进化中，以便这些可塑性反应。然而，鉴于一般的狩猎采集婴儿都经历过细心和高度敏感的照顾，我们预计更少的婴儿需要如此积极地寻求更高的反应和照顾。因此，我们预测 WEIRD 社会中的抗拒性依恋（很可能是回避依恋）率高于狩猎采集社会，尽管目前我们尚未对此进行调查。并不是说 WEIRD 父母的教养不当，恰恰相反， 他们肩负着抚养孩子的责任，但却没有庞大的支持网络。而这些支持网络在我们的整个进化史上都至关重要。以狩猎采集为生的异父母通常提供 40%–50% 的儿童照料（Kramer，2010）。一项针对 Efe 的研究表明，在狩猎采集社会中，异父母参与范围的上限——到 18 周时，婴儿每天有 14 个异父母；每小时八次在护理人员之间传递；并在 60% 的白天时间与同种异体动物进行身体接触 (Tronick et al., 1987)。
除了通过多重照料促进持续的身体接触和反应之外，它还可能具有多种保护作用。其他照顾者的存在可以减轻核心家庭中社会心理压力源的有害影响，还可以降低母亲抑郁症的风险，后者对儿童的福祉和认知发展有连锁反应。更极端的育儿困难会增加被忽视和虐待的风险。哭泣通常是这些破坏性情况的催化剂，部分原因可能是父母没有支持处理我们物种过去常见的婴儿痛苦。例如，!Kung 同种异体父母对约 40% 的长时间哭闹有反应（Kruger & Konner，2010）。没有这样的支持，如果孩子持续哭闹，WEIRD 父母可能更容易出现情绪失调，这会增加父母有害行为的风险。这并不是说在狩猎采集社会中不存在虐待和忽视儿童的情况，两者都有报道，但风险因素可能不同。狩猎采集研究强调了异父异母是人类适应的核心。这直接与“强化母性”的叙述相矛盾，后者表明母亲很自然地利用她的母性本能来承担照顾孩子的责任，主要是独自一人。这样的叙述会导致产妇精疲力竭并产生危险的后果。相反，狩猎采集育儿完全符合最近的共识声明，警告不要限制与其他潜在照顾者的接触，以保护与母亲的依恋关系（Forslund 等人，2022）。而且，即使撇开这些关于应该如何养育孩子的社会叙事，不言而喻的是，与我们进化史上的情况相比，对WEIRD幼儿的照顾更多地依赖于极少数的照顾者。如此巨大的差异可能会造成不匹配，从而对照顾者和儿童产生不利影响。有两个原因可以解释为何异父异母在狩猎采集者中比在 WEIRD 社会中更为普遍。集体生活导致可提供照料者与婴幼儿的比例很高，通常超过 10:1。这与核心家庭形成鲜明对比，与托儿所的情况更是如此。根据教育部的规定，托儿所要求的比例为 1:3 或 1:4。其次，从接受护理到提供护理的转变发生得非常早。BaYaka儿童（译者注：BaYaka也是一个采集狩猎社会）从 4 岁开始提供一些托儿服务，并且能够进行细心的照料（Salali 等人，2019 年）；年长但仍未进入青春期的儿童经常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照看。相反，国家防止虐待儿童协会建议父母在将青春期前的孩子留在家中时，安排一名至少在十几岁左右的保姆。这些规范减少了对父母的支持，也排除了对年轻异父母的社会情感发展的潜在好处。据推测，异源育儿对年轻照顾者的进化好处是他们“学会了做母亲”。反过来，他们有能力为未来的后代提供高质量的照顾，产生代际利益。这种做法也可能会减弱初为母亲的低自信，而这可能是产后抑郁症的前兆。我们不能假设这样的系统在 WEIRD 环境中是可行的，因为在 WEIRD 环境中，孩子们忙于学业并且可能没有多少机会发展照顾能力。然而，如果可以信任儿童在狩猎采集者居住的危险环境中照顾婴儿，我们至少应该考虑这种可能性。人类进化的发展期之所以延长，是因为需要大量的学习努力来获得狩猎-采集生存所需的技能。采集狩猎社会很少有教学，婴儿通过观察和模仿学习，允许自由探索，照顾者很少干预。例如，BaYaka婴儿在学会走路后不久就开始尝试使用砍刀，并在儿童中期表现出熟练程度(https://player.vimeo.com/video/122919140?h=058ca62b9a 来源:Gul Deniz Salali)。虽然这在WEIRD社会中会令人震惊，但它可能会促进自力更生能力的发展。从两岁左右开始，以狩猎采集为生的儿童在没有成人监督的情况下，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混合年龄(2-16岁)的“游戏小组”中度过。在那里，他们互相学习，通过游戏练习和探索合作获得技能和知识。例如，年轻的BaYaka男孩使用藤具爬上小树，同时学习成年男子爬上50米高的树寻找蜂蜜的技术。
从根本上说，在狩猎采集者中，学习和玩耍是同一事物的两个方面，这与 WEIRD 学校教育的上课时间/玩耍时间二分法形成鲜明对比。如果儿童实际上适应了高度活跃和探索性的学习，那么相关的心理生物学倾向可能是导致 ADHD 发病的一个潜在因素。事实上，DSM-5 中的一些 ADHD 标准提到了中断学校教育和干预身体活动已被证明可以改善被诊断为ADHD的学生的许多执行功能（Welsch 等人，2021）。（现代）课堂教育通常与人类进化史的典型学习模式不一致。它是被动的和久坐的，教学由教师主导， 按年龄和能力将儿童分开， 并涉及可能引发心理健康问题的高强度压力（Wuthrich、Jagiello 和 Azzi，2020 年）。觅食技能与融入市场经济所需的技能截然不同，课堂教学对于后者来说当然是必要的。然而，儿童可能拥有某些心理学习适应能力，这种适应能力在他们学校教育的某些方面实际上是可以利用的。向同伴学习和主动学习的研究表明，当它们可以纳入 WEIRD 教育时，可以提高积极性和成绩，并可以减轻压力（例如 Balta、Michinov、Balyimez 和 Ayaz，2017 年）。儿童在 WEIRD 社会中遇到的发展环境与大多数人类进化史上可能经历的环境大不相同。我们概述了这些差异可能对幸福产生不利影响的几种方式。毫无疑问，WEIRD 童年的某些方面对心理有好处，但本文的重点是进化不匹配。我们并不是说狩猎采集者的育儿方式与 WEIRD 社会和经济制度完全兼容。然而，有许多具有潜在巨大好处的可行改变值得进一步考虑和研究。
狩猎采集者高度贴近、敏感和反应迅速的照料与依恋养育相一致，而不是期望婴儿适应养育行为的“婴儿训练”方法。婴儿按摩和婴儿装代表了缩小狩猎采集者与 WEIRD 身体接触水平之间差距的实用方法。广泛的异父异母育儿促进了格外细心的育儿，这在 WEIRD 环境中相对罕见。可能导致WEIRD社会父母精疲力尽和抑郁，并对后代的幸福产生连锁反应。育儿支持不应仅被视为父母忙碌时所需的一种监督形式，而应视为为儿童及其父母提供茁壮成长条件的机会。越来越多的公共住宅在 WEIRD 国家变得流行，德国计划尝试将养老院和托儿所相邻放置。兄弟姐妹参与照顾可以让他们的父母得到喘息的机会，同时也有利于他们自己的社会情感发展和作为照顾者的信心。狩猎采集者的孩子得到的悉心照顾与探索他们环境的大量自由相辅相成。这种“先扎根，后放飞”的方法可能有助于培养自力更生和适应力。最后，狩猎采集学习中典型的高活动性通常被认为是现代课堂环境中（所缺失的）功能失调。涉及主动学习的科目，例如体育课和家政课，现在很少开设。值得进一步探索的可能性是，在学校中加入一些多年龄段的同伴主动学习可以帮助患有多动症的学生，并更普遍地有效利用人类的学习倾向。未来需要研究狩猎采集社会中儿童的心理健康，以检验假设的进化不匹配是否真的存在，这不应该是一种假设。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这些见解就可以相应地用于指导 WEIRD 社会中的干预试验。因此，我们鼓励进化人类学家和儿童精神病学家/心理学家之间的合作，这有很大的潜力可以促进我们对儿童茁壮成长所需条件的理解。作者感谢所有与人类学家合作的狩猎采集社会的热情款待和参与。作者还想感谢在北卡罗来纳州与 BaYaka 进行实地考察期间提供大力支持的几位人士。Paul、Nicolas 和 Gifanou 担任翻译。现场同事 Gul Deniz Salali、James Thompson、Aude Rey、Jed Stevenson 和 Pascale Gerbault；Gul Deniz Salali 特别与 N.C. 密切合作，以更好地了解狩猎采集者的童年，她还拍摄和编辑了视频。最后，感谢 Leverhulme Trust 拨款 Leverhulme Program RP2011-R-045 为实地工作提供资金。作者声明没有竞争利益或利益冲突。
参考资料见原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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